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小沫坐在海邊別墅的臥室里,還能聽到窗外傳來的海浪聲和海鳥叫聲。
盯著手中的影視的雜志,殷小沫雙眼放空不知道在想什么……
夢想,她已經完成了……
其余的,她也沒有什么愿望了……
一切都沒有了……
結束了……
殷小沫站在窗口,望著遠處的大海,海浪一撥接著一撥。
低下眸,殷小沫看向手中的一個小小的灌籃高手的布偶,那是她手上唯一和鳳炎鳴有關系的東西了!
戒指,她還了回去,她身上再也沒有關于他的任何東西了!
突然,殷小沫拿起手中的布偶用力的丟了出去……
低眸望向樓下的一方花叢,女傭正在澆水,殷小沫望了兩眼,小小的布偶被丟棄在一個小小的角落里。
看著那一個小小的影子,殷小沫的心忽然慌了起來。
殷小沫想也不想地沖下樓,往外跑去。
“小姐,你去哪?”郝伯看著她橫沖直撞的樣子不由得問道。
殷小沫沒有回答他,直接沖出門外,可是,在樓上的角度和在實地的角度差別太大,一下子,殷小沫有些到不到地方……
過了一會兒,殷小沫還是到處尋找不到,不禁急了起來,阻止正在澆花的女傭,“我找樣東西,先別澆了。”
“是,小姐。”女傭恭敬地道,站到一旁。
殷小沫蹲下來翻著花叢,到底去哪了,她明明在樓上看到過的啊!……怎么突然找不到了呢?
怎么會找不到呢……
花上的刺扎進手指,疼得殷小沫手一縮,鮮血汩汩往外冒,殷小沫沒有理會,繼續找著。
“你在找什么?”溫柔的嗓音傳來。
殷小沫抬起頭,只見北堂司站在花叢柵欄外面,逆著陽光而站,讓人看不太清他的面容。
找什么?
是啊,她找什么呢?是她丟出去的還找什么?
“沒什么。”殷小沫搖了搖頭,從地上站起來,腳上已經踩了厚厚的一層濕泥。
北堂司沒有多問,伸手要拉她出來。
殷小沫縮回手負到背后,“我手受傷了。”
“……”
殷小沫自己跨出柵欄,邊走邊問,“你怎么來了?”
“我沒事就不能看看你嗎?”北堂司微笑著反問,說得稀松平常,很好地只保持著一個朋友的額度。
沒事就不能看看你嗎?
殷小沫的眸子轉了轉,他最近來得太頻敏了,他沒感覺嗎?還是她最近太過敏感了?!
“你一天來一次,是擔心我把你的別墅弄壞了嗎?”殷小沫盡量用輕松的口氣說道。
“這別墅本來就是為你設計,為你而建的,你把它糟塌成狗窩也沒人怪你。”北堂司溫和地說道,帶著一絲包容的笑意,“還是你嫌我煩了?”
“我哪敢。”殷小沫說道,“只是鳳心暖那邊……”
“看我今天帶了什么給你吃。”北堂司像是沒聽到她的話一樣,徑自說道。
郝伯一手負在身后,一手端著托盤走出來,上面放著一些餅,被郝伯疊出一朵花的形狀,是老婆餅。
“你現在口味應該已經變回來了?”北堂司問道,話中
有話。
變回來了?!
殷小沫看著那些餅,忽然不知道該說什么,只是抬了抬手說道,“我先去處理一下傷口。”
走到洗手間,殷小沫洗干凈手上的血跡,看著鏡中的自己,戴著一頂帽子,襯得她的臉顯小,目光無神……
北堂司是在暗示什么嗎?還是她想得太多了?
應該是她想得太多了吧……北堂司只是關心她,又能暗示她什么?
可是……她真的不應該再在這里住下去了,她不能每次從鳳炎鳴離開就來依賴北堂司。
要怎么說,北堂司才肯放心讓她一個人離開呢?
用創可貼將手上的傷口包扎好,殷小沫走進客廳,剛剛走進去就看見七七嘴里咬著什么東西一樣來回的奔跑,看上去很開心!
“七七……”殷小沫嘴角含笑的看著,可是當她看清七七嘴里咬的東西時,殷小沫徹底僵住了!
是命嗎?她費勁兒心思努力找的東西竟然被七七當成了玩具不停的撕咬……
布偶已經被咬壞了,支離破碎……
就像是她和鳳炎鳴的感情一樣!
強迫自己收回視線,殷小沫緩步走向北堂司的方向,他正在看報紙,翻閱著,表情專注而認真,即便不笑,他的眉目也是溫柔。
“在看什么?”殷小沫出聲問道。
“隨便看看。”見她出來,北堂司收起報紙,往沙發邊上挪了挪位置,讓出空位來,“剛剛在看什么?”
