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娟在陸大嬸的茶棚已待了近四個月了,她每天教小梅識字、練武。日子過得也還踏實。這天早上,她正在教小梅習劍,突然感到身子不適,蹲在地上,一個勁地只想嘔。小梅關切地問:“姐姐您生病啦?”孫娟搖了搖頭站起來說;“小梅,咱們繼續吧。”剛動了一下,又嘔吐起來。小梅說:“姐姐咱們回去吧,今天別練了,讓娘給您看看,她可是遠近聞名的土郎中?!薄昂冒?。”回到茶棚,小梅就和她媽說:“媽,姐姐生病了,您給看看吧?!标懘髬疬B忙過來說:“孫姑娘哪里不舒服?讓大嬸瞧瞧?!睂O娟說:“不要緊的,大嬸,我只是想吐?!标懘髬鹩檬痔搅颂綄O娟的額頭,說:“沒發燒呀?你別的那兒不舒服嗎?”正說著,孫娟又嘔吐起來。小梅在一旁做急的說:“媽,快給姐姐用點藥吧?!标懘髬鹂戳丝磳O娟對小梅說:“小梅,你出去幫你爹吧,這里沒你事?!贝∶纷叱龊?,陸大嬸對孫娟說:“姑娘啊,你對大嬸講,你有婆家了沒有?”“婆家?”“是的。你這是懷了孕?!薄拔覒蚜嗽校俊睂O娟驚了?!白屛铱纯础!标懘髬鹱屑毜孛嗣O娟的肚子說:“你已有四個月的孕了?!薄鞍 !睂O娟用手掩著臉輕聲哭了起來?!伴|女別哭,這是怎回事,能講給大嬸聽嗎?”孫娟把事情講了后,陸大嬸問她:“這個王天陽,人品如何?你可愿意跟他?”孫娟不好意思地說:“人品不用講,我也愿意,只是他已有妻子了?!薄坝衅拮佑趾畏?,男人三妻四妾的不是很多嗎?別多想了,好好把孩子生下來吧,他母親要是知道了,說不定會高興地不得了。”孫娟點了點頭說:“只是要辛苦大嬸了?!薄斑@是哪里的話,你給我家做的還少嗎?”
回到觀音庵后,王天陽把素珍和李尚勇叔的死,講給了母親聽。牛金花嘆了口氣說:“這還真叫諸葛先生給說中了?!蓖跆礻栠B忙問道:“諸葛先生怎樣講?”“難道你忘了,當初你們去肇慶時,先生不是讓李尚勇跟他走嗎?”王天陽說;“對,李尚勇叔當時不肯,定要與我們去肇慶。先生還說什么了?”“先生還講,等你與燕兒回來后,我們就去武昌的金牛鎮。所以在你們去后,我就把我的一個師姐請了過來,把這個庵交與了她。你倆休息一天,我們就起程,你看如何?!蓖跆礻栠B連答應。待筱燕出去后,王天陽與母親講起了孫娟的事,牛金花問,為什么不把她一起帶回。王天陽說,當時她執意不肯,所以我也沒法。牛金花合起掌來說,真是苦了這孩子。
今天,金牛鎮有了大喜事。新搬來的牛老夫人,為兒子辦婚宴,包下了全鎮的大小酒館、飯店,只要大家愿意,都可去那兒免費吃喝。
第二天晌午時,外面來了兩個人,說是恭賀來遲,何九請他們進了院,在客房坐下后,連忙去叫王天陽過來。王天陽與筱燕走來一看,原來是李南星和一位不認識的姑娘。“恭喜王兄、燕妹喜結良緣?!崩钅闲亲屇枪媚锬眠^一個禮盒交與筱燕。王天陽說:“李兄,來就來吧,還送什么禮。”“王兄新婚豈有不送禮的。那位素珍嫂子呢,怎么沒見?”提到素珍,王天陽心中一陣悲痛,他對李南星說:“李兄,素珍已不在人世了。”李南星驚問:“怎么了?”王天陽把回來后的事講了一遍,并說那藏寶的山洞已塌,財寶已全都被埋了。而那些人還追蹤他到苗寨,素珍為了他失去了性命。所以他也就沒有再去肇慶了。
