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里,很久沒做夢的我竟然又做起了夢。
城主府花園里,一個相貌可愛的小女孩望天呆,空洞的眼神在輕柔和煦的微風(fēng)中越撲朔迷離起來。
在她周圍,各色蝴蝶圍繞著她翩翩起舞,有那大膽的竟然飛上小女孩的肩頭,稍作停留之后,又扇扇翅膀飛離開來,來來去去組成一副美的不可思議的圖畫。
想走近些看清楚些,中間卻總是隔著重重迷霧,情急之下只好“喂……”的喊出聲,小女孩似乎聽到我的聲音,將頭轉(zhuǎn)向我的方向看來。
那小小的嘴唇,雪白嫣紅的小臉,讓人忍不住想要上前親上一口,但卻又會被她眼里明顯的冷感擊退。
她攸爾起身驚走無數(shù)飛蝶,用小手優(yōu)雅的向我比劃著什么。
奇怪的是我竟然可以看懂她比劃的內(nèi)容,她在說:“娘,我真的是天上的仙女下凡嗎?是因為娘與爹多行善舉,老天為了獎勵爹娘,才讓我下凡來陪伴爹娘嗎?”
看她眨了又眨的大眼睛,里面帶著被認(rèn)可的希望,很想告訴她:“你娘肯定是個慧智的女子,可以和你說出這么動聽的話來。而你,漂亮的勝過天上的仙女。肯定是老天的獎勵來著?!?
但小女孩卻突然哭喊起來,拼命的比劃道:“娘,我不想做仙女了怎么辦?我想象哥哥一樣,可以……”比劃到后來,小女孩似乎想到了什么?痛苦的抱著頭。蹲下身子,嗚咽著哭起來。
就在我想伸手拉她一把的時候,有一個年輕地女子從我的身體穿越過去,背對著我將小女孩摟進懷里,柔聲道:“樂兒不哭,人間哪有絕對事,什么都皆有可能,娘會做盡天下所有的好事,只為了一個希望,你也不應(yīng)該放棄是不是?!”
畫面慢慢淡去。只留有貴婦人說的“希望”兩字在腦間徘徊。
真是奇怪的夢!清醒過來的我躺在被窩里呆了半天,甩甩頭強迫自己不去想太多,起身整理好身上的衣裳,覺的沒有不妥后,才喊人開門。
門應(yīng)聲而開,竟然不知什么時候給鎖已經(jīng)去掉了,難道是我太大意?有人半夜進來過?想到這里汗毛立馬全部豎起來,冷汗直冒。==
宗祠仆人端進溫水讓我梳洗,感覺除了精神有點萎靡外,心里有點不舒服之外。身上倒沒別的感覺,才稍微放下心來。
渡出房門,抬眼就是海平面上緩緩升起的旭陽,忽然想起風(fēng)無涯是不是在山下等著我?一股從來沒有過地悸動被觸。只想以最快度見到他,與他共賞這人間美景。
守候在院門外的宗祠大人,見我出來后就推門進來,在走廊前停下腳步,冗長的胡子眉毛遮住他的表情。只聽他問道:“世子夫人昨夜休息的可好?”
我暗翻一個白眼,面上笑的溫柔又無辜的回道:“謝謝大人關(guān)心,休息的很好!”
從他胡子眉毛亂顫的樣子猜想他現(xiàn)在可能是在笑吧,宗祠大人笑完之后才煞有其事的說道:“那老夫就不多言了,還請世子夫人記住昨夜之事不可外傳,否則……”
暈,還賣關(guān)子!只好繼續(xù)問下去道:“否則什么?”
“否則,您就再也見不到您想見地人,將遺憾終身?!弊陟舸笕私K于在猶豫之后。說出這句模棱兩可的話來。
“……”我肯定以及確定,我現(xiàn)在最想見的是風(fēng)無涯,我的夫
笑笑覺得無所謂,只要能早日見到我家乖寶寶風(fēng)無涯就行。
獨自一人踩著青石鋪就地路面,一路上賞風(fēng)、賞花、賞草很是自在,見到等候在馬車邊的風(fēng)無涯時,更是將所有的疑惑拋到腦后,將自己冰涼的小手放進他的大手中,吸取他的體溫。
風(fēng)無涯單手握住我的雙手,放進自己披風(fēng)內(nèi),又伸手摸摸我的臉,單手將我身上的披風(fēng)攏緊,笑著將我扶上馬車,自己也跟著登上馬車。
馬車緩緩啟動。
車內(nèi),見若無其事地風(fēng)無涯只顧著察看我是否安康,再也無所顧忌的撲進風(fēng)無涯的懷中,緊緊抱著他悶聲道:“你怎么那么傻,連宗祠大人都敢頂撞!若真是惹出什么事,要如何是好?”
背靠車廂的風(fēng)無涯,單膝彎起,將我抱到自己的腿上,嗅著我的體香,柔聲道:“考慮不到那么多了,只怕思兒出什么事,到時候后悔都來不及”。
“……如果你做不成世子,那我就不做世子夫人,跟著你浪蕩天涯可好?”動情中說出了如此矛盾地話,風(fēng)無涯輕啄我地小鼻子,笑道:“傻瓜,我不是世子,你自然就不再是什么世子夫人!這一世除了生與死,還有什么可以把我們分開?”沒了,再沒有什么可以分開我們!心里暗嘆,我家親親說話就是動聽??!
