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時分,陳遊疾重新戴上假髮,貼上僞裝虹膜,貼上大鬍子,看著泰拉克,此時他的夥伴也變回一頭金色短髮。陳遊疾說道:“華軍強先生,果然被你說中了,人算不如天算。我們只能放棄原來的計劃了。”
泰拉克迴應道:“這是一場艱難的鬥爭,我們的敵人比我們強大,而且非常狡猾,必然不會輕易放任我們破壞他們的計劃。我看那個池內,應該就是一個接替島津的新的幕後主使人。”
“的確,從他能夠調動那麼多資源來看,必然身份地位不低,而且他居然能夠從安全部門內部獲得消息,提前把我們劫走,看來能量很大。我們一定要把他抓住。”陳遊疾點點頭說道。
說完,陳遊疾小心的跳下飛車,不停的觀察四周的環境,在確認夜深人靜四處無人後,他才小心的推開破碎的鐵門,進入到那棟海鮮魚莊的餐館內。
陳遊疾拔出手槍,躡手躡腳的看著室內,到處是槍戰後的痕跡,四處一片狼藉,很多櫃子和抽屜已經被翻過,顯然楚英浩已經搜查了一遍。
陳遊疾拿起地上的一張紙,拿到手裡看了看,又搖搖頭丟到地上。他忽然間握緊槍身,朝著“嘶嘶”聲的地方走去,在他曾經慘勝的內室,他發現了一縷綠色的氣體不斷冒出。
陳遊疾剛剛想要捂住口鼻,卻發現自己四肢沉重,大腦一片空白,很快的失去知覺,倒在了地上。
在他身後的泰拉克雙眼如電,馬上發現那是有毒氣體,於是用左手捂住自己的口鼻,閉住呼吸,他先是用槍警戒著四周,然後再小心的蹲下身體,把陳遊疾背到自己的肩上,憋著一口氣,小跑著衝出了飯店。
泰拉克叫停了一輛飛車,將陳遊疾放到後座,對著司機說道:“馬上去最近的醫院”。
大約三分鐘後,泰拉克急急忙忙的把陳遊疾從車上服下,一路扛到醫院的急診病房裡,向醫生講述了陳遊疾中毒的情況後,才忐忑不安的坐在病房外等待。
一小時後,病房的房門打開,穿著白大褂的醫生走了出來,對泰拉克說道:“你的這位朋友中了一種沙林氣體,幸虧你送院及時,我們已經使用了大量儀器和藥物暫時穩定了他的生命特徵。”
“但是他這個情況比較嚴重,目前仍然處於嚴重昏迷狀態,想要全部清除體內的氣體造成的傷害,還需要繼續注射抗病毒藥物,並留院觀察兩週。請你現在去接待處,辦理一下住院手續。”
斯坦萬格這邊,攻防戰自二月初打到了三月中。期間的戰鬥中,雙方各有勝敗,但都沒能形成決定性的勝利,僵局始終沒有打破。
斯坦萬格要塞的德爾塔系統在持續打幾下,只剩五門主炮能夠作戰。要塞的外層堡壘雖然未被攻破,也已經破敗不堪。文禮桑命令守軍退回到內層堡壘,憑險堅守。
而邊天顏一方由於屢攻不下,士氣和戰鬥力逐漸低落,之後的傷亡也逐步增加。尤其是他特別看重的驅逐艦又折損了五百艘,就連第二艦隊的司令官也戰死,這讓他無比的鬱悶。
此刻,邊天顏正在旗艦的會議室內看著作戰地圖,如今他的艦隊已經遠離清源市三千多公里,距離最近的補給基地瓦錫卡市也有一千二百公里,漫長的距離給各種戰備物資的供給造成了巨大的困難。
現在每天約有一萬多艘貨運飛船往返於前沿陣地和後方的各大城市之間,運輸著能源、食物、燃料、彈藥等軍需物資,但還是不能滿足前線所需。
副官向他彙報:“依照我方艦隊的規模,每日需要的能源大概爲兩百萬能量塊。目前後方幾個主要基地的能源倉庫中的庫存已經全部用光。根據總部發來的消息,埃米爾總督已經下令各處能源加工廠全天候加緊生產,儘量滿足大軍所需。”
“告訴我,能量缺口有多少,我們的物資能夠支持幾天?”邊天顏皺著眉毛問道。
副官遲疑了一下,說道:“這個,按照目前的最小戰備消耗程度來計算,我們目前所掌握的能源、糧食以及彈藥,僅夠支撐我們七天的使用,這期間如果要發生大規模戰鬥,則只能支撐三到四天。”
邊天顏臉色舒緩開來,說道:“既然如此,我們也不需要再糾結了,撤退吧!留得青山在不愁沒柴燒。這次我們雖然沒能打下叛軍,但是實力還在,我們還有五萬艘戰艦,總有機會戰勝文禮桑的。”
“傳我的命令,明天上午,各軍撤出戰鬥陣地,返回清源市。撤退時,務必要有序平穩,讓重型艦船在前,儘快撤離,機甲部隊在中,突擊艇艦隊在後,確保隨時能戰。”
