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黃滿銀的狼狽樣子,張媽媽想起來第一次見到九月父親時候的樣子。
那時候好像是小姐也就是九月的母親張點若剛剛中學畢業(yè)。
正是豆蔻年華,考上了外地的一所不太出名的大學。
張媽媽按照老爺?shù)慕淮阒鴱堻c若出去旅游,在一家飯店遇到了一個男人。
也是像黃滿銀這個樣子胖乎乎的,可是窮酸的要命。
小姐不知道為啥就動了惻隱之心,呵呵那個男人點了好多吃的,讓服務員送了過去。
那個男的的吃相就如同今天這個黃滿銀一樣的可笑。
張媽媽想到了張點若的男人王子封,心里面不進有些酸澀。
這么些年了,她盡力的讓自己把過去的事情壓在心底,不去想,不去回憶,一心讓九月長大成人,至于報仇的事情那要看天時地利人和。
單單是她自己一個女孩,勢單力薄,有點不可能,再說了,十二生肖中的人到現(xiàn)在也一個沒有出現(xiàn),當年的那這個老人大多都已經隕落了,或者是分散在各個不知名的地方,已經很難聯(lián)系到了。
當初那一場劫難,現(xiàn)在想起來還心有余悸,只能用慘烈來形容,兩天之內,十二家滅門,太殘忍可,也就是那個秦大江能夠做出來。
張媽媽想到這里嘆了口氣,望著桌子上東西出神。
當初也算是秦大川先知先覺,派人把這些人家的孩子都接走了,也算是留下了血脈,不然是真的一點翻身機會都沒有了。
小姐張點若被殺的時候她沒在身邊,現(xiàn)在想起來有些后悔,如果當時她不聽小姐的話出去旅游,可能就會救出來小姐,至少讓九月還有一個母親。
現(xiàn)在還說這些有什么用呢,九月早就把自己的親生母親忘了,不然也不可能把孤兒院里的兩個工作人員當做她的父母。
那兩個人死的也真是慘,被人活生生的扭斷了脖子。
“張媽媽,您怎么不吃飯?!秉S滿銀沒心沒肺的問。
張媽媽的思緒一下子從遠處被拉了回來,說:“年紀大了,什么都吃不下,看著你們吃就好了。”
秦朗笑了笑,說:“那也要吃一點?!?
“胃不好。胃癌,沒有幾天了?!睆垕寢屨f的非常平淡,就像是在說別人的事情一樣。
秦朗,黃滿銀一下子都愣住了,看著一臉平靜的張媽媽不知道如何是好。
“您自己嗎,家人呢?!鼻乩蕟?。
“有一個不是女兒的女兒。”張媽媽說。
“這個怎么說?!鼻乩蕟?。
“都是以前的事情了。”張媽媽說。
秦朗也不問,因為他明顯能夠感覺到張媽媽應該不是一個簡單的人物,里面應該隱藏著好多不想讓外人知道的故事。
每個人都有隱私,既然人家不愿意說,他也就不在問了。
“昨天晚上謝謝您的照顧,還有今天早上這么好吃的早餐?!鼻乩收f著拿出來一萬塊錢遞給了張媽媽。
張媽媽瞇著眼睛看著秦朗,笑了笑,說:“我不缺錢,救你們也不是因為想要讓你們報答我。”
秦朗其實也知道這個道理。但是不花錢怎么表示感謝,怎么表示心意。
在夜班三更的時候,砸門,別說不認識,就是認識的人,或者說是朋友看見秦朗他們兩個人這個德行都不會有人愿意出手相救的。
秦朗忽然想起來張媽媽說她得了胃癌,這么好的人老天爺也真的是不長眼睛。
“您的病還有可能治療嗎,如果缺少我們這里有十幾萬,您拿去用。”秦朗說的非常真誠。
“不用了,我說過,我不缺錢,已經是晚期了,能過一天算一天吧?!睆垕寢尯孟穹浅?吹拈_。
對于生命每個人都舍不得,可是有誰能夠和自然抗衡呢。秦朗苦笑了一下。
“既然是這樣,我們就不在你們家打擾了。”秦朗站起來,拉著黃滿銀往外走。
黃滿銀的腿受傷,走路雖然沒問題,但是鉆心的疼。
“你們不用客氣,就在這里養(yǎng)傷吧?!睆垕寢尶粗乩市α诵?。
對于這個男孩,張媽媽感覺更加的喜歡,如果要是真的能和九月在一起,就是自己死了也能夠瞑目了。
“您不擔心我們是壞人?!鼻乩蕟枴?
張媽媽笑,心說,這么多年了,好人壞人我一眼就能夠看出來,還壞人。
“他是青山集團的大公子黃滿銀。”張媽媽忽然指著胖子說。
這一句話把兩個人都嚇了一跳,原來這個張媽媽早就認出來黃滿銀。卻還不讓他們走,難道這里面有什么蹊蹺,或者說這個女人跟郭懷義有什么勾搭也未可知。
秦朗,黃滿銀兩個人一下子緊張起來,秦朗看著張媽媽全身戒備。
“你們實在是想多了。我要是想對你們怎么樣早就動手了,何必到現(xiàn)在?!睆垕寢屢贿吺帐巴肟暌贿呎f。
“過一會我女兒會回來,你們也見一見,畢竟都是同齡人,應該能夠說到一起?!睆垕寢屝Α?
秦朗看著老太太的樣子,感覺應該不會是壞人,再說了,一個病殃殃的壞人也沒什么。
黃滿銀腿上的傷挺重,現(xiàn)在出去也沒地方去。還不如就在老太太這里住下,以后再說吧。
太陽已經升起來挺高了,院子里暖融融的,那條狗已經不再和秦朗作對,時不時的還搖搖尾巴。
院子里有好多花,都是秦朗叫不上名字的。
張媽媽一臉的慈祥,微笑著用水壺給花澆水。
秦朗接過來張媽媽手里的水壺,開始替張媽媽干活。
張媽媽搬了一把椅子,靠在上面,瞇著眼睛看著秦朗給花澆水。
黃滿銀躲坐在地上,那條受傷的腿伸著。
“您怎么會認出來他就是黃滿銀。”秦朗回頭,突然問。
張媽媽看著秦朗笑了,心說,兔崽子,疑心挺重,他父親黃青山我都認得,何況是他兒子。
“生活不容易,過去的就是男人?!睆垕寢尣]有接秦朗的話題,而是笑容燦爛的說。
就在這時候,趴在一邊的土狗忽然站了起來,低聲嗚嗚著。
張媽媽神色大變,說:“去后面,有一個地下室,我不過去,你們不要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