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遊疾冷著臉,忽然間說道:“我記得上次的決戰中酒鬼的腿部受傷,離開時瘸著腿,當時莊經歌那一劍深深刺入他的大腿,就算治好了也有殘疾。所以,他一定跑不快,我們還有機會。”
說完,他調出江團,發出指令:“保持連線狀態,設置瘸腿爲預警條件,一旦發現目標人羣,再以酒鬼的面容進行識別。現在開始,你幫我再做一次深度掃描。”
“好的。”江團說著,進入了深度搜索模式,在長達十分鐘的搜索時間裡,江團一直沒有迴應,始終沉默著。
就在陳遊疾二人快要放棄時,江團再次顯現,說道:“我查到了最新的監控視頻,目標人物在一分鐘前出現在新哲市警察局,並尋求保護。”
“什麼,警局?”陳遊疾驚訝的問道。
他摸著自己的下巴,在酒館內走來走去,對泰拉克說道:“這事不好辦了,酒鬼猜到自己被人跟蹤,所以跑去警局。我們不可能硬闖警局,必須要有個萬全之策,必須不傷著自己也不傷著酒鬼,否則這條線又要斷了。”
就在此時,陳遊疾收到了一條通訊請求,看著這個來電,他的雙眼立刻亮了起來。
兩個小時後,在新哲市的國防部大樓外,陳遊疾朝著走出大樓的莊經歌來了一個擁抱,說道:“想不到我們這麼快又見面了。”
“我也想不到。”莊經歌摘下帽子,拿在手上,說道:“我是來這裡參加會議的。”
“國防部對於最近兩次與埃法特人的戰鬥非常感興趣,要求東北軍出具一份關於埃法特軍隊的武器、戰術、陣型以及對敵經驗的報告,並做現場講解。那些大佬們都不願意來,所以我就出了這趟差。”
莊經歌又和泰拉克緊緊握手,說道:“我想到你們在這裡,也就像找個機會聚聚,所以就聯繫了你倆。”
“有件事,我覺得應該有必要讓你知道。”陳遊疾走到莊經歌面前,投影出酒鬼的樣子。
“這個外號爲酒鬼的刺客,曾經刺殺過我們,後來被你用長劍刺傷並逃逸。最近他又活躍了起來,他就是幕後黑手,安排對你住宿之處縱火,安排對芮千雙的飛船做手腳,以及試圖用化學品罐車來謀害我們兩個。”
莊經歌擺擺手:“不要說了,我知道你想我和你一起,但我已經說過了,我的戰鬥在戰場,將不會再參與你們的行動了。至於這個酒鬼,你們去抓好了。”
“不僅僅是這些。”
陳遊疾故作神秘的壓低聲音,說道:“我掌握的資料顯示,這個酒鬼身上有卡薩人最新式的四星級航艦的藍圖。如果能夠抓住他,不僅能夠找到幕後的卡薩勢力,還能夠充分利用卡薩人的航艦藍圖,壯大我軍的實力。”
看著莊經歌低頭沉思,陳遊疾知道對方動了心,繼續加大馬力,進行勸說。
“我並不是要求你重新回到我們這個小組。我只是希望你作爲軍方人員抓住這個機會,幫我從本地安全局裡把這個犯人帶出來,你得到關鍵的軍事藍圖,我能夠繼續追查卡薩人的陰謀。”
“這個交易怎麼樣?”陳遊疾說完,伸出了一隻右手。
當天下午,莊經歌來到警察局,他出具了一張軍方的“提取證人通知單”給新哲市安全局的局長,那是他利用國防部的關係出具的關鍵材料。
面對局長的質疑,他多次強調,該名嫌犯事關國防安全,並且指出,酒鬼在安全局待著只會浪費資源,不會提供任何情報,放出來反而更有機會套取線索。
之後,莊經歌順利的將瘸腿的酒鬼帶出安全局,坐上飛車,來到郊外的一處畫家們寫生的草地上。
莊經歌一把將酒鬼推倒在地上,然後不斷的搜索對方的口袋。在毫無發現後,他用槍指著對方的腦袋,問道:“你持有的那份航艦藍圖,你把它放在什麼地方了?早點說出來,免得自己受苦。”
“哈哈哈,我落到你們手裡,就沒打算活著。”酒鬼笑著,大聲迴應。
他努力的站起身來,一瘸一拐的逼近莊經歌,說道:“你真是我命裡的剋星,上次被你刺傷,這次又被你從安全局抓出來。我沒有什麼藍圖,就算有,也不會給你,你開槍吧!”
莊經歌正要發怒,從身後走來的泰拉克已經揮出一拳,重重擊中了酒鬼的面部。
莊經歌及時的站在泰拉克身前,對酒鬼說道:“你最好合作,否則我這個夥伴一定會把你活活打死。”
酒鬼吐了一口血,獰笑道:“我們卡薩人怎麼會怕死,更不會受你們這些低等下賤的哈普人的脅迫。你們不要再盤問了!”
