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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回 劍劈五煞

阮大華奇道:“若華,你怎會知道的呢?”

桑鳩婆笑道:“這一路行來,她一定早就留意上了。”

鐵若華笑道;”桑婆婆說對了。晚輩先前也沒去注意,后來遇上第一次拐彎的時候,晚輩心想:我們走在山腹秘道中如果多拐幾個彎方向就會記不清了,如果出口是在一條通道的中間,兩邊都有通道,一個弄不清,本來想出去的,反而越走越深入了。所以晚輩從我們破壁而出的方向,每遇到拐彎,都把它記下來。從右首岔道走去就是和我們破壁而出的那堵石壁同一個方向,如果朝左首岔道走去就會越走越遠(yuǎn)了。”

桑鳩婆點(diǎn)著頭,贊許的道;“鐵姑娘果然細(xì)心得很!”

鐵若華道;“婆婆過獎了,這是先父時常對我說的,凡事留心,一世就不會吃虧。”

桑鳩婆道:”好,咱們那就從右首這條岔道走吧?”

提杖領(lǐng)先走去,

鐵若華等三人也急步跟上。走不到二三十丈轉(zhuǎn)了個彎,前面又出現(xiàn)了兩條岔道。

桑鳩婆回頭笑道:“現(xiàn)在該走左首一條了吧?”

她是閱歷豐富的老江湖了,只要稍加留意就可辨明方向。口中說著,早已舉步前左首一條岔道走去。

在這條岔道上走了沒有一箭來路,就向右拐去,桑鴆婆走在前面,剛轉(zhuǎn)過彎,突覺迎面無聲無息的涌來一道勁風(fēng),桑鳩婆久經(jīng)大敵,應(yīng)變極快,勁風(fēng)堪堪涌到身前三尺光景,她左手已經(jīng)揮起,呼的一掌迎劈出去,口中喝道;”什么人偷襲老婆子?”

黑暗之中,(她剛轉(zhuǎn)過彎來,鐵若華在她身后,自然還沒轉(zhuǎn)彎,燈光就照射不到了)兩道掌風(fēng)發(fā)出蓬然一聲悶響,雙方掌力居然半斤八兩,誰也沒有被震退。

桑鳩婆沒想到連玄陰教都不會發(fā)現(xiàn)的山腹秘道之中,竟然會遇上掌力不遜于她的高手!

這時跟在她身后的鐵若華聽到喝聲,急忙跟蹤而上.從桑鳩婆背后高舉火簡朝前照去。

只見一個身材矮小,長發(fā)披肩的黑衣老頭右手執(zhí)一柄烏鞘闊劍,站在黝黑的一丈開外,擋住了出路,他兩道炯炯發(fā)光的雙目正在望著自己,面有憤色,沉喝道:“你們出去!"桑鳩婆呷呷尖笑道:“咱們?yōu)槭裁匆鋈ィ俊?

黑衣老頭喝道:“你們走不走?”

桑鳩婆道:“你是什么人?咱們不走,你又待如何?”

“你不用問老夫是誰?”

黑衣老頭道:“你再不走,老夫就要不客氣了。”

桑鳩婆尖聲道;”方才你那一掌也不過如此。不客氣又如何呢?”

黑衣老倉的一聲抽出一柄兩尺長的短劍,振腕就是一劍直刺過來。

桑鳩婆方才接過他一掌心知此人內(nèi)力深厚武功極為高強(qiáng),右腕一抬.桑木杖朝他闊劍撩去。

黑衣老頭短劍未收,左手又是一掌劈了過來。

桑鳩婆冷哼一聲,左手很快的迎出。劍杖交擊,發(fā)出一聲金鐵狂鳴,但兩人左手掌風(fēng)也對上了,又是蓬的一聲。

兩人在這一掌上,幾乎全都使出十成力道,不但雙掌交擊,劍杖也交擊上了,因此兩人各自震得后退了一步。

桑鳩婆沉喝一聲:“好”鋼杖倏然挑起,向前搗出。

黑衣老頭嘿了一聲,闊劍運(yùn)轉(zhuǎn),迎擊而上,兩人出手都極凌厲,這幾招攻拒,竟然各具威力,各出奇招,各擅其妙!

瞬息之間,已經(jīng)激戰(zhàn)了十幾個照面,雙方出招換式,同樣剛猛無匹,無論本身功力,劍上造詣,黑衣老頭絲毫不遜桑鳩婆,兩人竟然越戰(zhàn)越勇,各不相讓,成為不勝不敗之局。

桑鳩婆不覺打出真火,心想:“老婆子縱橫江湖,黑白兩道的人也會過不計其數(shù),今晚竟然打不過一個名不見經(jīng)傳的糟老頭,日后傳出江湖,我老婆子不是留人笑柄?”

一念及此,不由得殺機(jī)陡生.手中鋼杖突然一緊,杖勢連綿攻出,宛如十七八條黑龍,在空中張牙舞爪,朝黑衣老者當(dāng)頭罩落。

這一陣猛攻,果然銳勢極盛.把黑衣老者連劍帶人籠罩在一片杖影之下。

黑衣老頭闊劍飛舞,口中大喝一聲,奮起全力,但聽“當(dāng)”“當(dāng)““當(dāng)”三聲金鐵大震封開桑鳩婆三杖,人已從一片杖影中突圍而出,迅速往后退去。

桑鳩婆白發(fā)飛揚(yáng),沉喝:“你想走嗎?”

左手凌空劈出一掌,‘乙木掌”一口激蕩的暗動,嘶然有聲,直向那黑衣老頭撞了過去。

黑衣老頭目射厲芒,左腕一振,同樣拍出一掌,一股沉猛的掌風(fēng)應(yīng)手而生,朝前迎擊過來。

兩股暗勁撞在一起,發(fā)出一聲悶響,旋起一陣強(qiáng)烈的風(fēng)聲,吹得兩人衣袂獵獵作聲。

那黑在老頭趁機(jī)又往后疾退了兩步。

桑鳩婆看他不敗而退,口中呷呷尖笑道;“不跟老婆子交待清楚,你想走可沒這么容易。”一手提杖;舉步逼了上去。

黑衣老頭似是怒極,厲聲道:“你們不遵守約定,擅闖禁地,還待怎的?”

桑鳩婆一怔問道:“遵守什么約定,這是什么禁地?”’黑衣老頭目光閃爍,問道:“你們不是勾姥姥的手下?”

桑鳩婆尖笑道:“誰說老婆子是匈姥姥的手下了?”

黑衣老頭似是不信,問道:”那么你們是什么人?進(jìn)來有什么事?“桑鳩婆道:“你呢,你是什么人?”

鐵若華已聽出此人口氣,好象不是玄陰教的人,只要不是玄陰教的人,應(yīng)該是友非故,但桑鳩婆是個直性于人,這樣各不相讓,豈非又把話說僵了?

這就走上一步,說道:“桑婆婆,還是晚輩來和他說吧!”

一面朝黑衣老頭道:“我們之間,也許是一場誤會。老丈說我們擅闖禁地,其實(shí)我們是找出路。”

黑衣老頭問道:“你們從那里進(jìn)來的?”

鐵若華道:“我們誤中奸計,被困在一間石室之中,后來被我們在石壁上找到一道暗門,因?yàn)檎也坏介_啟的機(jī)關(guān)所在,只好破壁而出,發(fā)現(xiàn)一條秘道,循著秘道找到這里來的。”

黑衣老頭道:“你們不是玄陰教的人嗎?”

鐵若華道:“自然不是了。”

黑衣老頭問道:“那你們是什么人?”