李南星說道:“原來如此,難怪這么幾個月了,叔父見你還沒來肇慶,就讓我來找你,想不到出了這么多的事。”王天陽問道:“李兄,還未請教,這位姑娘是誰?”“這是我新婚不久的妻子顏如玉?!蓖跆礻栠B忙叫過筱燕,讓她給顏如玉送一份禮物。筱燕說:“讓顏姐姐隨我一同去吧。”李南星點了點頭,筱燕就把顏如玉拉走了。
王天陽問道:“李兄,你什么時侯又與顏姑娘好上了?!崩钅闲菄@了口氣說:“一言難盡?!碑敃r,他籌糧回來,不見了孫娟,還以為跟王天陽他們走了。后來叔父讓他娶顏如玉時,他起先不肯,說是要娶孫娟,晉王大罵了他一頓,說孫娟要謀害他,被他察覺后,已經逃走了?,F在他已下令各處緝拿孫娟,抓到后就地正法。還說如果他不娶顏如玉,就要把他逐出李家宗祠。自己沒有辦法,才答應了這門親事。王天陽問:“那孫姑娘可有下落?”李南星搖了搖頭說:“不知道,但愿她走的越遠越好?!眱扇藝@息了一陣。
王天陽見李南星已娶了親,心中也安穩了一些。他在心中喚道,孫娟啊孫娟,你在哪里。
此時的孫娟,其實離他并不遠,騎著馬也就兩天的路程,可是她不找王天陽,王天陽又怎知她在哪兒。孫娟已脫去了做姑娘穿的衣裙,她的肚子一天比一天大,陸大嬸把自己的衣服給孫娟,她穿在身上,就如一個地地道道的鄉村孕婦一般,再也沒人認出她了。孫娟把自己帶的銀兩都給陸大嬸,陸大嬸堅持不要,說是讓她自己留著,待孩子生下來后,買些東西補補身子。她不愿意去多想了,還是大嬸說的對,生下來再說吧。
李南星夫妻告別了王天陽,回肇慶去了。這天,王天陽和母親講起,想到興山去一趟,看看韓王那里的情形如何。牛金花勸他別去了,說這些南明的所謂棟粱,其實都是一些唯利是圖的家伙,留著銀兩,救濟一些貧苦的百姓,興許還要好些。還說才與筱燕成親不久,又要分開,自己何時才能抱上孫子。王天陽卻說,小蘭姐與何九哥現在都來到了金牛鎮,有他們照顧,自己也放心。自己決定還是要到興山去。筱燕見他堅持要去,便要與他同行。無奈,王天陽只好答應了。為了不引起別人注意,這次他們只帶了些珍寶鉆石,收拾停當后,王天陽帶著筱燕起程了。
從武昌到興山約千里路程,她倆騎著馬早起晚宿,走了五六天。這天來到了一個叫劉家鎮的地方,再往前七八十里就是興山了。這里有清軍的行營,駐守在此的是一些前明的降將,他們與韓王的部下達成了默契,互不進犯,所以這一帶也就沒什么戰事,百姓們也就得到了暫時的安寧。
