穗子從于敬亭口中已經(jīng)知道,這家伙在H市沒少做欺男霸女的事兒,今兒見著了,果然是夠惡心也夠囂張。
于水生父子還在這呢,他就敢用眼神冒犯穗子婆媳。
于水生停下燒紙的動作,開始活動腳腕。
樹上的于敬亭也以最快的速度把剩下的飯團子全都塞嘴里,開始掰拳頭。
“爹, 你別這樣,敬亭兄弟是咱家恩人。”于鐵山覺得不妥,出聲制止。
“我啥樣了?老子肯看這倆女的,那是她們的榮幸,咋地,我還上手了?我一沒摸, 二沒×——”
于水林的污言穢語還沒說完,人飛了。
于水生收回腿,臉上還是笑呵呵的,眼里卻滿是殺氣。
于水林被他一腳踹飛,坐在地上來了個屁墩。剛想站起來,于敬亭從樹上跳下來,上來一記鎖喉殺。
直接把于水林勒得翻白眼了。
“敬亭兄弟,快松手啊,那是我爹!”于鐵山嚇到了,想過來攔著。
“你踏馬躲遠點,要不老子連你一起揍!”于敬亭手一直用力,于水林的臉憋通紅,手抓著于敬亭的胳膊,倆腿使勁在地上蹬。
于水生從兜里掏出根煙,叼在嘴上,踱步到于水林跟前,不慌不忙地點上,俯下身,對著來回掙扎的于水林吐了口煙, 音質冷冽:
“你剛說什么,要把我們家的女人,怎樣,我沒聽清?”
于敬亭松開胳膊,于水林一通咳嗽,大量新鮮的空氣涌入肺里,他不停地咳嗽。
“我,我沒說什么......咳咳咳!”
面對強者,于水林瞬間秒慫,這點倒是跟于鐵山一模一樣。
“哦,沒說什么。”于水生不慌不忙地抽了口煙,動作優(yōu)雅的彈彈煙灰,不知道的還以為他在跟人談笑風生,臉上的表情也始終是笑呵呵的。
王翠花還沒反應過來咋回事,穗子已經(jīng)有預感要不妙,以最快的速度拽著婆婆轉身,順便騰出一只手捂住看熱鬧的姣姣的眼睛。
王翠花和穗子一人抱了個娃,倆小娃也是目不轉睛地看著,突然就被老媽人為屏蔽了, 氣得啊啊。
姣姣也抗議。
“嫂子!”
“小孩不該看的別看!”
穗子話音剛落,前一秒還笑得跟佛爺似的于水生,突然變了臉,抬腳對著于水林的××踹去!
“我×××的沒說什么!”
王翠花扭頭看了眼,不由得發(fā)出一聲。
“哎呀!”
感覺丈夫這一腳,踹出了十年的時光,讓她不由得想到,倆人剛結婚時,他出去打仗的畫面,一時間,王翠花雙目泛著淚花,想得都是甜酸的往事。
“看看!”被強行剝奪觀看權的小落落吐字無比清晰,喜歡看熱鬧的小娃對老媽的行為表示了抗議。
就連平日里只對吃感興趣的波波,也努力抻著脖子,小腦袋瓜朝著方向轉,被王翠花一把按了回去。
“看什么看?這是你們這年齡能看的?”穗子只感慨基因的強大。
她的倆娃,好像都有于敬亭喜歡看熱鬧的習慣。
“嫂子,我都十一了,過生日我可十二了!”姣姣的眼睛上還蓋著穗子的手,氣的嗷嗷的。
“未滿十八都算未成年人,未成年人就不能看這些!”
穗子作為一個成年人,自然可以光明正大地看啦。
她在這教育孩子的半分鐘內(nèi),于水生又踹了好幾腳,每一腳都伴隨著對方嗷嗷的慘叫。
于鐵山見自己親爹受此酷刑,也顧不上恩不恩人了,揮著拳頭過來,想要救他爹,于水生頭都沒回,反腿就是一腳,直接把人卷出去。
穗子小小的驚呼一聲,公公打架這么厲害呀,看著好過癮。
于敬亭看穗子這表情,擼著袖子也想上,他可不能落后。
“哈哈哈,你們也有今天!”于水狗胖頭腫臉地爬起來,看到欺負他的人落此下場,哈哈大笑。
湊過來也想補兩下,迎面一記鐵拳,正中眼眶。
“啊!老四,你打我干嘛?!”于水狗捂著眼睛,嗷嗷跳腳。
“看你不爽。揍就揍了,哪來的為什么?”
于水狗父子罵罵咧咧地跑了,跑的鞋差點掉了,就怕于水生追上來再揍他們。
于敬亭蹲在地上,郁悶的抽煙。
他的風頭,都被他爹搶了!
他也好想打架呀,嚶......
于水林父子已經(jīng)被四爺ko了,感覺再揍幾下都得掛了,穗子怕鬧出人命,忙過來攔著。
“算了爹,打幾下就得了。”
于水林父子內(nèi)心真實想法:你可真會挑時間勸架,打完了才說?
剛于水生咣咣揍人時,這女的抱著孩子看得可帶勁了,就差掏一把瓜子磕了。
現(xiàn)在人都被削完了,她才想起來勸?
“看在我家兒媳婦的份上,放你們一把,下次記得,飯可以亂吃,話別亂說,容易死的早。”
于水林父子爬起來,跌跌撞撞地跑路。
跑就跑唄,嘴還賤。
“等著,老子不會放過你們的——啊!”于水林被于敬亭從后踹了一腳,面朝下摔倒。
“別等,現(xiàn)在你有種就爬起來,老子怕你活不過今晚,沒命跟我報仇!”
竟然還有人上趕著找揍,這不犯賤?
眼見著于敬亭又要過來,來個“返場”揍,于鐵山急中生智,噗通一下,跪下了。
“別打了,我們認輸了!”
“咦惹......”于敬亭收腿,一臉嫌棄。
“男子漢大丈夫,就是流血被打死也得站著死,你家里骨頭都這么軟?”
“臭小子,你說什么?!”
一聲怒吼從邊上的樹林里傳來,眾人回頭看,一個白胡子的老頭手拿拐杖,踏著滿地杏花朝這邊快步走來。
“爺爺!救我們啊!”跪在地上的于鐵山看到老頭,嗷一聲哭出來。
爺爺.......?
穗子跟于敬亭對視一眼,難道,這老頭就是于丁?
那可能就是公公的.......親爹?
穗子挪到于敬亭跟前,小小聲地問他。
“現(xiàn)在咋整?不會真打起來吧?”
雖然穗子也不太確定,公公到底是不是于丁的孩子,但憑直覺來看,很大概率是。
真要是公公跟于丁打起來,這倫理上,不大合適啊。
“要不,你上去替咱爹打?”穗子出餿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