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海寧!再不出去逛一逛你就要發(fā)黴了!”禮拜六的早晨,吉圓圓來到夏海寧的宿舍,拽著她一路走出了學(xué)校大門。
“別想我坐你的車,我還沒活夠呢。”夏海寧千萬個不情願。
每個禮拜天宿舍的人都回家了,青姨和吉伯都會帶彥彥和伊寧來玩一會兒,有時候還會去遊樂園玩一天,有一次還是姜華豔帶兩個孩子來的,這讓她有點受*若驚了,因爲(wèi)彥彥給她叫姐姐,開始牙牙學(xué)語的伊寧也含糊不清的給她叫‘喋喋、’倒是沒對她造成什麼影響,只是有些心酸而已。
這次已經(jīng)連續(xù)兩個禮拜天彥彥和伊寧沒來了,這段時間青姨也變得很忙碌,幾乎不來學(xué)校了,這個現(xiàn)象說明,季曉月的病情加重了,要不就是修建收.容.所快要完工了,反正絕對跟那個女人有關(guān)。
聽青姨說,那些殘障兒童暫時住在她的別墅裡,兩百多個孩子,應(yīng)該很忙碌,也很熱鬧纔對,青姨說那些孩子長得有些嚇人,也很可憐,怕嚇著她了,等收.容.所修好後,那些孩子就會搬走,薛衍之說到時候會把別墅翻一下新,就接她回家住。
其實,她壓根兒就沒打算再回去了,那裡本來就不是她的家,只有花園中的那顆‘夏海寧之樹’是她的而已。
“這車要不了你的命滴!馬上給本小姐騎上來!”校門口停著一輛粉色的雙人自行車,吉圓圓十分得瑟的騎了上去。
正準(zhǔn)備騎上去,一輛十分拉風(fēng)的藍(lán)色跑車刷的一下竄了過來,圍著自行車旁的二人優(yōu)美的繞了一圈兒才停下來,車窗打開,露出賈正幾分可愛的燦爛笑臉:“兩位**,要去哪裡啊?坐我的車去吧!”
吉圓圓一向?qū)λ麤]有好臉色,不屑的瞟了眼他的車:“你現(xiàn)在已經(jīng)不是我們?nèi)?)班的人了,套什麼近乎。”
這是賈正最悲哀的一件事了,自從那次和夏海寧拉了一下手,他就被罰搬出了學(xué)校,換到了三(8)班,也不知道班主任是故意的還是有意的,什麼班級不好安插,給他一個三八班,吉圓圓差點把腸子都笑打結(jié)了。
在他獨自悲憤的時候,自行車上二人一股風(fēng)似地,就離開了他的視線:“喂!等等我啊~~”
本來是出來兜兜風(fēng)的,夏海寧臨時冒出一個念頭來,以前禮拜天在宿舍呆著,是因爲(wèi)彥彥和伊寧要來,他倆不來的話,禮拜天兩天真的不知道怎麼打發(fā),於是要求前面掌舵的吉圓圓半途改了方向,去了本市最大的人才招聘市場。
賈正開車龜速的跟了她倆一路,三人邊逛邊聊。
禮拜六招聘市場相當(dāng)壯觀,幾乎是人頭擠著人頭,不過有些奇怪,一看全都是中年婦女,三人找了個停車位,好不容易擠進(jìn)了人羣中間。
“夏海寧,其實我可以叫我老爸給你安排份工作的,待遇絕對沒得說,而且不會太辛苦,再說了,我老爸將來會把公司給我管理,他也提過要讓我開始接觸公司的事情,要不我倆一起去我爸的公司上班算了。”賈正一邊幫她倆擋擁擠的人羣一邊說:“靠!今天什麼日子啊?怎麼來應(yīng)聘的人這麼多?什麼高薪職業(yè)這麼吸引人啊?”
“見鬼了!”吉圓圓也被擠得額頭冒汗,溼了衣服。
夏海寧緊緊的抓住吉圓圓的手,怕被擠丟了,一個勁兒的往裡面擠。
“你們還是學(xué)生嗎?”陌生婦女語氣有些不耐煩,手裡捏著好不容易拿到手的個人簡歷表格:“這個工作工資是高,但是不適合你們這些小女孩做,也不會要男孩子的,你們吃不了這個苦的,就不要在這裡瞎擠了,天氣已經(jīng)夠熱的啦。”
夏海寧一聽工資高,兩眼就放光了:“阿姨,請問是什麼工作?招臨時工嗎?我就禮拜六和禮拜天做。”
聽見她的問話,周圍好幾個陌生婦女轉(zhuǎn)頭看向了她和吉圓圓、賈正:“你們沒看外面的招聘廣告啊?天宇集團(tuán)的薛總做慈善,收養(yǎng)了三百多名無家可歸的殘疾兒童和殘障老人,修建了收.容.所,現(xiàn)在要招聘一百名工作人員,應(yīng)聘對象是三十歲至五十歲的健康女性,你們這年齡人家簡歷表都不會給的,快回家吧!別瞎湊熱鬧了啊!”
