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賬!”還沒等我說話,喜多正明剛剛還和顏悅色的臉上瞬間充滿怒容,瞪著上面的喜多郎訓斥道,“童關君是我的朋友,也是喜多家的貴客,你怎么可以說出這種話,趕緊過來跟童關君道歉!”
喜多郎眼睛長得大大的,鼻子里發出聲冷哼,對于喜多正明的訓斥不屑一顧,嗤笑道,“什么?你讓我給這個垃圾道歉?不可能!童關你來我們家有什么陰謀企圖,只要有我在這里,你就別想得逞!”
我懶得搭理這個腦殘,跟這種沒腦子的人交流實在是太困難,同樣我也不知道喜多正明葫蘆里賣的是什么藥,干脆一言不發靜靜地看著喜多正明。
喜多正明這個老狐貍好像是急了,拄著的拐子往大理石的臺階上杵了一下,放下我的手,上到喜多郎的面前,抬起手,啪地一聲,重重地給了喜多郎一個耳光,“你這個混小子,是連我的話也不聽了嗎?別忘了你是喜多家的子孫,你身上還流淌著喜多家的鮮血,現在我命令你去給童關君道歉,聽到了嗎!”
“父親你……”喜多郎捂著臉那委屈的樣子就別提了,這種從小就嬌生慣養的人向來蠻橫慣了,什么時候受過這種罪,看看喜多正明惱怒的樣子,又看了看正在看戲的我,緊緊的咬著嘴唇,心里掙扎了半天,最終還是屈服在了喜多正明的威嚴之下,眼睛里含淚,卻還是來到我的面前,一鞠躬,悲戚得就跟要英勇就義似得,“童關君剛剛是我失禮了,對不起?!?
我正琢磨著是不是該大度地跟他客氣一下,可還沒等我開口,喜多正明的聲音又從上面傳了下來,“喜多郎我警告你,云裳小姐可是童關君的女朋友,以后不準你再去騷擾她,如果再讓我知道你不聽話私底下去找云裳小姐的話,后果你是知道的?!?
剛剛被打了一巴掌的喜多郎還沒委屈完呢,這會老狐貍的話估計又在他心里來了重重一擊,情緒都崩潰了,當著我的面竟然哇地一聲哭了出來,憤恨地看了我一眼,也不搭理他父親,兩步并做一步,下樓推開門就跑遠了。
“我教子無方,讓童關君您看笑話了。”喜多正明似乎根本就沒有關心兒子的意思,朝我笑了笑,抬手做了個請的手勢,示意我跟上去,“請不要因為喜多郎的無禮影響到您的心情,請你隨我來。”
相比喜多郎,我更好奇喜多正明這個老狐貍真正的意圖。
如果說是他感謝我幫助他取得了選舉的勝利,那么他現在所做的一切,似乎是有點太多了。以我對他的了解,這家伙精明事故,肯定不會無的放矢,只怕他還是要有事求我。
茶,是好茶,雖然我不懂,但這不影響茶香在我的嘴巴里回味。
會客室里,喜多正明坐在我的對面也端起茶杯緩緩地抿了一口,閉上眼睛似乎是回味,半晌也沒有言語。
“喜多先生,恐怕您今天找我過來不會是簡簡單單因為感謝我吧,如果有其他的事情不妨你直接說出來,老是這么端著就沒什么意思了。”
我看著喜多正明開口說道。
面對喜多正明,我可不敢拿對付羅拐子那套,這個老狐貍論耍手段甩我十條街,心眼玩不過他,不如直接了斷地讓他說話,讓他少玩點虛的。
“童關君,這茶是我珍藏了許多年的好茶,只有我在對待最尊重客人的時候才會拿出來品用,不知道你滿意嗎?”喜多正明這個老狐貍沒有搭茬,依舊在繞彎子。
“茶挺好的,不過您也看見了,我現在私塾的事情實在太多,實在是走不開,不如你幫我裝上些,我帶回去喝好?!蔽艺f著話,就想起身開溜,面對喜多正明,還是能少打交道的好。
喜多正明抬起手憑空虛按了幾下,示意我坐回去,“年輕人不要這么風風火火的,陪我這種老頭子,你要耐得住性子?!?
好吧,你既然想跟我耗,那咱們就接著玩。
我一口把茶干了,從兜里掏出手機就開始玩起了俄羅斯方塊。
估計是我的舉動把喜多正明給驚到了,愣了一下,才尷尬地咳嗽了一聲,總算說起了正事,“童關君,你知道羽田清彥是什么背景嗎?”
我正玩到關鍵時刻的,連頭都沒抬,“我跟他又不熟,管他是什么背景呢,他做什么的跟我有什么關系?!蔽倚睦锼阌嬛鞫嗾髡f的話,知道他這么說肯定是想引我上鉤,羽田清彥的資料我早就從伊藤美沙那里看過了,雖然我也知道羽田清彥肯定還有一些資料里沒有的秘密,但這對于我給羽田清彥下藥沒有用,我也就沒多去想。
喜多正明呵呵一笑,手指輕輕地點在辦公桌上,敲打出響亮的節拍,“童關君,如果我說你會有大麻煩了,不知道你會不會相信?”
