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我恨不得他立刻死在我面前,但是真正看到這一幕,還是不由自主地竄起一股冷意。
這是我第一次看見殺人。
朝陽慢慢升起,金光灑滿大地,碼頭忙碌的一天又開始了。
而顧南笙攜著我到碼頭去轉了一圈,他說他在陪我看朝陽升起。
干凈的晨陽總能洗去一切黑暗的罪孽。
我抬眸看顧南笙,他的臉平靜的就好像真的是在這陪我看朝陽。
“顧南笙。”我迷離地問他,“你為什么會這么冷血。”
顧南笙的視線不知飄到了什么地方,半晌才回了一句:“冷血不是最可怕的,可怕的是,沒有血可以冷了。”
他的手握著我的肩膀,眸子里全是看不懂的癲狂:“余念,你記住,這個世上,不是當個好人就會有好報的。你的善心,救贖不了別人的罪惡。”
“一味地忍讓和寬恕,只會換來別人的得寸進尺,變本加厲。反擊,才是捍衛自己最好的武器。”
不久之后,有人發現了那具被拋的死尸。
警察趕過來采集了幾個筆錄勘察了現場之后,就拖著尸體走人了。
我跟顧南笙站在岸上,冷眼看著這一切。警察過來詢問我們情況,顧南笙說我們早上才來的,什么都沒看見。
警察看向我的時候,我配合地點頭,一點點微瀾的情緒被顧南笙握在手里,化成冷意。
我發現,我似乎也在漸漸變得冷血。
顧南笙,他在用他的方式,調教我。
我給他送到醫院,自己則去聯系殯儀館。
醫院負責殯儀交接的醫生竟然跟我說,我媽已經被接走,送往殯儀館火化去了。
這個消息叫我瞬間跳腳了:“誰接走的!”
“葉茗蓁女士的丈夫,余洪盛余先生。”醫生合上本子,對我的怒火有點莫名其妙:“余先生已經預定好了上午十點的火化時間,你現在趕去還來得及。真不知道你在激動什么。”
余洪盛,你竟然敢背著我偷偷地把我媽拉出去火葬了!
來不及等顧南笙,我一個人單槍匹馬地開車就上路了。
飆車上了高速突然接到顧南笙的電話,他問我去哪里了,我說我去南山。
余洪盛很早以前就在那里給我媽置辦了墓地,而且還連他自己的都預備了,他說他這輩子只愛我媽一個,所以生前死后都要跟我媽在一起。
這是他早就安排好的作秀之地,所以我只管往那去準沒錯。
這條路今天堵得有點邪門,尤其前面明明挺寬敞的地方,可是前面幾輛車竟然非得并排開,把我的出路堵得死死的,就是不讓我過。
我的車子貼著他們開,瞅著空隙就要別過去,結果前面的車子錯開了又合上,愣是沒給我機會。
我瘋狂地按喇叭,他們也跟沒聽見一樣,繼續堵我的路。
我突然明白這些車子可能是余洪盛安排來堵我的,當下不再客氣,一腳油門踩到底,對著前面那車的車屁股就撞了過去,那車子被我撞地一打滑,照著前面那車的車屁股就懟了過去。
左邊那車沒反應過來,傻愣愣地往后看了一眼,我一溜煙從他身邊竄出去,順便搖下車門朝他豎根中指,氣得那老幾把燈跟在我后面瘋狂的追我。
我急打方向盤,瞅著機會變了車道,后面那貨沒反應過來,直直地撞到前面那輛三十八噸的大貨車上。
當時就滅了火。
一連發生兩起追尾事故,警車迅速就追來了,我哪能叫他們給追上,繼續使出我二百八的飆車速度,很快就把他們給甩沒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