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德勒,過去的事不要再提了。穆叔叔知道自己有錯,虧待了你。如今,這座城市是你的了,你應該以統(tǒng)治者的身份重新看待一切,不要過於計較過去的恩怨。”
“當然,如果你實在氣不過,你就乾脆殺了我。穆叔叔可以死,但是城裡的百姓是無辜的,希望你善待他們,這座城市實在經(jīng)不起折騰了!”
穆行雲(yún)說著,拿出一個盒子,對桑德勒說道:“這就是我爲這座城市作出的努力,也是我的誠意,希望你能夠答應我的請求,不要屠城。”
桑德勒接過盒子,帶著疑惑打開盒子,一顆血淋淋的人頭忽然出現(xiàn)在他眼前。那微微張開嘴、眼珠吐出的臉,正是他熟悉的兒時玩伴,白嵩濤。
桑德勒面上陰晴不定,過了好一陣才關上盒子。他對著盒子說道:“白嵩濤,從小你什麼都比我強,永遠騎在我上頭,我處處都不如你,心裡一直都想著要壓過你!我怎麼都沒想到,如今有人拿你的頭顱來討好我。”
“哈哈哈,他們居然天真的以爲,把你死了我就會放過他們,以爲我會忘記這座城市帶給我的那些辱罵、白眼、唾沫、毆打,以爲我是個好糊弄的白癡?”
“傳我的命令,派出艦隊守住城市的外圍,派出戰(zhàn)鬥機器人對漁溪港市進行掃蕩。我給你們?nèi)鞎r間,三天內(nèi)你們想殺誰就殺誰,能殺多少殺多少!之後記得放火,我要把這座罪惡的城市徹底毀掉,哈哈哈!”
桑德勒說著,一把將穆行雲(yún)拉到自己面前,掏出手槍,對準穆行雲(yún)的太陽穴,說道:“穆叔叔,謝謝你的好意!”說完,扣動扳機,射中其頭部,將其打死在地。
桑德勒走到市政廳的頂樓平臺上,四處打量這個城市。
在一片歡呼和尖叫聲中,機器人們持槍將路上的行人全部射殺,人們驚慌的奔跑著,不斷撲倒。空中的艦隊對試圖逃跑的飛車進行打擊,護衛(wèi)艦對居民區(qū)實施著轟炸。
城市的每條街道上都有硝煙,都有留著血的屍體,每個下水道的入口都有血流,滾滾涌入。每一秒鐘都有生命在倒下。
桑德勒閉上了眼睛,回想起自己曾經(jīng)的遭遇,發(fā)出了會間歇性的怪笑,笑得喘不過氣來,彷彿在看一幕滑稽的戲劇一般。
陳遊疾駕駛著突擊艇,躲在距離市政廳不遠的一處街道里,建築物的影子擋住他的存在。他看著市政廳旗桿上那顆人頭,心中感慨萬分。
白嵩濤和自己性格相像,也對自己有恩,如今卻被人殺死並用來追捕反抗者。他吸了一口氣,說道:“白長官,你瞑目吧。就算是死,我也要把你的人頭取回來。”
陳遊疾駕駛突擊艇,猛然一個加速,以極快的速度飛到市政廳前。就在他快要接近旗桿時,面前很身後忽然出現(xiàn)了十艘突擊艇。陳遊疾猛然一個下墜,在半空中對旗桿的中部開火,將其射斷。
陳遊疾看到旗桿跌落、人頭著地之後,立即加速將突擊艇拉起,並且轉(zhuǎn)身向著市政廳西面一片高樓密集的商務區(qū)飛去。在他身後,那十艘突擊艇窮追不捨的趕來,離開了市政廳。
此時,陳遊疾安排的另外四艘突擊艇悄然出動,來到市政廳的廣場前。
三艘突擊艇懸浮在空中警戒和射擊,另外一艘突擊艇上,跳下來一個面上滿是皺紋的人,那人正是白嵩濤的管家。他匆忙的將白嵩濤的人頭撿起,然後返回自己的突擊艇,在其他三艘突擊艇的護衛(wèi)下,轉(zhuǎn)身準備離去。
在商務區(qū)的上空,陳遊疾掉轉(zhuǎn)方向,對準十艘跟蹤的突擊艇開火。從他的後方,此時有一百二十艘突擊艇也陸續(xù)出現(xiàn),對這夥追兵實時包圍。
在埋伏突擊艇猛烈的炮火和集中攻擊之下,這夥追兵很快就被打得粉碎,一架一架陸續(xù)起火、爆炸,並跌落地面。
陳遊疾正打算召集艦隊前去增援管家,就發(fā)現(xiàn)此刻自己的外圍出現(xiàn)了大批戰(zhàn)艦,其中有數(shù)十艘護衛(wèi)艦。那些敵艦似乎早有準備,在陳遊疾將剩餘艦船全部集中後,才同時現(xiàn)身並慢慢實施包圍。
與此同時,市政廳的下方出現(xiàn)了數(shù)百名戰(zhàn)鬥機器人,他們紛紛調(diào)整手中速射激光槍和機炮的角度,槍管朝上,對準管家率領的四艘突擊艇,突突突突的持續(xù)開火。
管家和其他三人沒有戀戰(zhàn),他們知道耽擱的越久就越危險。他們不顧下方的射擊,連續(xù)提升突擊艇的高度,來到雲(yún)端之上,朝著陳遊疾的方向持續(xù)飛行。但剛剛飛行了一分鐘,就遭遇逃跑中的陳遊疾和二十多艘突擊艇。
