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說了,現在說這些有什么意義…”她急急打斷,生怕繼續(xù)聽下去,她會動搖。
“也對,沒有意義?!鄙蛞勹〈瓜卵劢拚谧×搜鄣椎?然。
他去看了寶寶,孩子的五官長開了,眉眼像他,嘴和臉型像宋清月。
只是早產兒,身子骨弱。
每天都懨懨的沒什么精神勁兒,成天睡著,清醒的時候只有三四個小時。
醒過來時,眼睛囫圇亂轉,炯炯有神。
可惜,這孩子得在他離開后才能回到她身邊。他沒辦法跟她一起分享喜悅,也看不到孩子長大。
他笑,眼底暗沉如墨,“好像沒有我,你也能過得很好?!?
“繼續(xù)保持。”他抬手揉了揉宋清月發(fā)頂,低著頭的宋清月沒能看到沈屹琛眼底那抹濃濃的不舍,“好好活著,別胡思亂想,能活著比什么都重要?!?
“……”
宋清月將自己的頭從他的魔爪下解救出來,狐疑的看向他,“你來找我,就是為了跟我說這些廢話?”
“順路經過,想著很久沒見,就進來看看你?!?
沈屹琛神色坦然,只是臉色白的厲害,在昏暗幽沉的路燈下,他仿佛快要消失,臉上的笑容也顯得格外不真實。
“對了,這個給你?!彼f出了一個盒子,宋清月遲遲沒有接過。
最后還是他將東西從盒子里取了出來,強制性的放在了她手心,“你要是不想要就扔到垃圾桶,我送去的東西是不會再收回來的?!?
他都這么說了,宋清月收也不是,不收也不是。
掌心溫涼,她握著鏈子,最后還是塞到了口袋里。
“謝謝?!?
沈屹琛眉目溫潤,唇角始終帶著淺淡笑意。
“你喜歡就好。”他無意間看到了這個項鏈。覺得很適合宋清月就買下來了。
他想…
這就當成是她下一次生日的禮物,也許下一次,他就沒有機會能夠親手準備她的生日禮物了。
“回去吧”
他看天色很晚了,又有點涼,所以將自己的外套脫給了她,送她回公寓。
在樓下,他看著宋清月進去,瞳孔中的縮影也漸漸消失。
他苦笑了一聲,眼眶溫熱,薄唇微掀,淡淡的兩個字隨風消散,“再見?!?
宋清月上了樓,躲在窗邊往樓下看,看到那輛?色卡宴開離,她悵然若失的輕輕嘆了口氣。
將項鏈從口袋里拿了出來,燈光下,項鏈吊墜上的藍色碎鉆忽閃忽閃的,光華璀璨。
驀地將項鏈攥緊在手里,眉心緊皺著。
沈屹琛總是這樣,隔三差五的就給她來這么一出,弄得她措手不及,不知道該怎么面對。
……
10月28號,她的官司贏了,余梓琴被勒令要在一個月內還清保險賠償款。
狼狽至極的余梓琴,曾經到公司來鬧過,堵著她,想要教訓她,結果被公司保安轟了出去。
她聽說余梓琴最后又回去找寧曉媛,想求寧曉媛幫忙,不過也沒得到什么好果子,寧曉媛將她趕了出來。
宋清月刻意在門口堵著,拍了照和視頻上傳到了社交網絡,并且雇傭了水軍炒作,動用了沈氏旗下娛樂產業(yè)的力量,硬是將輿論推到了極致。將寧曉媛推到了風口浪尖上。
“豪門恩怨多,昔日貴母現今如乞?!?
“親生女兒將母親趕出家門,當街暴打。”
諸如此類的標題硬是將寧曉媛定位在了不孝的位置上,加上沈氏的力量不容小覷,她動用了關系,將話題推到了實時熱榜。
寧曉媛想花錢撤銷話題榜,都沒轍。
做這種事。宋清月越來越順手,當初的罪惡感也漸漸消散,冷漠又寡情,她冷眼旁觀著寧家內訌,再一次窩里斗,被架上道德枷鎖備受譴責。
她既不感到高興也不覺得愧疚,哪怕這個局面是她一手造成,她也沒有任何的情緒起伏。
例行公事般,將寧家的人一個接著一個推上輿論制高點。
宋清月深深呼出一口混濁氣息,視線控制不住的往空蕩的辦公桌后瞟去。
她已經有二十幾天沒有看到過沈屹琛了,那天晚上,他忽然跑來她家樓下找她,在她要進去之前,她隱約記得沈屹琛問她,“要是能重來一次,你還會不會繼續(xù)選擇我?”
她不記得自己回答了什么,只記得當時沈屹琛眼底靜靜流淌著對她毫不避諱的深情。
就是被那種眼神影響,宋清月才逃也似的躲進了公寓內。
她一直看著沈屹琛,看著他在樓下獨自站著,不知道站了多久,他才舍得轉身離開。
宋清月眼看著那輛車沒入?夜中,最后消失在視線內。
心臟狠狠一抽,她捂著左邊胸口,臉色煞白。
總覺得…有不好的預感,這種不踏實的感覺來勢洶洶,困擾了她很長一段時間。
那天看著沈屹琛離開時,她也是突然間心絞痛,好像有什么重要的東西已經流逝了。
……
11月9號,濱城的天灰蒙蒙的,籠罩著一層看不見的霧紗。
宋清月去了一趟警局認領了尸體后,親眼看著尸體火化。
“我沒想到我這么做會葬送兩條無辜的人命?!彼坏目粗滢钡氖w火化,眼中無悲無喜。
“不是你的錯,武薇她太貪得無厭,這是她自己選擇的路她必須自己負責?!苯喉才阒?,沉聲安撫。
她也是剛接到通知不久。說武薇的尸體被人在出租屋里發(fā)現,等到她和靳旌聿到警局認尸,看到的武薇面目全毀,而且尸體已經腐爛了,看著似乎是已經死了很長一段時間。
還記得,最后一次見武薇,她還是鮮活的一條生命,嬌媚的臉蛋,柔媚的身軀,現在已經高度腐爛,身上生了蛆。
這種死法,對一個生前愛美的女人來說,是很殘忍的吧?