他對四人來歷似乎心存懷疑,這句話已經(jīng)問了兩遍。

鐵若華道:“這位桑婆婆是乙木門的掌門人,這是形意門的阮天華,本屆君山大會的武林狀元,在下鐵若華也是參加君山大會來的…”

黑衣老頭聽了鐵若華的話,似乎有些相信了,那是他臉上的敵意,漸漸消失了,說道:“你們要找出路,走錯了方向。”

鐵若華道:“老丈的問話,在下都已說出來了,老丈究系何人呢?怎么會住在山腹中呢?”

黑衣老頭道:“老夫……”

他只說了兩個字,就沒有再往下說去,接著道;“你們要找出路,要去相反方向,好了,你們可以出去了。”

桑鳩婆呷呷尖笑道:“你藏頭縮尾,分明是玄陰教一黨老婆子把你拿下了,看你說是不說?”

黑衣老頭怒聲道:“老夫?yàn)槭裁匆f?”

桑鳩婆沒有作聲,揚(yáng)手一指.隔空點(diǎn)去。

乙木指掌,乃是乙木門的絕技。練乙木門的武功,必須先練“乙木真氣”,內(nèi)功有了六七分火候,才能練“乙木掌”,等“乙木掌”練到八成火候,才能進(jìn)一步練“乙木指”。“乙木指”就是要把“乙木掌”一道強(qiáng)勁的掌力,束之成絲,從指頭射出,可以傷人于十丈之內(nèi)。所以“乙木指”也是乙木門中最難練,也最具威力的功夫。

黑衣老頭既然有一身極高武功,耳目自然極為靈異,桑鳩婆點(diǎn)出的一縷指風(fēng),嘶然有聲,一聽就知銳利異常,急忙左腳用力一旋,身子突然一轉(zhuǎn),閃了出去,沉聲道:“你們既然不是玄陰教的人,老夫要你們出去,有何不對?”

桑鳩婆道:“你連什么人都不肯說,老婆子能相信你是真話嗎?”

黑衣老頭道:“老夫何用騙你們?你們是找出路找到這里來的,老夫不是告訴了你們走法了嗎?”

桑鳩婆呷呷尖笑道:“你攔在路口,不讓咱們過去,可能是騙咱們離去,所以老婆子非過去看看不可。”

黑衣老頭怒聲道:“老夫?yàn)槭裁匆_你們,再說再進(jìn)去就是禁地,老夫在武功上并未落敗,可不是怕你,你們真要硬闖,老夫說不得只有和你硬拼了。”

桑鳩婆聽他說來說去,只是不肯讓自己進(jìn)去,心中也不禁動了疑念,不覺嘿然道:“憑你還阻擋不了老婆子,里面可能是玄陰教的總壇,老婆子非進(jìn)去不可。”

舉步逼了上去。

黑衣老頭怒嘿一聲,這回他當(dāng)真是拼了命。嘿聲甫出,突然劍交左手,右手握拳揮出,這一拳宛如石破天驚,轟然一聲,一股強(qiáng)猛拳風(fēng)急襲過來。

桑鳩婆冷哼一聲,依然左手揮掌朝前迎去。

那知黑衣老頭一拳擊出之后,突然身形一閃,飛快的朝后躍退,人影一山而沒!

殺鳩婆定睛看去,眨眼之間,那里還有黑衣老頭的影子?不覺重重哼了一聲,說道;“這老東西不讓咱們進(jìn)去,這里說不定另有隱秘,咱們走!”

鐵若華道:“桑婆婆,這人不敗而退,會不會是誘敵之計?”

桑鳩婆尖笑道:“他自知攔不住咱們,才退走的,何況咱們退出去也找不到出口,如今已經(jīng)到了這里,就算他是誘敵之計,咱們也非進(jìn)去不可了。”

她一手提杖,左掌當(dāng)胸,舉步走在前面。鐵若華、阮天華、青兒三人也各自凝神戒備,跟著朝前行去。

秘道依然十分寬敞,但每走數(shù)丈,必有轉(zhuǎn)彎,好象漸漸走近山腹中心,黑衣老頭退去之后,也一直沒有再現(xiàn)過身。

不大功夫,四人已經(jīng)走到秘道盡頭,前面已有一堵光滑的石壁,擋住了去路。

這一路行來,既不見有什么岔道,兩邊也沒門戶,那黑衣老頭卻已經(jīng)走得不知去向。

桑鳩婆腳下一滑,目光四顧,說道:“這里已經(jīng)到了盡頭,如果這堵石壁上沒有門戶的話看來咱們只好破壁而出了。”

話聲甫落,突聽幾人身后響起那黑衣老頭的喝聲:“現(xiàn)在你們四個人都給我站著不要動,只要動一動,老夫手中的滅絕神砂,可以要你們立時身化四灘膿血。”

滅絕神砂,阮天華、鐵若華雖然沒有聽說過,但桑鳩婆可知道厲害,這是四川唐門制的霸道暗器,是裝在鐵筒中的極細(xì)鐵砂,一簡鐵砂,只要一按機(jī)簧,可以射出兩丈多遠(yuǎn),籠罩一丈方圓,每一個角落,都可以射到,根本無法躲閃,筒中鐵砂共分七色,淬過七種不同的毒藥,武功再高,只要被射到,就會身化膿血,毛發(fā)無存。

桑鳩婆沒想到此人急速后退,原來是去取滅絕神砂的,他手中有一簡滅絕神砂,那就不是人力所能抗拒。何況自己四人又站在秘道盡頭的石壁前面,這是絕地,也正是施解滅絕神砂最有利的地方。

桑鳩婆倏地轉(zhuǎn)過身去,喝道;“你既非玄陰教的人,咱們無怨無仇,你要用歹毒無比的滅絕神砂來對付咱們,究是為了什么?”

黑衣老頭厲笑道:“因?yàn)槟闵藐J禁地,老夫非把你們處死不可。”

阮無華聽桑鳩婆的口氣,好象黑衣老頭手中那管黝黑的鐵簡,是一種極歹毒的東西,立即身形一晃,施展“紫府迷蹤”身法,一下閃到了黑衣老頭側(cè)面,一伸手就把他手中黝黑的鐵簡奪下,一下迅快的點(diǎn)了他的穴道。喝道:“就憑這簡東西,能傷得了咱嗎?”

桑鳩婆還不知道他已經(jīng)把滅絕神砂鐵簡奪下,凜然道:

“小兄弟,使不得。”

阮天華笑道:“桑婆婆,東西已在我手里了。”

桑鳩婆吁了一口氣道:“好險,萬一奪不下來,他只要大母指一按,咱們四個就非歸天不可。”

阮天華道:“這東西有那么厲害?”

桑鳩婆道:“這一簡至少貯放了幾千粒滅絕神砂,任何人只要沾上一粒,就會身化膿血,毛發(fā)無存,你說厲害不厲害?”

阮天華道:“桑婆婆,這老頭被晚輩制住了,你老要不要問問他?”

桑鳩婆道;“此人既非玄陰教的人,和咱們也并無過節(jié)可言,他一再說咱們擅闖禁地,而且不惜拼命,最后自知不是咱們對手,才取出滅絕神砂來,其中必有隱情。江湖上各門各派都有隱秘,不足為外人道的,咱們只是找尋山腹出路才到這里來的,只要他肯告訴咱們真正出路,(她已可猜想得到黑衣老頭方才說的要找出口,只要走相反的方向,乃是陷井)你就解開他穴道,把東西還給他就是了。”

鐵若華道;“這管鐵筒還給他,萬一他又拿來對付我們呢?”

