釘耙看著滑稽,對付這絲帶這種軟兵器卻是極其管用。糞姑也不會什麼巧妙的招數(shù),舉著耙子胡亂的揮動,頓時將絲帶纏住,變成了兩人拼靈力。
糞氣雖被大家詬病瞧不上眼,可凝實(shí)程度實(shí)在不小,外加糞姑修煉比木婉寧不知道要勤奮多少,平時也極少用丹藥提供修爲(wèi)。
兩方拉扯,如拔河一般,竟然是她一邊倒的勝利。
木婉寧可不止這一件法寶,見絲帶不管用,又怕真的叫對方給奪去了,趕緊收了放到珍寶袋中。同時又取出一套飛劍來,一共有六柄劍,唰唰唰便朝糞姑捅去。
真是一力降十會,一把釘耙舞得潑風(fēng)不進(jìn),飛劍叮叮噹噹全給掃走,不知道飛了多遠(yuǎn)。
糞姑逼近木婉寧,舉起耙子就朝她頭頂砸過去。
不過木婉寧不愧是修行世家出來的弟子,手裡的法寶真是多得厲害,拿出一個樣式精美的小盾擋住攻勢,又掏出一堆簪子,飛鏢,匕首。。。
足足打了小半個時辰,看著似乎是不分上下,可木婉寧的法寶都被磕飛得極遠(yuǎn),脫離靈力牽制的範(fàn)疇,壓根沒機(jī)會撿回來。她不間歇地催動各種法寶,靈力幾乎耗盡,還吃了一粒補(bǔ)充靈力的丹藥,早已經(jīng)香汗淋漓,髮鬢散亂,眼看就要黔驢技窮。
糞姑又不是真的要將人打死,一直並未用全力,只是見招拆招罷了,見情景便收了她釘耙。
“你打不過我,我們不打了。不過你將人家鋪?zhàn)友e東西打爛了,那些歸你賠,可不關(guān)我的事情。我買的東西還沒包起來,還要進(jìn)去結(jié)賬,不陪你玩了,我先走了。”
她也不管木婉寧是否銀牙咬碎,轉(zhuǎn)身回到店鋪。
大家見沒戲可看了,連木婉寧這種勢力滔天的人都擺不平糞姑,那還能指望誰,那些煉魄後期的師姐們可不大來這家專門賣凡俗物件的店鋪。
不過大家看木婉寧被人削了臉面,雖然嫌棄糞姑臭歸臭,可心裡都對她讚譽(yù)有加,豎起大拇指。怕木婉寧惱羞成怒,尋旁人的晦氣,心思警醒的弟子們使了顏色,暗示要好的姑娘們最好趕緊打道回府。
鍾珍見買不成胭脂,只好拉了個正要離開的小弟子問哪家鋪?zhàn)佑匈u筆墨紙硯。
原來這家鋪?zhàn)映速I那些女子裝扮用的物件,二樓也買琴棋書畫的用具。別人怕糞姑身上臭,鍾珍卻倒覺得沒什麼大不了,她曾經(jīng)爲(wèi)了雕刻木頭小豬,特地跑去附近的村民家,溜到人家後院看豬玀。
再說了,亂葬崗的屍臭,可比大糞更燻人。
等木婉寧擰著帕子怒氣衝衝地走了,鍾珍纔敢進(jìn)去,不然說不定會被這人遷怒。先前趁著她打鬥的時候,已經(jīng)打聽過此人的來歷,那可是絕對惹不起。
進(jìn)門鍾珍就震驚了,糞姑大包小包的往珍寶袋塞東西,盒子包裹都包裝精美,看不出到底買了什麼,可數(shù)量實(shí)在驚人,足足堆了七八個幾尺高的小山包。
不喜歡買東西的女人,實(shí)在是很少見,不過買這麼多更加少見。鍾珍倒是覺得稀奇,十幾年的用品都買了,她穿戴到什麼時候,恐怕放爛了都用不完。
突然想起一事,鍾珍實(shí)在忍不住,走過去笑瞇瞇衝著糞姑問道:“這位師姐,小妹有禮了。先前見你那個釘耙法寶做工十分好,很結(jié)實(shí)耐用,不知是哪裡買來的?”
