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韋林奎還是下手了,這個畜生!”聶浩然說著,用拳頭使勁的砸向窗戶,發出了咚咚咚的聲音。他如此用力,以至于砸的自己滿手是血,皮膚破裂,肌肉外露。
聶浩然憤怒的咒罵著,越罵越粗鄙,越罵聲音越顫抖,他的雙手雙腳不斷的向艦體砸來踢去,連續踢了一分多鐘,直至無力的倒在甲板上,掩面痛哭。
“我是個罪孽深重的人,我該死!”
聶浩然抹去臉上和胡子上的眼淚,狠狠說道:“但我死之前也一定要殺了韋林奎,他居然真的對這群手無寸鐵的孩子下毒手了,為了所謂的斬草除根,泯滅了基本的人性!”
“這群都是沒長大的孩子,他們本應該活在快樂里,無憂無慮的成長,他們代表著時代的希望,是國家的未來。如今,這群可愛的孩子們,全部變成了冰冷的尸體!造孽?。№f林奎,你這個人渣!你等著,我聶浩然就算拼死,也一定會來取你的狗命!”
下定了一起越獄的決心后,陳游疾和芮千雙二人便和聶浩然一起,合計著該采用怎樣的計劃。
他們兩個很快便按照聶浩然的安排,用力拍打囚室,大聲高呼。
“來人啊,你們這個長官的皮膚潰爛了!快來看看,好像是是瘟疫,他要是得了瘟疫,包括你們在內,這里所有的人都會死!”
陳游疾二人大聲疾呼,卻沒能等到士兵們出來將聶浩然接走的畫面,反而每個囚室原本半封閉的牢門被完全封死,三人被徹底關在一個完全封閉的空間內。
陳游疾嘆息道:“沒想到這幫家伙不上當?!?
他看著閃爍的燈光,喃喃自語:“如果能夠找到電力室就好了,可惜我們現在已經完全無法出去了?!?
聶浩然忽然眼前一亮,大步邁動,撥開陳游疾,看著他身后露出的艙壁上的那個控制箱。
聶浩然說道:“這個就是配電箱,我認得它,它和平常的大型配電箱不同。它在這里,說明我們能夠找到電力室?!?
說完,芮千雙對著監控攝像頭進行掩護,聶浩然指揮著陳游疾,二人將艙壁的金屬面板一一拆開,拿出配電箱,露出了一個長寬都在八十厘米左右的線路管道。
二人又拔出里面的線路,捆在一起。聶浩然在前,陳游疾在后,兩人緩慢的進入那個線路管道,持續爬行。經過了大約五十米左右的爬行,他們終于離開貨艙,來到了頂部的管道交匯處。
陳游疾看著四個方向的通道和無數的線纜,問道:“這么多方向,哪里才是電力室?你知道嗎?”
“跟我來。過貨艙后的第三個管道,下方就是電力室。”聶浩然說著,帶著陳游疾爬到了一片熱氣蒸騰的區域上方。
他輕輕打開一塊管道遮蔽板,說道:“這個空中監獄當初我也參與了設計,所以比較了解。下面就是了?!?
陳游疾看著就要下去的聶浩然,一把拉住對方,說道:“這里的電力室似乎沒有空調系統,溫度得有八九十度,你沒有防護就這樣下去,會被烤成**的?!?
聶浩然伸出了一只右手,拍了拍陳游疾的肩膀,說道:“我知道,但是我會保護自己。只要在三分鐘內完成斷電并離開電力室,我就能活下來。我的身手好著呢,你放心吧。”
他指著前方,說道:“前方向左拐,再經過兩個通道,你就能走到控制艙的外部,趕緊過去打開艙門,放出這些犯人吧。”
聶浩然說完便掀開炙熱的金屬遮蔽板,縱身跳了下去。
進入電力室后,聶浩然四處查看,卻發現這里并沒有任何電力開關,反而只有一個被隔離的小玻璃空間,里面有個大型的轉輪,上面有個大大的“G”標識。
聶浩然沒有失望,反而哈哈大笑起來:“居然被我發現了反重力系統的控制單元,真是天助我也!”
說著,他打開玻璃罩,用力旋轉那個重型轉輪,將這艘戰艦的反重力懸浮系統的檔位調到最低。很快,他就感受到了那種緩慢下墜的感覺。
此時的陳游疾已經從貨倉外部的一處管道內跳下,他躡手躡腳的來到一個士兵身后,猛然出拳,擊暈對方。
陳游疾從士兵的身上拿出一張身份卡,刷卡貨艙的鐵門,繼而又打開一個又一個囚室的鐵門,放出四個貨艙內的接近兩百名犯人。
那些犯人獲得自由之后,第一時間便沖出貨艙,前往艦橋。一路上他們擊倒了六個士兵,奪取了武器。
此時的飛船正處在緩緩降落過程中,控制艙內的駕駛人員們手忙腳亂的控制住飛船,并保證平穩落地。
而在飛船降落的瞬間,控制艙的艙門也被犯人們攻破,他們一哄而上,用無數武器對著駕駛員,逼迫駕駛員將飛船的所有艙門打開。
戰犯們蜂擁而逃,聶浩然也夾在人群中逃出。此時,他的面部、胳膊、背部還有大腿的多處皮膚已經被蒸汽燙傷,稍微有些觸碰,就產生劇烈的刺痛感。
聶浩然拗不過陳游疾,被陳游疾背在背上,指點著逃亡的路線,將他們帶到一處郊外的療養院附近。
進入醫院后,聶浩然很快闖入藥房,拿出了一種燙傷藥,涂在身上的各處傷口上。過了一會兒,他面上的痛苦表情開始消散,身體也開始不停活動起來。
“這里能有什么東西,我們為什么不回去找韋林奎?”陳游疾問道。
“這里不是一個簡單的療養院,我們等會悄悄的從療養院的后門出去,那里會有你感興趣的東西?!甭櫤迫徽f著,帶著陳游疾和芮千雙溜出后門,來到一艘??吭诳盏氐淖o衛艦面前。
“韋林奎此人生性多疑,除了打仗,平常不住旗艦上,也不喜歡在固定的基地指揮部內。他要么在偽裝的房屋內進行指揮,要么在這艘偽裝成護衛艦的貨運飛船里居住,只有少數人知道這個秘密?!?
