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光照耀,伊潤廣義的影子不正常的扭曲起來,有極低極細小的人聲從伊潤廣義腳底傳出。
伊潤大人,你就不多問問火邪?咯咯咯咯,他的話我有些信不過啊。
伊潤廣義并不回答,只是默默的向下方走去。
伊潤大人,如果嚴烈交代過火邪什么呢?你不擔(dān)心?還要留他一個人在這里?小心放虎歸山了!咯咯咯咯。
伊潤廣義身子不動,卻見腰間一道烏光冒出,噌的一聲,烏豪刀直插入自己的影子里
。
伊潤廣義低聲喝道:影丸,你若再多說一句!我就把你手腳全數(shù)斬斷!讓你求生不能,求死不得!
是伊潤大人。
伊潤廣義腳下的影子閃了閃,恢復(fù)了正常摸樣。
伊潤廣義收了烏豪,默默地走去,很快便沒入山頭的亂石中,消失無蹤。?? 五大賊王620
火小邪抹好了藥水,換上忍者拿來的新衣服,長身而起,注視著密室中的水面。
水面已經(jīng)開始微微波動,正在緩緩下降,這是忍軍得手之后,開始泄水。但是以這種速度,至少還有兩三個時辰,才能泄盡,完全的露出地道。
火小邪靜靜地站著,看著水面的波紋,再不想以前一樣心緒難安,反而空無一物。因為火小邪早在嚴烈死時,就想明白了,他應(yīng)該怎么做,再也不會猶豫。
而鄭則道到底是生是死?唯有這一個問題,還不時的閃動在火小邪的腦海里。說回到半個時辰前,鄭則道躍入毒水,火小邪無法追趕之后的事情。
黑鴉鴉的毒水中,沒有一絲的光亮,卻聽到咕隆咕隆聲爆響。一個人影從水面下猛然跳出!
這個位置還真是蹊蹺,說是一個完全密閉的房間,可空間之小,還不如說是一個較大的通風(fēng)管道。
躍出水面的那人一個趔趄,跌倒在地,隨即慘烈的呻吟起來。他從頭到腳冒出的白煙,吱吱的皮肉灼傷聲,在這個密閉的空間里,如同困獸臨死前的掙扎。
一絲火苗嘭的燃起,丟向一邊,照亮了這片方寸之地。
只見鄭則道痛苦的嘶吼著,將自己全身的衣服全部撕爛,四處翻滾,雙手不斷在衣服里亂摳亂抓。
鄭則道滾了兩滾,手中已經(jīng)多了一個瓷瓶,他略略安靜,喉嚨里嗚嗚低吼,仰面朝天,將瓷瓶里的液體倒在手中,奮力在臉上,頭上涂抹。
瓷瓶里的藥水似有奇效,一經(jīng)涂抹,鄭則道的痛苦聲便逐漸低了下來
。
鄭則道端坐起來,手腳不停,不住的在全身各處涂抹著。可是,鄭則道的頭發(fā)已經(jīng)脫落,臉上更是血紅一片,皮肉開裂,之前好端端一個美少年,此時變得萬分丑陋。只是鄭則道那雙眼睛,還是異常的犀利,直勾勾的盯著地面,冒出野獸一樣的光芒。
略略一靜,鄭則道頹然倒地,他嗓子里擠出一絲絲的笑聲,很快變成放縱狂笑:哈哈哈,我沒死!我沒死!嚴烈你這個笨蛋!火小邪你這個廢物!你們?nèi)际潜康啊U物!沒想到吧,沒想到吧,我鄭則道還活著!鄭則道將從火小邪手中拿到的火家信物戒指戴在手指上,得意的端詳一番,繼續(xù)狂笑不止。
鄭則道狂笑一氣,語調(diào)又突然猙獰起來:我不會罷手的!火王是我的!是我應(yīng)得的!不止火王,整個天下都是你們欠我的!都要還給我!
鄭則道咆哮著翻身而起,抄起腳邊的一根鐵釬,對著墻壁一陣猛鑿。他絕不是發(fā)瘋亂干,在他決定跳水逃生之前,甚至在火家祭壇被忍軍為困的時候,就已經(jīng)不斷地思考逃生之法。鄭則道與尋常的火家人不同,他的心思細密,更像是水家人,所以當年火門三關(guān)時,水王流川都有將他納入水家的念頭。鄭則道與水妖兒成婚后,耳熏目染,對水家的情報收集能力深感佩服,所以慢慢養(yǎng)成他無論身處何處,都要把當?shù)馗鞣N情報摸個清楚,各種逃生應(yīng)變之法,房屋構(gòu)造格局,地理結(jié)構(gòu)環(huán)境等等都在鄭則道收集了解的范圍內(nèi)。?? 五大賊王620
火家祭壇雖是火家重地,但鄭則道做為火王親傳弟子,是有資格查看到關(guān)于火家祭壇的各種土木信息的。所以鄭則道從毒水逃生,找到這處廢棄的通風(fēng)道,早就在腦海中計算成熟,絕不是他誤打誤撞。鄭則道之所以不向火家任何人提起他有這些發(fā)現(xiàn),是鄭則道把這些發(fā)現(xiàn)做為他爭奪火王之位的籌碼,哪能輕易說出!
只是鄭則道沒想到,他逃走時居然付出了這么多的代價!
鄭則道邊鑿邊怒罵道:我不會象你們這么笨,死在這里!我是水火雙生,我比你們?nèi)魏我粋€都聰明,什么都難不倒我!
隨著墻壁被鑿開,一股冷風(fēng)瞬間灌入,一條黝黑無光的通風(fēng)暗道呈現(xiàn)在鄭則道面前,看模樣已經(jīng)廢棄多年了。鄭則道想也沒想,連抓帶拔,將洞口擴大,一頭便鉆了進去,蠕動著向前方拱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