陳遊疾在經(jīng)歷一番艱難的廝殺後,終於覓得機會,率領少數(shù)突擊艇逃出。在他身後,是窮追不捨高速飛來的三百艘敵艦。他得知管家得手後,立即前來回合,然後與之一起,將速度提升到最高,朝著城西的方向玩命逃跑。
在逃亡中,陳遊疾殿後,與其他人一起協(xié)助管家逃亡,對後方的追兵進行截擊。
在空戰(zhàn)中,陳遊疾不斷做出各種高難度動作,連續(xù)擊潰了三艘後方的突擊艇。正在陳遊疾稍微喘口氣的時刻,他就看見管家所駕駛的那艘突擊艇的機翼中彈起火,濃煙瞬間升起,突擊艇晃晃悠悠開始失去平衡。
同一時間,陳遊疾感受到一陣顛簸,自己的突擊艇也連續(xù)中彈。
他趕緊加速,通過雷達系統(tǒng),他發(fā)現(xiàn)了後方空中那最接近自己的三十多艘突擊艇。陳遊疾知道無法力敵,於是轉(zhuǎn)向九十度,朝著自己的右方飛去,將那夥追兵吸引到自己身後。
追兵根本沒有停歇的意思,在飛出了接近四百公里後,他們依然窮追不捨,而且距離陳遊疾只有不到一公里的空中距離。
陳遊疾此刻已經(jīng)感受到能量的消耗和自己體力的下降,他猶豫著,是轉(zhuǎn)身和敵人拼個你死我活,還是逃亡到最後一刻。
忽然間他發(fā)現(xiàn)了一些異樣,身後那三十艘追擊的突擊艇開始減速,之後接二連三的被擊中、起火,呼嘯著墜落。
陳遊疾通過雷達發(fā)現(xiàn),不知道什麼時候,半空中出現(xiàn)了一艘大型突擊艇,長度達到五十米,寬度約十八米,是常見突擊艇的兩倍。該艇外殼塗有銀色的塗裝,看起來異常閃亮。
這艘突擊艇自側(cè)方殺出,衝入追兵羣中,左右開火,同時連續(xù)躲閃,一路衝過那三十艘突擊艇,並用強勁的火力,一艘接一艘,連續(xù)幹掉五艘突擊艇。
之後,這艘突擊艇在空中不時做出高速拉擡、加速下墜、腹部滑行和螺旋環(huán)繞等飛行動作,讓那些射向它的火力全部落空。而該艇每出現(xiàn)在敵人周圍一次,就有至少兩艘突擊艇被擊落。
五分鐘後,三十艘追兵突擊艇被擊落了十一艘,其餘的已經(jīng)亂了陣型,各自在空中追逐目標,卻經(jīng)常出現(xiàn)幾乎要碰撞的局面。
一陣混亂中,又有兩艘突擊艇被擊落。剩下的突擊艇看到陳遊疾已經(jīng)逃遠,並且這艘奇怪的銀色艇過於強悍,於是紛紛掉頭,一溜煙的離開了。
陳遊疾將自己的突擊艇控制住,磕磕絆絆的降落在一座山腳下,自己走下艇來休息,嘗試著與其他人通訊。
那艘銀色艇此時也緩緩飛了過來,停在不遠處。艇上的飛行員跳出艙罩,走到地面上,摘下頭盔,衝著他喊了一句:“陳遊疾!”
陳遊疾看著面前的這個圓臉單眼皮的男子,吃驚的幾乎說不出話來,過了一會兒才興奮的衝上去,猛力拍打?qū)Ψ降募绨颍f道:“泰拉克,好小子!原來是你!”
他忽然間拉住泰拉克說道:“等等,我們還有一件事要去做!白嵩濤的管家可能已經(jīng)墜機了,我們必須馬上去把他救出來,至少也要把他搶回的白嵩濤的頭顱拿回來,這樣,參加這次任務的這羣人才算沒有白死。”
泰拉克用力按住了陳遊疾的肩膀,說道:“你的突擊艇已經(jīng)能量耗盡了,這件事就交給我去辦吧。你在這裡等我。”說完,他又跳上銀色突擊艇,駕艦迅速消失在空中。
大約過了二十分鐘,泰拉克纔再次出現(xiàn)在陳遊疾的視野裡,銀色突擊艇的艦身有多處中彈的恆基,看起來經(jīng)過了激烈的競爭。
泰拉克把突擊艇挺好,跳下艦來,對著驚詫不已的陳遊疾說道:“我遭受了埋伏,不過那些人不是我的對手,被我奮力擊退。可惜,那個管家已經(jīng)戰(zhàn)死了。我四處追查,幫你拿回了這個。”說完,他將用布包好的白嵩濤的頭顱遞給了陳遊疾。
在漁溪港市北部山城科布斯克的殯儀館裡,陳遊疾從工作人員手中接過一個小的骨灰盒,轉(zhuǎn)身離開了大廳。
陳遊疾來到不遠處的一處河流,將白嵩濤的骨灰慢慢的灑向水中,這條小河最終會匯入漁溪河,流經(jīng)白嵩濤生長和奮鬥的漁溪港市,把他的骨灰撒在這條河裡,也算是讓他迴歸故土了。
陳遊疾面前一片模糊,他想起與白嵩濤相處的短暫時間,被這個人的精神所感動,也爲他的悲慘命運感到傷心。
陳遊疾抹去淚水,向身後的泰拉克問道:“上次在與貝利亞的交火中你失蹤了,我事後幾次在那附近尋找了很久,一直找不到你,還以爲你死了。沒想到在這裡遇見你,真的是非常驚喜。兄弟,這些日子你都去哪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