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次,大皇子的話音一落,歐亞沉聲堵道:“殿下,大尊已經(jīng)應(yīng)允,一旦事了,便把魏枝許配給我!”
大皇子聽到這里,臉孔一沉,他正要再說什么,一側(cè)傳來一個聲音,“你們不要吵了,有什么意見,不妨等大尊來了再說。”
而這個聲音一落,林炎越便策著鷹馬呼的一聲飛上了天。
這一次,鷹馬竟是全力飛翔,只是一個轉(zhuǎn)眼,鷹馬便沖出了天妖城,沿著樹林上空,朝著城外飛去。
我呆了呆,轉(zhuǎn)頭小小聲地問道:“林炎越,我們這是出城嗎?”
林炎越‘恩’了一聲,他淡淡說道:“你應(yīng)該聽到了,大尊要來了。”
我感覺到他神情凝重,不由咽了咽口水,緊張地問道:“大尊想做什么?他是不是會對我們不利?”
漸漸暗沉下來的天空中,林炎越低聲說道:“巫族大尊在幾千年前,便是一個極可怕的人物,他喜怒不定,行事毫無顧及,手段又層出不窮,如今他對我和你都感了興趣,那就不能與他會面。不然,以大尊在妖境的尊崇,我們根本逃不過。”
過了一會,林炎越又道:“魏枝,你記著一件事,無論什么時候遇到了巫族大尊,你斷斷不可激發(fā)血脈之力!”頓了頓,他命令道:“便是刀斧加頸,也不可激發(fā)血脈之力!”
我被他的慎重給嚇了一跳,連忙訥訥地應(yīng)道:“好的。”
這時,林炎越握著我的下巴,讓我轉(zhuǎn)頭看向他,“你發(fā)誓!”
我瞪大眼看著他,半晌后說道:“我發(fā)誓。”
林炎越看著我這模樣,突然輕嘆一聲。
他摟著我,低低說道:“魏枝,你就是個禍害!”
我木了木,想要對他討好著笑一笑,可怎么也笑不出來。
這時,林炎越盯著我又說道:“原本那么簡單的事,可因為是你,偏偏變得這么復(fù)雜了。”
我們這一飛,便是十天十夜。我倚在林炎越懷里,渴了就喝他遞過來的水,餓了就吃辟谷丹,不知不覺中時光飛逝。
這一天,看到他策著鷹馬緩緩下沉,我高興地問道:“林炎越,我們到哪里了?”
轉(zhuǎn)眼我再問道:“我們飛了這么久,是不是出妖境了?我們現(xiàn)在安全了對不對?”
林炎越開口了,他道:“大尊動了手腳,我們已出不了妖境了。”過了一會,林炎越又道:“魏枝,你累了吧?”
我剛?cè)胂砷T,體質(zhì)遠(yuǎn)遠(yuǎn)不如他,點(diǎn)了點(diǎn)頭,我小小聲說道:“有一點(diǎn)點(diǎn)。”
林炎越說道:“這里靠近魏國,是三不管地帶,我們就在這里休整一下吧。”
我連忙說道:“好。”
這三不管地帶叫做橫地,雖說是靠近魏國,可依凡人的腳路,至少也要走十年才能走到魏國,甚至永遠(yuǎn)不可能到達(dá)彼此,因為妖境和魏國的中間,隔了一個看不到底的巨大峽谷。
我久不食人間煙火,一看到客棧便高興得彎了眼,迫不及待地跑去。
剛來到客棧門口,我便看到一堆人圍著旁邊的墻壁看著什么。
我連忙湊過了頭去。
墻壁上,貼著一張畫像,畫像上的美人清美靈秀,額側(cè)兩縷白發(fā),眼角有一抹紫紅色的渲染。而在畫像上方,寫著通輯兩字,下面寫著:魏枝,女,年十八,其夫帝國少將歐亞,帝國太子離約,帝國財政大臣斯克,帝國最強(qiáng)血脈者赫里,魏枝身負(fù)孔雀血脈,卻不安守本分,與**潛逃,現(xiàn)全境通緝,有知情者,上報可得厚賞,有擒住者,賜貴族爵位。
幾天前的天妖城。
看著那出現(xiàn)在傳送陣中的男人,歐亞和大皇子幾人先是睜大了眼,轉(zhuǎn)眼,他們齊刷刷單膝跪地,虔誠而激動的同時喚道:“見過大尊!”
這個緩步踏出傳送陣的男人,正是大尊,這個聞名于幾千年前的絕世強(qiáng)者,有著一張年輕俊美的臉,他身材偉岸,一頭烏發(fā)在陽光上散發(fā)著神秘的暗光。他額上系著一根暗紅色的,群星在其間浮沉的絲帶,鳳目微挑,顧盼中帶著一種說不出的風(fēng)姿。
這個人,也是守護(hù)了妖境數(shù)千年的巨人!
一時之間,歐亞越發(fā)地低下了頭。
大尊緩步走出,徐徐說道:“都起來吧。”
“是。”眾貴族站起來后,率先開口的是大皇子,他強(qiáng)抑著激動地說道:“您大駕光臨,真的不用通知眾人嗎?”
“不必了。”大尊隨意的揮了揮手,他轉(zhuǎn)向歐亞,“你就是歐亞?”
