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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你能看出來?”池木木笑道。
池慕秋點點頭,道:“就是因爲(wèi)你說要爲(wèi)皇上報仇的話,暗人都是見不得光,沒有親人的人,可是他們都有感情,可以說比一般人更重感情,所以他們纔會敬佩你。”
池木木笑了笑,道:“我怎麼覺得,你沒那麼討厭我了!”
池慕秋臉色一變,狠狠看了池木木一眼,道:“哼!你少得意,我討厭你,我最最討厭的人便是你。”
池木木沒有再說話,懷中摟著小胖,有一下沒一下的拍打著小胖的背脊,一邊等著暗人帶太后過來,一邊認(rèn)真聽著那邊傳來的戰(zhàn)爭之聲,看著那越來越豔麗的火光升上天空!
小胖也不再吃豆沙包,漆黑的眼珠子隨著池木木的目光一樣,看向遠(yuǎn)處的天邊!
過了大約一炷香的功夫,太后就被暗人帶了過來。
“太后。”
池慕秋和池木木異口同聲喚道。
太后沒有回答兩人,一雙慘白的眼珠毫無焦距的看向吼叫聲發(fā)來的地方,許久,臉上才撤出一抹詭異的笑容:“多麼熟悉的聲音啊!”
“你們叫我來幹什麼?”等了一會,沒聽到人回答,太后漸漸收回目光,看著池木木和池慕秋問道。
“太后不是要自由嗎?”池木木低聲說道:“我答應(yīng)過你,我會給你自由的!”
太后點點頭,道:“對,那,那你現(xiàn)在要給我自由了嗎?”
她灰白的眼睛裡,那濃濁的液體流的愈發(fā)洶涌,一臉激動的對著池木木的方向,並且手在漫無目的的亂晃,似乎想要抓住池木木。
“是,我可以給太后自由。”池木木點點頭,示意奇怪的池慕秋安靜,對太后道:“只是太后莫忘記了我們的交易!”
“你要等東陵絕勝利嗎?”太后的臉色稍稍一黯,道:“那……就不是這個時候,我還需要等待,是嗎?既然如此,你們叫我來做什麼?”
面對太后的不滿,池木木沒有生氣,反而笑著說道:“太后,你馬上就可以離開,只要你回答我一個問題就可以了!”
“真的嗎?”太后一臉呼吸,凝神片刻,大約分辨出池木木的方向,腳步輕輕往前走了幾步:“你到底玩什麼把戲?到底打算給我自由還是不給?一個什麼問題,竟然這麼值錢?”
池木木道:“慕秋要跟太后一起出宮,現(xiàn)在是最適合的時機,我答應(yīng)給太后自由,就一定做到,不過現(xiàn)在,請?zhí)蠛煤没卮鹞业膯栴},不然……你只能永遠(yuǎn)的留在著紅磚青瓦的宮牆內(nèi),永遠(yuǎn)多出去不了!”
太后歪著腦袋,一雙眼白散發(fā)著詭異的光芒,她對著池木木的方向凝望了很久,裂開滿嘴的黃牙,道:“你問吧!我也好奇,什麼問題那麼值錢呢!”
池慕秋也是一臉好奇的看著池木木,兩個暗人的神情也是如出一轍!
“我想問,東陵侯的弱點是什麼?”池木木眸光冷漠,看著太后,一字一頓,認(rèn)真問道!
“東陵侯的弱點?”太后眉頭輕輕一挑,道:“你現(xiàn)在問這些,會不會太遲看?”
“太后莫管遲不遲,只要告訴我,他致命的弱點是什麼就可以了!”池木木眼眸亮的驚人,看著太后,輕聲說道。
太后看向池木木,一隻手握成重拳,那慘白的眼珠裡,有一種濃白的,慘淡的顏色。
她忽而裂嘴一笑,問池木木,道:“你怎麼知道我知道東陵侯的弱點?”
聽太后問出這麼個問題,池木木諷刺的扯出脣角,輕笑了一聲,諷刺的說道:“太后垂簾聽政那麼多年,怎麼可能不知道東陵侯的弱點?”
“哦?你這麼肯定?”太后微微挑眉,饒有興味的看著池木木。
池木木點點頭,說道:“東陵侯是所有的皇子中最年長的一個,他也是最早可以獨自領(lǐng)兵,擁有兵力的人,太后十幾年前就把持朝政,對於這樣有威脅性的人,太后又怎麼會沒有他的弱點呢?”
“我爲(wèi)什麼要告訴你?”太后愣了一愣,對著池木木笑道:“你知道我有多恨東陵絕,我想要他失敗都來不及,又怎麼還會把東陵侯的弱點告訴你,再讓你告訴東陵絕呢?”
太后禁不住的冷笑了幾聲,池木木和池慕秋對視一眼,眼神皆是變了一變。
大約是都沒想到,太后會不願意說,會說出這麼一番話來。
“太后若是不說……那麼,你的自由,你也不要了嗎?”池木木眉頭輕挑了一下,看著太后低聲說道:“如果真是如此的話,那麼……我也無話可說了。”
“我不告訴你,你便不給我自由了嗎?”太后神色一冷,那慘白的眼珠,也變得格外的閨蜜可怖。
池木木聲音霎時間冰冷如水,道:“我說過了,只有東陵絕勝利,太后才能得到想要的,如今我只要太后說幾句話,就提前履行你我之間的承諾,這麼好的交易,我不明白太后爲(wèi)什麼就是不願意呢?”
