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來找我, 要我去相府提親,拿的就是我臨走時給她的令牌。”白東寧繼續(xù)說,“她說她懷了身孕, 是她表哥的, 但李相卻不同意她和她表哥在一起, 要她把孩子打了, 嫁給陳侍郎家的兒子。”
“李相真是打的一手好牌。”蘭天冷笑, “然后你就去相府提了親?”
白東寧點頭。
“長公主也同意?”
怎么說白東寧也是長公主的親侄子,李小姐有孕的事長公主事先應該是知道的,照理說長公主是不會同意白東寧給自己戴這么大頂綠帽子, 有辱王家尊嚴不是。
“我說我心慕夫人已久,不在乎她以前的過往, 只愿與她在一起, 她便同意了。”
蘭天的心沉了沉, 這醋溜溜的感覺又來了。
她玩笑道:“你倒是個癡情的人。”
白東寧笑著搖頭,未曾真愛, 談何深情。
只是在蘭天看來白東寧卻是個情深的人。不管他對他夫人是什么感情,報恩還是愛情,他都沒有一點虧欠他夫人的地方。
一個男人做到這種地步,真是——窩囊!
反正蘭天是看不慣的。
在她看來世間所有事都是等價交換來的,人情也是一樣。
她雖然一直都依附著別人, 但卻知道, 這不能只是單方面的。單方面的付出注定不長久, 她在依附別人的同時也會給對方相同的回報。
對陸勝, 他給她強大的背景, 讓她在娛樂圈里有說“不”的權利。
她回贈的是一個媒體面前漂亮聽話的女朋友,讓陸勝免于流言的騷擾。
對白東寧, 她給她人身安全保證;她給他的是白若軒手下的親衛(wèi)及支持者的資料。
至于白若軒,她可不覺得她虧欠了他什么,誰讓他那么自私,把她莫名其妙的牽扯到這場是非中來,賣他的資料也是活該。
所以蘭天看不慣李小姐的忘恩負義,同樣也看不慣白東寧的紳士行為。
不過,這些都不是她管的著的。
蘭天是個明白人,從不會去多管閑事。
即使心中酸酸的,卻也不會多說什么,因為她清楚的知道。她和白東寧是不可能在一起的。既然明知道不可能,干嘛還去鉆那個死胡同呢。
第二天蘭天便跟白東寧告了辭,去宮里向安王請了個安,便來到了為白若軒新建好的王府。
王府很大,有三進三出,蘭天花了一天的時間才逛完。
之后的時間她就一心撲在了修飾王府上。
坐在種滿了鮮花的院子里蕩秋千,這種鳩占鵲巢的感覺,真好!
就這樣添置添置家具,擺弄擺弄花草,一個月很快的就過去了。
蘭天刻意兩耳不聞天下事,一心只在此院中。
期間安王幾次派人來催促蘭天,說她該休息夠了,讓她早日回朝,給她安排個實權職位,好培養(yǎng)培養(yǎng)自己的勢力。
聽得蘭天一愣一愣的,這和平常的劇本里的不一樣啊,不是只有閑散王爺才最安全嗎?
這王上怎么變著法的想著給自己兒子培養(yǎng)小團體呢。
就在蘭天準備玩病遁的時候,就當她準備病遁的時候,安王派了一個排的太醫(yī)來給她問診,嚇得她趕緊從床上爬了起來,穿上官服老老實實上朝去了。
上了朝后才知道,白東寧早在一個月前就主動申請前往邊城剿匪去了。
真是大傻子,蘭天苦笑,道了聲:“知道了。”便沒再多關心這件事。
像白東寧說的,她回到白若軒府上,老老實實做她的祁山君,將一切回歸到原點,對誰都好。
白若軒之前一直在平國當質子,一回來蘭天就借著修養(yǎng)的理由躲在白東寧了府上,因此到現(xiàn)在還沒有個實在的官職。
在朝堂上混了幾天,安王就按捺不住了,宣了蘭天到后書房詳談。
這是個陽光明媚,鳥語花香的早上,蘭天本來準備帶著全府上下的人來場說走就走的秋游,結果被一紙圣旨宣入了皇宮,她表示很不開心。
而當她看到安王拿出一堆官印任她選擇的時候,蘭天是震驚的。
聽說過糊涂的皇帝,沒見過這么糊涂的皇帝,安國能這么太太平平真是個奇跡。
也難怪那么多人恨白若軒,想殺他了,安王這心偏的,恨不得把王位直接送到白若軒手上了。
可惜,在現(xiàn)在在安王面前不是野心勃勃的白若軒,而是事不關己的蘭天。
她的手從桌上的官印上一一劃過,很是糾結。
挑來挑去,最后拿了個巡城官的官印。
氣得安王的胡子都被吹起來了,他想不通他最心愛的小兒子是怎么想的,這么多高大上的官職不選,偏偏選了個小小的巡城官,這是要氣死他的節(jié)奏嗎。
“我就想當巡城官,別的我都不想干。”蘭天任性的道。
廢話,別的她干得來也行啊。
看看安王給她安排的都是什么官。
刑部尚書。那是干嘛的相當于最高法院長。
兵部尚書。那是干嘛的?千軍萬馬的分配權全在手上。
吏部尚書。那是干嘛的?官員下一任還能不能繼續(xù)干下去,全是你說了算。
呵呵噠,想她一個十八歲,高中剛畢業(yè),輟學踏入演藝圈,只知道怎么抱大腿的弱女子,怎么可能干得來,開玩笑吧。
要是干不來的話,那不是不符合白若軒文武雙全、樣樣精通的人設?
還好她眼尖看到了桌邊盒子里巡城官的官印。
一瞬間眼睛都亮了,頓時覺得這個官簡直是為她量身定做的。
巡城官,那是干嘛的?沒事到街上逛逛街一天就過完了。
再說,以白若軒的身份,難道還會有解決不了的事情?
安王看著蘭天,見她態(tài)度堅決,默默的嘆了口氣,也只得應下,不敢再逼了。生怕把蘭天逼急了,直接撂挑子不干,繼續(xù)家里蹲去了,他可是好不容易才把她從家里薅出來的。
于是蘭天高高興興的領了官職回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