出了劉家鎮五十里,王天陽看見前面有一隊人馬在路邊設卡,他想那一定是韓王的部下,在此盤查行人吧。輪到王天陽和筱燕了,那士兵問了幾句,讓王天陽過去了,卻攔住了筱燕,要搜她的身,說是防止奸細混入,筱燕不讓搜,他便要強行動手,旁邊的幾個士兵也在起哄,筱燕大怒,一掌摑去,那士兵一交跌倒在地,半邊臉頓時腫了起來,另外幾個士兵連忙提槍執刀圍了上來,王天陽連忙勸阻,一個士兵攔住他,大聲罵道:“快滾開,要不連你一塊兒抓起來。”筱燕也不甘示弱,拔出劍來:“看你們誰敢上前,姑奶奶今天斬了你們?!北娙苏鄨滩幌?,一個士兵跑到旁邊一間房子里,叫出了一個隊長,那隊長邊走邊罵,說讓你們看著有沒有大隊清兵犯境,你們卻在此刁難百姓,現在碰到硬茬子了,又讓我去給人家陪禮,我看你們挨了打是活該。說著,來到了筱燕跟前,他雙手抱拳說,這位姑娘,這些人沒教養,望姑娘高抬貴手,饒了他們。筱燕一聽,這聲音怎么有點兒熟,她仔細一瞧說:“你不是趙大哥嗎?”王天陽一聽連忙走來一看,果然是趙大,他高興地說:“趙大哥,不認識我了?”趙大轉頭一看,見是王天陽,也高興地說:“果真是你,王少俠。你怎么到這里來了?”他對那些士兵說:“你們這些混蛋,這位姑娘連我都打不過她,你們想在太歲頭上動土,真是不想活了?!斌阊噙B忙說道:“趙大哥別提往事了,那是僥幸?!蓖跆礻柍哆^趙大走到一邊低聲講:“我帶了些東西,想獻給韓王,不知你有什么辦法轉達?”趙大想了想說:“有一個人能替你傳話?!蓖跆礻栠B忙問道:“是誰?”趙大說:“也算是我的一個相好吧。她是郡主的一個貼心侍衛叫馬玉鳳?!蓖跆礻栒f:“慢著,又是什么郡主,我是要見韓王啊?!壁w大說:“這個你聽我慢慢給你講?!彼屚跆礻杻扇穗S他到房子里去喝茶。
趙大告訴王天陽說,那個劉環你是認識的,他是大將軍劉體純的兒子。郡主叫朱若蘭,是韓王的小女兒,長得如花似玉,還未婚嫁,被劉環看上了,讓人送了一對上好的玉佩給郡主,想讓郡主嫁給他。韓王呢,又不想得罪劉體純,所以這事就一直拖著。后來被郡主知道了玉佩是劉環送的,就讓馬玉鳳去退還。退回了玉佩,在回來的路上,碰到了向武。這向武你也認識,就是那么個不三不四的人,他卻看上了馬玉鳳。這馬玉鳳雖說沒有郡主那么嬌滴滴的漂亮,但也是有幾分姿色的,她豈能看上向武?向武要請馬玉鳳去喝酒,玉鳳推辭不掉,只得去應付。向武想把玉鳳灌醉,好從中下手,被我看見了就假傳郡主旨意,讓她脫了身。從那時起,馬玉鳳就與我好上了,而那向武也就恨透了我。他讓劉環把我派了出來尋查,以免我再壞他好事?;厝ズ?,我讓玉鳳帶你去見郡主,再讓郡主帶你去見韓王,這不就行了嗎?王天陽連說好,好。
到了未時,接班的人來了,趙大帶著他倆到了興山城,找了間客棧住下后,自己就去找玉鳳。
第二天一早,趙大帶著馬玉鳳來到客棧,讓馬玉鳳領王天陽、筱燕去見郡主。到了郡主府,馬玉鳳讓他倆在客房等候,自己去請郡主。
一會兒,只聽得環佩叮當地響,一陣香氣襲來,那郡主隨著馬玉鳳走了過來。王天陽只覺得眼前一亮,一個絕色的女子來到了眼前,她穿著一身橙黃色的衣裙,頭插珠寶絹花,那豐姿多采的身材,多一分嫌多,少一分嫌少,她如同一朵冰清玉潔的牡丹般,亭亭玉立站立在他眼前。又似一只金鳳凰,高傲地站立在枝頭上。王天陽的眼睛都不敢直視了,他覺得這郡主的美與筱燕又不一般,筱燕的美是自然的、奔放的。而郡主的美是高傲的、優雅的。兩人各有千秋,如要把她們相比的話,那也能只是伯仲之間。
