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情況!?
我這邊還聽得云里霧里的,電話斷了。
看著手機有些發(fā)懵,合計了一下又給陸沛撥了過去,沒接。
再打楊助理,還是沒接。
“葆四啊,吃飯啊。”
林大爺還在招呼著我,我看著手機屏幕卻沒動,感覺各種不對勁兒,心里一陣分析……
如果我爸回來了,那就說明是陸沛的計劃成功了,他成功的讓我爸放松了警惕從國外回來然后還給他堵到醫(yī)院里了!
“四姐,啥情況啊。”
小六收拾好下樓看我繃著根兒神經(jīng)站那還有幾分不解,“想什么呢。”
“我爸……我爸回來了……”
“我那前小姑夫回來了啊!”
小六眉頭一緊,嘴里當(dāng)即就連連的發(fā)問,“他給你來電話了啊,說什么了,你沒跟他急眼啊,做出這種事怎么還有臉來找你呢,是不是說要找你出去談?wù)劊阋侨サ脑捯欢ǖ冒盐規(guī)е业煤煤脝枂査趺茨芘某瞿欠N下三濫的照片,我絕對不原諒他!”
我發(fā)懵一般的看著小六,這通抱怨,都給我弄耳鳴了。
“葆四啊,咋得了。”
林大爺和林叔一見小六這情緒激動了,都起身走了過來,:“誰做啥事兒了。”
我按捺了一下心緒看向他們倆,:“叔,大爺,我家里這剛給我來了電話,可能是出了點事兒得讓我回去看看,飯我就先不吃了,你們放心,嬸子這邊休息幾天就沒什么事兒了,有問題再給我來電話,只要我在濱城,那就可以隨時過來。”
交代了幾句我就準(zhǔn)備告辭,心里的滋味兒說不上來,有些懸著,主要是因為陸沛還有楊助理還都不接我電話,我爸那邊又說了信雅醫(yī)院,到底有什么事兒,我總得去看看。
見狀林大爺和林叔也就沒在多挽留,嘴里道著謝的送我到院里上車,嬸子見我要走還要下樓送我,我沒同意,就囑咐她好好休息,隨時聯(lián)系我就行。
“林叔,我還有一件事兒得跟您道歉,昨天下午我一時有些著急,這態(tài)度上就有些不好,您千萬別跟我一般見識……”
林叔連連的擺手,一臉的不好意思,“別這么說薛先生,是我的錯,我這都藏著掖著的,昨個還差點害你被我家狗給咬了,沒出事兒就算是萬幸了,要是沒你啊我媳婦兒現(xiàn)在還沒好呢,你幫了我家大忙了。”
我還是執(zhí)意的道了歉,雖然我火來快,但我也不是不懂事的人,事兒走到哪就辦到哪,咋說都是后輩,扯人林叔衣服什么的還是不對的。
上車后林叔出手很快的就塞給了我一份大紅包,看厚度我就知道最少得一萬,打開車門我追出去死活不要,“林叔,我收紅是看事兒大小的,您這個紅封的太大了,我受不起。”
主要是借氣了,收這么大的紅包多少還有些忌諱。
林叔說什么都讓我收下,臉上還有些說不出的復(fù)雜,“薛先生啊,這事兒叔感觸很深,最起碼是讓叔知道深淺了,不然真像是我哥說的,啥掙錢就倒騰啥最后還不定要造多少孽,叔得謝謝你,紅包你一定要收著,不然叔心里不得勁兒!”
我回頭看了一眼還在車?yán)锏任业男×裁靼走@么撕扯下去沒個完,腦子一轉(zhuǎn)想出個主意,“林叔,這樣,紅呢,我留一部分,這兩天我抽時間去趟廟里,以你的名義去捐磚捐瓦,也算是積累些功德,你等我電話,等我做完就聯(lián)系你。”
“薛先生,這真……”
“就按我說的來吧。”
我笑了笑上車,知道林叔給我封紅是感激,可是無功不受祿,我就是在愛錢也不能見財眼開啊,當(dāng)初給溫奇他爹看就是吧嗒一陣嘴皮子人家給我的十萬我還捐出大半呢,我們這行當(dāng)來錢是快,可要想走在正道上就必須時刻讓自己謹(jǐn)記入門規(guī)矩,否則利欲熏心,這死的也快。
個中利弊,自己必須得時刻權(quán)衡明白。
小六啟動車子后我還降下車窗看著林大爺囑咐,“林大爺,別忘了我跟你說的農(nóng)家樂的事兒,三年,一定要和林叔講。”
林叔沒太明白,林大爺卻在他旁邊連連點頭,“喃放心吧葆四!這事兒大爺記著呢,喃趕緊去忙你的吧!!”
