董旻通敵叛國,滿門被鐘繇下大理寺,這讓百官公卿大跌眼鏡,你們這是窩里斗嗎?
而王允他們最喜歡看這樣的大戲了,只要董家過的不舒坦,他們才能舒坦!而他為董家準備的,這一,就是皇甫嵩,雖然董卓進京,皇甫嵩已再無翻身的可能,可是皇甫嵩的威望尚在,以這威望,必有效死之士,這樣才能和一手遮天的董家抗衡!
這二來,他可在董杭的身邊埋下了一顆定時炸彈,這顆炸彈,對董杭來說就是致命的。
“老師!這董家是越來越熱鬧了!”孫恒說道。
“這是董杭在清除障礙了,這董旻就是他的第一個障礙,因為董旻姓董!一旦老賊一死,這董杭和董旻勢必相爭,這一點,董杭董旻都知道,誰也容不了誰,所以你以為董旻為什么犯險,只是就這么敗了!要是他殺了董杭該有多好!”
“是啊,老師,如果是董旻繼承西涼軍,我們還有可能翻盤,而董杭繼承,他的年齡……”孫恒說了一句,卻沒有繼續(xù)說下去。
“放心吧,我現在想想,由董杭繼承也未必不是什么壞事,你別忘了,在他的身邊,可有一枚足以要了他命的枕邊人!”王允臉中陰冷。
“老師是說伍孚的女兒,可是我看她對董杭……”
“放心,她會動手的,而我要董杭在把他的障礙一一清除以后,突然暴亡,到那個時候,西涼兵群龍無首,我們就可招撫!不費一刀一兵,大漢可保萬全!”
“高,老師實在是高,一石二鳥,借刀殺人!”孫恒嘆了一句。
“今晚,你去請皇甫嵩到府!”
“是,老師!”
……
這是王允對未來的打算,因為董旻滿門的入獄,他覺得這是董杭清除障礙的開始,而內有吳憂這個定時炸彈,外有皇甫嵩掌管兵權,則漢室可興,大事可成。只有董卓父子一死,則權利便又重新回到了陛下的手中。
只是,王允自己,他都沒有發(fā)覺,他也在權臣的道路上越來越近,只怕董家覆滅以后,他更不會交出自己的權利。
而皇權,早已旁落,又豈是殺幾個人可以中興漢室的。
鹛塢!
董卓越想越惱火,在大廳的時候,那案桌,直接被他踹翻,他的美妾們都是恐懼,更何況一些女婢。
“翁翁,你怎么了?”董白探頭探腦的問道,他和董杭一樣,極盡寵愛,可以說,董卓這一輩子,對他倆是很少發(fā)火。主要是舍不得。
“報,鐘繇、何平求見。”
“傳。”董卓說了一句,讓董白回到后堂去,這自家殘殺的事,還是不要讓她知道的好。
“丫頭,走吧。”何美妾拉了董白一下。
“你有什么事不能讓我知道啊。”
“走吧,丫頭,我那里有荊州剛送過來好玩的東西。”何美妾硬拉著他,而董卓則是默許。
“你到底有什么事啊,翁翁。”董白掙脫了何美妾的手,以她的身手,何美妾怎么可能拉的住她。
“沒什么事,朝堂的事,你一個女孩,朝堂的事還是不要知道了,瞧,杭兒打了大勝仗。”董卓為了穩(wěn)住董白,把那個奏報都遞給董白了。
董白翻開一看,果然忘乎所以的被何美妾拉進了后堂,看樣子還挺高興。
“董杭居然打贏了,我去也能贏。”
“能贏,誰不道我們家的丫頭是女將軍。”
“就是他們不讓我去,董杭還是跟我學的呢,所以這慶功,我也算一份。”
……
董卓都能聽到董白和何美妾聊天的聲音,直到這聲音已經遠了……
何平、鐘繇一拜!
“所有人退下!”
“是,相國。”女姬和女婢驚懼的退下,董卓發(fā)怒,把她們給嚇到了。
而在這里再沒有人的時候,何平說道:“相國保重身體。”
“怎么樣了?”董卓問道。
“稟相國,下官已將董旻滿門下大理寺,并抄了他的家。”鐘繇說道。
“可有何發(fā)現?”
“并無發(fā)現,他此次通敵叛國應是臨時的主意,并不是蓄謀。”何平說道,他是客觀陳述。
“他就算蓄謀,這證據怎么可能還留在家里等著你們去抄家!這一次,我斷難饒恕。”董卓說道,在兒子和兄弟面前,這當然是兒子寶貴了,再說,這一次,可是董旻在通敵,哪怕是公議,他也必須死,這不死,會引起三軍的動蕩。
而在后堂那個屏風的后面,董白的眼圈紅紅的,這不是她能管的了的,可是,這是在自相殘殺啊,不說董璜,當年,她在封渭陽君之時,董璜可在她的身邊,而董林,現在才年僅八歲,那可是跟她一起玩的。
在何平鐘繇走了以后,董卓剛要進入后堂,就看到董白蹲在墻角。
“丫頭,你這是怎么了?”董卓都給嚇到了,這一動不動的。
而董白抬起頭的時候,是真把董卓給嚇了一跳。
“翁翁,可以不殺林兒嗎?”董白立時直接昏倒。
“傳太醫(yī)。”
……
晚上,董卓一直守在董白的身邊,好像董白因為此事,打擊過大,這也難怪,小女孩嘛,對于血腥之事,總有些善心,更何況這一切要殺的,是自己家的人。
奪位之事,最為慘烈!她今天算是看到了,董旻董璜父子為了奪位,不惜通敵,不惜設伏,非要置董杭于死地,而董杭,雖然是正當防衛(wèi),可是這中間,誰又能說得準不是董杭的算計。
純真,那是只有小時候才有了,這長大了,就再也回不到那時候的純真了,雖然她和董杭的感情依舊,可是,卻再也不是那個跟在她后面叫她姐姐的董杭了。
這雙重的打擊下,董白是受了刺激了。
“丫頭!”
“翁翁!可以不殺林兒嗎?他還小,不會對董杭造成威脅的。”董白虛弱的說道。
“好了,你先養(yǎng)好身體,這件事,我們以后再說,來,翁翁喂你吃飯,你這丫頭,真是讓咱家擔心。”
“翁翁,你可以不殺嗎?算是丫頭求你了。”董白雙目空洞,一想到跟在她后面的小不點,她就想起了她和董杭的小時候,只是,再也回不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