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搶了東西,咱們咋跑?這里離族里還挺遠。”一個黑影小聲說著。
“笨蛋,不是早就查過了嗎?這家有馬車,有牛車,有騾子,到時候,一起搶了運回去啊!”一拍對方的頭,那個領(lǐng)頭的人低聲呵斥說著。
羌族從西涼慢慢遷移,朝著華夏中原遷移,當(dāng)初大漢朝廷在隴右之地把他們攔住了,羌族也就只能向南了,不過蜀地軍事強盛,也沒有他們的容身之地。
這些年,羌族也就演變成強盜了,當(dāng)然,只是在冬日,平常還能勉強過活,所以蜀地的季漢王朝,暫時也未曾騰出手來,收拾羌族。
看了看周圍,那個領(lǐng)頭的人對左右說:“都動作麻利點,速戰(zhàn)速決。”
他們都習(xí)慣了,在附近還有藏身的村寨,畢竟蜀地如今多地少民,他們隱藏之地很多。
“知道了,大哥。”
他們的實力不弱,徒步走了這么遠,依舊是不顯疲倦,事先似乎是摸過底,在領(lǐng)頭人下了命令后,他們立刻從一處側(cè)墻翻入。
被叫大哥的自然走在了最前面,像是他們這種,雖然同是一族,但是君臣未曾分明,這個時候,想要成為當(dāng)家作主的,就得舍命帶頭,建立權(quán)威之后,才可要別人去送死。
深夜,整個宅邸都靜悄悄,他們小心翼翼的向里面走去。
因為之前在外面踩過道,找到這處宅邸并不難,可進入宅邸之后該怎么做,卻是要見機行事了。
首先,他們先在外聽動靜,找到了馬棚附近,翻進去發(fā)現(xiàn)里面果然有騾子有馬還有驢,甚至還有幾輛馬車,頓時,這些人的臉上露出了笑容,有了這些,他們搶了值錢東西離開,就方便多了。
“這邊有人,先殺掉他們,這家也很大,有幾百人的,若是有了抵抗,城里人發(fā)現(xiàn)了,那么驚動了很麻煩!”那個做大哥的先巡視了一圈,先發(fā)現(xiàn)了這宅內(nèi)的巡邏家丁休息的地方,于是,輕聲說著:“不到萬不得已,不要吵鬧,我們是求財?shù)模皇瞧疵模 ?
黑暗中,有一點光,極快的閃逝而過,一把鋒利的彎刀,便從這大哥手中現(xiàn)出,他像是發(fā)現(xiàn)了什么。
在他的前方,出現(xiàn)了一個走路有些鬼祟的人,穿著卻是不錯,在這府里應(yīng)該是個有頭臉的人物,不過在走路的同時,一直東張西望,甚至未曾打上燈籠,這就有些奇怪了。
眼看他要走到這處馬棚所在,那叫大哥的羌族強盜,此時都拿出了兵刃,準備砍死這人了。
“哎,你總算是來了!”那個男人忽然朝著一個角落里,輕呼了一聲,聲音里帶著喜悅之情。
有人過來了?
怕打草驚蛇,此時那羌族強盜領(lǐng)頭的停下了,身后的人也都暫時停住了。
借著微弱的月色,他們隨后,看到又一個身影忽然出現(xiàn)了。
那道身影纖弱,一看就是個女人,這女人一和那男人碰面,二人就直接抱在了一起。
看到這一幕,那羌族強盜,有了短暫的呆滯,他可沒想到,過來搶劫一次,還能碰到這家的男女私下幽會。
迫不及待,二人早已經(jīng)摟抱在一起,那大哥此時冷笑著看著這一幕,然后就站了起來,隨著他,幾道健碩的身影以極快的速度竄了出去,他們前面的那兩人根本就來不及叫喊出聲,就被直接捂了嘴,拖死狗一樣的拖到了角落處。
這邊點上了微弱的燈火,這看到角落里居然有一群兇神惡煞的人,這對男女都被嚇壞了。
“不許喊,否則,就殺了你們!”羌族強盜此時低聲沖面露恐懼的兩人說著。
兵刃的寒光一閃,頓時,一男一女都極為識相的猛點頭。
刀橫在了他們的脖子上,冰涼的感覺,讓他們嚇的連聲音都發(fā)抖了。
“饒命,饒命啊!”這對男女在此陣勢下自然是不敢大聲說話,卻忍不住小聲的討?zhàn)埰饋怼?
