盒子里面,沒有穗子恐懼的那些可怕的玩意。
金光閃閃,一如她夢到的那樣。
盒子里,3根小金條擺放的整齊。
“假的吧?”于敬亭抓起一根,習(xí)慣性地要咬。
“別!”穗子忙攔著。
誰知道這玩意上有沒有不干凈的東西。
“這下面有字,你看看。”
于敬亭抓起一根給穗子展示。
中央造幣廠,除了這幾個字,還有剛戳敲上的編號成色,重量是十兩一根。
“是大黃魚,又叫廠條,民國時期生產(chǎn)了100多萬條,當時富貴人家都會存幾根,作為壓箱底的。”
穗子看一眼就知道是真貨,腦子里快速閃過數(shù)據(jù)。
民國時的計量單位跟現(xiàn)在不太一樣,上面雖然刻著十兩,但按著現(xiàn)在的重量換算,應(yīng)該才六兩多。
“敬亭,你知道這三根大黃魚意味著什么?”
“不能咬.......”于敬亭的小虎牙癢癢的,蠢蠢欲動。
“當年有個文豪,買了個四合院用了3條大黃魚,還包括重新裝修。”
無論在任何年代,黃金都是好東西。
“誰?”
“就是寫瓜地,鋼叉,還有你的那個。”
“......你罵我是猹!!!!”
穗子聳肩,看,上過學(xué)就是不一樣,都不好內(nèi)涵他了呢。
“這到底是誰放在這的呢?”穗子百思不得其解。
放金條的人,到底是什么目的,是想要栽贓陷害?
還是另有其意。
要不要把東西上交......
穗子在腦子里快速閃過相關(guān)規(guī)定。
“所有土地里挖出來的,都得上交,除非,能證明這是你家先人特意留給你的。”
“這里面有紙條。”
于敬亭在盒子最底下翻出一個細長的紙條。
上面就一行字:給陳涵穗
“看,有授權(quán)了。”于敬亭樂了,拿來吧你~
回去洗洗消毒,咬一咬~
“難道是我媽?”穗子也摸不清頭緒。
感覺這種繞著圈子送東西的風(fēng)格,不太像是陳麗君。
“回去再想,如果是樊華在使壞,等案子結(jié)了再交也來得及。”
在那之前,他得先咬幾口,過過癮再說。
穗子突然想到昨晚她夢到的倆珠光寶氣蘿卜。
“我有預(yù)感,這金條,最后就是咱們的。”
甭管怎樣,先給陳麗君打個電話確認一下。
于敬亭把金條收好,把這一片恢復(fù)原狀,這才領(lǐng)著穗子離開。
穗子想用學(xué)校的座機給陳麗君打電話,結(jié)果剛到學(xué)校門口,就被一個穿得破破爛爛的女人攔下了。
“你就是于姣姣的家長?”
“我是,您是?”
“我是她同學(xué)的家長,有件事要跟你說。”
這家長說是要談事兒,可是口吻擺明是找茬的。
于敬亭就在穗子邊上,原本是打算送她回學(xué)校就去上班,聽到這,站住了。
“有話快說,有屁——”
穗子把他推開。
這家伙就不能開口,一開口就像是要打架。
“你去上班,這里我來處理。”
穗子覺得應(yīng)該是小朋友之間在學(xué)校鬧了矛盾,人家家長找上來了。
聯(lián)想到姣姣不吃虧的性格,猜很大概率是對方娃吃了虧,既是如此,她態(tài)度自然要好一點。
“您跟我到學(xué)校里面坐坐?”穗子邀請這家長進來談。
于敬亭跟在她后面也進來了。
“你不去上班?”
“我用你們這電話給咱媽打電話——我這一身正氣,也不好意思總薅我單位羊毛。”
穗子在心里翻了個白眼,心說,你往家一次帶四份飯的時候,可真看不出還有這覺悟。
于敬亭在穗子辦公室打電話,耳朵支棱著,會客室離著不遠,他已經(jīng)讓張月娥當眼線,如果那邊吵起來,他隨時支援。
“給我接陳副局——媽,我是你的好大兒敬亭啊,有個事兒跟你說.......”
于敬亭壓低聲音,確保沒有外人聽到。
陳麗君聽完事情全部經(jīng)過,沉默了好久。
“把金條的細節(jié)講給我。”
于敬亭從兜里掏出來,詳細地說了。
陳麗君又問了紙條上的字跡比劃,于敬亭詳細描述。
“行了,我知道是是送的了。給你們,你們就收著,藏好了別讓人發(fā)現(xiàn),穗子那問起來,你就告訴她是我在跟她做游戲。”
“媽,這到底是誰送的?”
“不該問的別問。”
于敬亭一聽丈母娘這口吻,心里大概也明白是誰送的了。
心說丈母娘是真夠狠的,斷了以后是半點余情都不給,用人家的資源升了職,又讓穗子堂而皇之地收了那邊給的“見面禮”,卻不肯讓穗子念對方半點好。
她會利用前任,在范圍允許內(nèi)榨取對方的資源,卻在索取到足夠的好處后,把對方當成沒用的甘蔗渣一樣吐掉。
對陳開德是這樣,對樊家那位也是如此。
女人做到陳麗君這個段位的,想混不好都難,因為心足夠狠。
“你小子,在心里偷著罵我呢?”陳麗君未卜先知。
于敬亭干笑兩聲。
“我哪兒敢罵您,我就是有點慶幸,我媳婦對感情是一點沒隨了你,哈哈哈。”
最后這三個哈,十分欠扁。
陳麗君先是氣,氣完了又樂了。
“她要是跟我一樣,就沒你小子什么事了。你是該偷著慶幸。”
于敬亭忙附送彩虹屁若干,給丈母娘哄開心了,正打算寒暄幾句穗子最近的情況,隔壁嚷嚷起來了。
“你說什么?!”
穗子憤怒的聲音從隔壁傳來,能夠讓溫柔的穗子這么大聲,可見對方一定是做了過分的事兒。
于敬亭也顧不上討好丈母娘,匆忙掛了電話趕過去。
剛到會客室,就見到驚人的一幕。
穗子挺著肚子站著,指著那坐在椅子上抹眼淚的女人。
“消消氣,這咋了?”于敬亭忙過來扶著穗子,偷瞄一下媳婦的臉色。
好家伙,黑著臉!
穗子的情緒很少外泄,對外跟她母親一樣,永遠是溫和又好親近的表情,但眼底卻總是帶著淡淡的疏離。
也只有跟家人在一起,她的表情才會豐富點。
能夠讓穗子在外人面前氣成這樣,于敬亭倒是好奇,這個其貌不揚的女人到底做了什么。
“現(xiàn)在俺家兒對你小姑子已經(jīng)五迷三道,被她勾引的神魂顛倒了,你們必須給我個交代!”
女人站起來,對著穗子放聲大哭道:“你那小姑子,太不是人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