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座活了上千年,還真的沒有見過你這種不要臉的小崽子。”
無言天尊氣的破口大罵:“這道意識可不是簡單的殘念,還混合了本座的精氣神,你想要是吧?那你就本事進入這魔池裡,將魔池深處那些魔物剿殺個上千只,本座就成全你。
“這……”
葉天氣息一滯。
這魔氣腐蝕之力如此之大,他一旦進入,還不會化作白骨呀!
“本座推算過,若按正常的速度,半個月左右,魔池的魔霧就會衝出這鎮(zhèn)魔碑的世界,查毒遺蹟。”
無言仙尊說道:“而因爲你的搗亂,導致快了一倍,最多七八天,大陣毀壞,連接人魔兩界的通道定然打開……”
“無言伯伯,眼下是不是無法修復這伏魔陣了?”
大陣封印崩裂,跟單靈兒連毛的關係都沒有,反正天塌下來,都有人給她頂著。
其實單靈兒是想問自己能不能帶著葉天離開。
不過還是覺得,就這樣拍拍屁股走人,很不仗義。
“除非有神通超越叔叔的蓋世強者,出手再次將通道封印,再無其他辦法。”
無言天尊微微一嘆,道。
“器靈姐姐,我的生命之樹能不能抵擋魔氣?”
仙臺靈液就在眼前,讓葉天就這樣回去。
如何能接受?
“天地萬物相生相剋,魔氣其實就是九幽冥界的氣體,如同人類世界的空氣,這氣體本不是人界之物,人界的生靈一旦觸及,血肉就會被消融掉。”
器靈說道:“你身懷生命之樹,的確能抵擋住著魔氣,不過生命之樹剛剛恢復,若強行施展,恐怕又得枯萎,得不償失,姐姐可以驅(qū)動造化玉蝶,有玉蝶守護,你在魔氣裡安然無恙,可是卻會出現(xiàn)副作用……”
“什麼副作用?”
葉天眉頭一挑。
“造化玉蝶是鴻鈞老祖的聖物,姐姐身爲器靈,多次違規(guī),利用玉蝶幫助你,恐怕又得被反噬。”
器靈說道:“罷了,小傢伙,姐姐在幫你一次,下不爲例。”
“謝謝你姐姐。”
葉天心裡暖暖的,又問:“前輩,我想問一下,這魔池裡的魔物大致在什麼修爲?”
“六十五分的男人,你……?”
單靈兒俏目透出一絲驚愕。
“怎麼?你還真的想去試試?”
無言仙尊啞然,道:“因爲通道還沒有被完全打通,從魔界逃出來的都是小蝦米,比如魔蟹,魔蝦之類的,修爲在三劫後期到四劫中期左右。”
“好像還不夠呀。”
葉天託著下巴喃喃。
眼下他的修爲在龍武五重,累積的經(jīng)驗值全部煉化,大致能達到八重以上。
若遇到四劫的魔物,根本連反抗的能力都沒有。
須知,葉天固然能抵擋魔氣,不過行動也會受到限制。
而那些魔物卻不同。
在魔氣裡如魚得水,佔盡了天時地利人和。
“白髮人族小子,滾吧,別嘰嘰歪歪的了。”
無言仙尊恥笑說道:“這次本仙尊看在靈兒丫頭的份上饒過你,以後在外,莫要鋒芒畢露,不懂得尊重長輩,否則遲早要吃虧。”
“小輩最後問一句,我若能斬殺上千魔物,延緩大陣崩滅,你這道精神力意識能不能送給我?”
葉天眼裡浮現(xiàn)出一絲堅定,沉聲說道。
“呵呵,這天地之間,除非開啓四重天命道星宿的大師,以命氣在魔池中堅持幾個時辰,不過那也是幾個時辰罷了。”
無言仙尊道:“而大量的魔物都散落在魔池到深處,縱然是厲害的命道大師也不可能在短短幾個施展內(nèi)斬殺上千魔物。”
“我就問你答應不答應。”
葉天沒有廢話,再次追問。
“反正這遺蹟只能維持七八天,隨後本座這道意識也會消散。”
無言仙尊不耐煩的道:“你若能辦到,本座將這意識化作靈液,送與你又如何?”
“一言爲定!”
葉天直接轉(zhuǎn)身,如離弦之箭,縱身跳進了魔池。
消瘦的身軀頃刻間被魔氣給淹沒。
“葉天……”
單靈兒俏臉一片煞白。
事發(fā)太過倉促,她根本就沒有預料到葉天連個招呼都沒有打,直接自掘墳墓了。
“這小子……”
無言仙尊也是滿臉的愕然,轉(zhuǎn)而無語的搖搖頭。
沙沙沙……
從驚駭中回神,單靈兒本來通透靈韻的眼眸子變得有些茫,下意識的朝魔池而去。
“小丫頭,你難道也想跳進魔池不成?”
無言仙尊說道:“這傢伙自不量力的斷送了自己的性命,你也想步他後塵?”
“我答應過朋友,必須好好的照看他,眼下他死了,侄女實在無法交代。”
單靈兒俏臉的臉頰上透出一絲決然,道:“不管如何,就算他已經(jīng)成爲一具白骨,我也要將他找回來給人家。”
“可你抵禦得了魔氣麼?”
見單靈兒眼裡露出的決然,無言仙尊口氣不知不覺軟下來。
“伯伯,我有禹王金身護體,足以在魔池裡堅持一段時間。”
單靈兒回過螓首,雙手掐出一個發(fā)訣。
只見她眉心的那道月牙印記閃爍出一道神光。
她的嬌軀之上,涌現(xiàn)出一股強悍的血脈之力,血脈猶如一條條拇指出的紋路,相互交錯,相互纏繞,化作一件紅色的金絲長袍,襯托的她的嬌軀更加的玲瓏剔透,曲線動人。
“喝!”
轉(zhuǎn)而,單靈兒腳跟超前跨去。
腳底下浮現(xiàn)出一座金色的蓮臺,無數(shù)奇異的符文從蓮臺中冉冉而起,將周遭濃郁的死氣完全隔離開來。
“禹王金身?你的血脈濃郁度竟然如此之高,禹王府應該將你當成下一任族長培養(yǎng)吧?”
無言仙尊驚訝的道:“小丫頭,這樣做不值得,你之前爲了那個白髮小子,開啓了印記,讓自己陷入了虛弱,
這禹王金身應該是你最後的依仗了吧?一旦施展,被魔氣腐蝕,若遇到什麼危險,你完全沒有任何抵抗之力。”
“是呀,之前對戰(zhàn)永不敗我都沒有動用過。”
單靈兒嘴角露出一絲苦澀。
此刻,她的內(nèi)心很是複雜,到底是因爲對諸葛夕然的承諾,還是其他的想法在驅(qū)使她不顧一切的追隨葉天的步伐。
連她自己都不清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