我點頭升起車窗從倒車鏡看著林叔和林大爺站在院里就開始交談,嘴里微微的吐氣,話是該說的都說了,旁的,就是想管也沒有那個心力了。
“四姐,你這么著急回去是要見你爸啊,聲討他?有用嗎。”
心有些焦,我低頭揉了揉自己的鼻梁,現(xiàn)在只要一想到我爸或者是我媽就不是一般的煩躁。
見我沒答話,小六又多問了一嘴,:“約好在那哪見面了嗎。”
“我爸在信雅醫(yī)院了,好像是被陸沛堵到辦公室里了。”
“什么?!”
小六激動的反應(yīng)意料之中,畢竟在林叔家沒法把事情說的清楚,這種家事,讓外人聽了還不夠丟人的呢。
“四姐,這到底怎么回事兒!”
“我也不太清楚……”
一大早被我爸這從天而降的電話把心全弄亂了,“就是我爸剛才忽然給我來了電話,讓我去信雅醫(yī)院找他,然后……我就聽著電話那邊好像有誰破門而入,像是很多人,之后就聽到了陸沛的聲音,他說了一句什么別以為我爸躲到醫(yī)院他就不敢動他了,然后電話就掛斷了。”
嘴里嘆了口氣,說不清的焦慮,“事情你不是都清楚么,我分析是我爸回來了,可能是覺得我和陸沛的事兒已經(jīng)告一段落了,然后去的醫(yī)院,沒成想被陸沛堵到辦公室里了。”
小六嘴里咝了一口涼氣,緊著眉頭一時半會兒沒有吭聲,“……四姐,那陸大哥會對前小姑夫做什么啊。”
“這我哪知道,我想陸沛應(yīng)該是帶的人去找我爸,我爸知道陸沛過來了,一時沒辦法,不知道怎么辦,所以就給我來了電話……”
沒等我說完小六就哼了一聲,:“這么看來小姑夫還挺精的啊。”
我垂下眼,聽著小六在那憤憤不平的自言自語,:“這路數(shù)小姑父也太會玩了,之前躲國外了,知道陸大哥拿他沒辦法,現(xiàn)在以為沒事兒又回來了,誰成想陸大哥還會找他算賬,知道怕了,緊要關(guān)頭明白找你最有用……
不想讓你和陸大哥在一起時出陰招硬生生的別,自己遇到麻煩了又得把你拽出來去攔著陸大哥……四姐,我對著前小姑夫真挺無語的。”
無語,誰不無語啊。
頭正疼著,小六居然又發(fā)出一記笑音,“不過小姑父肯定沒想到咱們沒在市區(qū)……”
我怔了怔,是啊,還有這茬兒呢。
當(dāng)即明白了小六的意思,車子開得再快也不能說分分鐘就到,現(xiàn)在陸沛那邊還不接我電話,我爸手機也再打不通,興許等我到了信雅醫(yī)院那什么事都發(fā)生完過去了,我去,也只是看個結(jié)果而已。
“四姐,你說陸大哥會對前小姑父做什么……”
“我不知道。”
悶悶的吐出了四個字不再多說。
這個,我真的想不到,我問過陸沛,他也沒和我說過,想著剛剛手機里我爸那驚慌的聲音,事兒應(yīng)該挺大的。
說真的,我恨我爸這么對我,我也想過跟我爸?jǐn)嘟^關(guān)系不再聯(lián)系,可是,心底是很矛盾的,做不到?jīng)]事人一樣的看他出事,就像是對我媽……
越想越亂,恨不得彪出一記臟話,媽的!
