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也見過類似的設定,就是“所有人都是我”那種,還有反過來的“你覺得都是我其實全是別人”這樣的逆轉版,說實話都挺討厭的。
不管吐槽方面的問題,皇太一已然察覺到大德尊的氣息的確是變得完全不同,簡單說就是更強了。
還能進化就離譜。
如果用單純的體積大小來比喻,面對之前的大德尊相當于一個人面對一座數千米的山脈,而現在變成了阿托利斯公之后,氣勢就膨脹到可以與整個星球比擬的程度,非??鋸垺?
“這……這種力量實在是……”
皇緋劍已經不得不抓起武器展開防御,不由自主地步步后退。
“不要被他的魄力壓倒。”
皇太一站在了她的面前,相當程度的緩解了壓力。
“兄長大人……”
“別出聲,專心注意戰場。”
“是!”
皇緋劍認識到了自己的失誤,冷靜下來凝聚力量,對抗阿托利斯公壓倒性的存在感。
其他人倒是還好。
嘩啦——
留在車上僅有的數個機械人類齊刷刷下車跪倒在地,這里面卻不包括佛內斯公和英燼公。
“要和那樣的家伙戰斗啊……”
班長已經開始思考如何要與他一戰。
并沒有辦法得到答案。
倒是司命和梅菲斯特一直都在研究阿托利斯公身上的機械部分,并對其審美嗤之以鼻,永遠不知道什么是緊張的人還是存在的。
“閣下能夠證明自己的強大,可是又要如何證明身份?”
佛內斯公竟然首先發難,十分意外的是身體孱弱的他卻沒有受到任何的壓力影響。
很奇怪,其他的機械人類就好像沒有任何質疑,甚至可以懷疑是不是受到了控制,做出的反應完全不同。
“對啊!你說你阿托利斯公,我們又不知道長啥樣,隨便說說又不會死掉!”
英燼公撿回了狼牙棒,依舊在大聲叫囂。
其實有道理。
你能打你就是阿托利斯公?我能打那我也是,誰還不是個寶寶呢。
“哦?絕對的控制權對你們沒有效果,經過了這么長的歲月,有些東西似乎已經損傷腐朽了,我等所存在的時代尚且沒有低等生物的存在,現在所忘記的東西,看來不僅僅是遠古所遺留下來的驕傲,還有純粹的本質?!?
化身為阿托利斯公的大德尊,連說話的聲音都變得不像是同一個人,也可以說根本就不像人。
大德尊形態的大叔其實和原來的差別不是很大,甚至依稀保留著沙雕的成分,相比之下,皇太一完全不想面對現在的大叔。
差不多有十倍程度的討厭。
“哈?什么你們時代我們時代,能不能說點能讓人趕快聽懂的?”
英燼公聽不懂的時候,其實大概率是她自己的鍋,但是對于把鍋甩到別人身上這個傳統藝能,她真的非常熟悉。
“如果小生沒有猜錯,假如不曾出現意外,小生也會變得和他們一樣么?這可不像是傳說中的英雄應有的所作所為,還是說傳說本身就有過多美化的成分呢?你所說的驕傲和純粹,既沒有人知道是什么,也沒有人親眼見過,故弄玄虛的伎倆換做誰都會?!?
佛內斯公所指的是仍然長跪不起的機械人類們。
他的情緒似乎并不怎么好。
能夠親眼看到傳說中偉大英雄固然是一件極大的好事,但隨之而來的卻是泡沫的破滅,能夠大公無私拯救,引導一切人的才有資格成為英雄,眼前這一個,顯然不行。
“就是??!你要真的是阿托利斯公,怎么不敢和我一戰!你先落下來!我不會飛!”
英燼公所思考的方向,多少就有點偏。
怎么一上來就暴露自己弱點的?
“和那家伙開戰,勝算能有多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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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太一覺得這時候自己應該沒有吸引到注意,就悄悄地問道。
“全力戰斗的話,有贏的希望,不過除此以外一切不能保證?!?
“也是喔……”
沒有辦法。
不是說打架打到贏就能夠解決問題的,阿托利斯公似乎擁有各種各樣關于這個世界的“權限”,即使對自己等人無效,也可能有著非常危險的可能性。
遠處還在對峙。
“飛行?你的愿望只有區區如此?莫非我的無上威能真的被徹底遺忘了?從那時候到底經歷了多少年,地上遍布令人討厭的虛假生命,竟然染指造物主的外形,這樣的生物絕不是區區數百年數千年就能夠出現的,看來需要檢討的事情非常多,必須親自行動才行?!?
阿托利斯公好像忘記了剛才還在和自己努力抬杠的人,一轉自言自語,并且開始思考一些聽著就很深奧的事情。
“所以說啦!要不要打!你到底有什么目的?趕快把剛才那個人還回來!就算是那家伙都比你的話容易懂!”