“是。”
“跟上來,仔細(xì)跟我說說你發(fā)現(xiàn)了什么。”
“是。”
歐亞連忙跟在大尊身后,他把自己的所知說了一遍后,想了想又說道:“也是那幾天,天妖城里突然出現(xiàn)了一個貴氣的年輕人,那年輕人身邊還著一個寵姬,他還為那寵姬購買了一百個狐女的心和海妖的骨。”說到這里,歐亞從懷里掏出一副畫像,說道:“大尊請看,那個寵姬便長成這副樣子,林炎越身邊的魏枝,與她長得一個樣。”
大尊聽了一會,負(fù)著雙手說道:“本尊算了一下,那個叫林炎越的雖然被人遮蔽了天機(jī),可他卻是天界來人無疑。”說到這里,大尊又道:“購置狐心和媚骨?看來那魏枝果然是孔雀血脈。”
再次聽到他這么說,一側(cè)的大皇子等人都是臉露喜色。
大尊看了他們一眼,停下腳步,“魏枝此女我要親自見一見。”
歐亞連忙說道:“我馬上派人把她找來。”
“不必了。”大尊回道:“那林炎越確實有點(diǎn)本事,這會功夫,他已帶著魏枝離開了天妖城了。”歐亞等人一驚。
在他們瞪大的雙眼中,大尊微微瞇起鳳眼,緩緩說道:“馬上通緝魏枝。”他不知想到了什么,漫不經(jīng)心地說道:“先到路東樹林吧,另外,本尊希望能馬上見到魏枝,你們把通緝令畫好后拿給本尊。”
“是!”
幾日后的橫地。
就在我怔怔地看著那個明顯出自高人之手,與我惟妙惟肖的畫像時,在畫像旁圍觀的眾人,也怔怔地看我一眼,再看畫像一眼。
林炎越大步走了過來,他把我朝懷里一帶,低聲喝道:“該死!”聲音一落,一個手腳最是麻利的瘦子突然撕下了通緝圖!
就是這一撕!
幾乎是閃電般的,那通緝圖剛剛撕落,從通緝圖的畫像左側(cè),突然冒出一道閃電來,那道閃電極快極刺眼,它在飛出一聲尖利的唿哨后,快得無與倫比地朝我胸口刺來!
我才剛剛看到那道閃電,它就已經(jīng)抵至胸口。就在這時,林炎越把我重重一扯,而就在他扯開我的同時,那道閃電砰的一聲,刺中了他的胸口!
“卟——”的一聲,林炎越吐出了一口鮮血。而就在眾人發(fā)出一聲驚呼時,我與他再次隱身了。
卻是林炎越趁機(jī)給我們各貼了一張符箓。
就在我隱身的那一瞬間,十幾個驚醒過來的路人同時大叫道:“魏枝在這里,魏枝在這里——”
“魏枝”這兩個字,仿佛是某種信號,一時之間整個街道都熱鬧起來,無數(shù)的人朝這邊涌來,無數(shù)個聲音同時喊道:“那是那個孔雀血脈的魏枝?”“她居然跑到我們這里來了。”“這世上竟有那么愚蠢的女人,嫁了咱妖境最了不起的四個貴族,居然還不惜福。”
吵鬧中,林炎越扯著我閃過了一片樹林中。
看著身后那越來越遠(yuǎn)的集市,我白著臉急急叫道:“林炎越,你沒事吧?”
林炎越瞟了我一眼,沒有回話,而是專心打起坐來。
我看到他打坐,是大聲也不敢吭一聲。過了一會,林炎越終于收功睜眼。
他看向焦急不安的我,淡淡說道:“幸好借你的秋風(fēng)有了那次突破,不然損失大了。”
我蹲在他面前,低聲說道:“可你剛才吐血了。”
“無事。”林炎越閉上了眼,他說道:“那道精神念力是大尊本人的,攻擊雖厲,我因那道突破,也不是全無抵抗之力。”過了一會,林炎越道:“只是以后得做一陣子真正的凡人了。”
我拼命點(diǎn)頭,膽怯了一下,還是掏出手帕輕輕把他唇角的鮮血拭去。一邊拭,我一邊傻傻地說道:“林炎越,他們不是我的丈夫。”這話一出,我馬上知道我說的話多余了,便不好意思起來。
林炎越瞟了我一眼,淡淡地解釋道:“那是大尊下的令,只怕所有的通緝令上有大尊的精神烙印,只要有人揭榜,他就會第一時間趕過來。”
說完這句話后,林炎越再次放出了鷹馬,同時在我們身上拍了張隱身符,再一次,鷹馬一飛沖天。
我被林炎越摟在懷里,心里還很震驚,“大尊怎么能這樣?僅僅因為懷疑,他就出這么重的手?”
林炎越回道:“巫族大尊行事向來無所顧及又唯我獨(dú)尊,他既然對你產(chǎn)生了興趣,那就由不得你逍遙在外,所以便是耗費(fèi)大量精力,甚至損傷元?dú)猓惨涯闱芰耍撬_定你再無問題。”
“哦。”我應(yīng)過后,我們兩人便很久沒有說話,感覺到林炎越太過沉默,想要與他說話的我便開口道:“大尊那人怎么能這樣?我只有一個人,怎么能嫁四個丈夫?”
林炎越冷哼一聲,過了一會,他沉聲說道:“如果是大尊點(diǎn)頭的話,那你與他們的婚姻已經(jīng)生效了。”
什么?生效了?
也就是說,我莫名其妙的就成了嫁了四個丈夫的婦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