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勝體內的真氣越來越?jīng)坝浚医?jīng)過了經(jīng)脈中的運轉加強之后,也變的更加強大。終于,這個真氣的運行達到了所能達到的最高峰,方勝的神識一動,便引著這道真氣沖向阻礙他修為提升的障礙!
轟隆!
這個聲音并不存在,而純粹是方勝自己的感覺。之前的滯礙一舉沖破,使得方勝整個人都感覺全身猛的一陣輕松!
他的凝罡中境的阻礙是沖開了,可是房間外面的村子里則亂成了一團。
村子上空不知道什么時候,籠罩了一層烏云一般的元氣,讓整個村子幾乎都如同陷入黑夜之中。
蘇志、蘇冒兩父子吃驚不已,而村子里的人也異常的驚恐,只有老疙瘩一個人看著天空不住的點頭。
兩父子想去敲方勝的門,怕有什么天災出現(xiàn),到時來不及逃跑,可是卻被老疙瘩給攔了下來。
“你們不要去打擾方小哥,這天上的可不是烏云,而是極濃厚的天地元氣。看來方小哥的傷不但好了,而且更進了一步,這是突破了現(xiàn)有的境界,變的更強了。”老疙瘩對兩人道。
蘇冒聽的兩眼放光,他可是接受了方勝的大日訣的傳承。武者突破之時的景象,居然會有這樣宏大的場面,怎么能不讓他神往?因此,對于方勝蘇冒也更是感激不已。
而蘇志則并沒象蘇冒那樣想這么多,他只是吃驚的張大嘴快合不攏了,“這、這樣的天象是人力能夠達到的?老疙瘩你不會騙我吧?”
老疙瘩哈哈一笑道:“方小哥可不簡單,他的修為之深,就是當初我完好無損之時,怕也沒有他厲害。這種強大無比的天象,我是引不來的。”
武者突破,多少都會有一些天象出現(xiàn),這是因為突破之后會吸收大量的天地元氣,來補充自身的消耗。也是為了填補增長的多出來的那一塊。
因此,從一名武者所引發(fā)的天地元氣的天象,也能看出來這名武者的厲害程度。方勝這樣的天象,在凝罡境界之中,就算不是絕無僅有,但也絕對是極其少見。老疙瘩甚至敢打包票,方勝在同境界的武者之中,就是無敵的。
當老疙瘩的話音剛落,空中的天象就又起了新的變化,濃厚的天地元氣擾動不已,漸漸的在方勝所在的房間上空形成了一道如同龍卷一樣的氣柱!
氣柱旋轉扭動中,不停的向房間之中壓縮延伸下來,但在接近屋頂十多丈的空中,便又消失不見了。
方勝盤坐在床上,他的臉色明顯的正在變紅。那些被他吸收來的天地元氣,也隨著他默念噓、呼、呵、呬、呋、唏六字真言,而不斷的壓縮凝練。
而后便化成如同濃稠液體的真氣,進入到方勝的丹田氣海之中。不等這些真氣穩(wěn)定下來,便又被抽入方勝干涸的經(jīng)脈之中急速奔行。
氣海之中的真氣不斷的被抽走,又不斷的從經(jīng)脈之中回流,而且回流的總比被抽走的要多一些,這些真氣都是經(jīng)過凝煉的精純真氣。
漸漸的方勝丹田氣海中的真氣漲滿,他的兩眼陡然睜開,整個人看上去精神煥發(fā)。這就是剛剛突破之后,帶來的全身通暢之感,似乎全身都充滿了旺盛的精力。
剛剛睜開雙眼,黑炭便一頭撲到了方勝的懷中,這個家伙也已經(jīng)完全的康復。雖然沒象方勝一樣,能突破品級,可是同樣的一點傷也沒有了。
打開房間的門,方勝正看到老疙瘩與蘇家父子三人都在房門外看向自己。
“大家這是在做什么?”方勝十分的詫異道。
“小哥,你是不是突破了境界?這動靜可真是不小。”老疙瘩笑道:“村子里以為在鬧什么天災,可是差點都退進山里去。”
方勝一聽,有些不好意思了,“是我疏忽了,忘記了突破之時,會有天地元氣的異象出現(xiàn),這事怨我。”
很痛快的承認了自己的失誤,方勝心情正好,而且承認了也沒什么損失。
蘇家父子的反應則不一樣,他們先前還有些懷疑,當方勝承認這是突破之時的異象,他們父子兩人簡直是驚嘆不已。這得要多么強大的武者,才會引來這么恢宏的景象?看上去方勝年紀輕輕,修為竟然已經(jīng)高到了如此地步!
“方小哥,你到底是什么修為,這異象的場面可是有些大。”蘇冒剛剛開始修煉,對于武者的境界多少是有些概念的。
方勝笑道:“我的修為不算高,先前是凝罡下境,現(xiàn)在勉強是凝罡中境的了。”
老疙瘩好象牙疼一樣嘬了個牙花子,“這還不算高嗎?整個元圣界,才有多少還神境的?與你同樣境界,又比你年輕的,更是一個都沒有。”
“這不是過僥幸罷了,我這樣的年紀越往后,怕是越難突破,現(xiàn)在就有這樣的修為,并不見得是好事。”方勝謙虛了一下,又道:“老先生不是有事要托付給我嗎?現(xiàn)在我已經(jīng)完全的恢復,這件事總可以說給我聽了吧?”
蘇志與蘇冒兩父子互相看了一眼,便向方勝與老疙瘩招呼了一聲,兩父子退了出去。他們知道方勝與老疙瘩有要事相談,他們父子在場的話,怕是不太方便。
看到蘇家父子兩人走掉,老疙瘩道:“其實我的事與你的情況類似,就是我也想恢復當初的修為。”
方勝兩眼睜大道:“老先生想恢復當初的修為,我能理解,可是我不會醫(yī)術啊?”