英燼公居然能夠通過一些細節分辨出大德尊和阿托利斯公不是同一個人。
“什么!竟然不是同一個人!怎么看都是一模一樣的!”
“難道不是強化形態和演技嗎!”
司命和梅菲斯特這才相互抓著對方的手驚聲大叫。
無視,這兩個人必須主動屏蔽才行。
多明顯啊,都快要找不到共同點了,只要戴上個面具就可已完全推翻人設,就和那些除了面具不一樣以外其他特征都沒變過的智障設定完全不同。
“我的目的?身為上位勞工,你們有知曉最低限度指令的必要,在此告知,我等的最終目的是完成對這一必要零件的維護,將其恢復到最完善的姿態,回歸本體?!?
如果說剛才阿托利斯公講的話還有那么一點好理解的地方,現在他的說法已經完全不能夠明白是怎么一回事了。
而且好像根本就跳躍到了一個完全不同的話題上。
就好比有人問你甜的粽子和咸的粽子你站哪一邊,結果回答說我永遠喜歡老北京雞肉卷。
“那啥……你懂么?”
英燼公終于放下了架子,求助佛內斯公。
“大略懂了一點,你的意思是說,小生是由于某種目的而創造出的勞工,而小生又有著某種在你看來必須要完成的工作,在你的眼中就相當于便利的工具,你的做法小生可以接受,但是,作為阿托利斯公——像你這樣的人,沒有誰會承認!你根本沒有自稱英雄的資格!”
即使是佛內斯公這種平時根本不可能顯現出什么魄力的人,此時此刻也被襯托得相當的偉光正,就很自然地打了一層光。
像“什么才是成為英雄所必要的”之類的問題皇太一也不是十分清楚,不過由于勉強算是同行,至少有一個要素他能夠確定。
那就是——成為大多數人所期待的樣子。
也許很不公平,甚至是一種綁架,可是啊,英雄就是這樣的,沒有辦法,也很辛苦的啊。
“無需承認,我即是我,你所說的只是積年累月隨著傳播而變質的流言,不過看起來你們已經失去了控制,這樣的事情不允許發生,要早點在根本上解決才行。”
這就叫做傳說中的大聲密謀吧?
阿托利斯公確實是在自己分析,但聲音一點都沒有壓抑住,何況還是在兩個人的面前就這么直接說出來,難免感覺是有點看不起人。
當然他應該是真的看不起。
“你給我閉嘴?。】床黄鹑说幕斓?!”
英燼公哪能受得了這個氣——雖說一般人應該都能受得,更聰明點的甚至還會順著他等下去借以搜集點情報。
她再一次丟出了狼牙棒,明明之前就沒有任何效果,但這個人沒有那么正常的智慧也不怎么懂得通過挫折來學習成長,只要莽穿一切就對了,能不能成其實也不大重要。
“竟敢對我反抗?”
阿托利斯公的臉硬接了一發狼牙棒。
等等你這個臺詞是配合現在這情況的么?
剛才都能躲開的,這什么毛?。坷枇耍?
“這個人沒有以前的記憶,又好像并非如此?!?
班長突然說道。
即使是大德尊形態的記憶似乎都不存在了,但是又不像是完全失憶了的樣子,很怪。
“就好像……兩個人其中的一部分在共存著?不,沖突?”
皇緋劍也有所察覺。
兼具兩種身份的大叔時而能夠正常對話,時而又會變得無法交流,剛才看上去應該是發怒了,言語之間的怒意也能夠感受得清清楚楚,可是卻沒有接下來的行動。
靜止中。
狼牙棒能夠停留在臉上保持不動,也堪稱靈異現象。
“咦?我怎么了?”
“為什么會趴在地上?”
“天上的是啥???怎么這么白癡臉上還有狼牙棒的?”
從阿托利斯公現身之后就一直跪地不起的騎士們這時候脫離了束縛,相互尷尬而狐疑地看著,腦子里面應該是不存在被控制了的記憶。
敬意什么的,當然也一點都不復存在。
“趕快給我消失!區區備用的工具!”
忽然,阿托利斯公的精分終于到了暴走的階段,開始無視其他所有人,自己對自己吼叫。
“打起來打起來!“
司命和梅菲斯特非常一致的抱團拱火,欠揍的程度全場之冠。
“該死……竟然企圖……企圖干涉我……“
阿托利斯公體內的掙扎愈演愈烈,必然是在爭奪身體的控制權,獨角戲演得十分激烈,其他人都沒法插手。
“不行……只不過是……”
“絕不可以改變塔的外形啊啊?。∩袷サ淖饦s不允許褻瀆!”
暴躁的怒吼聲中,阿托利斯似乎掙脫了某種束縛,一頭沖回主塔內部。
僅僅幾秒鐘后,熊形狀的主塔底座部分噴發出數條火焰,推動著它飛向太空。
“為什么爭奪的是塔的外形啊——”
皇太一氣到炸裂的叫喊也跟著主塔一同指向天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