桑鳩婆笑道;“老婆子看他不象是窮兇極惡之人,他要拿出滅絕神砂對付咱們,只是負(fù)責(zé)守護(hù)禁地,盡忠職守而已,咱們解開他穴道.又把滅絕神砂還給他,表示咱們對他并無惡意,他當(dāng)然也不會把咱們視作敵人了。”

鐵若華姑娘家極為細(xì)心,聽桑鳩婆說話的口氣,不象她平日為人,心中一動,暗自忖道:“對了,黑衣老頭雖被大哥制住穴道,身不能動,口不能言,但耳朵還是可以聽得到我們說的話,桑婆婆因身處山腹之中,一時找不到出路,故意說出這番話來,那是好讓對方安心,才肯和我們合作了!”

心念一動,就在旁道:“桑婆婆說得是,晚輩沒想到這一點(diǎn)。”

桑鳩婆道:“好了,小兄弟,你先把他的穴道解開。”

阮天華果然依言伸手一佛,解開了黑衣老頭的穴道,一面把那管滅絕神砂鐵筒也隨手遞了過去,說道;“老丈,如此歹毒的東西,以后不可輕易使用,至少也要問問清楚,桑婆婆說你不是窮兇極惡的人,否則在下早已廢了你的武功。”

黑衣老頭沒想到身落人手,他們不但解開了自己的穴道,還真的把自己守護(hù)禁地的唯一法寶滅絕神砂交還給自己,一時怔得一怔,連忙雙手接過,揣入懷里,然后連連拱手,一臉感激的道:“桑婆婆、公子不殺老朽,還把神砂簡賜還,老朽感激之至,更使老朽慚愧的是方才說的出路,其實(shí)只是意欲把四位引入岔路;并非真正的出路,桑婆婆、公于幸勿見怪。”

桑鳩婆呷呷尖笑道;“這點(diǎn),老婆子早就看出來了,你方才說話之時,眼神閃爍,分明沒安著好心;所以老婆子只有逼著你朝禁地走來了。”

黑衣老頭面有慚色,拱手道;“不瞞桑婆婆說,所謂禁地,其實(shí)只是老朽和勾姥姥約定,她手下不得進(jìn)來而已,并無什么隱秘,因?yàn)檫@山腹中央,乃是我老主人痊骨之所,不想有人驚擾而已!”

阮天華道;“不知老丈的老主人是誰,怎么會埋在這么深遂的山腹中的呢?”

黑衣老頭這回果然不再隱瞞,說過;“老主人就是昔日青螺山莊的主人東海龍王公孫幫主……”

“啊!”桑鳩婆啊了一聲,肅然起敬道:“原來公孫前輩疾骨在君山山腹之中,唉,他外號東海龍王,君山山腹,據(jù)說正是一處龍穴,一代怪杰,英靈所在,為千古湖山增色不少,江湖武林,能有幾個人象公孫前輩英名長垂,令后人景仰不止的?”黑衣老頭道:“桑婆婆認(rèn)識老主人嗎?”

桑鳩婆道:“先父乙木門掌門人,昔年曾會同公孫前輩圍剿千面教,對公孫前輩極力推崇,曾說中原武林,真正稱得上英雄人物的,只有公孫幫主一人而已,那時老婆子還在鬢齡,沒有見過公孫前輩,但老婆子心里卻一直景仰不止。”黑衣老頭拱手道:“原來桑婆婆的先人,和老主人相識,那就更使老朽內(nèi)心深感不安了。”

說到這里,目光一動,接著道:“四位不是外人,那就請到里面稍事休息,也可以瞻拜老主人的靈寢,老朽替四位帶路。”

說完,舉步朝那座盡頭處的大石壁走來,一面抬頭說道:“四位且請退返幾步。”

桑鳩婆等四人依言后退了幾步。

黑衣老頭走到石壁前面五尺光景,便自停步,一臉虔敬的拜禱了一番,然后舉足朝前跨上幾步,又后退了幾步,接著忽左忽右的一連走了若干步,才在中間站定。他動作極為熟練快速,就是你用心諦視,也極難看得清楚。

就在他剛一站定下來,地底就接連起了一陣輕微的震動,石壁中間忽然緩緩裂開一條石縫,石縫逐漸的擴(kuò)大,原來裂開的石壁,正在緩緩的向兩邊移開,中間露出足有兩扇門一般大小的門戶。

阮天華心中暗道:“原來他這一陣急進(jìn)忽退,忽左忽右的走動,就是開啟石門的機(jī)關(guān),這機(jī)關(guān)如此精巧,當(dāng)真聞所未聞!”

黑衣老頭等石門大開,才回身道:“進(jìn)去就是老主人的靈寢,這道石門,平日很少開啟,里面十分黝黑,老朽有簪,替四位帶路。”

他走在前面,跨進(jìn)石門,就從身邊取出一支火筒,迅快的在右首石壁上點(diǎn)亮了燈。

桑鳩婆四人隨著他走入,只見門內(nèi)是一條寬闊的甬道,足有十來丈遠(yuǎn)近,兩邊石壁,打磨得光可鑒人,兩邊壁上,每隔一丈,都有一盞古銅燈架,黑衣老頭一路在右首石壁上點(diǎn)起了燈,他雖然只點(diǎn)了一邊,但已可把這條寬闊的甬道照得通明。

四人跟著他走了一丈來遠(yuǎn),但聽身后砰然輕響,敢情兩扇石門已經(jīng)闔了起來。

黑衣老頭連頭也沒回,領(lǐng)著四人一直走到甬道盡頭,只見迎面是三級石階,階上是三間打通的石室,六扇落地繡花長門,緊緊閉著。

黑衣老人走上石階推開中間兩扇石門,走了進(jìn)去,立即點(diǎn)起了燈燭。桑鳩婆等四人跟著跨上,只覺這三門石室相當(dāng)寬敞,有如廟宇的大殿,紅色抱柱,鐫刻著長聯(lián),中間一方匾額,寫著:“威鎮(zhèn)武林”四個字。

正中間是一座白石雕刻的高大神龍,足有三丈來高,中放一塊龍頭牌位,一行金字寫著:“東海龍王公孫敖之靈位”。神龍前面是一張白的石香案和一個人來高的白石香爐。

那公孫敖的靈寢,可能就在神龍后面了。

桑鳩婆把手中的桑杖交給青兒,然后走到香案前面,恭敬的拜了幾拜。阮天華、鐵若華、青兒也依次上前行禮。

黑衣老頭等四人行完禮,又道:“桑婆婆、阮公子、鐵公子難得到這里來,這神龍兩邊,還陳列了老主人昔年的遺物,四位不妨也參觀一下。”

三間大殿,本來是打通的,但中間一間,因放了一座神龍,無形之中就分成了左右兩廂。

黑衣老頭先領(lǐng)臺四人參觀了左間一間,陳設(shè)的是東海龍王昔年坐過的太師椅、書桌用過的文房四寶,和他手中書信札,以及各大門派掌門人往來的函件,都用檀木錦盒貯存,排列整齊。尤其他一筆龍飛鳳舞的字跡,墨酣氣雄,力透紙背,不愧是一代武林怪杰。

接著再參觀右?guī)愒O(shè)的則是東海龍王穿過的長袍、大绔、馬靴、他使的兵刃六尺長純鋼龍頭杖,另外一個四尺長的檀木盒中,是他使用的長劍。黑衣老頭一面替四人介紹,一面伸手打開了盒蓋!