“想讓我饒了你們,也不是不可能,不過,總要讓大爺們看到好處吧?”滿含殺氣的眼神,冷冷的說著:“說說吧,你們兩個,在這家里,都是什么身份?若是對大爺們沒用,可就不能留你們了,就從你開始吧,說,你是什么人。”
首先是一指那個男人。
“小的、小的是這家里的管家……”這個男人已然看清了這群人的裝束,眼前臨身的殺意,讓他有些后怕了。
在生死關(guān)頭,其它他都不想去管,只想保住自己這條命:“這位,你只要不殺小人,小人愿意拿錢買命!”
這人倒是聰明,可能已經(jīng)看出這群人是干什么來了。
“管家嗎?”摸了摸下巴,大當(dāng)家冷笑著,又看向那個女人:“那么……你又是誰?是他媳婦嗎?看來不像啊!”
這女人也豁出去了,或許說出自己的身份,自己還能有條活路,她忙不迭的說著:“我……我不是他媳婦,我是這府里的三夫人……”
“三夫人?管家?”聽到這里,這些人自然都明白了,府里的夫人和管家的偷情……頓時,一群人壓低了聲音,嘿嘿笑了起來。
“三夫人啊,還真是失敬,失敬!”
說完,大當(dāng)家笑瞇瞇的看著這二人,問著:“一位是管家,一位是三夫人,都不是沒用的,可以活了,那你們就給大爺說說你們這家里的錢、糧都在什么地方?”
“……這個,小人實在不知道……”管家忽然臉色蒼白,這可是這家的命根子,說了,以后不但自己沒有活路,這家以后恐怕都要喝西北風(fēng)。
只是,話還沒說完,就被那羌族強盜捂住嘴,惡狠狠的把刀捅進了身體中,鮮血飛濺中,他卻沒有松開手,看著被捂住嘴的那個夫人,然后惡狠狠的眼神中,將管家的尸體放在地上。
“到你了。”他對那夫人說著,他上下打量了她一番,松開了捂住的嘴,然后冷冷的問著。
這刀轉(zhuǎn)眼就能捅死人,把這夫人嚇的花容失色:“我說,我都說!”
這之后的事情,順利的有點出乎他們的意料,在那夫人的指引下,先殺了幾個看守的,然后洗劫了這家的銀庫,糧庫,裝上了馬車和騾子,大批馬車和騾子出門時,才被發(fā)覺,在敲響的警鑼中,他們帶著這府里的三夫人,已經(jīng)跑了,只拋下了十幾具家丁的尸體。
這府里三夫人既然做下這等事自然平常都摸熟了那里有人哪里沒人,不然若是被發(fā)現(xiàn)了,她就是死路一條了,如今卻成就了這伙羌族強盜搶劫的向?qū)А?
“快!快去城里報官!向?qū)④妭儓蟾妫荒茏屵@些強盜跑了!”在一陣驚鬧聲中醒來的這家老爺,知道了損失之后,幾乎當(dāng)場昏了過去,從牙齒縫中吐出這句話。
積攢了百年的家業(yè),和能吃上一年多的糧食,竟然都被搬空了,還有很多鐵器,這也是值大錢的,平常人家,一件鐵器都要數(shù)年積攢才能買得起。
這一夜,并不是這一家,綿竹附近,許多豪族還有百姓,都遭遇了強盜。
……
“殿下,請給我們作主啊!”大廳里,跪在下面的是城外幾家派來的求救,都是幾家的公子,此時之前征辟時,高傲的他們此時磕頭如搗蔥一樣。
若是真像他們說的那樣,家中被強盜洗劫一空也罷了,但是楊伊知道,這些家族,哪個不是狡兔三窟,像是昨夜被洗劫的最狠的那張家,在綿竹、雒縣甚至錦官城,都還有不小的家業(yè)存在,甚至就是家中藏銀,也不會被全部搶空。
最少肯定還有大批銅錢存著;看著這跪在下面請自己發(fā)兵剿匪的數(shù)家本地望族,楊伊臉色一片嚴肅,心中卻是暗喜。
吾在這綿竹近乎白手起家,是當(dāng)成基業(yè)來做的,只是我在前面奮力開墾,你們就在后面坐享其成?
