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什麼?”我手拿著凌冷遞給我的小瓶子,不由得問道,這裡的光線特別的黑暗,什麼都看不清楚,我也不知道小瓶子究竟是什麼模樣。只是覺得那瓶子也不大,大約只有二指寬的樣子,也不知道里面是什麼。 前方的凌冷好像安靜了一下,然後才聽她說道,“這是白蓮露,是四大家族中的方家煉製的一種藥。當初無常毒就是方家的一位祖先創出來的,後來爲了防止有人濫用,才煉製了白蓮露來解除無常毒的。” 我這才明白過來,心說怪不得凌冷對於無常毒這麼瞭解,原來很久以前她就已經知道了,並且還有一瓶解藥。既然如此的話,那我們倒不用太著急了,我輕輕點點頭,然後道,“那這白蓮露應該怎麼用呢?直接塗抹在傷口上就行了嗎?” 剛說完,我突然意識到了剛纔凌冷爲什麼不告訴我怎麼解除無常毒了,因爲如果要解除這毒的話,就一定需要有肌膚接觸纔可以,畢竟我需要把白蓮露塗抹在傷口上,偏偏她的傷口還佈滿了整個脊背,那也就是說…… 想著想著我忽然停了下來,看著坐在我面前的凌冷,她這時候是背對著我的,而且也因爲沒有光線的緣故,什麼東西都看不清楚,我也不知道她現在是什麼表情。估計也就是爲了這個,她才讓我把火堆都給弄滅的吧。 我笑了笑,心說她原來還有這種小心機,原來的時候我還沒有發現她會這樣,她是不想讓我看到她身體裸露的部分。 也許是我笑的太明顯了,凌冷感覺到了什麼一般,詫異地問道,“怎麼了?”我臉上的表情頓時凝固了一下,然後道,“沒什麼,我只是在想應該怎麼給你上藥。” 果然跟我想象中的差不多,凌冷一聽我這麼說,頓時安靜了下來,彷彿是在思索著什麼,半晌才道,“別忘了我剛纔警告你的事情,我真的會下手的。” 我臉上的笑容頓時戛然而止,這纔想起來剛纔凌冷就已經威脅過我了。 我悻悻地點點頭,然後道,“我知道了,你放心吧,我絕對不會亂碰得。” 黑暗中凌冷的影子點了點頭,然後道,“把白蓮露塗在了傷口上以後,你再在我的傷口上輸入一段內力,將藥催化就可以了。” “恩,我知道了。”我輕聲道,然後顫抖的擡起了手,慢慢的把手放在了她的肩膀上。 凌冷的肩膀顫抖了一下,似乎還不太適應,過了一會才漸漸平靜下來。我長出了一口氣,緩和了下自己的心情,然後手掌漸漸下滑。 就在我的手準備把凌冷的衣服脫下來的時候,凌冷的手卻一下按住了我的手,也許是因爲受傷的緣故吧,她的手帶著一絲冰涼,頓時讓我顫抖的心平穩了一點。 我不知道她爲什麼突然把手伸過來,卻聽她輕聲道,“我自己來吧。”凌冷說話的時候聲音帶著一點微微的顫抖,我印象中的凌冷一直都是那個高高在上
的冰美人,還從來都沒有聽到過她這樣的聲音。 我的心不由得融化了一點,然後慢慢的鬆開了自己的手。我彷彿感覺到了凌冷長出了一口氣,然後耳邊就傳來了一陣悉悉索索的響聲。凌冷在脫衣服了,其實這裡雖然黑暗,怎麼說也還是有一點光線的,能夠隱約看到一點輪廓。 隨著凌冷白嫩的雙手漸漸上拉,她姣好的背部也就慢慢的暴露在了我的面前,黑暗中好像一塊巨大的羊脂玉正在慢慢地脫去塵封的外殼,美輪美奐。 我呆呆地看著面前的一片雪白,雖然因爲光線黑暗的原因只能看到模糊的影子。 但是俗話說朦朧美才是最美的,這時候的凌冷才能給人以無限的遐想,光是這樣我就已經感覺自己的小心臟都快要跳出來了。在這樣的情況下時間都已經失去了它的意義,起碼對於我來說是這樣,時間彷彿靜止了一般,而我安靜的坐在這裡,等著凌冷慢慢褪去她的衣衫。 我發誓我真的有一種現在就把火堆弄亮的衝動,我想要看看凌冷,而不是就這麼遐想。然而這只是一個想法,也只能是一個想法,當然,不管是從什麼角度,我都不能這麼做,我需要做的,就是幫助凌冷療傷。 我強行讓自己平靜下來,儘量不因爲這給人遐想的一幕而迷亂。 不知道過了多久,就聽到凌冷輕聲說道,“好了。” 她的聲音很小,聽在我的耳中卻彷彿一根針落在了空蕩的房間之中,清晰無比。 