這一剎那,他一張老臉不禁變了顏色,身軀一陣顫抖,失聲道:“老主人的劍呢……”

他不說大家也看到了,檀木錦盒之中,襯襯著紫紅絲絨,上面有放置一柄長劍的痕跡,但長劍不見了。

黑衣老頭木立了一會,闔上木蓋,又驚又急的道:“是什么人竊去了老主人的寶劍呢?這里從沒有人進(jìn)來過……晤,一定是她……是姓勾的婆子,這里只有她知道……老朽這就去找她,非把老主人的寶劍追回來不可……”

桑鳩婆道:“老丈急也沒用,如果是勾姥姥取去了,老婆子和阮小兄弟一定幫老丈去要回來,但問題是不是她盜去的呢”

黑衣老頭道:”一定是她,五年前她來到這里,就要強(qiáng)占整座山腹,老朽武功不如她,差點(diǎn)被她所擒,總算老朽地理比她熟悉,后來她知道這里是老主人的靈寢所在,如果持強(qiáng)占據(jù),就會驚動各大門派,她既然無法把老朽拿下,只得和老朽約定,她們占用外面,在老主人靈寢所在一里之內(nèi),絕不侵入,但唯一的條件,是老朽不得宣揚(yáng)出去,老朽人單勢孤,只好答應(yīng),因此就把幾條通往外面的門戶一起封死,好在這些門戶.啟閉的機(jī)關(guān)都在里面,一經(jīng)封死,外人絕難進(jìn)入,你們破壁進(jìn)來的那道門戶,就是老朽封死的幾處通道之一。”他口氣一頓,又遭:“這里是老主人的靈寢。只有勾婆子知道,盜去老主人寶劍的,不是她、還會是誰?”

桑鳩婆道:“我看咱們進(jìn)來之時,開啟石壁的機(jī)關(guān).必須步法完全走對,一步也不能錯,勾婆子如何會知道的呢。”

黑衣老頭道:”那是因?yàn)樯F牌拧⑷罟印㈣F公子不是外人.第一次來,老朽引著你們從正門進(jìn)來瞻仰,以昭鄭重,其實(shí)這里另有便門,通往老朽住處,啊,四位大概也走累了,請到老朽住處稍事休息,喝杯水茶。”

他熄去了殿上的燈火,退出廳門,又闔上兩扇鏤花石門,領(lǐng)著四人朝左首走去。

只見他在石壁上輕輕一推,就被他推開一扇石門,他一手撐著石門,說道;“桑婆婆四位請進(jìn)。”

桑鴆婆也不和他客氣,相繼跨入,黑衣老頭跟著走入,石門隨即闔上,石壁上居然看不出一絲痕跡。

這是一條走廊,盡頭處又有一道石壁,黑衣老頭隨手推啟,讓四人先入,他走入之后,石門又無聲闔上。

現(xiàn)在他領(lǐng)著四人走在前面,一面說道:“方才兩道石門從里面出來,一推就開,若是要從外面進(jìn)去,不懂開啟之法,沒有人可以弄得開。”

阮天華道,“這座山腹石室占地如此廣大,當(dāng)年不知要從多少人工才能開鑿得出來,尤其這些機(jī)關(guān),鬼斧神工,更嘆為觀止!”

黑衣老頭笑了笑道:“這里本來是一座天然石窟,江湖上傳說了已有幾百年,后來被老主人無意發(fā)現(xiàn),就把外面加以整修,據(jù)說這些機(jī)關(guān)消息,是老主人一位同宗,號稱天機(jī)子的公孫明設(shè)計的。這里原是老主人夏天避暑處,叫做清心堂,所以一里之內(nèi)的通道,都是由里面控制的,老主人過世之后,就把靈寢安置在這里,以防外人進(jìn)入……”

說到這里,已經(jīng)走對一間石室門口,才腳下一停,抬著手說道:“桑婆婆請進(jìn)。”

四人走入,但見這門石室略呈長方,倒是相當(dāng)寬,四周還放著十幾張石幾石凳。

黑衣老人跟著走入,取來一盞油燈,點(diǎn)著了,一面說道:“這里本是每年春秋二季接待老主人舊屬前來謁靈的休息之所,后來老主人舊屬多數(shù)已作古了,十年來,幾乎已沒有人來過了,四位請坐,老朽去拿茶水。”

說完,匆匆走出,沒多一會,只見他拿著一大把白瓷茶壺,四人瓷盅走入,放在幾上,說到:“四位請用茶。”·鐵若華問道:“老丈一個人住在山腹之中,飲食怎么辦呢?”

黑衣老頭笑了笑道:“這里有一條秘道,通向山下一處石窟,那里可以由水道出入,老朽一兩個月出去采購一些糧食,否則住在這里,豈不活活餓死了?”

阮天華道:“咱們還沒請教老丈貴姓?”

黑衣老頭道;“老朽姓龔,賤名天發(fā),昔年原是老主人書房里使喚的一名小廝,那時不過十五六歲,歲月易逝,如今已經(jīng)八十多了。”

阮天華道:“老丈八十多了,在下還當(dāng)你老只有六十出頭呢?”

“唉!”龔天發(fā)長長嘆了口氣道:“不中用了,老朽在這里一住快七十年了!”

桑鴆婆道:“龔老丈,公孫前輩被人盜去的那柄長劍,很名貴嗎?”

龔天發(fā)道:“那是老主人隨身不離的寶劍,叫做倚天劍,削鐵如泥.普通一般百煉精鋼長劍,一削就斷,據(jù)說是一柄古代的神兵利器。”

桑鳩婆點(diǎn)頭道:“這就難怪遭人覬覦了!”

鐵若華道;“這里有許多機(jī)關(guān),勾姥姥怎么進(jìn)來的呢?”

桑鳩婆道;“機(jī)關(guān)有人能造,也一定有人能開,本來我還覺得夏非幻只是幾個昔年玄陰教余孽死灰復(fù)燒,并不足重視,一面也是那天大家中迷倒地,和咱們交過手,當(dāng)時除了形意門的人,只有鐵手幫投過去的幾個,另外是黑衣十八騎,并沒象樣的高手,但勾姥姥的出現(xiàn),卻使老婆子有一種預(yù)感,玄陰教的實(shí)力,并不止此。”

阮天華道:“勾姥姥的出現(xiàn),桑婆婆怎么會有此預(yù)感呢?”

因?yàn)楣蠢牙褦≡谒稚希詫λ麃碚f,勾姥姥并沒有什么了不起。

桑婆婆道:“勾姥姥一身功力,不在老婆子之下,此人一向心高氣做,夏非幻如沒有相當(dāng)實(shí)力,她豈肯屈就玄陰教的總管?”

鐵若華道:“君山大會又有許多人落入他們手中,也增加了他們不少實(shí)力,這么說我們要救人,就相當(dāng)困難了!”

龔天發(fā)道:“什么,你們還有人落入他們手中嗎?”

鐵若華道:“多著呢!”

當(dāng)下就把君山大會之后,各大門派的人,都中了玄陰教的詭計,以及今晚有三撥人先后失去聯(lián)絡(luò),詳細(xì)說了一遍。

龔夭發(fā)道:“你們怎么不早說?青螺山莊座落在是山腰上,一共有三條秘道,可以通入山腹,那三撥人可能是被他們故意誘敵,引入秘道之中,而且那三條秘道,岔路極多,不明內(nèi)情,就如進(jìn)入迷宮,就是沒有人襲擊,穿來穿入,走上三天三晚也走不出來。”

鐵若華道:“老丈一定知道走法的了?”

龔天發(fā)微微搖頭:“說來慚愧,老朽在這里一住六十年,除了老主人靈寢所在,很少到外面走動,只知一些大概,就怕走迷了,不敢走得太遠(yuǎn)。”

鐵若華道:“那怎么辦?桑婆婆,我們待回出去,只有先擒住他們一二個人,不怕他們不說出來了。”

龔天發(fā)道:“那倒不用,四位請在這里稍坐,老朽去拿一樣?xùn)|西來。”說完,站起身,匆匆往里一門石室走去,過沒多久,他手中拿著一個尺許長的鐵簡走了進(jìn)來。

鐵若華道:“老丈手中又是一管滅絕種砂嗎?”

