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青這么一喊,楚生終于老實了下來,于是指著我對冬青說:“冬青,你剛才都看見了,這小子先罵我的!”
“誰他媽讓你不聽我把話說完?”我整了整衣裳又站了起來,雖然被嚇得心里有點發虛,但還是故作鎮定地說:“第一個辦法不行,那就用第二個辦法,你別跟我搶話行嗎?”
“行,你說?!?
于是我又說道:“第二條路,這事兒我們愛怎么鬧怎么鬧,你們高三體特別插手……”
“你他媽什么意思???”我話一說完,楚生又急了,直接給了我一腳,還好我躲得快,沒被他踹著。
“小子,大國罩著你你牛逼了是不是?”這時楚生又對我罵道:“你別忘了,上回毛琳琳跟二中的馮浩想收拾你們是誰給你們解的圍?現在你翅膀硬了敢跟我擺逼了?我他媽沒打疼你是不是?”
見楚生對我劈頭蓋臉一通臭罵,冬青有點看不下去了,于是一邊吃飯一邊頭也不回的說:“楚生,他好歹是咱們下屆,你先別罵,聽他把話說完了行不行?”
“不行!”楚生怒吼道:“冬青,他什么意思你還聽不明白怎么著?這小子誠心過來裝逼來了,媽了個逼的,大國是你叔你了不起是不是?別忘了,你現在在學校里還照樣是個慫逼,你他媽的不牛逼,你什么也不是!”
“我再說一遍……”
冬青直接就把手里的勺子“啪……”一聲摔在了地上,惡狠狠瞪著楚生說:“你們想打架,都給我滾出去打去,別他媽的弄臟了我們宿舍;要是給我面子,那楚生你就別****搗亂了,讓他說完,行不行?”
楚生氣得滿臉通紅,他覺得沒有想到,關鍵時候冬青竟然站在我這一邊兒,于是點了點頭,讓我繼續說。
“楚生,我之所以讓你別管,有我的原因,你們高三體是牛逼,可你別忘了,你們還有不到一年就畢業了對不對?”我朝著楚生冷冷一笑,又繼續說:“現在老染他們能靠著你高三體,可你們走了之后呢?他成天有事兒就找你們幫忙,你們走了之后他他媽的找誰幫忙去?我之所以不讓你們管,意思是這回你別欺負我們,有種你讓高二體跟我們高二美好好干一場,你們高三誰都別插手,勝者王敗者寇,誰把對方打服了,一年之后誰他媽的就是這個學校的新老大!”
我說完之后還沒等楚生答話,冬青竟然在旁邊笑了起來。
“小逼崽子你野心挺大啊?我們還沒走呢你就想當學校老大了?你眼里一點兒都沒有我們音特是不是?”
我一聽這話趕緊改口,“冬青,我不是那個意思,音特牛逼誰都知道,不過今天這事兒是我們班跟老染的私人恩怨,你們音特就先別插手了行不行?”
“行行行,你們繼續說你們的,當我不存在就行了……”
冬青說完又撿起扔地上的勺子擦了擦,繼續吃起了飯來。
我又問楚生,“我的提議怎么樣?楚生我告訴你,現在你能幫他們,但是你走了之后誰都幫不了他們,索性這回你別插手了,我肯定也不讓高三美特插手,這回的事兒,就單純讓我跟老染自己解決……”
聽我說完,楚生竟然冷笑了起來,“小子,你有種?。坎贿^你真想清楚了?就他媽你這樣的小逼崽子,就算我們高三體不管,老染要弄你也是小菜一碟,到時候就怕你們讓他收拾的哭爹喊娘的,更沒面子。”
“那些都他媽的不用你操心,你就告訴我行還是不行!”
“行,你話都說到這份兒上了,我就答應你!”楚生倒也痛快,說完話直接就給老染播了個電話說:“老染,你們跟高二美特的事兒你們自己解決,這次的事兒我們高三所有班級絕對都不攙和,你們愛怎么打怎么打,人腦袋打出夠腦袋來也跟我們高三無關……”
然后就聽見老染在電話里笑了起來:“呵,那敢情好!我還怕我要打他們的話,冬青會插一腳呢,這回算是徹底沒顧慮了。”
楚生又笑了笑,繼續說:“沒錯,這回你們高二就敞開了鬧吧,這誰要是把對方打服了之前誰先停手講和,誰他媽的就是王八蛋!”
說到這里,楚生故意瞟了我一眼,又冷笑著說:“還有啊,打不過就打不過,誰要是打輸了可不許哭……”
楚生說完,我臉上直接紅了一下。
其實,也難怪老染跟楚生這么胸有成竹,我在學校有幾斤幾兩重,我自己清楚;老染在學校有幾斤幾兩重,我也清楚。
他從高一就開始查宿,現在還在查宿,查這一年多的宿舍是白查的?手底下早就聚了一大票人。而且高二體特不止一個班,雖然平時走動不多,不過到了打架的時候絕對齊心合力得很,要跟他們斗,我的底氣確實不足。
不過眼前我也只能想出這么個方法來了,畢竟如果是單獨跟老染干,興許我還有那么一丁點兒的勝算,如果連楚生都幫著老染收拾我,那我在學??删驼娲幌氯チ?,再說我心里也有數,冬青我倆看起來關系不錯,其實交情根本不深,如果楚生正動手要收拾我們,就憑我跟冬青的關系,他絕對不會為了我去跟楚生做對……
冬青不幫忙,那真出了事兒我們就只能去找高三美特班忙,可高三美特原本在我們學校就算不上牛逼,現在班里的老大韓青又被開除了,我再去找他們還能有個狗屁用處???