馬玉鳳見王天陽不作聲,便叫道:“王公子,郡主來了?!蓖跆礻栿阊噙B忙起身說,“見過郡主?!笨ぶ鬏p啟朱唇:“二位免禮?!彼а劭慈?,見王天陽如玉樹臨風般站立在自己的跟前,這小小的興山,何時見過這么英俊的青年。她心頭一顫,心中暗暗講道,這才是我心目中的郎君。馬玉鳳把王天陽的來意講明了后,王天陽拿出了那些珍寶玉石,那發出各種色彩的東西,把郡主和馬玉鳳都看呆了。半晌,郡主才說:“王公子,你把這些東西獻給我父王,可是有什么要求?”王天陽說:“郡主差也,我獻上這些珍玉,只是想幫王爺在抗擊清軍的時候多些糧餉,并不有什么要求?!笨ぶ魇卣f:“王公子不想親身參于抗清嗎?”“王某無才怎能參于此等軍國大事?!薄澳俏曳A告父王,你親手交給他吧?!?
次日,郡主朱若蘭帶著王天陽晉見了韓王,王天陽獻上了珍寶,韓王大喜,要封王天陽官職,王天陽堅持不授,韓王只好作罷。于是大擺宴席,讓所有的文武官員作陪,款待王天陽、筱燕。席間,劉環見到筱燕,便問王天陽,這是何人,王天陽說,此乃拙荊。劉環羨慕地說:“王兄真好福氣,在龜峰山有那么漂亮的紅顏知已,現在又有如此美貌的妻子,真是羨慕死人了?!蓖跆礻栠B忙講:“少將軍過獎了。少將軍有如此身份地位,何愁娶不到好的女子?!眲h高興地說:“多謝王兄吉言?!本蒲绾?,韓王讓郡主安排王天陽兩人的住處。王天陽推辭說,自己二人住在客棧很好,不用郡主操心。朱若蘭只好陪他們一同來到客棧,她交待下來,要店主好好招待,一切費用由她支付。
回到府里,朱若蘭心事重重,走來走去的不知所措,馬玉鳳見她心神不寧,便問道:“郡主可有心事?”朱若蘭不做聲。馬玉鳳又說:“恕屬下多嘴,郡主可是看上了那王公子?”朱若蘭臉一紅,嗔罵道:“就你胡說,人家可是有妻室的啊。”“有妻室又怎么樣,讓她離開王公子,不就行了嗎?”馬玉鳳不屑地說。朱若蘭搖了搖頭說:“看她二人非常恩愛,我又怎能強行拆開他們呢?”馬玉鳳想了想說:“那個劉環不是還沒妻室嗎?不如讓李筱燕嫁給他,好歹也有個將軍夫人的名份,說不定那個劉環還會感謝郡主您呢?!敝烊籼m點了點頭說:“如此雖然是好,但是誰能去說呢?”馬玉鳳拍了拍胸說:“少將軍那兒我去說,只是王公子這兒卻要郡主您親自說了?!敝烊籼m聽了默默無聲。