龔天發(fā)笑了笑,伸手揭開簡蓋,取出一大卷發(fā)了黃的紙卷,說道:“這是青螺山莊山腹秘道總圖,是當(dāng)年天機(jī)于替老主人設(shè)計的原圖,老朽一時記不大清,曾走迷了路,所以把它留在寢室中的。”

說完,雙手緩緩地把紙卷打了開來,當(dāng)他目光落到紙上;臉色不禁大變,氣吁吁的道。“又是她;把山腹總圖也盜走了。”

他打開來的紙卷,果然已成為一張白紙桑鳩婆道:“總圖既已遺失,老丈總知道~些大概情形,那就可以了。”

龔天發(fā)用力搔搔頭皮,為難的道:“你們要出去容易,老朽可以從水道送你們出去,但你們不是要去救人嗎?”

鐵若華道:“不要緊,龔老丈只要大低指點(diǎn)我們一個方向,我們自己會去找的。”

“不!”龔天發(fā)道;“這老妖婆盜去老主人的倚天劍,還竊取山腹總圖,老朽非去跟她要回來不可。”

他略為頓了一頓,又道:“老朽對這三條通道,雖然不熟,但大概還可以想得起來,四位且請稍坐,喝口茶水,老朽進(jìn)去拿了隨身兵刃,咱們就可以走了。”

說完,匆匆往里行去,一回工夫,手中提著一柄連鞘短劍走出。

桑鳩婆四人也跟著站起。

龔天發(fā)道:“好了,咱們走吧,老朽給四位引路。”

當(dāng)他退出這間起居室,回到長廊,然后領(lǐng)著四人一直走到長廊盡頭,才伸手向左首石壁推去。

明明是一堵石壁,但經(jīng)他伸手一推,就推開了一道門戶,他讓四人走前面,然后闔上了石門,依然是一堵石壁。

現(xiàn)在呈現(xiàn)大家面前的又是一條山腹間的秘道了。

龔天發(fā)依然走在前面,這條秘道路呈彎形,一路好象盤旋而行,并沒有岔道。

鐵若華心中暗道;“這大概是繞著東海龍王的靈寢外面而行了。”

這樣足足走了頓飯工夫,山腹秘道依然斜斜的朝前彎去,但龔天發(fā)并沒有循著山道走去,在右首微凹的石壁下住足,這里石壁凹凸不平,他左足跨上,把短劍往腰上一插,雙手上舉,一個人朝石壁上撲去。

大家只聽“喀”的一聲,壁下一方巨石緩緩移開,露出一個半人高的石窟,龔天發(fā)俯身走了過去,一面向后面的人說道:“你們快些進(jìn)來。”

桑鳩婆等四人依言俯著身子跟入,差幸只是石窟入口,約有四五丈見方,到處都是磷峋亂石,不曾經(jīng)過人工整修。

龔天發(fā)一直走向右首一堵石壁之下,回頭道:“這道石門,還是要從里面開出去,但出了這道石門,就是玄陰教占據(jù)的地方了,沿路隨時可以遇到襲擊,四位可得留意才好。”

說完依然雙手上舉,和身朝石壁上撲去,因?yàn)槭诎纪怪帢O多,他雙手可能板著了什么,正在用力轉(zhuǎn)動。

大家也沒去細(xì)看,但聽石壁間果然又響起“嗒”的一聲輕響,龔天發(fā)立時往后退下,石壁間隨著緩緩裂開一道門戶。

門外,是一條橫貫的通道,龔天發(fā)步朝右行去,大家自然也跟著他身后走去。

這條通道相當(dāng)寬闊,走了不過一箭來路,突聽前面隱隱傳來一陣兵刃交擊之聲!

山腹之間只要有一點(diǎn)聲音,就可傳現(xiàn)老遠(yuǎn),阮天華矍然道:“前面有人動手,我們快去。”

身形掠起,越過龔天發(fā),朝前奔去。鐵若華也緊跟著掠了過去。

龔天發(fā)要傳攔阻,已是不及,忙道:“這聲音還遠(yuǎn)著哩!”

但阮天華早已去遠(yuǎn)。

桑鳩婆問道:“前面有沒有岔路?

龔天發(fā)道:“這條山路直通前面,中間好象沒有岔路。”

桑鳩婆道:“那就讓他們?nèi)ズ昧恕!?

話雖如此,但龔天發(fā)、桑鳩婆、青兒三人也不待慢,趕緊跟了上去。

奔行了沒多一回,忽見前面出現(xiàn)了一條岔路,三人奔近之處,正如到了十字路的中間龔天發(fā)不禁一呆,住足道:“這里怎么多了一條岔路出來?這里不該有岔路的!”

桑鳩婆道:“也許是玄陰教開辟的了。”

青兒沒看到阮公子和幫主的蹤影,急道:“桑婆婆,阮公于和幫主不知去了那里?”

話聲未落,突聽一陣砰砰之聲,從左首岔路中傳了過來。

那是拳掌交擊之聲,原有人正在交手,而且從風(fēng)聲聽來,兩人一身功夫大是不弱!

桑鳩婆道;“左首岔道有人正在動手,咱們快去看看。”

龔天發(fā)一怔道:“這左首岔道,不是通往前面的出口之路。”

桑鳩婆道:“既然有人動手,那一定是有咱們的人了。”

她不待龔天發(fā)再說,一手提著桑本杖當(dāng)先奔了過去。

青兒因不見阮公子和幫主的蹤影,心頭焦急。自然跟著桑鳩婆就走。龔天發(fā)搖搖頭,也只好跟著過去。

左首這條岔道,不過十來丈遠(yuǎn)近,就朝右彎去。

山腹雖然黝黑,但青兒手中有一支火筒,桑鳩婆內(nèi)功精深,只要有一點(diǎn)火光,就看得清楚,她剛轉(zhuǎn)過彎去,就聽到一陣強(qiáng)勁的掌風(fēng)拳勁,激蕩成風(fēng),就在前面不遠(yuǎn),那是在岔道盡頭處的一個石窟之中。

桑鳩婆提杖走近,定睛看去,石窟不過兩三丈見方,此刻正有五道人影,起落如飛,在黑暗之中,打斗得十分激烈。

桑鳩婆這目光一注,不禁為之一呆,你知道這五人是誰?他們竟然就是今晚夜探青螺山莊的先鋒,五山派五位山主!

他們竟然在自相殘殺,打成了一團(tuán)。羊樂公的“北冥神功”、伏三泰的“鐵拳功”、應(yīng)天生的“五岑掌”、冉蓬春的“九指一掌”、況神機(jī)的“連環(huán)手”、“透骨指”、全數(shù)出籠,幸好他們沒有動用兵刃,不然這兩三丈見方的斗室,早就有人流血了。

桑鳩婆感到無比震驚,也弄不清楚他們?yōu)槭裁匆韵鄽罚康碓谏礁怪校质菙橙说姆秶畠?nèi),不該奮不顧身的和自己人決斗,這就沉聲喝道:“大家快請住手。”

五山山主卻恍如不聞,依然揮掌的揮掌,揮拳的揮拳,各自搶攻不休。

桑鳩婆暗暗攢了下眉,說:“他們好象瘋了。”

“不錯。”有人接口道:“他們要一直打到筋疲力盡,自己倒下去,別人叫他們住手,是不會住手的。”

桑鳩婆一怔,這人不是龔天發(fā)的聲音,急忙轉(zhuǎn)身喝道:“甚麼人?”

