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樓道往下走的時候,很多的喪尸見到有活人,瘋狗一樣的往這里涌上來,撲到近前的一個被我一腳踹在頭上,沒想到這一腳直接將那顆頭踹的耷拉在脖子上。
而即使這樣,那個喪尸依舊朝前匍匐,不過讓人發(fā)笑的是,后面往前跑的喪尸一手抓到那個腦袋上,瞬間那顆頭顱就掉了。
“殺!”陳鵬發(fā)號施令一般,率先一棍子敲了下去,鐵棍垂直下砸,那具喪尸腦子里的漿液從耳里、鼻腔、嘴里噴出來,惡心急了。
陳鵬如法炮制又殺掉了七八個喪尸,如果是普通的人,肯定都被這樣的“戰(zhàn)神”嚇怕了,但我們面對的是沒有感覺、痛覺的喪尸,他們不會害怕,有的只是對我們兩個“食物”的渴望。
我深知這樣長遠下去肯定不是辦法,在陳鵬殺的紅眼的時候,一把扯過他,將他拉到樓梯上,沒有制約的喪尸瞬間如沒有堤壩的洪水。
“臥槽,怎么越殺越多了,這不被咬死也得被累死了。”陳鵬見涌來的喪尸越來越多足足有七八十個,也有些慌了。
“我們得想個逃走的辦法。”我們躲進一間宿舍,關(guān)上門后我沉吟著說。
陳鵬不知道從哪里摸出一根煙和打火機,自顧自點了一根煙,我看見他的右手已經(jīng)有些輕微的發(fā)抖。
“沒事吧?!”我壓低聲音,門口外有哄哄雜雜的喪尸群。
“你說!有什么辦法?!”他換了一個手,將自己顫抖的手塞進口袋里。
我走到窗邊,隔著一條路,我能看見那邊的女生宿舍,瞇著眼睛能看見窗里悠悠蕩蕩找不到出路的喪尸,樓下扎堆的喪尸越來越多,如果想從正門出去涌來的喪尸群肯定瞬間將我們啃成骨頭。
除非…
“用你的鐵棍將些窗欄撬開!”我擰頭指了指窗欄,教學樓是很早以前蓋的,窗欄外的鐵欄風吹雨打早就氧化,泛著棕色的鐵銹。
“這里是三樓,撬開了你要跳下去不成?!”陳鵬掐滅煙蒂扔在地上走過來。
“咱們這年齡,跳下去也摔不死,你要是怕,就裹著被子跳。”我伸手就要去拿他的鐵棍,他閃過我,看了眼我,一棍子敲在欄桿上,欄桿瞬間凹出去。
他剛敲完后,我聽到宿舍木門外拖拖拉拉的腳步聲越來越多,都朝這間宿舍涌過來,我將角落的大衣柜一把掀倒在門口將門死死的堵住。
將在宿舍中間的一張大桌子也頂過去,一使勁桌子抽屜還摔出一瓶酒,酒摔碎在地上,一瓶便宜的二鍋頭,看來這宿舍里以前還有幾個酒鬼,沒被查宿的老師發(fā)現(xiàn)還真是好運。
“啪啪啪!”陳鵬的敲擊聲越來越重,門口的撞擊聲也越來越激烈。
陳鵬這邊很多鐵欄桿斷裂掉到低下去,我往下看了眼,砸到幾個聽見聲響聚過來的喪尸,最嚴重的一個,腦袋上豎直插著鐵欄桿,依舊跟沒事人一樣。
“我先跳!”窗欄處已經(jīng)砸出一個適合成人通過的口子,陳鵬回過頭從兩張床上抓了被褥披在自己身上。
正當他要跳的時候,我說:“打火機給我!”他擰頭看了我一眼,隨后摸出打火機扔給我。
我在抽屜亂翻又找出一瓶二鍋頭,往那邊桌子柜子上一摔,酒水四濺,隨后用地上的酒水做印子用打火機點燃。
“哄…”大火瞬時而起,斷了后路的我扯過被子助跑、跳躍,從口子一躍而下。
地面還在一窩蜂的往宿舍樓里擠的喪尸還沒反應過來,我砸在兩個喪尸身上,一個腦袋直接被砸扁黑血染在被褥上,還有半截胳膊直接被壓斷。
我匆忙起身,將被子往后一蒙拔腿就跑,好在兩個喪尸減少了我受傷害的危險,除了高樓墜落的麻木外并沒有其它的損傷。
前邊陳鵬一邊哀嚎一邊仰著頭跑。
“別他媽喊了,車呢,車在哪?”我朝他大吼,現(xiàn)在也顧不得什么“謹言慎行”了。
我們在的地方是大學的宿舍區(qū),往南邊是教學區(qū),教學樓一過是一個綠化的人工湖,人工湖再往南是靠近馬路的學校門口。
陳鵬跑的方向正是那邊,等我快追上他的時候,我看見他跑過的地方都有血跡,不是喪尸身上的黑血、臟血,而是鮮紅的活人的血。
隨后他好像越跑越?jīng)]有力氣,捂著肚子,我追上了他,看見他之前那根鋼筋棍子此刻正插在他的肚子里。
“怎么回事?!”我忙用手摻住他的肩膀,他的嘴角也有鮮血滲出。
“去圖書館…快點,那里人應該少……肯定安全。”他的話有些哽咽難出,應該是忍受著劇烈的疼痛。
我看了眼身后往這邊涌來的喪尸,還有之前大聲吼叫引來的喪尸。
這一瞬間我的心里猛然蹦出一個想法,扔下陳鵬自己逃走,他已經(jīng)傷成這樣了,而且現(xiàn)在不比往常,恐怕醫(yī)院里都沒有醫(yī)生了,這樣不過只是一個累贅罷了。
不知道為什么,我潛意識知道陳鵬是一個極其危險的人,他的眼神除了偶爾的平靜多數(shù)時間都有一種病態(tài)的興奮。
最后我還是決定不扔下他,這個世界這樣恐怕所剩的人性已經(jīng)不多了,如果注定末世注定我要活著,我想帶著一點人性活下去。
陳鵬咬著牙,身后的喪尸群卻是越來越多了,很多喪尸趴在地上舔著地上陳鵬流的血,甚至幾個一塊爭搶。
突然,陳鵬吐了一口黑血:“喂!喂!我…我好熱,我的血好熱……”
他的脖頸處原本不明顯的血管越來越顯眼,而且肉眼可見的在發(fā)黑,我嚇得不知道怎么辦:“陳鵬,怎么了?!”
“好熱!我好難受!救我,救我啊!”他一把撲倒我身上。
我到此刻才意識到發(fā)生了什么,他的鋼筋棍,棍子殺了那么多的喪尸,喪尸的臟血全部沾染在棍子上,現(xiàn)在棍子穿透了陳鵬,那陳鵬……
“血,我想吸你的血。”他的瞳孔在上翻:“啊!我不要!我不要變喪尸!我活下來了!我是主角!我要重新制定這個世界的法則!”他的聲音歇斯底里,一個人抱著頭在憤怒的嘶吼。
“為什么!為什么不是你!為什么!”他目光看著我咬牙切齒,頸動脈血管黑色逐漸蔓延到臉頰上,“救我……”他看著我伸出手,我用胳膊撐著向后退,陳鵬臉上,瞳孔已經(jīng)不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