而除此之外,我現在想出這么個要跟老染單干的辦法來,其實最主要的目的并不是拖住楚生,而是……拖住西職的郭予銘。
郭予銘是什么人物?那可是職教中心西校區的學校老大,那天到我們學校來玩兒竟然被我們幾個喝多了無緣無故給痛扁了一頓,以他那種身份能咽得下這口氣?肯定會千方百計的找人對付我。
而眼下既然我宣布要跟老染單干,那郭予銘一個校外人士,就算想插也插不進腳來了,哪怕他非得收拾我,老染礙于面子也絕對不會同意,這么說的加。我就等于把原本要同時對付高二體特老大老染、高三體特老大楚生、西職教老大郭予銘三個人的現狀,扭轉為暫時只對付老染一個……
雖然對付他一個我都沒有多少把握,但總比腹背受敵要強得多吧?
既然老染和楚生都答應了我的要求,那我也沒閑工夫繼續跟他墨跡了,于是又隨便聊了幾句之后,我起身就走,直接回了我們宿舍。
到了宿舍里之后,劉斌他們倒是都在,一個個坐在床鋪上全都一臉的愁眉不展,一見我進了宿舍,劉斌第一個站起來問道:“事情怎么樣了?是跟老染和解還是開局?”
“開局?!?
我說完之后,哥幾個的臉色更白了,于是我將今天在冬青宿舍里跟楚生的對話給哥幾個原原本本學了一遍,說完之后又告訴他們說,這幾天都別閑著,學校里所有認識的人都去找找,沒準哪天就得打起來,而且肯定是場大架,打贏了以后咱們天天都能橫著走,打輸了的話……這破學校反正我是沒臉繼續待下去了……
我說完話之后大家都點了點頭,表示一定盡量去找人幫忙,能叫的都叫上,跟老染拼一場打的,哪怕最后還是斗不過他,但即便是被打得退學,也一定要走得威風十足……
沒想到,我們的宿舍會議還沒等開完呢,宿舍門卻又被人一腳給出啊樂凱,走進來的幾個人中,走在最前面的是叼著根煙、一臉囂張跋扈的老染,賈劍光緊隨其后,隨后跟著兩個人走進來的還有十來人,都是高二體特的學生。
這時賈劍光忽然發話了,“牛逼啊你們,想跟我們練練?還他媽的聽說你們想當學校老大?別****跟這兒扯淡了,就憑你們這幾個貨?想當學校老大等下輩子吧!”
賈劍光說完,老染他們幾個人立刻都狂笑了起來。
我也沒理他們,從猴兒哥床鋪底下翻出根兒煙頭就點了起來,又對著老染說,行了你們也別這兒跟我們墨跡了,總之事兒就這么定了,成王敗寇,這回的事兒冬青、楚生他們絕對不插手,看他媽的誰笑到最后!
話說到這里時,我故意假裝輕松的笑了一下,這時賈劍光竟然一屁股坐在了我床鋪上,又朝著宿舍里一大群人笑著說:“來來來,咱也別光看熱鬧了,不如下個注吧,你們看怎么樣?”
賈劍光的話說完之后,他帶來的那群小子立刻都耀武揚威了起來,圍到我床鋪上跟賈劍光賭起了博來,就聽見賈劍光又說,趕緊都來下注啊,賠率一比七。如果高二每天最后能力挽狂瀾把咱打得服服帖帖、落花流水,你我直接賠七倍的賭注。
見他這么瞧不起我們高二美特,我當時就有點火了,于是直接從衣服口袋里掏出了前幾天拿大黑驢的一張一百塊錢大票兒,往床上一拍氣呼呼的說:“一賠七是不是?媽了個巴子的,我就跟你們賭一百塊錢的,賭……賭我們肯定干不過你們……”
聽我說完別人都笑了起來,唯獨賈劍光坐在我床鋪上算起了賬來,“不對勁???那要是你們這幫不要臉的故意打輸,我他媽的還得賠你們七百塊錢?”
我點了點頭,心說誰他媽的讓你裝逼在我們宿舍賭博呢,就算最后我們真干不過你,我也得讓你來個傾家蕩產……
這時老染忽然往前走了兩步,一指我鼻子罵道:“咱們也別總往后拖了,你們想牛逼是不是?行,我給你們這個機會,就明天下了晚自習之后,咱們大操場上見,你不說高三不能攙和嗎?那高一總可以攙和吧?媽了個逼的,我高一的兄弟就足夠把你們打出屎來!兄弟們別跟他們墨跡了,明天咱們操場上等著他們!”
老染說完轉身就走,身后十多個人也都起著哄跟在他背后走了出去,這時賈劍光拿我那一百塊錢在我眼前晃了晃,直接就扔在了地上,冷笑著說:“你以為我傻?你們他媽的輸定了,等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