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砰砰!”先前的敲窗聲已經(jīng)變成砸窗聲了,擰過頭一看是個三十多歲的中年男人,雙手緊握著一把雙筒 獵 槍,此時目光謹慎的看著車里的我們。
我察覺到自己的袖子被人扯著,擰頭看過去,陳漁目光看著那人,手卻不自覺的捏著我的袖子。
回過頭,我搖下車窗對那人說:“是人!是人!”
他沒說話目光瞥了一眼陳漁而后又在我滿是血的衣服上停留,我看到他咽了口口水,而后緊了緊握著扳機的手。
“我裝死,躺在死人堆里然后才活下來的。”我撒謊的說,總不可能告訴他我之前跟變身了一樣,被喪尸咬了還沒死,還長了根骨刺。
“下來!”他簡言簡語,用槍虛指了下。
看了眼他的眼睛,還有他手里的雙筒 獵 槍我開了門從里面走了出來,陳漁大大的眼睛一直看著我。
“你也出來!”中年男人又用槍指著陳漁。
我打量著這個男人,一米八幾的個子冷靜的眸子給人一種肅殺感,而且我看到他露出在外的胳膊上都是結(jié)實的肌肉,雖然給人感覺他正在看著陳漁,其實我察覺到他的目光一直在瞥著我。
這個人很危險!
陳漁可能有些緊張,沒從駕駛位下來,想從這邊鉆出來,手不小心撐在方向盤上。
“嗶嗶!”五菱宏光的喇叭響了,車前的燈也亮閃了一下。
“臥槽尼瑪!傻逼女人!!”中年男人大罵一聲,隨后手指就要按動扳機,而槍管在這時候已經(jīng)轉(zhuǎn)向我。
他要朝我開槍!
千鈞一發(fā)之際,我盡可能的朝一旁躲過去,但是反應還是慢了半拍,火光一閃。
“嘭!”猛烈的子彈出膛聲讓人頭腦一懵,耳朵都像壞掉一樣,半天聽不到聲音。
突然腰部一熱,低頭一看,衣服都爛掉了,而我的腰部此時冒著黑煙,小半塊肉也不見了,少量的血流出來,不過頃刻間又不再流了。
男人見我中了槍,可能是心疼子彈的原因,沒有再補一槍,將想要出來的陳漁一把又掀進去,而后自己上車,關(guān)上車門。
“開車!!”我聽見他坐在副駕駛位朝陳漁大喝。
“開車!不開車我殺了你!殺了那個男的!!”車沒有動,我聽見他再次吼道。
周圍傳來嘈嘈雜雜的聲音,擰頭看過去,原來之前的喇叭聲和開槍聲引來了很多的喪尸。
終于車子還是啟動了,我一手捂著傷口,另一只手一把抓住五菱宏光后邊的保險杠。
車子駛了出去,我一個胳膊拉著保險杠整個身體都在地上摩擦,衣服被摩擦破了,隨后我還是放手了,看著車子在我眼前跑遠。
我坐直身子,腰部雖然沒有疼痛的感覺,但作為一個正常人,發(fā)黑的冒著煙的皮膚終究讓我心里有個什么似的橫在我心頭。
我盯著跑遠的車子,按理說我不應該有什么特殊的情緒,一個偶然救下的女孩子,一輛附帶的車子,車子里不過是一些食物跟水。
這些東西在末日里大不過自己一個人活下去,活下去回到家里…
但我仍然死死地盯著那輛車子,看著他從前方朝右邊拐走了,我重重的吸了口氣,讓自己冷靜下來。
喪尸顯然比我冷靜,而且沒有我那么多的想法,他們的想法很單一,那就是我!