第二天,在浩浩蕩蕩的撤兵大潮中,邊天顏忐忑的注視著守城一方的行動。他很怕文禮桑衝出來派兵追擊,所以一直小心的讓兩隻精銳的突擊艇艦隊嚴密監視。
在離開斯坦萬格市八百公里後,文禮桑始終沒有出兵。看著大軍撤出安全距離,邊天顏才放下心來。他知道,守軍的兵力和資源也消耗的幾乎差不多了,根本無力出城攻擊,不如保險一點,守住勝果。
邊天顏帶著自己的艦隊,沿著一條由各大城市和艦隊基地所組成的撤退路線,持續飛行。經過接近半天的高速飛行後,他終於安全的離開了魯爾州邊境,進入到由北方軍隊控制的星爾州上空。
在這裡,他命令各個艦隊可以適當拉開陣型,增大彼此間距離。
當天下午,在缺乏警戒的情況下,一隻隱形部隊突然出現。
無數艘隱形艦艇躲避了雷達系統的檢測,忽然在瓦錫卡上空出現,從兩個側翼對邊天顏的艦隊進行了猛烈攻擊。這些戰艦火力強橫,第一輪攻擊之下,就擊毀了一百多艘護衛艦。
邊天顏立即號召各軍組織陣型,立即反擊。
逃出包圍圈的重型艦船部隊彼此間距離拉得很快,他們沒有聽從邊天顏的指令,大部分選擇了逃亡。
重型戰艦部隊離開後,機甲部隊和突擊艇部隊則被包了餃子,他們被突如其來的戰鬥所驚擾,能量不足,士氣地下,陣型散亂,只能各自爲戰,無法形成有效的戰鬥力。
邊天顏看著空中,自己的戰艦不停的被擊落,心如刀割。他憤怒的詢問副官:“爲什麼沒有人探測到這股部隊,他們是什麼來頭?是什麼時候埋伏在這裡的?”
副官一邊躲避著艦船的晃動,一邊急匆匆的迴應道:“這些都是文禮桑的艦隊,他們採用了先進的隱形技術,提前埋伏在瓦錫卡上空的幾處零散要塞內。”
“目前看來,這隻艦隊力量更爲強勁,至少有三萬艘突擊艇,還有重型艦船一千多艘,比斯坦萬格要塞內的力量都更強大。”
邊天顏聽到這裡,心中升起一種不祥的預感,難道說道:“文禮桑,原來你在這裡等著我呢!”
半天前的斯坦萬格市,在作戰指揮部內,文禮桑看著最終戰報,面色沉重。
他對著手下將領們說道:“各位,這場斯坦萬格保衛戰雖然千辛萬苦,但我們經過浴血奮戰,終於贏了下來,只是我們贏得很辛苦。”
“目前的統計顯示,我方各類戰艦有六成被擊毀,有三成遭到嚴重損傷無法戰鬥,能夠繼續戰鬥的艦船不到一成。如果那個邊天顏再攻幾天,我們就真的頂不住了,這一仗贏得真的很驚險。所以,在邊天顏撤退的時候,不是我不想追擊,實在是無力追擊。”
他感受到了將領們意猶未盡的情緒,咳嗽了一聲,說道:“但是你們不必擔心,我已經埋伏了後手,足夠讓邊天顏喝一壺的了。”說完,他打開通訊視頻,向投影中的烈只金髮號施令。
“烈只金,我這邊的情況你也清楚了,無論這裡的戰況多麼艱難,多麼激烈,我都沒有動用你的那五萬戰艦,爲的就是給你創造最好的反擊條件。”
“現在,我以總參謀長的身份命令你,立即取消潛伏狀態,迅速向逃逸的敵軍發起追擊!他們已經是喪家之犬,你要給我狠狠打,儘可能的消滅邊天顏的有生力量,我要一戰定乾坤!”文禮桑說到這裡,兩眼亮了起來。
戰場中央。
烈只金此刻正在自己的旗艦上,不斷的發出指令:“放棄那股激烈射擊試圖衝出的重型艦隊,派一隻部隊尾隨,釋放EMP炸彈,拖慢他們的逃亡速度。”
“我的目標是敵人後軍的突擊艇部隊,給我全部圍住,包圍圈要設置三層,再配備三千突擊艇在外圍,對逃出的少數敵艦進行追擊截殺。機甲部隊不用著急射殺,有大把機會消滅他們。”
在他的指揮下,養精蓄銳請戰多時的五萬艦隊,戰鬥激情此刻猛然得到了釋放,如同猛虎下山,以極高的戰鬥意志,憑藉強大的火力,持續衝擊和圍攻,對包圍圈中的敵軍實行了毀滅性的打擊。
而此刻的邊天顏軍隊,在猝不及防之下,陣型凌亂,首尾距離過長,彼此不能相顧。被切割成小股部隊後,他們只能各自爲戰。
那些在邊緣部分或是遭受火力較小的艦船不顧一切的向外逃竄,這種逃竄行爲加劇了圈內艦隊的逃亡之心,所有艦船都無心抵抗,不顧一切的各自逃命。最終的奔潰終於到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