小六倒是優(yōu)哉游哉的樣子,對我的心理活動似乎早已了然,“四姐,你現(xiàn)在就是給自己頭想炸了都沒用,公里數(shù)在這放著呢,再大的事兒,咱也得開到地方才能去辦不是,放心,我相信陸大哥,他不會做出太過分的事的,不過……過分點也是應(yīng)該的……”
我轉(zhuǎn)臉看向窗外,聽著小六又開始在那嘆氣,:“我明白,誰攤上這事兒誰都不會辦,要是我爸媽這么坑我我也會崩潰……
當(dāng)然,我爸媽是百分之幾萬干不出這事兒的,你這心情我十分的理解,你難受是因為你記得你是他們的女兒,你想著盡孝,你想著你還為人子女,你不想看著他們受到傷害,你把當(dāng)他們當(dāng)成了敬愛的長輩……”
“四姐,就是因為他們利用了你這個心理這才能有恃無恐的做出這種下三濫的事情,你反過來想想,他們有長輩的樣子么,還是文化人,還是高素質(zhì)的,什么東西啊,我爸要是知道你被這么傷害那買張站票都得殺過來,也就是你不讓我說吧!”
眼睛紅了,心底滿是酸楚,我想到了昨晚的那只穿山甲,母愛父愛,舔犢情深,為什么,到了我這只剩下狗血了呢。
現(xiàn)在給我打電話干嘛,既然能做出這樣的事,那就自己去承擔(dān)啊。
“四姐,其實你爸媽最應(yīng)該感激的是爺爺奶奶還有太奶奶,我記得你會哭之后就開始背什么弟子規(guī)吧,說真的,要不是你打小就被這么教育常人早他媽翻臉了,尤其是你這小脾氣的,能忍到這步,我也是開眼了。”
我吸著鼻子沒有應(yīng)聲,是,我打小就特解放天性,不愿意受到束縛,光溜溜的來到這個世上就橫沖直撞傻呵呵的裸奔了。
但是姥姥和太姥卻致力讓我穿上衣服,她們一件件的給我包裹,保護(hù),讓我知曉這世間一切的道理和規(guī)則。
她們怕我吃虧,卻又不想我吃虧。
讓我哭,卻又怕我哭。
我一開始真的不懂她們,直到漸漸長大才知道自己情感處的空白需要用經(jīng)歷去填補,就像是舅老爺曾說的,無淚,則不不知悲,無怒,則不知苦,無懼,則不知度,若要扭轉(zhuǎn)此局,就必須讓我知悲苦,懂七情,否則,我做不了先生!
貌似需要嘗遍堅辛,我才會有所作為,大徹大悟。
可是我經(jīng)歷的越來越多,思維也逐漸的受到禁錮,沒錯,給人看事情是知道深淺了,也會揣著善意導(dǎo)人慈悲,可是家人呢,我爸媽呢,面對他們,我是真的不知道要怎么辦了。
小六說了一路,我卻沒有言語一聲,心里滿是蒿草,梳理不清,亂的要命。
車算是開的很快,小六的手法多少都有些朝著陸沛靠攏,抄了些近路,回去的用時可以說比來時快了一倍,盡管如此,等我們進(jìn)了醫(yī)院大廳,時間還是已到中午。
大廳的病患護(hù)士很多,小六一見這‘客流量’就有些發(fā)懵,“四姐,咱去哪找陸大哥啊。”
“辦公室。”
帶著小六直接進(jìn)了電梯,行政區(qū)在頂層,面無表情的看著電梯層層跳躍上升的數(shù)字,倒是沒想過,打我爸高升后我第一次去他的副院長辦公室居然會是在這樣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心境下。
眼看著要到了,小六壓著聲音在我耳旁來了一句,“四姐,一會兒……假如,我是說假如啊,假如陸大哥對前小姑夫做什么了,你會怎么樣,能不能和陸大哥來勁……”
“我不知道。”
小六嘖了一聲,“咋不知道呢,陸大哥也是為了你嘛!”
‘叮~’
電梯門應(yīng)聲而開,前腳剛要跨出去,一個穿著身黑西服的高壯男人便擋在了身前,:“哪個部門的。”
我怔了怔,“我找人。”
“找誰。”
不夸張的講,那身打扮真就和電影里的保鏢一模一樣,又高又壯,除了嚴(yán)肅外并無別的表情,單側(cè)的耳朵上還別著麥,也就差戴個墨鏡就徹底應(yīng)景了。
“陸……夏副院長。”
我想了想還是報出了我爸的名號,這地兒得拐出去才是行政區(qū)走廊,現(xiàn)在視線受阻,我能看到的就是這‘?dāng)r路虎’身后的拐角處還站著個和他穿著打扮一模一樣的男人在把守,心里莫名緊張,什么情況這是。
“夏副院長?”
