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的,老天爺是不是被人戳瞎了眼,怎么能搞出這么多的事情來!”
肖顏在旁邊也是急得怒罵,眼看著閨蜜憔悴得不成人形,心里又急又恨不是滋味兒。
站在旁邊的柏崇突然脫下身上的大風衣放在椅子上,“一念你不要擔心,我正好是O型血,小家伙不會有事的。”
說著,已經開始不客氣地挽袖子。
一念歪過頭去,布滿血絲的雙眸望著柏崇,緩緩站起身。
“柏老師,謝謝你,給你帶來了這么多的麻煩,我不知道該怎么感謝你才好,我真的……”
她真的不住地該如何面對眼前這個一再幫助她并且不求回報的男人。
“一念,柏老師幫你這個忙是有要求的。”
柏崇突然皺起了眉頭,一臉嚴肅地盯著她。
“什么要求?柏老師你說。”她訕訕開口。
“和肖顏去門口的餐廳好好吃頓飯吧,臉色太差了,不知道的人還以為你在這里演女鬼呢,看著怪嚇人的。”
眼眶發燙,一念底下頭去,不敢直視眼前這位故作輕松的男人。
柏崇兀自笑了,揉了揉她的發頂,“你不回答我就當你是默認了,記得順便幫我帶一份回來,我輸完血也得好好補充一下的。”
說完,柏崇便是去找醫生了。
一念站在原地,看著男人堅挺的脊梁,鼻酸得說不出一個字。
她哪里值得他對她這么好。
連旁邊的肖顏都抿緊了唇,被柏崇的言行再次打動。
這個世界上怎么會有這么好的男人,不求回報地付出,還裝作一副只是朋友之間隨便幫忙的樣子。
“祖宗,咱們先去吃東西吧,這幾天你都沒有好好地吃東西,再這樣下去人就垮了,你怎么等得到冷騏夜回來跟你解釋。”
說著,肖顏上去牽著一念往外走,她的糾結,她何嘗不知道。
一念望著閨蜜,搖頭嘆了一口氣。
“阿顏,你說我欠柏老師這么多,怎么還得清?”
“如果他要你還,那就不會幫你了。”
這個世界上,總有一個人對你好,是不奢求你償還的。
……
兩個人帶著外賣再回醫院的時候,安巖已經沒有大礙了,頭上包了紗布,躺在病床上,睡得很沉。
柏崇就站在病床旁邊,正在為小家伙掖被子。
眼眸微瞇,被這溫馨的一幕再次觸動心弦,一念提著外賣上前,將飯菜放在桌上。
“柏老師,您先吃點東西吧,也不知道你喜歡吃什么菜,所以就讓多炒了幾個,但是都不是高脂肪的,你可以放心吃。”
明星對飲食的要求不分男女,一念在這方面特地注意了一下。
柏崇笑著走過去,“其實我在飲食方面講究得不多,吃什么沒關系,最主要是運動適宜,靠節食維持身材可是不正確的。”
說著,拿起筷子很自然地吃起來,確實沒有任何偶像包袱。
肖顏在一旁嘖嘖稱奇,她也算是半個娛樂圈的人,跟著一念這幾年見過的明星也算不勝枚舉,像柏崇這樣絲毫沒有架子的真的打著燈籠都找不到,顏值爆表,脾氣超好,這樣的男人天生就是自帶光環的,她都快被圈飯了。
當然,她也知道,這個男人的好統統都是為了自家閨蜜。
怎么突然覺得鼻頭一點酸酸的呢,肖顏吸了吸鼻子,轉身朝衛生間走去。
她剛走,肖一珩就橫沖直撞地出現在病房門口,目光在病房里搜尋一番,沒有見到自己要找的人,瞬間炸毛。
“肖顏那死女人呢?她怎么沒在這里?她是不是出什么事情了?”
劈頭蓋臉地就是朝一念問去。
看著火急火燎的肖一珩,一念的腦子里閃過一個小心思,緩緩朝肖一珩走過去。
“肖先生,你怎么才來?”
看著一念沉痛的表情,肖一珩更加心慌了,一把就是抓住了她的肩膀,“她怎么了?到底是怎么回事?她給我打電話了,是不是發生了什么事情?”
一念點頭。
“確實是發生了事情,跑太快了,一不小心地樓梯上摔了下去。”
“什么?!”肖一珩驚呼,“她從樓梯上摔下去了?這個世界上怎么會有這么蠢的女人,跟她說了凡事不要心慌慢慢的來,她就是不聽,性子比大炮還急。那她現在怎么樣了?”
一念伸出手指頭指了指隔壁,眉心緊擰。
“她還在那邊。”
“還在搶救嗎?很嚴重是不是?媽的,什么鬼醫院,我得去看看,如果那女人有什么三長兩短,小爺非把這醫院拆了不可!”