“沒什么。”殷小沫淡淡的回答,不讓自己去看七七的方向,不過殷小沫卻沒有坐到北堂司的身邊,而是坐到一旁的獨立沙發上,接過他手上的報紙翻看著。
她努力不讓自己顯得刻意的動作……
北堂司的眸色黯了黯。
北堂司看的報紙有好幾份,無一例外地頭條全是轟動國內外的大案悄無聲息了,莫名停審,莫名就抓了一個富商說是主謀……
輿論和媒體都在紛紛猜測其中是什么原因。
鳳炎鳴跨出法院大門的照片被登在報紙上,一貫冷漠的神態,不對上鏡頭的視線,緊抿的薄唇……
指尖劃過上面的唇。
殷小沫咬了咬唇,用力地將報紙折起來,丟到一旁。
別再看了,沒什么好看的……
殷小沫對自己說道。
“餅。”北堂司拿起一個餅遞到她面前,唇邊泛起一抹微笑。
“謝謝。”
殷小沫沒有拒絕的理由拿起餅在嘴里嘗了一口,明明是和印象中一模一樣的餅,可吃上去已經吃不出從前的味道了……
或許,她的口味真的變了,變了以后……再也變不回去。
“好吃嗎?”北堂司目光一直停留在她的臉上,眼里有著期盼。
他的目光太過執著,殷小沫幾乎無法與他對視,只能點頭道,“嗯,還是很好吃。”
“你還喜歡吃就好。”北堂司笑了起來,眼角彎彎的如一彎倒月,溫柔似水,伸手輕輕擦去她唇邊的餅屑。
殷小沫呆了下,下意識地偏過臉。
北堂司的手僵在半空,并沒有收回去。
“阿司,北堂集團現在怎么樣?聽說你要和川島家的禾石集團合并?”殷小沫有些不自在
地轉開話題。
“嗯,我是有這方面的打算。”北堂司苦笑一聲,“川島雄輝正好也想進軍中國市場,他找我談過,我正在考慮。”
考慮?也許,北堂司根本就沒有什么討價還價的權力!
就像鳳炎鳴說的,姓氏更改了就一定要付出一些代價,沒有人,會平白無故的幫助一個人!更何況,川島雄輝這樣一個和鳳老一樣心狠手辣的人!
“嗯。”殷小沫點了點頭,餅在自己的手中,怎么吃都還是那么整一個……
“今天有什么計劃嗎?”
殷小沫搖了搖頭,困倦忽然襲卷而來,殷小沫伸手按了按眉心,努力睜著眼睛,想讓自己清醒一些。
“又困了?”北堂司問道。
殷小沫頜首。
“我扶你上樓睡覺。”
“我自己就可以了。”殷小沫婉言拒絕,北堂司一只手已經扶起她,“我擔心你摔在樓梯上。”
她越來越嗜睡,她能撐到現在還沒癱瘓已經是很好的一件事了,若再不治療,等她癱瘓以后即使有解毒劑,也會恢復得特別慢。
北堂司扶她向樓上走,兩人在經過七七身旁時,都不自覺的看了一眼七七。
只不過,殷小沫的目光暗淡,北堂司的眼神多了一抹亮色!
好不容易兩人走進屋, 北堂司扶著殷小沫到她的公主床~上躺下周圍擺放了很多的鮮花。
花香彌漫整個房間!
殷小沫精神不濟,很快就睡過去。
北堂司替她蓋好被子,摘下她的帽子放到一旁,她的頭發越來越薄了,她現在差不多連睡覺都不肯摘下帽子……
“如果我帶你走,你肯不肯?”北堂司輕聲問道,明知道她聽不到,即便聽到了答案也會是否定的。
哪怕現在沒有鳳炎鳴,她也沒有這么快就接受他,重新回到他身邊……
…………
殷小沫醒來的時候北堂司已經離開了,躺在床~上,望著粉紅房頂,殷小沫腦海里全是七七咬著布偶的畫面!
支離破碎。
再也不完整了……
“小姐。”房門被輕輕叩了三下,郝伯不輕不重的聲音傳來。
“進來。”
殷小沫從床~上坐起來,上眼皮和下眼皮有些黏著,剛醒來她又困了,身體越來越不好了……
她還以為自己能在鳳炎鳴身邊呆到死的那一天,什么都是她以為……她以為的都是假的。
郝伯走進來,站在她的床前彎下腰,目不斜視,手上拿著一支電話遞給她,“有小姐的電話。”
她的電話?
誰會打電話打到這里找她?
殷小沫疑惑地接過電話放到耳邊,“喂,我是殷小沫。” 電話里傳來一個細微的聲音在說,“小姐,殷小姐接電話了。”
……
小姐?
緊接著,殷小沫便聽到一個有些沙啞的女聲從里邊傳來,“我是鳳心暖,可以出來談談嗎?”
鳳心暖?
殷小沫沉默了下,“好。”
鳳心暖約她見面的地方是一個咖啡館,鳳心暖明顯哭過,摘下墨鏡時眼睛紅腫得厲害,讓鳳心暖整個人看起來特別憔悴。
少了一些名媛的風范。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