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看我?guī)дl過來了,我敢打賭你肯定猜不出來。”良蕭慢悠悠的走到他婆娘的身旁,笑嘻嘻的說道。
“對了,忘了給洛塵介紹一下,這位是我的妻子,姓趙名芙,以后也得留心一下,別等到下次碰面不認(rèn)識哦。”
洛塵聽完后點點頭,連忙施禮道:“小輩洛塵見過師叔母,還請您多多指教。”
凌紀(jì)松和小師妹也紛紛效仿,和大師兄一起施禮,這也是個不成文的禮儀規(guī)矩。
趙芙聽完后微微一笑,作出一個請的姿態(tài),示意他們幾個跟過來,到正屋中好好閑聊。
良蕭此時有些迷惑,自己剛剛不是讓李鑫到這里了?聽趙芙剛才的言語好像不知道有客要來,難不成這小子給我捅婁子了?這不應(yīng)該啊,不符合邏輯思維,真不知道是什么個鬼情況。
剛才要不是自己反應(yīng)的快,給婆娘一個眼色,恐怕這次就真丟面子了。自己嘴上調(diào)侃并沒有大礙,但被別人瞧出廬山真面目,那就有點說不過去了。
察言觀色是洛塵很早就學(xué)會的本領(lǐng),剛才良蕭的細(xì)微表情變化以及眼色暗示被他瞧了個親切,口頭上肯定不能說出來,打長輩臉的行為無疑于玩火,只有傻子才會這么做。
“洛塵這個名字挺好聽的,人也長得帥氣,怪不得會被我們家老頭子相中,氣質(zhì)這一塊兒拿捏的死死的。”趙芙在路上打趣道。
身為東道主的她肯定不能全程沉默不語,能被良蕭看上肯定有原因的,這老頭的挑剔口味自己還是明白的,這小家伙未來一定是個棟梁之才,最起碼前途無量。良蕭的眼光很準(zhǔn),幾乎從來沒有看錯過。當(dāng)他正兒八經(jīng)賞識一個人的時候,那么此人一定會大有作為。
洛塵連忙賠笑道:“師叔母你說笑了,我要不是今天早晨洗了個澡換了身衣裳,恐怕你對我的第一印象就會是這樣——誒?哪里來的山間野猴子?怎么會跑到我這里撒野?”
此番打趣讓在場的全部人都忍俊不禁,趙芙半遮嘴邊笑邊說道:“我們家?guī)熤墩鏁_玩笑,不管你有什么天大的改變,我敢保證能認(rèn)出你。其實外表對一個人來說很重要,雖然說我不計較,但放到外面那影響力可是不容小覷,別人會揪住你一點不好的地方進(jìn)行批判。”
這一席話是出自她的肺腑之言,一路走來見過太多君子之容小人之心的人,這顆懵懂無知的心靈早就被強(qiáng)制上了枷鎖,任何人都難以融入。
洛塵隱隱約約察覺到她臉色的細(xì)微變化,感覺剛才所說的話語有些戳中內(nèi)心,反而會讓她有些不適應(yīng),于是便繼續(xù)打趣道:“師叔母,我其實挺好奇你是咋和良師叔在一起的?他這人完全就配不上你的氣質(zhì)啊,如果這件事沒有得到一個官方的回答,估計我會深究一輩子,導(dǎo)致無法正常修行無法正常生活,從而產(chǎn)生一系列的隱患。”
剛才差點兒就說錯話了,險些把“這人”說成“這貨”,看來習(xí)慣對于一個人來說極其重要,也許這就是順口而出吧。
現(xiàn)在的洛塵已經(jīng)能體會到凌紀(jì)松被套話的痛苦不堪,幸虧自己沒有親身經(jīng)歷那種苦不堪言,要不然這下一準(zhǔn)完犢子,很有可能把好不容易樹立起來的好印象全部抹去。
良蕭回頭瞪了他一眼說道:“誒你小子,我哪兒配不上你師叔母了?我倆可是天生一對地設(shè)一雙,誰也無法阻礙我們兩個的愛情,這點兒大道理你肯定不明白,你還小,需要走的路還挺多呢,對于愛情方面還很懵懂無知,以后遇到難題了記得來找我,熱心的良師叔隨叫隨到。”
趙芙推了他一下,并且偷笑著說道:“人家洛塵說的哪兒不對了?你明明就是配不上我,別提那些繁瑣的陳年舊事,要不是我當(dāng)年清純無比,怎么能會被你這個老狐貍弄到手?誒,也怪我當(dāng)初瞎了眼,嫁給這樣一個好郎君。”
趁著趙芙說話的間隙,良蕭很有默契的沖著洛塵壞笑,洛塵同樣也回他一個眼神。
這波純粹是為了消除趙芙對他的不滿,從第一句話開始,洛塵就猜到這兩口子八成又生閑氣了,良蕭估計要被趕出家門,正好順勢促進(jìn)一下她們倆的感情,自己也真是聰明,能想到用這一招,才子果然有他獨(dú)到的見解,這一點是毋庸置疑的。
走到正殿中,良蕭示意他們?nèi)齻€坐下,自己則大搖大擺的走在正位上,并且示意趙芙趕緊端茶做飯。
不過一會兒,一壺上好的毛尖茶被端上來,從做工精致的茶具就能判斷出,良蕭平日里也喜歡喝茶。每一個熱忱于茶道的人,都喜歡在茶具上大動筆墨,茶具往往也是品茶的關(guān)鍵所在。
趙芙剛把茶端上來,就很自覺的往廚房趕去,生怕這群人等著急了。
良蕭輕輕地吹拂茶具的表面,端起來少品一口說道:“李鑫這家伙不知道又在哪兒摸迷了,我也真是服氣他,好不容易讓他辦個事,回來通知一下我老婆,沒想到這件小事他都辦不妥,都是我的錯啊,教育無方。”
凌紀(jì)松也跟著吐槽道:“良師叔,我很想知道當(dāng)時李鑫拆臺的時候,你心里是咋想的?”