死了,對于這種游戲,我還是不太精通,隨手將手機揣進兜里,抬頭看著喜多正明,“我能有什么大麻煩,我算計羽田清彥的事情加一起也不會超過五個人知道,我這種小人物他恐怕連注意都注意不到,除非是你把消息透露給他,不然我自信他找不到我頭上來?!?
喜多正明擺擺手,“當然,我相信童關君的手段,而且你也是我的朋友,我怎么會做出這種出賣朋友的事情來呢。”喜多正明此時又露出他那招牌式的微笑,話鋒忽地一轉,慢慢說道,“不過有件事我必須要提醒一下童關君,羽田清彥的勢力很強大,他對山梨縣知事的位置虎視眈眈那么久,如今功虧一簣恐怕是不會善罷甘休的,我即便是坐在這個位置上也不能掉以輕心,所以童關君你還是多注意下的好。”
“你這是什么意思?”我皺起眉,羽田清彥的話綿里藏針,說好聽點是在提醒我注意安危,說不好聽,他的意思就是告訴我現如今是跟他綁在一根繩上的螞蚱,他完蛋我也跑不了。
“童關君你不要心急,我這不過是善意的提醒罷了?!毕捕嗾餍α诵?,把這個話題按住不談,轉而又是話鋒一轉,“對了,我記得童關君您好像是跟川島高田有一些矛盾吧,不知道我能不能幫上你什么忙?”
你只要不背后插刀我就謝天謝地了,我哪還敢指望這只老狐貍幫忙,我心里冷哼一聲,不過臉上卻是掛著微笑點頭致謝,“喜多先生您的好意我心領了,這件事就不麻煩您了,我跟他的過節是我的私事,我自己處理就可以了?!?
“不!我必須幫你!”喜多正明收起了笑容,面色平淡,圓邊眼鏡下的他平靜地看著我,一字一句地說道,“只有在我的幫助下你才能強大起來,這樣你才能有足夠的實力對付川島高田,你說對不對?”
老狐貍能這么好心?打死我都相信,再一聯想到他剛剛說的那些話,我心下明了,看著喜多正明冷聲說道,“喜多先生,交易不是這么做的,我不是三歲小孩,拿川島高田的事情引誘我,讓我跟你一起對付羽田清彥,這種被人當刀使的買賣不不能做?!?
“看看,你們中國人就是喜歡把什么事情都當成交易來看待?!毕捕嗾髀赜纸o我倒了一杯茶,“我這是把你當成朋友,才想與你共同進退的,我們這是合作共贏,哪里有什么利害交易。”
我知道喜多正明這張嘴能把死人都說活了,可我不是羅拐子,無論他再怎么利誘我,這種事情我也絕對不會答應的,“喜多先生,這件事請您不要再談了,我不想涉及政.治,對你的爭權奪利也不感興趣,我現在只是個商人而已,您的事情太大了,我無能為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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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換成以前,恐怕我的拒絕早就引起了喜多正明的不快,利誘不成肯定會換成威逼,強行讓我入伙,可今天的他卻一改往常的做法,我說出這樣的話,他也沒有什么大的反應,依舊不緊不慢地品著茶,直到喝干了,他才慢慢地說道,“童關君這件事恐怕由不得你的反對,不是你不想參與就能避開的,所以請你還是回去早做準備吧?!?
喜多正明說完話,他就把他的管家叫了進來,準備送客。
直到我回到私塾,我也沒想明白喜多正明話里的意思,不過可以確定的一點就是,我又被這個老狐貍給算計了。
暫且把喜多正明的事情壓在心底,此時顯然有比這更重要的事情需要去做。
然也私塾的資料已經準備好了,而最近來然也私塾報名的學生也是越來越多,我必須抓緊拿著資料去大使館想辦法籌錢了。
等等,剛進了破舊面包車里的我轉身又下來了,站在車邊細細地打量,一會可是要去東京的,我就開著這車去,是不是太掉價了。怎么說我也是私塾的校長,開的車好歹也得有點檔次啊。
“喂,我說徐潤珠啊,這段時間車子開得爽嗎,你童關哥有事,趕緊把車子給我送回來?!蹦闷鹗謾C,我撥通了徐潤珠的電話。
這貨估計正窩在床上睡覺呢,接電話的聲音都是迷迷糊糊的,不過一聽我提這事,她卻一下精神了,尖叫一聲,透過電話震得我耳膜都發疼,不過很快她又變得結巴起來,“那個,那個童關哥,你的車子我們倆還沒玩夠呢,能不能再緩兩天還給你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