馬玉鳳來到了將軍府,讓人去通報,說是要面見少將軍,有要事相告。進得府來,那劉環冷冷地問道:“馬侍衛有何指教?”“恭喜少將軍,下屬有一喜事要告知少將軍?!眲h一聽有喜事,立刻站起身來說:“可是郡主答應我了?”馬玉鳳搖了搖頭說:“不是郡主,是另有其人?!眲h一聽不是郡主,立刻氣餒了,他一屁股坐了下去,連連揮手,“去、去,別在這兒煩我?!瘪R玉鳳走上前一步對劉環說:“少將軍先別氣餒,這個姑娘你一定喜歡。”劉環搖搖頭說:“興山城中,還有誰比得上郡主?”馬玉鳳說:“她不是興山的,她是隨王公子一起來的李筱燕?!眲h一聽是李筱燕,眼睛頓時一亮,說;“是她?倒也比得上郡主,也算是環肥燕瘦吧,各有風姿。只是她乃王天陽妻子,怎肯嫁于我?”馬玉鳳狡黠地笑了笑,走到劉環身旁俯下身來,在劉環耳邊輕聲說了起來。劉環高興地一把抱住她說:“好乖乖,真有你的。你先讓我親熱親熱吧?!彼隈R玉鳳的臉上狂吻起來。馬玉鳳心頭狂跳著,她連聲說道:“少將軍快放手?!眲h高興地說:“玉鳳,事情辦好了,我讓你做如夫人?!瘪R玉鳳用力地掙開劉環的擁抱,紅著臉跑開了。
馬玉鳳回到了郡主府,告訴郡主說,一切都已安排好,只等郡主親自上陣了。朱若蘭猶豫不決,想了許久、許久,最后她定下心來,讓馬玉鳳把筱燕約到外面去,自己去客棧當面向王天陽說。
此時,王天陽正與筱燕商量,準備明天回金牛鎮。筱燕不肯,說是還未去城中游玩,要再等兩天。就在這時,馬玉鳳來了,說要帶筱燕去各處走走。筱燕喜得跳了起來,高興地跟馬玉鳳走了。
王天陽搖了搖頭笑道,真象個小孩一般,只知玩。想想自己沒事,何不去找找張五?他剛走出房門,忽見郡主來了,請郡主坐下后,問道:“郡主找我有何要事?”朱若蘭低下了頭,擺弄著衣角,半晌不回答。王天陽急了,說:“郡主有事請講,只要我能辦到,定不負所望?!敝烊籼m抬起頭來,只見她臉上泛起了紅潮,那一雙水汪汪的大眼睛直瞪著王天陽,看得王天陽心頭直跳。她輕聲說道:“王公子,我喜歡你,想嫁給你?!蓖跆礻栆惑@,連忙說:“謝謝郡主厚愛,我已有妻子了?!薄白屗藿o別人好嗎?我幫她找一好的郎君,定不會少了她的嫁妝。”朱若蘭見已經說出了,便也不害羞了。“筱燕與我生死與共,我是不會棄她的。”王天陽堅定地說?!巴豕游乙矔c你共生死,同患難?!敝烊籼m站了起來,抓住王天陽的雙手,激動地說?!翱ぶ鳎銊e說了,我已有了筱燕不能答應你?!蓖跆礻枓昝撻_朱若蘭的雙手,朱若蘭卻抱住了他,“要是筱燕離你而去呢?”王天陽搖著頭說:“不會的,除非她受了什么委屈,被迫離開我,但我也要愛她一輩子,永遠記住她?!敝烊籼m松開了手說:“王天陽,我是非你不嫁。”她怨怨地看了看王天陽,走了。
王天陽驚出了一身冷汗,他想還是趕快離開這是非之地吧。筱燕,你去哪兒了,趕快回來吧。
馬玉鳳帶著筱燕在城中轉了轉,就要把她帶往將軍府,經過北門時,筱燕聽見遠處響起了一陣鐘聲,她放眼望去,只見距此里許的地方,有一個寺廟。她對馬玉鳳說,要去那里看看,馬玉鳳拗不過她,只得帶筱燕往城外走去。