看我“小雞啄米”獎勵你。輕輕地將風(fēng)無涯滿臉親個遍之后,才臉紅的躲進他地懷里。被挑撥過地風(fēng)無涯將我強行撈起,回以“野狼出動”式,將我搞的滿臉口水,氣羞之下,撈起他的袖子拼命的擦拭著。
風(fēng)無涯邊扯著自己袖子邊小聲嚷嚷道:“不許擦……不許擦!”,暈,不擦,出去被人笑話!
路上很想問風(fēng)無涯認(rèn)不認(rèn)識畫上之人,卻又想起宗祠大人的警告。打個冷戰(zhàn)取消了這個念頭。
只和風(fēng)無涯說在那間屋子里過了一夜,并沒有經(jīng)歷什么法事什么的。我想既然什么都不能說,干脆就直接將所有事都瞞下來吧,等以后弄明白之后再告訴他,省得他跟著著急。
風(fēng)無涯問一下那些老頭有說什么沒?看我搖搖頭就說道:“那些老家伙向來都神神秘秘的,很少和族內(nèi)人有接觸,只是沒想到會留下你……”說完對著車外大聲喊道:“度快點……”,趕車之人聽到他的命令之后,就“駕”一聲,驅(qū)趕著駟馬加快向城主府奔去。
“咱們回府就去向母親大人去請安。她老人家也急壞了,還以為宗祠對你的身份有什么異議呢!”呃,看來我沒回去確實讓大家擔(dān)心了,真是既難為情又頭痛。
轉(zhuǎn)而問秀蔓她們?nèi)绾危?
風(fēng)無涯:“看來你那幾個丫頭倒和你感情深厚。都急壞了,硬是在房外熬了一晚上沒睡,本來都要跟來接你的,被我攆去睡覺了?!?
“你不會也沒睡吧?”盯著他地臉瞧了半天,現(xiàn)他的皮膚有點粗糙。沒有以前那樣細(xì)膩,看來是熬夜的代價。
“呵呵……不放心你一個人在山上,在房里坐了一夜。”看我臉顯慚愧的模樣,就兇狠的反問道:“你不會豬樣又犯了,忽忽大睡一夜吧?”
汗顏的點點頭,弱弱的回道:“只睡了一小會!”看他舉起手,趕緊補充道:“真的只睡了一小會,下次我絕對不睡,整夜只想著你一個人!”天啊。剛夸你好,你就這樣對待人家!
可恥的風(fēng)無涯非說我沒良心,需要好好懲戒一番,說不如做,用自己的口水洗禮了我小臉一遍后,才得意洋洋地哼起小曲。
回到城主府。只有大姨娘抱著天天在廳內(nèi)守候著。大姨娘眼中帶著明顯的血絲,守在一桌菜肴前出著神。手有一下沒一下的撫摸著天天。
隨著天天的掙扎,大姨娘才抬起頭來,見我與風(fēng)無涯進來后,放下天天,上前拉起我地手,直說:“回來就好,回來就好!”。踹一下扒著我的裙子不放的天天,握住大姨娘的手道:“大……”張口就想喊大姨娘,想想不對,趕緊改口稱“娘”。暈,怎么聽著象是“大娘了!”。又趕緊再喊一聲“婆婆”,才笑著說:“婆婆大人,思兒沒事,累您牽掛了。都是思兒的罪過!”
“呵呵……說地什么話,哪兒就是你的錯了!不過那些人雖然古怪,倒也不難相處!只可憐我的兩嬌兒,新婚燕爾就要被迫分開。”哎呀,臉紅了,雖然沒人時候可以主動偷襲風(fēng)無涯,但被身為婆婆的大姨娘這樣一說還是比較難為情的啦。
幸虧風(fēng)無涯將大姨娘攙扶到餐桌邊坐好后,又說:“娘再說下去,思兒的臉就滴血了。咱們還是先用餐吧,用完餐母親也回房休息一會,身子剛好些,別又累到了。”才幫我解圍。
大姨娘看看端坐身邊的兩個人兒,心滿意足的笑笑道:“好……涯兒說什么,娘就聽什么!有你們兩人陪伴,娘什么都愿意!”
可憐的大姨娘,現(xiàn)在只能將滿腹希望寄托于風(fēng)無涯身上了。就著溫?zé)崦聿潦猛晔趾螅麓笠棠镌僬f起別地事更傷心,趕緊接過丫頭遞上來的粥道:“婆婆……先喝碗粥暖暖胃!”
大姨娘接過粥放在桌上,不依的瞪我一眼道:“不許叫婆婆!怎么叫你娘親的,就怎么叫我,可不許有什么區(qū)別了!”
抿下唇,心里美極了,趕緊甜甜的補上一句:“娘……”,哎,還是叫“娘”順口些啊,怪不得當(dāng)初二嫂那么渴望叫娘。
一聲“娘”叫的大姨娘美滋滋地,三人默默吃完早飯。飯后我與風(fēng)無涯又陪著大姨娘說了一會話,才將她老人家送回房。
臨走大姨娘還囑咐說:“老太君說了,你們二人新婚,暫時就省了晨昏請安這些地!兩人好好處上幾天,早日讓她老人家抱上重孫才好!”
就為了這話,我回到房后還咋舌不已,心虛的看看風(fēng)無涯,覺得真是委屈小樣了。
本來還想去鵬嫂與宋嬤嬤她們地住處去走走,看下她們的住處是否妥當(dāng)。但實在甩不開風(fēng)無涯,只好就著他的意,兩人在房里溫存了大半日。
三日,大姨娘早早就為我們安排好了回門的禮物,兩人穿上世子服與世子夫人服,帶著秀蔓等人還有幾十個護衛(wèi),朝山州出。
五卷?終為連理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