“那還用說?當(dāng)時我心中是這樣想的——臺上一個裝逼的家伙,臺下一個自家的二愣子,也不知道究竟誰輸誰贏,早知道就開個賭局壓個賭注了,到時候搞不好還能大賺一筆,錢就像流水一樣嘩啦啦的流進(jìn)我的錢包,想想都覺得舒坦。”
此言一出,在場的三人立刻無語,不知道該說什么,更不知道該做什么,只能用無聲的沉默來配合他。
洛塵已經(jīng)想不出更好的詞語來形容良蕭了,他那奇怪的腦回路是個人都理解不懂,一個人愛錢能愛到這種地步?但他也不像是那種為了錢而舍棄大義的人啊!一切都是未知數(shù),以后慢慢探索吧。
良蕭仿佛也看透他們的內(nèi)心想法,大手一揮調(diào)侃道:“反正又不會死人,我吃個瓜你們有意見嗎?難不成你們沒吃過瓜?我人不老心也不老,平日里最喜歡看熱鬧,別問,問就是性格特點。”
這……這還真是獨(dú)特的性格特點,佩服佩服。
李鑫突然虎頭虎腦的趕過來,幸虧凌紀(jì)松眼疾手快拉他一把,不然真得把腦袋頂在大柱子上,與雕刻在上面的龍圖撞個滿懷。照這么個速度進(jìn)行粗略的計算,輕者腦震蕩精神恍惚,重者失常一命嗚呼。
良蕭瞪他一眼然后一頓痛罵:“你個小兔崽子干啥啥不行闖禍第一名是不是?老子讓你過來和你師母交代一聲,順便幫她做一些待客的工作,這點兒還需要我手把手的教你?特么的你是不到三歲的小孩子?用不用老子給你喂飯啊?”
一頓劈頭蓋臉的痛罵讓在座的所有人大氣不敢出,這罵人技術(shù)是一流的,拐彎抹角變著花樣的罵,而且還會把反語和暗諷協(xié)調(diào)在一起,無形之中加大了語調(diào)的深沉和話語的深奧,從而凸顯出他霸道無比的性格,嗯,我這閱讀理解絕壁滿分,沒有一點兒毛病。
洛塵摸著小胡子,面無表情的看著這師徒倆,偶爾還會端起桌上的茶具,輕輕抿上一口潤潤嗓子。其實早在群仙會召開的時候,他巴拉巴拉說了半天,是個人都會嗓子干喉嚨痛。不過洛塵強(qiáng)忍著不舒服,硬生生把群仙會召開完畢,并以一己之力把李鑫打垮。
其實吧洛塵最開始沒想該如何痛打李鑫,就是想簡簡單單的反手扯他胳膊,一招制敵讓他輸?shù)妹髅靼装仔姆诜?上那樘^煩躁,講了半天廢話這是一個很重要的因素,以至于怒踹兩腳,一腳比一腳嚴(yán)重。
天煞魔種是個好東西啊,黑煙可以加強(qiáng)每個部位的防御性攻擊性速度性,只要施展出來就足以展現(xiàn)巨大的威力,這也是洛塵對于同級修士無所畏懼的原因之一。
不過他還是很好奇,白飛這貨到底是怎么睡著的?鬧出這么大的動靜還睡得和死豬一樣,真不知道它整天想的啥。以后有閑時間肯定得請教一番,半夜里睡不著覺才是最煩的。
晚上精神的一批,早上瞌睡的一批,當(dāng)代洛塵現(xiàn)狀,想要改變但無法自拔,還是沒有一個毅力心,惰性思維占據(jù)了他百分之八十的大腦,剩下的全部都是無用的冷知識……
等到良蕭徹底把怒氣消完,準(zhǔn)確的來說是消去了大半,他氣沖沖的端起茶杯一飲而盡,罵了半天能渴死個人。
本來還想繼續(xù)再罵兩句,李鑫卻冷不丁的冒出一句:“師傅,我也沒閑著啊,只是把你的意思誤解了一部分。”
說話的時候低著頭,兩個食指尖相互抵觸,一副委曲求全的樣子,看起來好生可憐。