“來啊!”我站起身子,腰部沒有疼痛感,但我還是下意識的捂著傷口,傷口處還有熱燙的溫度殘留著。
環(huán)視一周跟前的喪尸至少有三十幾個,這些喪尸不像是被自然感染,一看就是互相感染,臉上、脖子上等一些暴露出來的部位都有被咬傷的傷口。
最滲人的一個,半張臉都被撕裂開來,一直扯到脖子,脖子下的骨頭也肉眼看得見,雖然手頭沒有工具,但我并沒有多么慌張。
畢竟單槍匹馬也殺了那么多的喪尸,我看著率先沖過來喪尸,彎腰躲過,隨后朝著圍過來的薄弱地區(qū)沖過去。
在面對第一只喪尸的時候,我嘗試了想要將之前的骨刺召喚出來,不過…失敗了。
可能是召喚的方式不對,我將力氣全使在右手掌心,胳膊上青筋也冒出來了,掌心也沒有長出來一根骨刺來。
“不是吧,之前狂霸酷炫吊炸天,現(xiàn)在怎么不靈了!”我罵了一句,捂著腰小跑。
果不其然沒跑幾步又是一堆圍過來的喪尸,我看見一棟敞著門的樓房,什么也沒想就鉆了進去。
這是一層二樓小樓房,剛進去我就把門鎖上了,院子里有兩條周圍飛著蒼蠅的土狗,旁邊游游蕩蕩的兩個六十多歲的喪尸毫無目的的轉(zhuǎn)悠。
我的進來他們瞬間就像發(fā)現(xiàn)目標一樣,轉(zhuǎn)過頭朝我跑過來,后邊的鐵門外一堆喪尸在拍門“啪啪啪!!”作響。
而且我看見躺在地上腸子都拉出來的土狗,之前明明一動不動現(xiàn)在又站起來,眼睛里也是白的,雖然被鏈子栓著,但瘋狂掙扎就像老虎見了鹿一樣掙扎著要朝我撲過來。
從墻角摸了一把帶泥的鐵掀,看著兩個朝我撲過來的喪尸我大吼一聲:“對不起了!”
一鐵锨拍過去,那枯白的頭顱被砸斷了,里面萎縮的腦子掉在地上,癱成一片黏糊糊的東西。
隨后一具喪尸就軟在地上,另一個并沒有被同伴遭遇所嚇到,繼續(xù)朝我撲過來,我嘆了口氣,鐵掀狠狠的拍在他身上,上去一腳將他踹倒,看著那張蒼老的臉,不由自主就在想自己的父母會不會也變成這樣子。
最后還是用鐵掀鋒利的那頭,一下下去,尸首分離。
從口袋里掏出打火機,我點燃了他們的衣服,隨后升起一場大火熊熊燃燒起來。
……
兩條土狗掙脫了鐵鏈子,半側(cè)身子已經(jīng)看得見骨頭但依舊迅捷的朝我撲過來,速度極快,我瞇著眼睛瞅準它奔過來的方向,想用鐵掀拍死,但顯然狗在成了喪狗之后和人類完全不一樣。
它們更快,更厲害,一只一躍而起。
“哇哇哇!”混濁的聲音,嘴里流著混濁的液體,十分惡心。
另一只一顆眼珠子耷拉在臉上,因為跑的很快的原因掉在地上,之后它直接低頭吃掉了。
等前一只撲過來,我沉下心,一把拍在它在空中的身體,將它拍的飛出去,另一個就又洶涌而來,尖利的牙齒不咬別的地方,竟是朝著我的命根子咬過去。
“過分了啊!!”我在地上打了個滾,它緊跟上來,還要咬,我一伸手將鐵掀的棍擋在面前,它一口咬在棍子上,我借機把棍子往進一杵直接捅到了狗的肚子里。
之前的那只又跑過來了,身后的火已經(jīng)燒的很大了,我等它蓄勢過來,身子猛地一閃,它就鉆到火堆里。
而后把串在棍上的那只也扔進火堆里。
跑到二樓,我極目遠眺先是看了眼五菱宏光消失的方向,已經(jīng)什么都看不見了,而后朝下看了眼,一大堆的喪尸此時圍著門口,鐵門“吱吱呀呀!”顯然就要撐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