只是坐享其成也就算了,這態(tài)度還不怎么樣恭謹,也不知道孝敬,只想在后面圈地,建堡,楊伊心中自然就不爽了。
她還不好阻攔,如今蜀地也是戰(zhàn)亂頻頻,也就默許他們建塢堡了,非如此,難以自保。
這是國族的原因?qū)е碌模羰菑娛ⅲ屵@蜀地安定,也就不會有人建設(shè)塢堡了,只是,態(tài)度上,這些家都不怎么恭敬,這建了塢堡,若是有些反復(fù),就可能會被人利用。
現(xiàn)在這山賊搶劫,使她大是喜歡,一是有了圍剿那些羌族賊子的借口,雖然沒有借口也行,但是名正言順豈不是更好。
其次就是這次,這些強盜搶了不少東西,就是自己花用,也定然還會有些存貨,別的不說,就這張家的錢貨就不少了,就算勝了,把這些錢貨找到了,難道還會返回給張家?
他們幾家也不會有這個指望的,只是希望安定,錢貨沒了就沒了,要是這些羌族強盜,隔三差五來上一遭,他們?nèi)握l也受不了。
一會修改
“殿下,請給我們作主啊!”大廳里,跪在下面的是城外幾家派來的求救,都是幾家的公子,此時之前征辟時,高傲的他們此時磕頭如搗蔥一樣。
若是真像他們說的那樣,家中被強盜洗劫一空也罷了,但是楊伊知道,這些家族,哪個不是狡兔三窟,像是昨夜被洗劫的最狠的那張家,在綿竹、雒縣甚至錦官城,都還有不小的家業(yè)存在,甚至就是家中藏銀,也不會被全部搶空。
最少肯定還有大批銅錢存著;看著這跪在下面請自己發(fā)兵剿匪的數(shù)家本地望族,楊伊臉色一片嚴肅,心中卻是暗喜。
吾在這綿竹近乎白手起家,是當(dāng)成基業(yè)來做的,只是我在前面奮力開墾,你們就在后面坐享其成?
只是坐享其成也就算了,這態(tài)度還不怎么樣恭謹,也不知道孝敬,只想在后面圈地,建堡,楊伊心中自然就不爽了。
她還不好阻攔,如今蜀地也是戰(zhàn)亂頻頻,也就默許他們建塢堡了,非如此,難以自保。
這是國族的原因?qū)е碌模羰菑娛ⅲ屵@蜀地安定,也就不會有人建設(shè)塢堡了,只是,態(tài)度上,這些家都不怎么恭敬,這建了塢堡,若是有些反復(fù),就可能會被人利用。
現(xiàn)在這山賊搶劫,使她大是喜歡,一是有了圍剿那些羌族賊子的借口,雖然沒有借口也行,但是名正言順豈不是更好。
其次就是這次,這些強盜搶了不少東西,就是自己花用,也定然還會有些存貨,別的不說,就這張家的錢貨就不少了,就算勝了,把這些錢貨找到了,難道還會返回給張家?
他們幾家也不會有這個指望的,只是希望安定,錢貨沒了就沒了,要是這些羌族強盜,隔三差五來上一遭,他們?nèi)握l也受不了。
楊伊在心里嘆了口氣,目光落到張家公子身上,問道:“這么說,你們家里死了一個管家,二十七個家丁,損失了金銀無數(shù),連你們家的三夫人也不見了蹤影?”
“是啊!殿下,請您一定要為吾家做主,一定要剿滅這群強盜啊!”那張氏公子此時跪地請求說著。
府里大半夜?jié)撊肓藦姳I,不僅把府里洗劫一空,還把他父親最寵愛的三夫人給掠走了,這種事情讓他這個繼承人不知道是該憂還是歡喜,這家業(yè)繼承,本來就是問題,如今解決了部分,是該歡喜的,但是這家業(yè)少了,卻是該哭的。
“孤會命人記錄爾等提供的線索,這事孤會處理。”楊伊沉吟片刻,對一旁的一個吏員吩咐著。
不多時,送來了卷宗,楊伊看了,昨天夜里,這些強盜還真是賊不走空,一次到位,可是搶了不少家。
“同一伙強盜所為?”楊伊這時,臉色就有點難看了。
“……可能是!”李洹此時隨后將這幾家的情況,和楊伊講述了一遍,由于進城要交稅,一些過往的商人,或者居住在船上,或者借居在城外民房。
雖然城外被魏賊肆虐過,有些損毀,但是實際上還有不少的零星村落,或者十幾戶,或者幾戶,分布著,商人有地方住。
聽完之后,楊伊的表情有些凝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