憤憤說完,掉頭就往外走,迎面正好和如廁回來的肖顏撞了個正著。
看到肖一珩,肖顏的臉色沉下去,眼里黑壓壓的一片,扭過頭去,假裝沒看見他,拍了拍身上的灰塵,繞過他往里走。
“死女人,你沒事吧。”
肖一珩一把抓住她的肩膀,翻來覆去地檢查她身上的傷。
“到底是傷到哪里了?你說你這么大的人了怎么比小孩子還毛躁,居然從樓梯上摔下來,萬一摔到腦子怎么辦?”
明明是關心的話,在當事人面前就是別扭得說不清楚。
肖顏瞪了不遠處訕笑的閨蜜一眼,扯了扯嘴角,嫌棄地把肖一珩從自己身上推開。
“你還別說,以前腦子不靈光還眼瞎,被這么一摔,腦子靈光了眼睛也好了。肖大導演,請問你到這里來干什么?專門給人添堵的嗎?”
肖一珩被她渾身的刺戳得心傷,繃起臉來,可是看著她瘦了幾圈的臉,賭氣的話又怎么也說不出來,哽在喉嚨上不來下不去,難受得他一腳踹在了門上。
分開的這些天,他幾乎是保持了半天換一個女人的頻率,或高貴冷艷,或嫵媚動人,亦或清純可人,不管是哪一種女人在他懷里,他的腦子里來來回回閃現的都是她的臉。
好不容易她打電話過來,卻被那該死的女人給接了,他太了解她了,狠心的女人,若不是有重要的事情打死也不會服軟給他打電話的,擔心她,所以馬不停蹄地往她的宿舍趕,卻聽人說她來醫院了,心里更慌,闖了好幾個紅燈趕過來。
可是看她現在伶牙俐齒的樣子,自然是沒事了,心下總算松了口氣。
“還以為你真從樓梯上摔下去了,沒事就好。”
肖顏挑眉,“我當然沒事,天生命硬。不過看你的樣子好像很失望,是不是特別想看我躺在病床上起不來的樣子?”
肖一珩皺眉,眉眼間浮起一抹厲色,“肖顏,你夠了,又不是小孩子,凡事說話注意點分寸,沒見過你這么笨的女人,自己詛咒自己。”
“是,我就是笨,我就是蠢,我就是什么都配不上你,那你還站在這里干什么?看不慣你就滾啊,誰讓你在這里礙手礙腳了。”
憤憤說完這番話,肖顏將病房門敞開來,對肖一珩做了個請走的手勢。
肖一珩被氣得冒煙,在車上的時候自己明明是想和她和好來著,怎么站在他面前就說不出好聽的話來呢。
“走啊,杵在那里干什么?”
肖顏又吼了他一句。
他站在原地,左右不是。
一直顧著吃東西沒有觀戰的柏崇突然牽了牽嘴角,“一珩,你怎么過來了,吃晚上沒有?要不要一起吃?”
“崇哥!你也在這里啊!”
如獲大赦,肖一珩掉頭就往沙發走去,一屁股在柏崇旁邊坐下。
柏崇顰眉,心下嫌棄,敢情這位兄弟來了這么久就只關心女人,連他的存在都沒有發現,果然是見色忘友的典范楷模。
看肖一珩的眼神時不時往肖顏那邊瞟,柏崇又是笑了,“看你的樣子肯定是沒有吃晚飯,如果不嫌棄的話和我一起吃吧,正好外賣帶得有些多,我一個人吃不完。”
“好啊!”
肖一珩樂滋滋地吃起飯菜來。
肖顏磨牙,站在原地沒動,眼神飄忽不定,也是時不時落在那吃相狼狽的男人身上,是餓死鬼投胎嗎?吃得那么急,好像從牢里放出來的一樣,還有,他的臉好像瘦了很多,下巴輪廓變得更加鋒利了,下巴上還留著小胡渣,頭發也長長了。
最重要的是,他外套里面那件體恤似乎穿反了,他腳上穿的皮鞋可是卻沒有穿襪子。
他出來得到底是有多著急……
眼睛看久了就覺得有些潤,肖顏揩了下眼角,堪堪別過臉去。
“祖宗,我出去給安巖買點日用品,今晚我陪你在醫院守著。”
說完,逃似得地出了病房。
肖一珩看得一愣,停下了手上的動作,望著那抹纖瘦的背影,猶豫不已。
要不要追上去……
柏崇推了他的肩膀一把,“還愣著干什么?還不趕快追上去,你小子過來不就是為了和她和好的嗎?男人嘛,該妥協的時候就妥協,別等到人家被人追走了才后悔。剛才有好幾個醫生都在問我肖顏的電話號碼,她要是被人追走了你可別在我面前哭。”
“你怎么不早說!”
肖一珩低吼一聲,扔下筷子就追了出去。
“崇哥,要是你敢把我家肖顏的電話號碼給別人,我保證饒不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