龔天發(fā)也自發(fā)覺有人在身后說話,急忙轉(zhuǎn)過身去。

就在此時,一道勁風(fēng)朝青兒劈來,青兒啊一聲,手中火筒立被掌風(fēng)撲滅,眼前登時一暗。

桑鳩婆臨改經(jīng)驗(yàn)豐富。左手同時楊手一掌,朝那發(fā)話之處劈了過去。

那人聽到如濤掌風(fēng)朝他劈去,立即身形閃動,避了開去。

桑鳩婆左手這一拿原是可虛可實(shí),目的就是要他們閃避,對方閃避之時,總會有衣袂飄風(fēng)之聲,她一不作聲,身形突然直欺過去,揮手一杖橫掃而出。

這一杖勢道極猛,杖風(fēng)呼然有聲!

“當(dāng)!”那人也不失為一名高手,黑暗之中,聽風(fēng)辨位,一下架住桑鳩婆的鐵杖,人卻被震得退了一步。

桑鳩婆是什么人?這一記兵刃交擊,已試出對方手中只是一柄長劍,豈肯放過?那人堪堪朝左閃出,她左手又是一掌劈了過上,左手甫發(fā),右手鋼杖一抖,劃起一個斗大的圓圈;直搗過去。

就在桑鳩婆和那人杖劍文擊之際,同時也響起了一聲蓬然大震,龔天發(fā)洪笑一聲道;“閣下原來也不過如此!”

“嘿!”有人嘿了一聲,第二掌又朝龔天發(fā)劈去。

龔天發(fā)豈肯退讓?對方舉掌擊來,他左手一抬,發(fā)掌硬接,兩人之間又發(fā)出一聲蓬然大震,勁風(fēng)四溢!

青兒為人機(jī)警,在手中火筒被人擊滅,她就悄悄退后,不敢出聲。直等她右邊響起杖劍交擊,稍遠(yuǎn)又響起兩聲蓬然大震,和龔夭發(fā)的喝聲,估計這條通道盡頭,進(jìn)來的只有兩個人,如今已被桑鳩婆、龔天發(fā)兩人接住了,她就不怕再有人偷襲,“嗒”的一聲,打亮了火簡。

桑鳩婆一著占先,步步逼上,雖在黑暗之中,她僅憑傳入耳際的輕微聲息,左掌右拐,直劈橫擊把對方逼得只有躲閃之功,而無還手之力。

此時青兒亮起人簡,火光—閃,通道上頓時大亮,桑鳩婆目光一注,才看清和自己動手的原來竟是禿頂神鷲南宮壽,另一個正是鐵拂道人婁廣元,此時劍拂同施,和龔夭發(fā)激戰(zhàn)正殷!不覺怒笑道:“九宮雙劍,也算是正派中人,竟然也和玄陰教伉漢一氣,為虎作悵了。”

南宮壽怒道:“桑鳩婆你才是玄陰教的爪牙!”

桑鳩婆呷呷尖笑道:“老婆子怎么會是玄陰教的爪牙?你這話是聽誰說的?”

“這是形意門夏老三說的,還會錯嗎?”

南宮壽在說話之時,長劍突然一緊,刷刷刷一連幾招乘機(jī)反擊而出,他企圖乘對方不備可以扳回劣勢。

桑鳩婆呷呷笑道;“夏老三,他才是背叛形意門,投靠玄陰教的叛徒。”

口中說著,桑木杖左右連挑,把南宮壽的攻勢立即壓了下去。

龔天發(fā)手中雖然只是一柄兩尺長的短劍,但施展開來,化作一道青芒,燎繞全身,劍勢凌厲。

他在山腹之中,一住七十年,無事可做,就可以練劍消磨歲月,劍上造詣極為深厚,但在七十年中,從未和人動過手,對敵經(jīng)驗(yàn)不足,有時明明可以勝過對方,卻輕易的放過。

鐵拂道人婁廣元右劍左拂,展開一輪攻勢,但任你劍拂如何兇猛,對方卻往往只需一招半式,就可以把你化解無遺。

這可真把成名多年的鐵佛道人看得心頭暗暗驚異不止,暗道;“這老頭是何來歷,劍上造詣明明極深,卻又象是初學(xué)乍練,出招極為生疏!”

就在雙方動手之際,只聽有人大笑道:“桑鳩婆你明明投靠了玄陰教,還說誰叛徒?”

桑鳩婆回目看去,只見石窟口負(fù)手站著一個中等身材,臉色蒼白之中極為深沉的中年漢子,這人正是形意門的夏鴻暉。

原來方才有人說五山山主不打到筋疲力竭,不會住手的就是他。

當(dāng)時火筒乍熄,在黑暗之中和九宮雙劍的南宮壽動上了手,還當(dāng)說話的就是南宮壽。如今聽了夏鴻暉的口音,才知道他原來早就躲在石窟之中了。

桑鳩婆一面揮杖,一面沉喝道:“夏鴻暉,你敢在老婆子面前顛倒是非,那是不要命了!

喝聲出口,左手凌空一掌,朝他劈去。

夏鴻暉沒想到他和禿頭鷲動手之際,還會朝他劈出一掌,等到覺著一股強(qiáng)猛異常的暗勁壓上身來,心頭不由大吃一驚,急忙順著那襲去的暗勁橫向一側(cè)躍開。

青兒左手執(zhí)火簡,右手握了一支短劍,眼看夏鴻暉朝自己這邊閃來,口中清叱一聲,短劍刷一聲,劍使“飛瀑斷路”涌出一片劍光,遮斷了出路。

夏鴻暉等到驚覺,眼前一片劍光飛灑過來,心頭不覺大怒,喝道:”小丫頭,還不給我閃開?”

右手一記劈掌,一路勁風(fēng)直向青兒劈去。

他在桑鳩婆掌下,功力不如遠(yuǎn)甚,但對付青兒,這一掌就綽綽有余了。

桑鳩婆呷呷尖笑道;“青兒,別慌,攔住他沒有錯。”

左手振腕一指朝夏鴻暉右肩點(diǎn)去。

夏鴻暉掌勢甫發(fā),陡見桑鳩婆一縷指風(fēng)直射過來,急忙收掌向右旁躍。

桑鳩婆呷呻尖笑道:“你站著別動,動一動老婆子就劈了你。”

左手又是一掌,朝他身后劈去,一道掌風(fēng)撞到他右首肩邊,夏鴻暉只得向左移。那知桑鳩婆又是一掌朝他身左劈到。

他被桑鳩婆右一記掌風(fēng),左一記掌風(fēng),站立之處,左右跨不出一步,一時后悔自己不該跨出石窟來的,如今連想再返回石窟去都辦不到。(他在跨出石窟之際,為了閃避桑鳩婆掌風(fēng)向側(cè)躍開,如今離石窟雖然只有兩步,卻退不回去)心頭不由大急,也暗怪南宮壽正在和桑鳩婆動手,還讓她騰得出左手,一掌又一掌的朝自己劈來。就在此時,瞥見五六條人影,飛奔而來,不覺喜道:“鐵三姑,你來得正好。”

桑鳩婆怒聲道:“你以為來個幫手,再敢嚷嚷,老婆子就先活劈了你。”

呼的一掌,迎面拍來。

夏鴻暉一時情急,趕緊身子一蹲,但聽蓬的一聲;掌風(fēng)擊在他身后石壁上,震得碎石紛飛,灰塵沙土漱漱下落,夏鴻暉驚出一身冷汗,那敢稍動?