她親自來送了武薇最后一程,和靳旌聿出殯儀館的時候。被警察喊住。
“宋小姐,您認識寧遠山這個人嗎?”
她一怔,點了點頭,“認識,見過幾面。”
“那宋小姐清不清楚寧遠山跟死者的關系?”
“情人?!彼f,“武薇是寧遠山的情人,前幾個月,他們的事還在網絡上鬧著沸沸揚揚?!?
“我們懷疑是寧遠山殺害了武薇,根據我們走訪摸排,已經掌握了寧遠山殺人的證據,只不過…”
“不過什么?”靳旌聿插聲問。
“寧遠山現在四處逃竄,我們還沒有得到他的蹤跡線索,我是想告訴宋小姐,如果寧遠山跟您聯系,或者您發(fā)現了他,請一定要在第一時間內跟我們聯系?!?
宋清月點了點頭,示意自己會配合,警察也沒說什么,只是交代了幾句就讓他們走了。
靳旌聿送她回去的路上,不時的將目光瞟向她,說道。“寧遠山現在狗急跳墻,我怕他對你不利,這段時間,你…”
“不用擔心,我會保護好自己?!?
他話到嘴邊被堵住,深深看了臉色冷淡的宋清月一眼。
這段日子,不論他怎么努力,都走不到宋清月心底。
他知道,這是宋清月在她心上上了一把鎖,那把鑰匙的名字叫沈屹琛,除了沈屹琛以外,沒人能打得開。
靳旌聿挫敗的輕輕嘆氣,行車到半路上,宋清月接了個電話后,臉色一變,迷惘的看向他,開口說,“去公司?!?
他雖然感到疑惑,可看著宋清月明顯不正常的臉色,他也沒有多問。
開車到了沈氏樓下,他不放心宋清月。所以硬是跟了上去。
推開辦公室大門,付蓉和邵明都在辦公室內候著,還有一個她不認識的中年男人。
一看到她,付蓉和邵明都躲閃開了視線,只有那個中年男人站起了身,公事化的問,“請問是宋清月女士嗎?”
宋清月呆愣的點了點頭,那人又說,“那請坐吧!”
她沒動,靳旌聿才推了推她,“清月?”
宋清月這才如夢初醒般的回了神,邁開步子朝著他走去,只是步伐沉重。
見她坐好,那個坐在她對面的男人才自我介紹,“宋女士您好,我是陳偉倫律師,這次找您,是有份關于沈屹琛先生的遺囑要宣布。”
“遺囑?”宋清月臉上血色頓時消退,嗤笑,“你開什么玩笑!好端端的念什么遺囑!”
“宋女士,請聽我說完。”陳偉倫始終很冷靜,將文件打開,“這份是沈屹琛在世時,親筆簽下的遺囑,您可以過目?!?
“沈屹琛先生將他名下的所有動產以及不動產都轉到了您名下,并且囑咐我,在他過世后,要親自將這份遺囑交給您?!?
“……”
宋清月低著頭。一直沒說話。
辦公室內氣氛頓時變得沉重壓抑,靳旌聿也愣了神,死了?
怎么會這么快…
好半晌,宋清月才有所反應,她問,“他是什么時候死的?”
“10月6號?!?
宋清月聲線發(fā)著顫,“為什么…為什么好端端的一個人會突然間沒了?”
陳偉倫皺眉,冷靜出聲,“沈先生很早就被查出來患了肺癌,而且是晚期,從去年開始他就在美國接受治療,只可惜癌細胞擴散,他已經沒救了?!?
“沈先生的主治醫(yī)師威爾斯早就告訴過他,他最多只有一年的期限。”
“在上個月的5號沈先生回了國,在回美國的途中,沈先生突然病發(fā),不幸去世。”
“尸…尸體呢?”
“尸體已經火化,沈先生目前葬在美國舊金山的陵園里?!?
“不可能…”她低聲嘟囔。
啪嗒,淚水滴在了手背上。
她吶吶自語道,“不可能的…我明明那天晚上見過他,怎么可能死呢?”
“不可能的…”
“宋女士。我很理解你此刻的心情,只是沈先生真的已經去世了,這一個多月,為了沈先生的身后事一直忙活著,所以才耽擱了這么久才來宣讀遺囑。”
“我不相信!”宋清月猛地站起來,清眸猩紅泛著淚光,“我不信,他不可能死的…”
“你們騙我!”
眼看著宋清月要跑出去,靳旌聿眼疾手快的拉住了她。
“放開我!”宋清月死命掙扎,想掙脫開他的鉗制,“你放開我!你們都在騙我!騙子!”
靳旌聿死死箍著她,不發(fā)一言沉?著,邵明眼圈也泛著紅,他說,“少奶奶,總裁他真的已經離世了,尸體…是我親眼看著火化的,總裁他…他已經走了?!?
本文還沒大結局,請耐心看下去,拜托,接著耐心看后續(xù)。
柯寶保證會后續(xù)會更加精彩!當然,柯寶沒有換掉男主,男二上位的習慣,男主的事,還沒完呢~
我怕被寄刀片,所以很慫的說,請耐心等候下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