雖然木婉寧拿出不下二十種各式各樣的玩意,做工都很好看,卻不禁得打,好幾樣都叫那個釘耙給磕壞了。
鍾珍以前很眼氣人家隨手就可以拿出很多法寶,現(xiàn)在似乎明白了,法寶不需要多,只消弄那麼幾樣結(jié)實(shí)耐用的,比搞幾百個都管用。
大概是極少有弟子搭腔,糞姑愣了愣才笑道:“我自己畫了圖樣,叫人幫忙做的。足足花了我一千靈晶,用的是極好的材料。”
“是那個煉寶師傅做的啊?”
門派有專門的煉寶堂,做出來的法寶都是擺在法寶鋪?zhàn)友e賣,同時也接受弟子們的訂單。鍾珍卻是想專門找做耙子的那人,訂做一個合意趁手的法寶。
糞姑猶豫了一陣,左右看了看,見店鋪掌櫃和夥計們都不在旁邊,悄聲說道:“你可別同人家講,我是偷偷跑出門派,到五百里外的一個坊市做的,有一家小鋪?zhàn)咏凶觥娌膶?shí)料寶器堂’,名字聽著就和別家不一樣,瑯瑯上口。材料都很實(shí)在,價格也不貴,比門派的要便宜,質(zhì)量也好得多。”
鍾珍頓時無言以對,這店鋪的名字哪裡瑯瑯上口?分明拗口之極,根本有故弄玄虛的嫌疑。
糞姑見有人欣賞她的法寶,而且對方是個笑瞇瞇的小姑娘,身爲(wèi)一等弟子,一點(diǎn)都沒有高高在上的樣子,便將此事透露了。
花間閣門規(guī)說是不讓弟子隨意外出,想出去必須先得去管事處彙報一聲,看事情大小,不然壓根就不允許。
只是糞姑住得極其遠(yuǎn),都快到門派的邊邊上了,日子久了也沒有人管。難免趁機(jī)鑽空子,一次兩次的往外跑,而且越跑越遠(yuǎn),五百里外的修行者坊市也去了好幾次。
鍾珍拍了拍胸脯,“師姐放心,我絕對不說,說了叫我變成一隻小狗。看你和剛纔那個師姐打鬥,你這釘耙可真是不錯。有一樣好法寶比得上十件百件爛法寶,以後我也去定做一個。”
“釘耙是我自己畫的樣式,你如果要圖紙,我可以給你。”糞姑第一次見人家這麼欣賞她,有些激動,手都抖了,壓箱寶都想掏出來給人。
鍾珍錯愕,說是要去訂做法寶,她可沒打算弄個釘耙,難看倒也罷了,主要是不趁手。她又沒有糞姑那麼大的力量,如何能用這玩意。
“呃。。。這個不用了。我自己再想想定製什麼法寶爲(wèi)好。”
她腦子裡已經(jīng)轉(zhuǎn)出無數(shù)個念頭,卻還沒拿定主意到底弄什麼好。
不過眼下也拿不出那麼多靈晶,滿打滿算手裡不到三百,好材料可是很貴的。想想當(dāng)初鄧長老給的那枚紅寶石簪子,價值三百靈晶,當(dāng)時還覺得不錯,眼下看來,比起木婉寧的那些飛來飛去的釵子差不多,磕到釘耙上肯定會爛。
現(xiàn)在想來,三百靈晶肯定弄不到什麼像樣的好貨。
兩人聊了一陣,倒覺得有幾分投契。鍾珍也沒有聞到什麼臭味,倒是被對方身上的濃重的香味給薰得打了好幾個噴嚏。
糞姑急不可耐的想回去試試新買的一堆東西,鍾珍也心急上二樓去買畫具,彼此約好,改天再去拜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