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多個弟子中,有三人修習(xí)了土行之力,其中兩人受重傷,另外一人也受傷不輕,不過她依然掙扎著起來,打算挖洞尋人。
“不用找了,我回來了。”鍾珍從土中探出頭來,很費力地爬到地面,將砍刀和將頭領(lǐng)打破頭的鋼圈趕緊收起了,然後躺在地上大口喘氣,時不時還發(fā)出嘔吐聲。
要不是爲(wèi)了鋼圈法寶還丟在地上,她本不打算這麼快就上來,至少稍微煉化一番。剛吸收了了煉魄七層的大活人,這滋味不是不是一般的難受。
比起思過峰的陳姓弟子,盜匪頭領(lǐng)的魄息強勁多了,而且血肉旺盛,個頭又大。本著不浪費的原則,將那人打得奄奄一息之後,乾脆就吸收了。
她內(nèi)心掙扎交戰(zhàn)個不停,先前在思過峰吸收了兩人,可以說是嚐鮮或者是迫不得已。三番五次都對自己說過,以後再也不要吸收大活人,著實太違和了。
可心裡另外有個聲音又尋了理由,你就當(dāng)自己是個屍修,對方反正已經(jīng)必死無疑,基本上已經(jīng)是個屍體了。屍修們不也吸收屍氣嗎,也什麼大不了。
她不再堅持,咬牙將這煉魄七層的修行者再次吸收了。
只是想著來不及將法寶收了,忍著一股吃了幾碗大肥肉的膩味感,強自爬了上來。
這件鋼圈法寶,原本屬於蕭成,當(dāng)初就是用這個法寶將鍾珍給困成個葫蘆。
不但結(jié)實耐用,能大能小。
蕭成討了幾次都沒還,萬一等下那個憨貨回來直接拿回去藏起來,肯定再也要不回來了。鍾珍就算只剩下一口氣,拼命也到爬地面上。將這枚極其好用鋼圈給收到珍寶袋中。
每次討要,鍾珍就拋下這句話,“你都差點砍了我的頭,這個就是賠償,再說下去,讓老大趕你走,讓你做個沒有首領(lǐng)的孤寡劫匪。”
她早摸透了蕭成的性情。一句話就捅中他最擔(dān)心的事情。
蕭成最早也走過單幫。卻總是落荒而逃,賠得連褲子都沒了,而且還經(jīng)常被人騙。去尋寶的時候被當(dāng)成個擋箭牌。也是傻人有傻福,幾次死裡逃生之後,就覺得一定加入團夥,上頭要有人頂著。
現(xiàn)在的老大是煉魂期的前輩。就算將他打斷了腿拖走了,他爬都要爬回來。
見鍾珍倒在地上。口裡發(fā)出乾嘔的聲響,幾個受傷比較輕的女弟子趕忙過來問道:“鍾師姐,你要不要緊,我這裡還有幾粒療傷的丹藥。”
還吃。都撐成這樣了!鍾珍擺擺手,一張嘴就覺得想吐,連話都不想講。“無妨。我去地底下再歇息一陣。”
從前常含香還偶爾喊她“師妹”,主要是兩人雖然修爲(wèi)一樣。年齡相差不小,如果喊師姐的話,實在也覺得太勉強。現(xiàn)在卻是不一樣,所有弟子不管大小,通通稱鍾珍爲(wèi)師姐,當(dāng)她是個主心骨,彷彿有此人在場,天大的事都可解決。
對此鍾珍心裡透亮,這些姑娘們都拿她當(dāng)個頭頭,沒主意的時候找她討主意,一聲師姐便向套住她當(dāng)大家的依靠。
什麼狗屁師姐,一點都不想做。
可是相處久了,怎麼也生出不少情分來。眼睜睜看著人家慘死,還真做不到。
她小時候上樹掏了一隻麻雀,後來不小心給養(yǎng)死了,就這樣還哭了一陣。人不能和麻雀比,因爲(wèi)人比麻雀更容易讓人產(chǎn)生親近之感。
對此鍾珍頗覺得無奈,陌生人死了就死了,如今還真怕哪天睡一覺醒來,飛船外面躺著七八具屍體。
一場打鬥下來,重傷的那些看來沒有性命之憂,輕傷的更加不用管。一個人沒死,鍾珍已經(jīng)覺得老天眷顧。
幾個時辰後蕭成終於睡飽了回來,被鍾珍抓著耳朵使勁地擰了一頓,“你個王八蛋,有事的時候就看不到你人,沒事的時候比誰都積極。圍著姐妹們說閒話就有你的份,吃飯的時候就你吃得最多,改天還是讓你另外尋個團伙,重新找個老大算了,留著你也是個吃白飯的。”
“別別。。。別啊,我就去後山睡了一覺,誰知道會發(fā)生這麼大的事。以後就算睡覺也睡在飛船上,這樣總行了吧!”
“你想得倒美,不少姐妹們都睡飛船上,你要是半夜敢摸上去,我活活劈了你。”
蕭成好幾次都偷偷溜上飛船,將幾個貌美的女弟子大半夜裡嚇得尖叫連連。他也是有賊心沒賊膽,隨便去瞅瞅罷了,既然大家都是一夥的,也不能不講道義,對自己人下手。
“那以後也不能總是讓我睡在飛船外面,這麼多姑娘,隨便勻一個給我,常師妹是攀不上,但是柯師妹她們總成吧!”
鍾珍一言不發(fā),一拳朝著蕭成的臉揍過去。離著臉還有半尺遠(yuǎn),蕭成便已經(jīng)伸出胳膊擋住。
被首領(lǐng)揍那是理所當(dāng)然,但是團伙成員之間打架卻是要還手的,蕭成一向秉持著這個原則。
兩人正打得不可開交,忽然兩塊巴掌大的樹皮飛過來,速度極其之快,便是想極力擋住也沒那個時間。同時中招,一左一右,兩人飛得老遠(yuǎn)。
“吵死了,不就是來了幾個毛賊嘛,這種事情還值得打架。”盧瑾瑜從遠(yuǎn)處一棵樹上飛過來,站在地上,衝著兩人大吼。
“咦,你。。。你怎麼不太一樣了。”鍾珍擡頭看了看盧瑾瑜,總覺得他今天很不一樣,人還是那個人,卻顯得年輕精神了許多。
原本瞧著有四十來歲的模樣,這會兒看著最多二十七八,而且神清氣爽,臉上的風(fēng)霜之色全無,竟然還挺白嫩。
愣了一下,鍾珍勃然大怒,“你個王八蛋,你。。。你將我的玉顏果給吃了。你一個臭男人吃這種靈果做什麼,還要不要臉了。”
那枚玉顏果是竹豆心臟裡取出來的,原本是留給她家的祖母和孃親她們。結(jié)果被盧瑾瑜搜刮去了,討要了許多次都不給,說什麼拿其他的靈果來換。
她渾然忘記對方是個煉魂期的前輩,只覺得怒火中燒,而且也實在太過震驚,口不擇言,罵得極其難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