陰雨綿綿的天氣裡,最適合在家裡窩著,陷在沙發上熱一杯加糖奶茶,看著無聊且膚淺的綜藝,讓自己笑著面對著不太友好的天氣。但是,偏偏家長會就定在今天。兒子奶凍在上一年級,這個年級的小孩總是調皮又搗蛋,閒不住性子??偸且屈c麻煩才覺得自己厲害。我一點也不想來,但丈夫林志鵬又去外地出差了。
家長會是7點半,我抵達校門口的時間是7點。我可不想早早得在教室裡頭傻傻的跟其他家長面面相覷,更不想在班主任的威壓下唯唯諾諾應承著。步行的到一個咖啡館,來上一杯醇香的咖啡,坐在窗邊發呆。來來往往的行人都充充忙忙趕路,步子邁得極大,目不斜視。一輛黑車經過,下來了一個頭戴紅色頭花,腳上蹬著一雙極鮮豔的紅的高跟鞋。遠遠望著,看不清面容,但看背影又透著一股熟悉感。那女人轉過身來,那突如其來的涼意直達頭頂,後背開始發麻。那是陳翠染,成年後的陳翠染,美麗高潔,優雅的代名詞。我也不知道爲什麼多年後再次遇見她,第一感受會是害怕跟躲藏。
陳翠染下車後徑直朝著咖啡館走來,步子如同那些行色匆匆的人一般,邁得極大,眼神死死得盯著咖啡館前的綠植。讓人覺得她不是來喝咖啡的,是來接受最後的審判的。我還是沒忍住,我將還未喝完的咖啡連同杯墊一起端起,移到了最靠後的位置。那裡有一個隔絕空間的屏風,可以很好的隱藏我的身影。
陳翠染清晰有力的高跟鞋一步一步蹬在貼著奇怪圖案的地板上,就如同我的心臟節律穩定的跳動著。窸窣的聲響傳來,落座,脫外套,點咖啡。她的聲音一如即往的溫柔,溫柔得讓我難以逃離。她要等的人來了,身量不高,五官端正,平平無奇,顯得平凡又呆板。是她的丈夫嗎?她也是來躲避家長會的嗎?我的心中不由產生這樣的疑問。
“你最近怎麼樣?還有發作嗎?”嚴肅的聲音帶著一絲呆板。
“不是很好,我又出現幻覺了,我想要加大藥物的劑量,或者你給我開點別的什麼藥!”
“你跟我說說出現什麼幻覺了,持續多長時間?”
“我……我說不出來!求求你了,給我加量,再這麼下去,我要瘋了!”陳翠染的聲音開始破碎,壓低的音量更顯示說話人還帶著一絲理智。
“這……不行??!這已經是最大劑量了。你只能靠自己克服。實在不行的話,還是去精神醫院系統的治療!”
“沒有別的辦法嗎?”
“沒有,你這種病例本就少見,如果藥物沒有療效的話,還是建議你通過外界干預的辦法來治療!”
“好,我會考慮的,你把這次的藥物給我,我再自己試試看!”
過了一陣,陳翠染和那個感覺是醫生的男人離開了。我才緩緩從屏風後面出來,我迫切想知道陳翠染是怎麼了。於是我偷偷跟上了那個醫生。男人出咖啡館後,上了一輛出租車。我急忙也叫了輛出租車遠遠跟著,最後目視他進了一家心理研究所。我才明白原來他是個心理醫生,那麼陳翠染就是有心理疾病嗎?
我從手機百度上得知,那家心理研究所十分出名,有許多治療成功的案例。而且業界中頂頂有名的保密,所以很多公衆人物私下都會聯繫研究所得醫生上門做心理疏導。我十分迫切得想了解陳翠染究竟是怎麼了,於是我裝作一個心理疾病患者進入那個研究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