“嗯,你說的好像確實很劃算……”太后沉吟了片刻,對池木木道:“既然如此,那好吧。”
“太后請說,我洗耳恭聽!”池木木掩去眼中的喜色,連忙說道。
“你過來!”太后對池木木招招手,低聲說道。
池木木看了池慕秋一眼,輕輕頷首,湊了過去。
太后將聲音壓得很低,湊到池木木耳邊,低聲神秘說道:“其實……他的弱點,是一個很可笑簡單,卻又能夠至他與死地,那就是……”
太后在池木木的耳邊,聲音低低的,卻說的無比清楚。
池木木湊的很近,認(rèn)真聽著太后說的每一句話。
本來凝重的臉色,因爲(wèi)太后的話,慢慢的出現(xiàn)一絲美麗而又放鬆的笑容。
“你可聽清楚了?”太后說罷,緩緩的拉開與池木木的距離,一臉的高深莫測。
池木木輕輕頷首,道:“跟太后這個交易,果然沒做錯,我知道該怎麼做了!”
“那就好。”太后蒼老的臉頰出現(xiàn)一絲隱秘的笑容,神秘的看著池木木,道:“那你答應(yīng)我的事情呢?可會後悔?”
池木木笑道:“如此之前的消息,我又怎會後悔呢?太后放心,你剛纔說的那一番話,完全值得獲得你自己的自由!”
太后道:“那你還等什麼,快點送我們離開吧?”
池木木點點頭,跟池慕秋耳語一番,又對太后道:“姑姑,我已經(jīng)將承乾殿的暗室通道告訴慕秋了,並且將你日後的生活也安排好了,你可以走了,你可以安心的走了。”
“姑姑?”聽了池木木的吩咐,太后輕輕的挑了挑眉頭,一臉不解的看著池木木。
池木木湊近她,低聲說道:“你既要離宮,這宮中的太后,就會因爲(wèi)此次的戰(zhàn)亂而受到波及,被大逆不道的東陵侯給殺害了,這世界上已經(jīng)沒有太后了,而您……只是我的姑姑而已。”
“好,好!”太后點點頭,神情莫測的看著池木木,半晌,才喃喃說道:“小時候,我對你看走了眼,相信了老太君嫡庶有別的話,以爲(wèi)你這的是個不詳人,我現(xiàn)在才知道……你纔是池家最有用的人,我當(dāng)初押錯了寶,不應(yīng)該壓在池映月和慕秋的身上,我早就應(yīng)該知道,一個人的能力行不行,跟她的出生無關(guān),最重要的是她的頭腦,我早知道你是個聰明人,奈何你進(jìn)宮的時候,我爲(wèi)了不讓池映月一個人獨大,雖然抑制了你,可畢竟沒有太過干涉你……我失策了,真是大大的失策……”
“姑姑後悔了嗎?”池木木安靜的聽她說完,挑眉問道。
太后的眼白凝視著池木木看了許久,才笑道:“不後悔。”
“哦?不後悔嗎?”池木木頗爲(wèi)驚訝的看著太后。
太后輕輕頷首,道:“當(dāng)然不後悔。其實你們跟我年輕的時候,鬥來鬥去,到了最後……又如何?還不是在這紅牆內(nèi)孤獨的生活一輩子?沒有愛情,也沒有親情!”
池木木臉色一黯。
太后又繼續(xù)說道:“倒是慕秋,反而比你想的更透徹,只要出了這宮牆,就算得到了自由,就算得到了重生,如此好的事情,你說我爲(wèi)什麼要後悔?如果我成了重拳在握的女皇或者太皇太后,或許我想不通這些,也不會去想,可是現(xiàn)在……我想的比什麼都透徹!”
池木木輕輕頷首,道:“既然如此,那就恭祝姑姑身體健康,事事順意,珍重了!”
“珍重。”太后頷首,許久,才低聲說道:“木木,你是個不一樣的女人,我再次祝福你,希望你成爲(wèi)皇家的例外,可以得到地位和皇帝的愛情,永生不變!”
池木木沉吟著,看著太后灰白的眼和蒼老的臉,第一次,覺得這個女人其實並沒有那麼討厭。
“姑姑放心吧,我一定會努力的。”
池木木轉(zhuǎn)頭,看向池慕秋,道:“好好照顧自己,如果在宮外過的不如意,你可以……”
“不會的。”池慕秋打斷池木木的話,道:“除了找尋自由,我還可以找尋姑姑不會找尋的東西,那就是……愛情!”
池慕秋的話,讓池木木徹底的怔在那裡,半晌都說不出話來。
愛情?
是的,有時候,自由比愛情重要,在獲得自由後,如果能夠找到合心的人共度一生,確實是一件更加幸福的事情!
池木木深吸一口氣,努力讓自己臉上的神情自然一些,對池慕秋笑道:“那麼,姑姑就交給你了,帶著她好好出去吧,再會!”
“再會!”池慕秋頷首,深深看了池木木一眼,道:“記住,一切保重!”
“一切保重!”池木木亦頷首,低聲說道。
“姑姑,我們走吧。”池慕秋走到太后身邊,牽起她的手,低聲說道。
“嗯。走!”
太后和池慕秋都沒有收拾任何東西,只帶了少量的錢物,拿上池慕秋寫給池林的那封信,轉(zhuǎn)身就要走。
“記住,不管發(fā)生什麼事情,一定要保護(hù)好太后和德貴妃,不然……你們知道後果的。”池木木轉(zhuǎn)頭,看向那些跟隨而去的暗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