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桃花運,我是和尚命(中) 錦書軒
老三握緊了一心的手,一雙雙期待的目光投向了一心,一心感覺到了其中的分量。一字一句地說:“既然遇到了,我會好好待他。”【錦書軒】
姐妹們有的摟緊她的肩,有的握住她的手,無限的感激,不盡的話語,都在這里面了。懶
老太太的眼淚又出來了:“好閨女啊,這以后啊,都……”老人說不出來了。閨女們安慰她:“媽,別難過!這又不是啥不得了的病。醫生就說80﹪都能治好的,你看,嫂子多好的人啊!賢惠,安穩,平和,有她,你就放心吧!”
護士過來了,說:“他得輸四天的水,是住大病房,還是小病房?”
一心問:“有單間嗎?”
“有,就是要貴得多。”
一心還是要了個單間,在三樓東北角,太陽早晨能早早地透進光,中午又曬不著。寶珠在一樓,往三樓抬,人手不夠。一心看到樓道里有三個人在坐著抽煙,就走過去,與他們攀談,原來,三人都是等著妻子生小孩呢。他們的妻子已經被推進了手術室。一心說:“這樣行不行?你們先給我們幫個忙,然后,我們也給你幫幫忙。”三人爽快地答應了。
一心和那三個人,一人一個角,抬著寶珠。一心只覺得醫院的床太沉了,寶珠也忒重了。上樓的時候,一心讓那兩個人在前走,自己和另外一個大個子在后。護士讓后面高一些,一心把床角先是扛在肩上,后來,舉過頭頂,兩只手幾乎支撐不住,還是咬著牙堅持。【錦書軒】蟲
好不容易抬到三樓,四妹五妹換過一心,三妹打開門,屋子早收拾好了,床也鋪好了。兩個男人抬著寶珠的肩膀,一心托著寶珠的腰,姐妹們抬著他的腿,把他移下來。男人們笑著說:“這家伙挺重的呀!”
寶珠笑了,大伙也笑了。
謝過人家,交代了一下,一心叫過老四,也跟著那三人下樓了。
大家在樓道里一邊等待,一邊聊著。其中最年輕的這次是頭胎,喜不自禁。另兩個是二胎,大的都是男孩,盼望再生最好是個女孩,一心逗他們說:“要是男孩呢?”
一個說:“是女孩,做過檢查了,錯不了。”
另一個說:“檢查也不一定準,有一家懷孕,檢查幾遍醫生都說是女孩,生出來卻是個男孩。”
最年輕的說:“我在南方打工,有個伙伴,老婆懷孕,檢查說是女孩,結果生了個龍鳳胎。”
“男孩負擔重。不過要真是了,也只該認了。”
“呀,呀,呀,你還犯愁了?不想要,給我。要多少錢都行。”老四逗他。
“你是干什么的?做生意呀?貴賤不是賣的貨。”
“……”
大伙開心地談笑著,做父親的臉上都洋溢著幸福滿足的光芒。【錦書軒】
三人媳婦先后都生產完畢,一心和老四幫助人家,把媳婦孩子小心地抬到各自的房間。有的在二樓,有的在四樓,最高的在五樓。把一心累得氣都喘不勻。老四說:“嫂子,你真傻,樓道里有人專門幫人家抬的,一次二十塊錢,咱掏錢不就結了,你偏偏這樣!今天可我害苦了,以后遇到這樣的差事,別叫我!”
一心拍拍她的肩,沒說話。
回到房間,老四就忘了剛才的勞累,原汁原味地把剛才的前前后后講給大伙聽。聽得大伙也笑了。
老四又挽著老太太胳膊:“媽,還記得小時候你教我們那首歌嗎?”
“哪首?”
“叫《軍民大生產》。”
“記得,咋?”
“會唱的舉手。”
姐幾個齊刷刷的舉起了手,連大姐,老太太的手也舉得高高的。
“預備,唱!”
“解放區呀么嗬嗨,大生產呀么嗬嗨,
軍隊和人民西里里里嚓啦啦啦嗦羅羅呔,
齊動員呀么嗬嗨。
兵工隊呀么嗬嗨,互助組呀么嗬嗨,
勞動的歌聲西里里里嚓啦啦啦索羅羅呔,
滿山川呀么嗬嗨。
婦女們呀么嗬嗨,都爭先呀么嗬嗨,
手搖著紡車吱嚀嚀嚀吱嚀嚀嚀嗡嗡嗡嗡吱兒,
紡線線呀么嗬嗨。
又能武呀么嗬嗨,又能文的呀么嗬嗨,
人問我什么隊伍,一二三四,
八路軍呀么嗬嗨。
自己動手么嗬嗨,豐衣足食么嗬嗨,
加緊生產西里里里嚓啦啦啦嗦羅羅呔,
為抗戰呀么嗬嗨。
解放區呀么嗬嗨,大生產呀么嗬嗨,
軍隊和人民西里里里嚓啦啦啦嗦羅羅呔,
齊動員呀么嗬嗨”
整齊、歡快、昂揚的歌聲,讓寶珠鼓起掌來,一心也鼓起掌來。大伙齊鼓掌。
“別光鼓掌。齊動員呀么嗬嗨,加緊生產西里里里嚓啦啦啦嗦羅羅呔,就是說給你們聽的,你們以為我們這歌是閑唱的?醉翁不醉!”老四說唱著一個指頭搗一個人。
“就是,響鼓不用重錘敲。”
“加油!加油!”老五喊起了口號。
“我們相約明年!”老六興致來了。
“舉杯歡慶!”老三也接上了。
“我要個侄女!我給她梳辮子。”
“我要個侄子,給他買軍裝!”老五老六爭起來了。
“我要個龍鳳胎!”老四想起樓下那個年輕人的笑話。
“現在科技發達,三胞胎,四胞胎都無所謂。”老三說。
“你倒貪心,說得輕松,到時你哄?”寶珠可逮個機會。
“爺一個,奶一個,這么多姑姑一家一個還不夠分呢。”
“我兩個也能哄!”老太太拍拍胸口。【錦書軒】
說笑了一會,一切安置停當,姐妹們爭著要守護,連老太太也吵著要陪兒子。爭執不休,寶珠笑了:“你們真是小題大做,不就個拉肚子嗎?”
“誰讓你是爹媽的掌上明珠呢?這么大了,姐妹們還寶貝一樣地疼你,美吧,哥。”五妹笑著嚷著。
六妹上去扯他的被子:“來,咱倆換換!我也恨不得這會兒拉肚子,好圍著一大幫子人,守著我。誰說我是老幺?你們心中就是重男輕女的封建思想太嚴重!”
六妹說著,就要去拔針頭,大姐拉住了她:“別搗亂!這可不是胡來的!”
老四說:“你讓她拔,你看她敢不敢?”
“從小到大,你遮住了我們多少陽光!”老三也撅起了嘴巴。【錦書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