聶浩然帶著二人來到這艘貨運飛船的腹部,他正打算拿出自己的身份卡進行驗證時,手卻被陳游疾及時抓住。
“不行,你的身份信息肯定已經被取消,權限也消失,一旦刷卡就會觸發警報,咱們突襲的成功率將會大大降低。”
陳游疾慢慢的把聶浩然的手拉了下來,皺著眉毛說道:“我們必須想其他的辦法?!?
聶浩然點點頭,思考了一會兒,說道“跟我來。”之后,他帶著二人一路小跑,悄悄的來到飛船尾部。
聶浩然用力按下其中的一個蓋板,將彈開的蓋板打開,沖著陳游疾說道:“這里是裝卸貨物用的皮帶機的專用入口,我們當初在設計這條飛船的時候就想過把這里作為一條可以進入的密道。你們順著這里爬上去,就能夠進入到飛船的機腹了。”
三人經過一段艱難的爬行后,成功的進入到空曠的飛船機腹。在聶浩然的帶領下,他們又利用看守衛兵換位時的視覺盲區,成功的來到飛船上層的控制室。
在那里,陳游疾和聶浩然兩人同時發動突襲,三下五除二,殺死了控制室外面的守衛。進入控制室后,兩人又脅迫駕駛員告知系統啟動密碼,然后打暈對方。
芮千雙很快接手了飛船的控制系統,她立即進入電腦主機,切斷了各子通訊系統與主機的聯系,然后駕駛著飛船緩緩升起,飛入空中。
此時,十多名持槍守衛從左右兩個方向分別向控制室攻來。
他們持槍一邊警戒一邊走動,卻沒有看見任何敵人。這些士兵小心的走到控制艙前,站成一個圓圈,槍口朝外。
此時,轟的一聲響,他們被一股來自腳下的爆炸氣浪沖擊,掀飛了出去,重重的撞擊在機艙各處。在他們倒地的時刻,就看見黑乎乎的聶浩然和滿臉毛發的陳游疾沖出來,近距離將他們一一射殺。
消滅了這些士兵后,聶浩然和陳游疾二人對為數不多的守衛開始了反擊。
在飛船的生態艙附近,他們遇上了兩個身穿機甲、手持重型機槍的士兵。聶浩然和陳游疾二人立即動手,沖著對方的頭部發起一陣猛烈射擊,但除了將兩個機甲士兵的頭盔打出些劃痕外,未能阻止對方半步。
機甲戰士端起機槍向兩人開始射擊,機槍中發出的藍色粒子束將二人腳下、側面的鋼板切割開來,那些粒子束在快要結束時,還發出了一些散射的藍光,將四處奔逃的陳游疾二人擊中。那些藍色光芒殺傷力極強,二人當即失去了戰斗力,痛叫著倒地不起。
兩個機甲戰士踏著步伐緩緩走到二人面前,拿起手中機槍,瞄準他們的頭部,準備扣動扳機。
“抓穩了!”兩人耳邊傳來了芮千雙從通訊器內傳來的聲音。就在此時,他們感受到飛船的劇烈傾斜,似乎是向左旋轉了九十度一般。
陳游疾努力伸出手,抓住通道內的一個把手,固定住身體。聶浩然則用十指死死扣住一處被割開的鋼板底部,才勉強控制了重心。
此時,生態艙內的燈光忽然全滅,二人和機甲士們一起,陷入到一片黑暗之中。
在燈光再次亮起之時,陳游疾迅猛出擊,雙膝全力蹬出,踢中了一個倒地機甲戰士的頭部,并順手奪下了對方手上的武器。
而聶浩然則一個閃身,來到身體傾斜的機甲戰士的后方,雙手伸出,將其摔倒在地,然后奪走其手中的機槍。
武器在手后,陳游疾和聶浩然沒有絲毫猶豫,同時開槍,用兩束燦爛的藍色粒子束穿透了兩件機甲,將面前的兩個敵人殺死。
此刻兩人的面上、胳膊和腿上都有大量被散射粒子擊中,那些粒子灼燒皮膚,形成了一系列流血不止的傷口,有些傷口上的血肉已經翻出,看來非常可怕。
但陳游疾和聶浩然沒有停歇,他們快速奔跑,一路下到飛船的底層。在一個獨立艙室里,他們看見了屠城狂魔韋林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