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龍會的議事廳裡,龍劍雲坐在首座,龍劍飛四十來歲,沉穩冷靜,給人一種歷經風霜的感覺。
而龍劍飛則剛好相反,二十來歲,看上去陽光帥氣,但一副十足的痞子模樣,反差極大,此刻正靠在椅子上,兩腿則翹在桌上,嘴裡還叼著根草。
二人都一直注視著正在沏茶的易水寒,易水寒也二十來歲,但給人的感覺就反佛是一個絕代美女站在面前一樣,一攏紅衣,玄紋雲袖,眉毛如畫,脣如塗脂,發如朝絲,膚如凝雪,那淡然的神情就好像一切都在掌握之中一樣。
茶香飄滿整個大廳,易水寒給每人滿上茶後走到一邊。
“先撫內而後安外,不除此人,久後必爲大患。”反佛每個字都是經過深思熟慮後才說出來。
龍劍雲皺了皺眉頭道:“王剛失蹤,丁奎、許淮一招未出就被斬殺,此人莫不是已經到生死之境?雖然我也可以做到,但同時面對丁奎,許淮聯手,沒七八招的功夫根本不可能做到,玄門那老鬼也就是個玄妙鏡而已。”
“何必長他人志氣,滅了自家的威風,要不我去殺了這小子?”龍劍飛吊兒郎當的說道。
“不能知己知彼,怎可任意而行?”龍劍雲橫了龍劍飛一樣後望向易水寒。
“知道了,知道了,哥你就是囉嗦。”龍劍飛有氣無力的笑道。
“易先生可有良策?正如先生之前所言,上有城守支持,又有地基起事,奉城武林現也爲我飛龍會驅使,如今天時地利人和齊備,決不能因那喪家之犬壞了城守大人的大事。”龍劍雲略一思索後說道。
“根據我掌握的信息,那慕少卿頂多也就造化境,性格柔和,但如今此人實力未知,性格也發生變化,若不是有什麼奇遇的話,我也想不通這個問題,如今棋局已破,此子不在我掌握之中的話,我也身在棋中,無法掌握棋局奧妙了,只能盡人事,安天命了,咳、咳?!?
易水寒咳嗽二聲繼續說道:“如今我有三計,或可使用咳……咳……咳。”說完又咳了起來。
“越聞其詳?!饼垊︼w臉色凝重起來。
“先殺慕少卿,在取雲霧山,此爲上策;咳、咳咳……劍飛去殺慕少卿,我們攻取雲霧山,此爲中策,先取雲霧山,後殺慕少卿,此爲下策;咳、咳、咳……”易水寒淡淡的說道。
“這?有和區別?”龍劍雲不解道。
“慕少卿武學一日千里,在過上幾個月,誰能預料他會成長到什麼程度?先除此人,在攻取雲霧山的時候可以少一份威脅,但有可能我們會損失慘重而導致無法拿下雲霧山;中策可順利拿下雲霧山;咳,咳……,至於下策,只需要擔心慕少卿中途搗亂,產生變數?!?
“好啊,我早就說我去了?!饼垊︼w一臉的興奮。
“哈哈哈,大丈夫不能建功立業,與小人何異?易先生小瞧我了,如今時日不多,當以攻取雲霧山爲重,既然我飛龍會佔盡天時地利人和,何必懼怕那些跳樑小醜,但兄弟,我卻只有這麼一個,若有個好歹,九泉之下也無法向父母交代,就按易先生的下策執行吧。”
頓時,龍劍飛整個臉都秧了下來。
易水寒則雙手負背望向了窗外,慕少卿啊慕少卿,我沒有暴漏你的所在,就是要看看你打算怎麼走這步棋,你可別讓我失望。龍劍雲,該提醒你的我可是提醒過你了。也算是盡忠職守了,咳,咳、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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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幕降臨,而此刻在日月鏢局的總鏢頭書房之中,有二個人正在密談,而其中一人便是慕少卿。
“不知少俠找老夫何事?!甭迳痰?。
“不知道洛總鏢頭如何看待奉城如今的形勢?”慕少卿不緊不慢地問道。
“不知小友又有何看法?” 洛商一句話把球踢給了慕少卿。
呵,這老狐貍,謹慎有餘,如果不和他說明白了,只怕天亮了還在猜啞謎。想到這裡,慕少卿一臉嚴肅的望著洛商:“如今飛龍會其勢已成,若能將奉城其他勢力統一,對於奉城城主來說是樂見其成。洛總鏢頭如今身處其中,當知其中利害,若我所料不差,山賊覆滅之時間,便是洛家鳥盡弓藏之時?!?
洛商神色凝重,思考片刻後才緩緩的說道:“老夫如今淡泊遠志,並不過問同盟之事,只掛一閒散位置,少俠何必危言聳聽?!?
“洛老前輩開創日月同盟,風頭一時無兩,飛龍會又怎會不知,只是如今不宜內鬥而已,退一步說,即使飛龍會不與前輩爲敵,前輩難道甘爲人下?”慕少卿反問道。
被慕少卿猜中心思,洛商驚問道:“你又是何人,如何關心起這麼多事來?”
“不瞞前輩,玄門慘遭滅亡,門人皆遭毒手,慕少卿一人逃出生天,本欲隨我玄門而去,奈何身受掌教之職,不敢輕言棄生,此等大仇,必當報之。如今天賜良機,飛龍會旦夕可破,而前輩如今掌握同盟後勤,只需在糧草方面拖延十日,少卿就有辦法讓飛龍會瓦解。”慕少卿不得不將事情始末娓娓道出。
“若小友真有此計,不妨說出來商議一下,洛家在奉城紮根多年,老朽實在放心不下。”洛商一陣膽寒,玄門之中竟然有此等人物,此子日後若在奉城,豈有我洛家出頭之日,但與此子交惡也實屬不智……
慕少卿看著洛商,嘴角微微一笑,那還不明白洛商的意思:“飛龍會瓦解,前輩便可重掌日月同盟,打著爲飛龍會報仇的旗號可得飛龍會餘衆,要是在能打下雲霧山,洛家必成奉城第一家族,何況也不需前輩得罪龍劍雲,只需拖延十日即可?!?
沒想到對方瞬間看破自己的意圖,洛商頓時冷汗直冒:“既如此,我便拖他一拖,只是……”
“玄門與洛總鏢頭不管是現在還是將來,都是友非敵,目標一致,即是同盟,羅總鏢頭無需擔憂?!笨创┝寺迳绦乃嫉哪缴偾湮⑿Φ?。
“如此甚好?!甭迳毯湍缴偾鋵σ曇恍Α?
告別洛商,慕少卿趕往下一個目的地。
這老頭雖然精明,但熱衷名利,還好忽悠,下一個纔是硬骨頭,這柳振天貴爲一城之主,他到底需要什麼呢?名?利?看來只有見機行事了。慕少卿不由得發出一絲苦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