那奔行而來的正是鐵三站和她手下的鐵手五煞。

鐵三站聽到總護(hù)法夏鴻暉的聲音,一手握劍,當(dāng)先沖了上來。

甬道雖有一丈來寬,但龔天發(fā)和鐵拂道人正在前面動手,擋住了去路。

鐵三姑仗劍沖上,龔天發(fā)大喝一聲,劍光如匹練橫卷,把她逼得后退不迭。

鐵三站如今當(dāng)上的玄陰教的副總護(hù)法,被人一劍逼退,自然怒不可遏,左手一揮,喝道:“我們上去把他擒下了。”

隨她同來的鐵手五煞口中轟應(yīng)一聲,舉步逼了上去。

因?yàn)轲乐挥幸徽蓙韺挘F拂道人和龔天發(fā)各占一半,一個人所占的地方就只有五尺光景,鐵手五煞自然無法全數(shù)上來。

五煞中的老大陸大成,老三扈大佑虎吼一聲,雙雙撲上。他們左手裝的都是鐵手,五指鋒利如鉤,專鎖敵人兵刃,陸大成左手鐵手一探,覷準(zhǔn)龔天發(fā)短劍抓去。

扈大佑撲向龔天發(fā)身后,左手鐵手卻覷準(zhǔn)他后心,這一抓才是真正的“黑狼偷心”。

龔天發(fā)一柄短劍和鐵拂道人劍拂力拼了五六十招,他練劍七十年,只是沒和人真正動過手,這一陣功夫下來,愈打愈覺得心應(yīng)手,兩人隨著吼聲撲上,龔天發(fā)右手短劍斜劃,左手一掌朝身后揮去。

這一下三方面勢道均快,不,應(yīng)該有四方面,那是鐵拂道人婁廣元眼看龔天發(fā)劍掌都去對付撲來的二煞,機(jī)不可失,鐵拂疾卷,一蓬拂絲纏向龔天發(fā)右腕,長劍刷的一聲,穿心刺出。

武功一道,可說有不得半點(diǎn)高低,龔天發(fā)在山腹中勤練了七十年,論武功可說高出錢拂道人甚多,他只是不善于使用招法而已!

此時驟睹鐵拂道人乘自己出手之際襲來,立即臨時改變主意,籍著短劍斜劃,身隨劍出,來了一個急旋。

這臨時改招,也只有武功高過對方的人,才能在一絲縫隙間旋身而出,否則對方二人來勢極快,那容你有變招的機(jī)會。

卻說龔夭發(fā)短劍原是朝陸大成抓來的鐵手斜劃出去的,這一記并沒有改變,但聽“嗒”的一聲,短劍劃上鐵手,一下就把陸大成百煉精鋼的鐵手五指一齊削斷。

龔天發(fā)手中也只是一柄百煉精鋼短劍而已,并非什么削鐵如泥的名劍,他能一舉削斷陸大成的鐵手,是因?yàn)樗殑ζ呤辏瑑?nèi)家真氣無意間貫注劍身,才把鐵手削斷的。

不但削斷鐵手,陸大成撲來的人被他劍上內(nèi)力反震,砰的一聲,翻跌出去一丈來外。背脊撞上石壁,一個人軟軟的跌坐下去。

龔天發(fā)短劍斜削之時,一個人已經(jīng)隨著劍勢急急旋了個身,扈大佑飛撲而來,鐵手是朝龔天發(fā)后心抓落。

鐵拂道人是乘龔天發(fā)劍掌對付二煞,乘機(jī)出手,鐵拂卷纏右腕,長劍穿心刺到。如今龔天發(fā)業(yè)已旋身而出,卷纏到他右腕的鐵拂自然落空了,但穿心一劍卻沒有落空。

因?yàn)殪璐笥映徧彀l(fā)后心撲來,中間的龔天發(fā)旋了出去,他一撲之勢未竭,鐵拂道人穿心一刺也堪堪刺到,正好補(bǔ)上了缺。

龔天發(fā)一個急旋,去勢有如陀螺,一下旋到了鐵拂道人的身后,左手本來往后揮出,準(zhǔn)備對付扈大佑的一掌,臨時隨著急旋,改為橫拍.砰的一聲擊中鐵拂道人的右肩。

這一段話寫來費(fèi)了不少筆墨,實(shí)則四個人幾乎同時發(fā)動,期間難有前后,也不過是電光火石一閃的時間,龔天發(fā)短劍削斷陸大成鐵手之后,已經(jīng)旋出,鐵拂道人一劍穿心刺中扈大佑龔天發(fā)左掌也擊中鐵拂道人的右肩了。悶哼、慘呼、驚啊也同時響起。

鐵拂道人右肩骨已被擊碎,長劍墜地,他連退了三四步,掉首疾奔而去。

陸大成震傷內(nèi)腑已是無救,扈大佑一劍穿心,倒在血泊之中。

這下看的其余三煞連眼都紅了,鐵手五煞原是鐵手幫的殺手,在江湖上兇名久著,季大海、卜大樞、赫大榮口中不約而同喝出一個:“殺!”

三條人影,三雙鐵手從三個不同角度急撲而上!

龔天發(fā)看的大笑一聲道:“來得好!”

短劍疾然橫掃出去。

他劍上功力,何等深厚,右手這一揮,短劍登時亮起一道耀目青虹,森寒劍氣,嘶然有聲,從鐵手三煞三條人影中間一閃而過。

但聽砰砰砰人影落地,已經(jīng)變成了六段,一陣血雨,噴濺到鐵三姑身上,她神情為之一呆,轉(zhuǎn)身朝通道上急急奔去。

正在和桑鳩婆激戰(zhàn)的南宮壽眼看鐵拂道人急奔而去,也立即舍了桑鳩婆,跟著急奔而去。

桑鳩婆志不在他,自然不會追擊上去,一右手舉起桑木杖綏緩朝蹲著身子的夏鴻暉頭頂上落去,口中呷呷笑道:“夏鴻暉,你想死還是想活?”

夏鴻暉雙手抱胸,目光亂轉(zhuǎn),駭然道:“桑婆婆饒命。”

突然長身前撲,雙掌排胸推起!

他是形意門的掌門人的三師弟,縱然貪生怕死,也決不會如此窩囊。

他立身之處距離石窟洞中,不過兩步,不敢移動,只怕桑鳩婆的“乙木掌”厲害,才不敢稍動。

既然他害怕桑鳩婆的“乙木掌”,方才有南宮壽和她動.手,他都不敢稍動,現(xiàn)在南宮壽走了,他怎么反而出手了呢?