“我唯一可以告訴你們的是,我們卡薩人正在進行一個偉大的計劃,我們會殺死所有的哈普人,讓你們這個低賤的種族從這個星球上消失,而我們卡薩人將乘勢崛起,哈哈哈!哈哈哈!”說完,酒鬼放聲大笑,笑的眼淚都流了出來。
莊經歌憤怒得說不出話來,他看到面前雙手被拷的酒鬼忽然間移動,並且用手朝著自己的頭部襲來。莊經歌下意識的躲開,可惜他的面上卻中了一臉的唾沫。
莊經歌的憤怒情緒瞬間加劇,他拿起手槍,對準酒鬼的後背和腦袋連續開了三槍,將對方射殺,倒在血泊裡。
莊經歌怒氣未消,衝上前去正要對屍體繼續開槍,被陳遊疾用力攔住,這才憤怒的停下。
他用手指著陳遊疾,說道:“酒鬼身上根本沒有什麼藍圖是不是?他說的那句‘就算有也不會告訴你’我聽得很仔細。你根本就是騙我、利用我來幫你們把酒鬼從安全局裡帶出來。”
“想不到我一說出不繼續和你們戰鬥,你就開始算計我。我這樣出生入死幫你,幾次差點搭上自己的性命,對你毫無保留的支持和信任,你卻這樣算計我,利用我!陳遊疾,你真的好厲害啊!從此以後,我沒你這個朋友!”
莊經歌說著,正要離開。就聽到泰拉克的一聲大喊:“站住!”
泰拉克一把將莊經歌推出幾步,說道:“我們算計你?那是因爲你自私的劃清界線,那是因爲你罔顧面前的困難而選擇了退縮,那是因爲你差點拆散了我們這個團隊。”
“你滾蛋吧!這個世界沒有你依然能轉,抗擊卡薩人的行動,就算沒有你我們也能完成。如果有天我們都死了,你還活著,卻遲遲沒有等到與卡薩人在戰場正面對決的機會,你就在我們的墳前自殺吧!”
莊經歌走上前去,同樣一把推開泰拉克,憤怒的迴應:“不要爲你們的行爲找藉口。如果真有那麼一天,我會自殺的。現在,我只想離你們遠遠的,你們不走我走!”
說完,他大步走出草地,跳上飛車,快速離去。
過了幾分鐘,泰拉克才從激動的情緒中平復過來,拍著正在自責的陳遊疾,說道:“別鬱悶了,隨他去吧。對了,我剛剛拿著酒鬼的腕式控制器查看了一下,仔細翻看了他的聯絡信息,發現了一條線索。”
陳遊疾擡起頭來,朝著泰拉克遞過來的腕式控制器屏幕上看去。
泰拉克說道:“這個通訊節點和酒鬼通訊和頻繁。而且就在前天,他還聯繫過這個人,從暱稱阿香來看,似乎是個女人。”
聽到這裡,陳遊疾立即呼叫自己的助手“江團”,將該通訊節點輸入,很快就查到了那個女人的地址。
在新哲市一所大學醫學院的一間研究室內,陳遊疾看著面前的這個有著褐色中分的直長髮、挺拔鼻樑和性感嘴脣的女人,被對方身上那股什麼都不在意但卻風情萬種的氣質所打動。
陳遊疾走到她的面前,問道:“請問,你是阿香嗎?”
女人擡起頭,用那雙冷豔的眼睛看著陳遊疾,過了一會兒才說道:“我是朝香。你有什麼事?”
陳遊疾擠出了一個笑容,投影出酒鬼的照片,問道:“我想問問你,關於這個人的一些事。”
女人忽然朝陳遊疾嫵媚一笑,輕輕挪動腳步,以幾乎貼著身體的距離,柔聲迴應道:“我知道他的很多事,他是個很厲害的人,尤其在那方面。”說完,走到陳遊疾面前,充滿挑逗性的眨了一下眼睛。
陳遊疾不敢直視對方的眼睛,硬著頭皮問道:“那個人,你和他是什麼關係?他有沒有和你說過些什麼不同尋常的事,比如計劃、襲擊之類的詞彙?”
“小哥哥,你說我和他是什麼關係呢?”朝香格格笑著迴應,眼神掃過泰拉克,然後幽怨的說道:“我只是他的情人,你問的東西,他從沒有對我提起過。可惜現在他不在了,要不然我還能幫你問問。”
朝香說完,獨自坐在門口,看著窗外。
忽然間她的身體抖動了一下,然後轉過頭來,驚惶的看著面前的兩個男人,雙手抱在胸前,面上呈現出疑惑的表情:“你們是誰?你們怎麼會在這裡,我不是你們想象的那種壞女人,快走開!”
接著,她拿起桌子上的一個杯子,衝著陳遊疾砸了過來。
剛剛還熱情如火的朝香轉眼間像變了個人一樣,蹲坐在地上,面上淚痕不斷:“你們走開,你們這些臭男人只是和我玩玩,只是想玩弄我的身體,你們都是一樣的!”
朝香流著淚,自言自語:“你們都走開,我只要那個人,我唯一深愛的那個人。可是,他爲什麼那麼狠心,爲什麼要離開我,爲什麼要傷害我,他是不是從來都沒有真心愛過我?!”
陳遊疾看了看泰拉克,兩人心中升起了同樣的困惑:“她這是唱的哪一齣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