“哦?你把意思誤解成什么了?你又去干了什么?別跟我說你去干偷雞摸狗的行當(dāng)了,你敢做我就敢弄死你,徒弟那么多我也不欠你這一個,老子平日里不喜歡管束人,今天我就動真格了。說吧,別藏著掖著了,有話快說有屁快放,沒事兒就給我滾一邊去。”
“師傅……我以為你讓我去弄點好酒好菜,我還特意拿出珍藏多年的果酒和許多點心呢。就是找的過程中浪費(fèi)了一點時間,因為這玩意好久沒碰了,自從上次從大宋國回來后,一直擱在一旁沒有觸碰。本以為還能趕回去通知師母一聲呢,沒想到你們就過來了……僅此而已。”李鑫撅著嘴唇說道。
聽完后良蕭也沉默不語,剛才自己確實有點兒激動,這家伙沒有辦錯事,反而還特意獻(xiàn)了一波殷勤,做的倒是挺不錯的,比以前強(qiáng)多了。
于是他揮揮手說道:“你趕緊坐下吧,這件事情咱們既往不咎,以后記得多留個心眼,別老是自己以為自己以為,凡事三思而行,多動動你那早就生銹的蠢蛋腦袋,反正你又死不了。”
話還是依舊這么毒舌,不過態(tài)度變得溫和多了。
李鑫聽完后一副死皮不要臉的架勢湊到洛塵身旁,頗為神秘的說道:“大師兄,你猜猜我給你帶了什么好東西。”
洛塵那是一個一臉懵逼不知所措,關(guān)我什么事啊?你帶來好東西還要和我說一聲?難不成我說不滿意你就再給我換個?再者就是,我又跟你非親非故的,你丫的沒事找我套近乎干啥?八成就特么的有貓膩,黃鼠狼給雞拜年沒安好心,無事獻(xiàn)殷勤者非奸即盜。
看來他也是忘了李鑫那時的誠懇道歉,洛塵的記性也是個謎,前一秒發(fā)生的事情下一秒就能忘,幾十年前網(wǎng)吧通宵的經(jīng)歷到現(xiàn)在還記憶猶新,這也可以算上一個百思不得其解的未解之謎了。
“你帶了什么?趕緊的別賣關(guān)子。”洛塵雖然在心底表示無語,但口頭上卻沒有表露出來,反而顯得挺彬彬有禮的。
樹立一個根本不屬于自己的人設(shè),感覺好不適應(yīng)好不習(xí)慣啊……早晚有一天得露陷,到時候肯定會讓他們?nèi)看蟪砸惑@,就看那一天來得早或來得晚了。
李鑫取下儲物空間,從里面取出了兩瓶果酒和許多瓜果點心,統(tǒng)統(tǒng)擺放到小桌上,瞬間讓人有了食欲。
“這兩瓶果酒的原料可是在熱帶雨林中采集的,技術(shù)也是老字號手藝,擁有前人流傳下來的獨(dú)特秘方。色聲香味俱全,我只喝過一口便深深迷戀上這種感覺,以至于現(xiàn)在都有些迫不及待……”
聽李鑫一個勁兒的介紹這上面的各種東西,洛塵的雙眼直勾勾的盯著那兩瓶果酒,仿佛已經(jīng)聞到它的獨(dú)特芳香。
開瓶塞的過程往往是最復(fù)雜的,就像這種好酒,一般儲藏功能都很強(qiáng)大,不會被外界的任何因素而腐蝕。
一聲清脆的聲音響起,一股子濃郁的果香從瓶口傳出來,洛塵現(xiàn)在滿腦子都是那種甜而不及的感覺,連忙吞咽了好幾次口水,等的有些迫不及待了。
白飛竟然也渾渾噩噩的從睡夢中驚醒,伸著脖子一臉享受的聞著氣味,由此可見這絕對是好酒!酒香氣味經(jīng)過這么多年依舊未變質(zhì),估計還不減反增呢!嘗起來肯定會讓人大開眼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