他臉一冷,“不在。”
不在?
小六在后面輕輕的拉我,“四姐,這是不是陸大哥的人啊……”
我站著沒動,看著眼前的男人又張嘴說了一句,“那我找楊助理,楊助理在吧,他認(rèn)識我的。”
按理說我沒點名只道姓的說了籠統(tǒng)的‘楊助理’三字稱謂這個男人不應(yīng)該知道是誰,可是他聽完我的話后居然直接轉(zhuǎn)身跟我拉開了幾步路的距離整理著自己的耳麥小聲的說著什么。
心提著,沒過一分鐘我就聽到走廊上響起的急促腳步聲,隨后楊助理那張熟悉的臉就從走廊拐角處露了出來,“薛助理?!”
他看見我還很驚訝,“你怎么……怎么還過來了!”
那個‘?dāng)r路虎’一看楊助理過來便自覺地站到一邊,不得不說,以前我沒覺得楊助理身高或者哪里有硬傷,現(xiàn)在這么一對比倒是真覺得他有幾分文弱了。
“我給你打電話你怎么沒接啊。”
“電話?!”
楊助理愣了一下,拉著我朝一旁挪動了幾步,嘴里支支吾吾的應(yīng)著,“我沒聽著啊……”
“陸沛是不是在里面。”
這情形很清楚了,我爸和陸沛,百分百是在一起的。
“額,這個……”
楊助理有些無奈的樣子撓頭,:“薛助理,你先說你是怎么知道這的啊,陸總不可能……”
“我爸早上給我來電話了,他讓我來醫(yī)院,在電話里我聽到了陸沛的聲音,好像還踹門了。”
楊助理聽著我的話慢慢的睜大眼,隨后嘴里呵了一聲,“行啊!這夏副院長果然有一套啊,陸總只是防著他報警在片區(qū)打了一聲招呼,沒想到他居然……居然是找你了……這套路我真是佩服的五體投地啊……”
沒心情和他說這些,“楊助理,這到底怎么回事兒,我爸什么時候回來的,陸沛怎么堵到他的,這一層都是什么人,醫(yī)院的工作人員呢。”
“人都清了。”
楊助理回頭瞄了一眼那個攔路虎就看著我小聲的張口,“薛助理,這事兒你別管,陸總,也都是為了你。”
“我知道,我只是想清楚到底發(fā)生什么了。”
冷靜,我能做的就是冷靜。
楊助理清了一下嗓子,:“就是,這事兒陸總說你不是都明白嗎,夏副院長找人陷害你,其中有個人還跑到國外去了,前些天剛讓陸總給逼回來……”
陷害我還跑到國外去的,就是我那個不雅照的男主角?
“前些天是哪天。”
楊助理很小聲的應(yīng)著,“你還記著你和你同鄉(xiāng)在飯店包房里的那天嗎,就是第二天晚上。”
我明白了,也就是我要尋死的那晚,陸沛接到了一通電話,說有事要出門,原來是這個事兒!
還有點沒想通,:“這個人不是說在國外嗎,那是怎么找到他的。”
難不成陸沛還能找人去國外揪住他?
不對,楊助理說是逼回來的,那逼……是什么意思。
楊助理嘆了口氣,:“陸總那陣兒不是一直查賓館旅店嗎,確定這個人的身份后就查到了他家里人了,這不一威脅他就回來了嗎,再說,這個人也的確是惡心,一開始陸總還沒查到他的那些天每日都給陸總打電話,說的什么我不知道,肯定是關(guān)于你的,很難聽的,給陸總氣的臉都黑了,光手機,就摔了仨……”
我看著他支起來的手指頭咬牙沒吱聲,就聽著楊助理繼續(xù)低聲的說著,“不過前幾天他回來被逮住后自己交代了,那都是受夏副院長指使的,他那些難聽的話他都是夏副院長教他說的。”手機用戶請瀏覽閱讀,更優(yōu)質(zhì)的閱讀體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