“醫(yī)術我自己會,而且已經(jīng)有了恢復的方案,但是我自己已經(jīng)沒了修為,這件事我也做不到。”老疙瘩提起此事來,又是傷感又是感慨。顯然是對于自己失去修為的事耿耿于懷。
方勝點了點頭,“老先生有話盡管說,我只要能做到,便一定會盡力去做。此事對我來說,也是理所當然的。”
老疙瘩兩眼微垂,似乎陷入回憶之中。
原來,老疙瘩居然曾是巫始宗的弟子!這讓方勝大大的驚訝了一番。巫始宗方勝當初在南域之時,可是接觸過。其門人大多詭異驕狂,掌門巫天涯,更是為了突破還神境達到入虛的境界,而不擇手段。
不過,老疙瘩顯然與方勝所見過的巫始宗人不太一樣,除了他配的藥之外,一切都還正常。
老疙瘩的原名為巫一凡,當年也曾是巫始宗的天才弟子。巫始宗的弟子,一般從入門開始,就會改為巫姓,因此全宗上下的人都姓巫。
而且巫一凡也不是南域之人,而是從中域被一名巫始宗的長老帶回去。巫始宗的弟子,多為南域之人,與巫一凡這個中域的人多有隔閡。在巫一凡看來,巫始宗的絕大多數(shù)弟子蠻橫而不知廉恥,狂傲乖戾。而那些南域的弟子們看到巫一凡,也覺得這家伙不是一個正常人,做事扭扭捏捏十分的優(yōu)柔寡斷。
因此從一開始在巫始宗學藝,巫一凡就與那些南域的本地弟子不太合群。如果只是不合群,倒也沒什么,日子久了自然會互相習慣。可是巫一凡根本看不慣南域弟子們赤l(xiāng)uo裸的殘暴之態(tài),經(jīng)常會對這些同門做的事情出手阻攔。一次兩次還沒什么,次數(shù)一多,便結下仇來。
雖然一直沒有什么大事發(fā)生,可是在那些南域弟子們當中,巫一凡也已經(jīng)成了一個非常礙眼的人物。有許多人都想將巫一凡暗中除去。
甚至也有人曾經(jīng)這么做過,但是都沒成功。巫一凡身為巫始宗的天才弟子,本身的實力很強,好幾次都化險為夷。而且巫一凡行事,也更加小心起來。他知道宗門之中,有不少人要對自己不利,因而警惕也高了許多。南域弟子們能下手的機會,也就更少了。
但是這種日子不可能長久,兩邊已經(jīng)互相成了心病,大勢如此沖突總是會暴發(fā)的。巫一凡有一次因為阻攔一名長老的親兒子對土著少女施暴,將其打成了重傷,而由此也引發(fā)了這名長老的極大憤怒。
這名長老在巫始宗中的地位極高,就連巫一凡的師傅,也不能與其相提并論。人家在巫天涯爭奪宗門掌門大位之時,可是曾經(jīng)出過死力的。因此,在巫始宗中的地位也是極高,權勢非常的大。
巫一凡的師傅,雖然同樣是宗門中的長老,但是與對方相比,還是差了兩個檔次。師傅只是對巫一凡說,讓他趕快逃走,不要再在宗門之中逗留,免得飲恨于此。
聽了師傅的話,巫一凡便只身逃出宗門。但是這事并不算完,整個巫始宗都出動了,派出上千的弟子搜尋巫一凡。這事還并不是那位長老所發(fā)動的,他雖然在宗門之中的權勢不小,可是也沒有這樣大的權力。起因只是因為,巫一凡是巫始宗的天才弟子,他已經(jīng)是凝罡中境的修為,得到了巫始宗的全部傳承。而巫一凡逃離宗門的行為,也相當于叛門。在巫始宗的掌門巫天涯看來,巫一凡就是一個徹頭徹尾的叛徒!
身為掌門,巫天涯更不可能讓巫一凡帶著宗門的全部傳承而逃,一定要抓他回來才是。對于這樣叛逃的弟子,除了將其殺掉之外,就沒有任何的其他處置方式的可能。
在巫始宗全體出動的情形之下,巫一凡的逃脫就變的異常困難。但是以他的修為,想要輕易攔下也不是那么容易。一直到巫一凡逃到了南域與中域的交界,才被巫始宗大批的弟子攔了下來。
這是一場惡戰(zhàn)!
巫一凡只身與數(shù)十名同門大戰(zhàn),身負外傷十余處,同門的弟子被斬殺了十多人。最后巫一凡身上的傷勢過重,終于不敵,一頭跳進了一條大河的瀑布之中!
巫始宗的那些弟子,以為巫一凡被激流沖走,可沒想到他其實是攀附在瀑布后的一塊巨石之下藏身。因而也躲過了這幾乎必死的一劫。
但是巫一凡也只不過是強弩之末,一身的潛力消耗殆盡。雖然最后是逃得了一命,可也武道全廢,成了一個真正的廢人。
數(shù)十年來,巫一凡隱姓埋名藏身于蘇家村,借著自己在巫始宗所學的醫(yī)藥之術,一邊治自己的傷,一邊在這里扎下根來。隨著他對醫(yī)術的愈發(fā)精通,終于找到了完全治好自己暗傷的方子。
只是造化弄人,他雖然早就有了藥方,卻因為修為全無,而不能取得其中的幾味藥材。這一等就是數(shù)十年,可謂憤懣之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