夏海寧驟然一僵,停止了往裡面擠的動作,一時愣在了人羣裡,這種心口疼痛的感覺,已經(jīng)演變成了聽見‘薛總’或者‘天宇集團(tuán)’都會疼了,不對,應(yīng)該是聽見‘收.容.所’和‘殘疾兒童’‘慈善’等字眼兒都會讓她聯(lián)想起‘薛衍之’這三個字來,然後就開始疼了,這種情況完全無法自控。
“我們還是去兜兜風(fēng)吧,工作的事,我叫施陽幫你找,或者燕希文幫你找也行啊。你要是實在不相信施陽和燕希文,進(jìn)賈正家的公司也行啊。”吉圓圓立馬拉著她轉(zhuǎn)了方向,往人羣外擠去。
賈正立馬在前面開道,急忙出聲附和:“對啊對啊,去我家上班算了,我爸絕對會同意的,到時候我倆一個部門,工作也不會太辛苦,也不會影響我們的學(xué)習(xí),時間完全可以自我安排。”
“算了,我還是回學(xué)校看看。你們要是還想逛就去逛吧,我擠累了,一身臭汗,回宿舍洗個澡。”夏海寧笑的很勉強(qiáng),她不能依靠別人一輩子,此時想起薛衍之的話‘海寧,要做一個善待自己的人,擁有獨立的人格魅力,即便有一天我不在你身邊了,你也能過的很好。’雖然心口很疼,但是這句再普通不過的鼓勵話,還是讓她感覺這麼溫暖。
吉圓圓和賈正看她的神色又消沉下去了,知道說什麼都無用,三人好不容易擠出了人羣。
也許是出門沒看黃曆,剛擠出人羣,一擡眼就看見不遠(yuǎn)處一個英挺的背影,打橫抱著一個穿白色長裙,戴著粉色帽子的女人,往停在路旁的車走去,二人交談的聲音不大不小,剛好可以聽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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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
“嗯。”
“我可能時間不多了,你聽我說完…………我覺得,好不甘心。和孩子們的約定那麼美,真的不甘心。”季曉月雙手抱著薛衍之的脖頸,頭無力的靠在他的肩頭上:“我還有最後一個願望,你能滿足我嗎?”
“可以。”薛衍之低沉的聲音,沒有任何的停頓。
“我全身上下,沒有一處完好,唯獨這雙眼睛沒變,我想走之前,把眼睛留在這個世上,讓它替我活下去,替我看著你還有孩子們幸福,可以嗎?”
“可以。”
“謝謝哥!”季曉月輕輕擡頭吻了他的側(cè)臉:“你知道嗎?從小你就是我的阿拉神燈哦。”
夏海寧擡手捂了下胸口,轉(zhuǎn)身跑的有些落荒而逃,賈正和吉圓圓急忙去追:“夏海寧,我們的車停在那邊,喂……等一下……”
“你去把車弄過來。”吉圓圓跟了上去。
&nbmg!!你那自行車我怎麼弄啊?”盯著越跑越遠(yuǎn)的兩個倩影,賈正使勁搔了搔頭。
要他的寶貝車後備箱插那樣一個東西,那是不可能的,就價錢而論,他果斷的決定,還是丟了吉圓圓的雙人自行車算了,大不了事後挨一頓暴雨梨花針。
從人才市場回到學(xué)校,洗了個澡出來,賈正和吉圓圓竟然還沒走,安靜的就跟鬼附了體似地,夏海寧知道他倆是真的擔(dān)心她,才堅持要留下來的。
壓下情緒,掛著有點難看的笑容說:“你倆要是不嫌悶的話,我可是又要去圖書室了,要去嗎?”
賈正立馬起身舉雙手贊成:“去!”
吉圓圓翻了個白眼,說出來的話相當(dāng)假:“我也該努力學(xué)習(xí)了。”
於是三人去了圖書室,沒想到歐陽華竟然也在,他們進(jìn)去的時候,歐陽華手裡拿著一本書,眼神卻不知道飄在哪裡,看見夏海寧進(jìn)來,立馬來了神:“我去你宿舍,你不在……”在看見她身後的吉圓圓時,神色黯淡了幾分,在看見最後進(jìn)來的賈正時,幾乎黑了臉,二人不太友好的互瞪視了幾秒。
這種氣氛實在看不進(jìn)去書,最後吉圓圓終於憋不住了,左手領(lǐng)著賈正,右手拽著歐陽華,終於還了夏海寧一方淨(jìng)土。
禮拜天學(xué)校圖書室?guī)缀鯖]有幾個人,當(dāng)肚子咕咕叫的時候,從書中擡頭一看,外面已經(jīng)暗了下來。
然而,一起身,門口那張桌子旁端坐著一個女人,白色的裙子粉色的披肩,戴著粉色的帽子,看上去似乎更加瘦弱了,不知道在那裡坐了多久,也不知道她什麼時候進(jìn)來的,更不明白她來的目的。
“曉月姐姐,你找我有事嗎?”夏海寧很快淡定下來,走了過去。
季曉月垂下眸子,沉默片刻,再擡眼相對,一片坦然,眼底似乎還流露著真誠:“對不起,那次姐姐嚇著你了。”
“沒關(guān)係。是我不禮貌,該道歉的應(yīng)該是我。”夏海寧在她桌子旁站定,拉了把椅子坐下:“曉月姐姐來找我應(yīng)該不只是爲(wèi)這事兒來的吧?”
季曉月沒想到她會這麼淡定,細(xì)細(xì)的打量了她一下,笑的幾分溫柔:“果然是個聰明的丫頭,姐姐……確實有事想要請求你。”
誤闖豪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