我嚥了口唾沫,然後才道,“恩,那我開始塗藥了,你忍著點疼。” 凌冷微微點了點頭。 就趁著這個功夫,我忽然看到了地上閃過一抹寒光,是凌冷的匕首,原來她還是不信任我,只要我有一點不軌的行爲的話,她就會一刀捅過來的吧。 不知道爲什麼,看到了凌冷的匕首,我的心裡反而定了下來,那種因爲凌冷裸露的背而產生的燥熱漸漸平復了下來。 白蓮露其實就是跟精油類似的一種液體,倒在手上有一種冰涼的觸感。我看清楚了凌冷背上散發著黑氣的地方,用手掌輕輕的按了上去。凌冷的身體頓時一緊,脊背猛地挺直了起來。 “疼嗎?”我把手微微放鬆了一點,然後緩緩問道。 沒辦法,白蓮露既然是無常毒的剋星,那麼這種排毒的過程就肯定不會是簡單的,也不會輕鬆,只是可恨我沒辦法幫凌冷分擔痛苦。 凌冷緊緊忍著痛苦,半天沒有回答我的話,只有她悶悶地哼聲在小屋裡徘徊,像是在啜泣一般。 我有點不忍心,另一隻手按上了她的肩膀,輕聲道,“很快就好了,很快就好了。”誰知道凌冷忽然抓住了我的手,然後猛地一拉,拉到了前面,一口咬在了我的手腕上。 鑽心的疼痛頓時從手腕一直傳遍了我全身的每一個角落,額頭一下被冷汗浸溼了,我幾次想要把手給抽回來,結果都因爲凌冷咬的實在太疼
而放棄了。 慢慢的,那隻手被凌冷咬的開始失去了知覺,我也不知道疼痛是什麼了,也終於徹底放棄了把手收回來的打算。 那隻手任憑凌冷咬著,另一隻手慢慢的在凌冷背上的傷口上游動,慢慢的把白蓮露的藥水塗滿了凌冷的整個脊背。 原本的話,其實這是一種享受,只是現在的話,另外一隻手上的痛苦遠大於現在的享受。 我勉強支撐著痛苦把凌冷背上的傷口都塗上了藥水,然後催動體內的內力,把內力往凌冷的體內傳輸。這個過程是無聲的,只有凌冷牙齒偶爾動一下傳來的痛楚告訴我時間依然在流逝。 慢慢的,凌冷背上的那些藥水開始蒸發了,帶著之前一直徘徊在她傷口中的毒素。過了許久,我才逐漸的感覺凌冷一直緊緊咬著我的牙齒鬆開了,她的手輕輕撫摸著我手腕上的齒痕,緩緩道,“疼嗎?” 那一瞬間,我甚至忘記了凌冷這個冰美人的脾氣,我從她的語氣中聽到了一種溫柔,柔情似水。我顫抖了下,然後纔回答道,“還好,不太疼。你的傷怎麼樣了?” 凌冷沒有說話,只是一直握著我的手腕,不知道她在想什麼。 “我幫你把傷口包紮一下吧,你這樣時間長了會感冒的。”我見凌冷不說話,氣氛頓時有點尷尬起來,於是輕輕地把手掌從她的手中抽了出來,說道。然後還不等她說什麼,就脫下了自己的襯衫,三下五除二的撕成了條狀。 “你幹什麼?”凌冷看我這樣,問道。 我一邊把襯衫撕成條狀,一邊回答道,“這裡又沒有繃帶什麼的,能夠當繃帶的也就只有我的衣服了,難不成要我撕掉你的衣服嗎?”也許是因爲凌冷體內的無常毒已經被祛除的原因吧,我心情也好了點。 凌冷卻根本就不理我的幽默,不知道什麼時候手中又摸出來了匕首,冷然道,“你亂說什麼?” 我尷尬地停下了手中的動作,這纔想起來眼前的是凌冷而不是秦月,不是什麼都能說的,於是尷尬笑道,“開個玩笑,別當真,嘿嘿。” 凌冷這才把匕首收了回去。我這時候也已經把布條給弄好了,摸索著摸到了凌冷的背,然後開始給她包紮。不得不說她這樣的傷口真的不好包紮,因爲她的傷口實在太大了,我想要給她包紮的話,就必須繞著她的身體纏一圈才行,還好我弄得布條夠長,不然恐怕還不夠用呢。 在這個過程中我一直都是小心翼翼的,生怕自己一個不小心碰到了什麼不該碰到的東西,免得到時候凌冷又要跟我動刀子。然而就在我的手越過凌冷肩膀的時候,我心思一轉,手掌抖了下。 “你幹什麼?”就在我的指尖剛碰到的一瞬間,凌冷突然一個巴掌扇過來,憤怒道。 我連忙鬆開了手掌,同時整個人往後一仰,果然跟我想象中一樣的,一陣破空聲撲面而來,匕首冷然的刀光從我面前驟然劃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