來到寺廟外,見這寺廟不大,但卻**肅靜,它坐落在一處山凹里,周圍種滿了花草樹木,如不是香煙繚繞,鐘聲貫耳,還以為這是一處莊院呢。筱燕走上臺階,見廟門上寫著仙女廟三個大字。來到大殿上,只見十幾個和尚正在誦經,她仔細一看,全是一些女的,原來這是一座尼姑廟。一位年長的尼姑走上前問道:“施主可有要事?”那聲音竟然是那么的親切。筱燕連忙答道:“打擾了師父,我是聞鐘聲而來的。”“清晨喜鵲喳喳叫,原是貴客聞聲到。貧尼了塵,敢問施主貴姓大名。”“小女子姓李名筱燕,隨丈夫前來興山訪友,今日來到貴寺,有如歸家之感。”筱燕掏出身上的幾兩銀子遞給了塵?!皠偛懦鰜泶掖?,未帶有多少銀兩,這些還請師父收下以做香火。”“施主請到廂房喝杯茶吧。”“謝謝師父,我還有事先回去了?!薄笆┲?,我看你眉宇之間,有一點黑氣,想是有些小小的煩事,如有需要還請前來,貧尼為你解難?!薄岸嘀x師父關照?!斌阊喔鎰e了了塵師父,隨馬玉鳳回城了。
經過將軍府時,馬玉鳳正在想,怎樣把筱燕誆進府去。只見劉環帶著人從府里走出,他看見馬玉鳳和筱燕,立刻走上前說:“馬侍衛,你們這是要去哪兒?”馬玉鳳說:“回少
將軍,我帶王夫人在咱們興山轉轉,這不,剛走到您的府邊。”劉環高興地說:“王夫人,請到劉某府上坐坐如何?”筱燕推辭道:“多謝少將軍好意,我要回去了。”劉環不高興地說:“怎么了,瞧不起我?我可是大將軍的兒子呢,這么吧,我讓人去把王兄也請來,你看如何?”馬玉鳳也勸說:“王夫人,即然如此,我看就進去坐會吧?!彼挥煞终f,推著筱燕就往里走。筱燕心想,坐就坐吧,你還能把姑奶奶吃了不成?進得府來,劉環立刻讓人整治酒席,筱燕說:“少將軍酒就免了吧?!薄澳呛?,就喝茶。”丫環們送上了茶水。劉環說道:“王夫人,啊,不、不、你這么年輕漂亮,叫你王夫人可不把你叫老了嗎?還是叫你小姐吧?!眲h頓了頓又說道:“筱燕小姐,我有一話對你講?!斌阊嗾f:“有什么話,你就快說吧,這茶喝完了,我可要回去了?!眲h讓眾人退去,馬玉鳳也要離開,被筱燕一把拉住說;“馬侍衛不用回避吧。”劉環連聲說:“不用,不用?!彼f:“筱燕小姐,你嫁給我吧,我一定讓你榮華富貴?!斌阊嗯曊f道:“豈有此理,我乃是有夫之婦,怎能又嫁給你?這不是天大的笑話嗎?”劉環一下子跪倒在筱燕跟前,說:“筱燕小姐,你不知道,王天陽就要和郡主成親了。他要休了你,我怕你想不開,況且我也喜歡你啊。王天陽娶了郡主,我娶了你,這不是兩全其美嗎?你就答應了我吧?!斌阊嘁宦?,氣憤地說:“不可能的,我大哥是不會娶郡主的。”劉環信誓旦旦地說:“筱燕小姐,我不會騙你的,不信你問問玉鳳。”馬玉鳳也說道:“這是真的,我帶你出來,就是郡主的意思。”筱燕一把推開劉環跑了出去。她要回客棧去問王天陽,這是不是真的。
王天陽正等得焦急,見筱燕滿臉委屈的跑了回來,他還未開口,筱燕搶先問道:“大哥,你是不是要和郡主成親,不要我了?”“誰說的,你是我的妻子,我怎能不要你?”筱燕把劉環和馬玉鳳講得話,都對王天陽說了,王天陽也把郡主剛才來過的事也講給筱燕聽。二人覺得這是個是非之地,要盡快離開。今天天已晚了,明天一早就動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