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 e.愛寶出馬（續）（4）此時不搏，更待何時

外面那個還在稍遠的地方望風，他大概不會料到他的老大會有什么事吧。提起半截磚，照他腳踝上狠狠擲去。“哎呦！”他一屁股坐在了地上。看情況不妙，他掙扎著要逃，卻行動艱難。

“站住，再跑我就開槍了！”

他回過頭來，看到長長的槍管就在不遠，只好停了下來。

“進來！”我摸出白天里耕地套牛的長繩，扔給他，“把他捆好！”

“我怕！我怕！不行！不行！”他拼命地搖頭。

“沒事，他昏過去了。”我把槍支住他的腰，“快點！”

他放了心，很熟練地捆好了。

“坐下！把你的雙腳自己捆好！”我對他低吼，他不明白。

“待他醒來，要知道是你捆的，你還跑了，有你的好果子嗎？”

他想了想，便自己把腳捆起來。我讓他把手伸進活結，用手一拉，把他雙手也系緊了。我又檢查了一下大個子的繩索也系牢了，便抓起床上的破布，把他們的嘴都塞緊了。

不敢怠慢，跑到前院鄰居家給公安局打了電話。大約半個鐘頭，公安局的車來了，問明情況，檢查現場，把這兩個人帶走了。

后來，公安局的人又來了。先是表揚我，說我幫他們抓住了一個漏網之魚，說他多次在邊疆涉嫌搶劫，公安局備的有案。接著說我涉嫌私藏槍支，要按有關法律處理。我說：“誰說我有槍支？”

公安局的趙隊長說：“昨晚那個小個子，親眼所見。他說月亮下看得清清楚楚，像是老式的獵槍。”

我笑了，回屋拿出那支“槍”。趙隊長也笑了：“鬧了半天，是桿用得黑不溜秋的老秤啊!”

談笑一陣子，說話隨意多了，我請他們喝茶。趙隊長就說：“昨晚你為啥沒有砍大個子一刀，而是用刀背砸呢？你可給自己留下禍根了。聽看守的同志說，大個子醒來可是氣急敗壞，說多少大風大浪都過來了，沒想到栽倒在陰溝里。還揚言君子報仇，十年不晚……”

我想了想，說：“趙隊長，他也是個可憐的人。從小家里窮，沒少吃苦。要不是窮，缺少教育，他也不會走到這一步。現在他雖然犯了事，可我相信他本質還是好的，要是好好管管，說不定浪子回頭，還是好材料呢。到時候，如果他再來找我報仇，那可是你們公安的錯。”

“好，好，好。沒想到你倒將了我們一軍。”趙隊長握著我的手說，“放心吧！我們會對人民負責的。”

大個子被抓的消息傳出后，那真是大快人心。人們走上村頭，奔走相告，又打鑼，又敲鼓。有個平時買包鹽也掂量半天的人專門到代銷點挑掛最長的鞭炮，在家門口放放。說也奇怪，從那以后，不但我們村子，就是前后左右幾個村子也很少聽說盜牛的事件了。

（4）此時不搏，更待何時

艱苦的勞作，激發我奮發圖強的斗志。我不想像驢拉磨一樣，日復一日，繁重繁復。我又拾起課本，從初中學起。過去的東西，畢竟學過，原來不會的，現在再看看，再琢磨琢磨，竟然明白了。似是而非的，或仍然不會的，先折起來或記下來，過一段時間，再翻看，再想想，又會了。

賣完菜，自行車后邊還掛著兩個大簍子，沒處放，就帶著往幾十里外的高中趕。我在那里上過學，認識一些老師和同學。去得早的話，能趕上聽一兩節課。

老師們都會把給學生發剩的試卷給我。印象最深的是歷史老師仝老師，教我們的時候，將近60歲了，課講得很有趣。就是有一點，不看學生，臉成天對著天花板。再次來到學校，找到他。我就想，這個教過很多班又兩眼成天盯著天花板的老先生一定不會認識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