那是因?yàn)樗b作害怕,原是想乘桑鳩婆不注意的時候,一下竄進(jìn)石窟去的,南宮壽一走,他逃走的機(jī)會更沒有了。

桑鳩婆杖勢緩緩下落,顯然沒有取他性命之意,他裝出害怕,卻突起發(fā)難,他自己知道這一記雙掌大力推出,也無法傷得了桑鳩婆,但只要出其不意,把桑鳩婆逼退兩步,他就可以一下退入石窟,退到里面,他就不怕脫不了身。

他自幼勤練形意門武功,這驟起發(fā)難,要把桑鳩婆逼退兩步,原本不是難事,但一個人心里動著心機(jī),臉上自然也會流露出來。

夏鴻暉本是極工心機(jī)的人,換在平時,心中想著絕不會流露,只是此刻面對強(qiáng)敵,能不能脫身,全在此一舉,心里緊張了,任你平日喜怒不形于色的人,到了此時,也會因緊張而流露出來。

桑鳩婆是何等人?夏鴻暉口中叫著“饒命”,他目光并無恐懼之色,而且不住的亂轉(zhuǎn),心里已經(jīng)有數(shù),等到夏鴻暉雙掌推出,故意“哼”了一聲,急急用左手格出,一個人還是被推得后退兩步。

這正是夏鴻暉預(yù)期的效果,他雙掌推出,連看一眼的時間都沒有,身形隨即橫閃而出,迅疾無比的一個轉(zhuǎn)身,頓足朝石壁中掠去。

桑鳩婆故意后退了兩步,時間和夏鴻暉向橫里閃了兩步是同時的,夏鴻暉要一個轉(zhuǎn)身,才能竄進(jìn)石窟去,桑鳩婆不用轉(zhuǎn)身,連左手都不用抬,(方才朝夏鴻暉雙授格出,已經(jīng)抬起)(這里我要說一下,作者有必要說的那麼羅嗦嗎?他不嫌寫的煩,我還嫌看著煩呢!編者寒星子按。)手指已經(jīng)凌空點(diǎn)了出去。

夏鴻暉雙足頓起,自以為這下定可以竄進(jìn)石窟了,但身子堪堪縱起,就“拍達(dá)”一聲跌墜在地。

這下身后中了一記“乙木指”,那里還想爬得起來?

桑鳩婆木杖杖頭一下落在他右肩之上,微一用力,夏鴻暉但覺肩骨劇痛如裂,口中殺豬般叫了起來。

桑鳩婆呷呷笑道:“好小子,你也不想想看,方才南宮老兒正在和老婆子動手,你都溜不脫,現(xiàn)在沒人和老婆子動手,你還想溜?”

夏鴻暉痛得一張臉都脹紅了,額上汗水象黃豆般綻出,口中叫道:“桑婆婆,快請高抬貴手,在下不敢了。”

桑鳩婆尖聲道:“老婆子還是那句話,你想死還是想活?”

夏鴻暉道:“活、活、桑婆婆饒命。”

“好!”桑鳩婆木杖一提,輕靈的往下點(diǎn)落。

八十斤的鋼位在她手中使來輕靈無比,但點(diǎn)到夏鴻暉的身上;依然并不輕靈,“撲”“撲”兩聲,一點(diǎn)右臂“臂儒”,一點(diǎn)右足“公孫”。

夏鴻暉但覺一手一足,既酸又痛,整個人都象觸了電一般,口中直哼出聲。

桑鳩婆木杖已經(jīng)收了回去,叱道:“別裝死了,你給我站起來。”

夏鴻暉連眼淚都痛出來了,連聲應(yīng)著“是”,支撐著爬了起來。

龔天發(fā)問道:“桑婆婆,這人是誰?”

桑鳩婆婆呷呷笑道:“這人來頭不小,他叫夏鴻暉,是玄陰教主夏非幻的內(nèi)侄。”

龔天發(fā)問道:“喂,姓夏的,你在玄陰教擔(dān)任什么職務(wù)?”

夏鴻暉道:“在下是…總護(hù)法……”

龔天發(fā)大笑道:“玄陰教要你這種人擔(dān)任總護(hù)法,還能成得了大事?難怪只能躲在山腹里打轉(zhuǎn)。”

桑鳩婆道:“夏鴻暉,你不是想老婆子饒你不死嗎?”

夏鴻暉連連點(diǎn)頭應(yīng)是道:“桑婆婆高抬貴手,在下感激不盡。”

“好!”桑鳩婆一指石窟中纏斗的五山山主說道:“你去叫他們住手。”

夏鴻暉聽得一怔,哭喪著臉道:“桑婆婆,他們不會聽在下的,在下叫他們住手,沒—…沒有用……”

桑鳩婆三角眼一瞪,說道:“要誰叫他們住手才有用?”

夏鴻暉被她瞪得一陣心驚肉跳,吶吶的道:“誰……叫也……也沒有用!”

桑鳩婆道:“他們吃錯了藥?發(fā)了瘋?”

夏鴻暉道:“是、是,他們……在……,前面聞到了練功散……”

“練功散?”桑鴆婆問道:“什么練功散?”

夏鴻暉道;“他們鼻中吸入的練功散,其實(shí)不是練功散……”

桑鳩婆怨聲道;“你顛三倒四的在說什么?”

(其實(shí)我本來也看不懂,但我按原意作了改動了,原書可能原來印刷排版時錯誤,有些字排錯了,我在這做了改正。編者:寒星子)

“是、是這樣。”

夏鴻暉道:“這種名稱叫為練功散的藥粉,其實(shí)不是真的練功散,乃是一種令人發(fā)狂的毒藥,只要聞上少許,就會神志不清,脾氣暴燥,要找人動手打架,只有和人動手,才會覺得舒暢,一直要打到筋疲力盡,才會停手。”

龔天發(fā)怒聲道:“玄陰教當(dāng)真歹毒得很l”

桑鳩樓道:“有沒有解藥?”

夏鴻暉囁嚅嚅的道:“解藥……有是有,只是沒在在下身上。”

桑鳩婆道:“解藥在什么人身上。”

夏鴻暉道:“教……主……。”

桑鳩婆看了他一眼,問道:“他們是你引進(jìn)來的,你和他們和在一起,怎么會沒事的?”

夏鴻暉道:“在下……”

桑鳩婆道:“你有半句支吾,老婆子先斃了你!”

夏鴻暉道:“因?yàn)椤谙孪取劻私馑帲拧瓫]事。”

桑鳩婆道:“拿出來。”

“是……”

夏鴻暉只得從身邊取出一個香囊,說道:“這……并沒辦法使他們清醒,只有先聞了才有用。”

桑鳩婆伸手接過,一面回頭說道:“龔老丈,老婆子有一事奉托……”

龔天發(fā)沒待她說下去,就拱拱手道:“桑婆婆只管請說,只要老朽能力所及,自當(dāng)遵命。”

桑鳩婆說道:“這五位乃是五山派的山主,老婆子的意思,先點(diǎn)了他們睡穴,讓他們先安靜下來,老婆子要夏鴻暉帶路,去找玄陰教主索取解藥,在老婆子走后,要請老丈暫時留在這里,守護(hù)他們。”

龔天發(fā)道:“這個容易,老朽自問還可以辦到。”

桑鳩婆又道:“青兒,龔老丈不認(rèn)識咱們的人,你也留在這里。”

青兒點(diǎn)點(diǎn)頭,發(fā)愁的道:“桑婆婆,阮相公利幫主不知到那里去了?真急死人。”

桑婆婆笑道:“阮公子一身所學(xué),放眼江湖已很少有人是他對手,鐵幫生和他在一起,是不會有事的。”

話聲一落,把桑木杖往地上一柱,朝青兒道:“你看住他,別讓他溜了。”

青兒看了夏鴻暉一眼,說道:“小婢不會讓他溜的。”

桑鳩婆身形一晃,飛快的前石窟中閃去。

這五位山主因?yàn)轶w內(nèi)吸了“練功散”之毒,只有徒手相搏才覺得舒暢,因此才沒有動用兵刃,此時拳來掌往,依然打得十分激烈。

五個人既沒有一定的目標(biāo),你一掌劈到他身邊,你就是他的敵人;就發(fā)拳還擊,這樣亂糟糟的我打你,你打我,幾乎打成了一團(tuán),難分難解。

桑鳩婆身法何等快速,人還未到一縷指風(fēng)已朝正好背向門口的伏三泰點(diǎn)去。

他們終究神志迷糊,不似平時反應(yīng)靈敏。伏三泰連知都不知道,就應(yīng)指跌坐下去。

桑鳩婆正待閃身,突覺一記沉猛的勁風(fēng)迎面撞來,那是應(yīng)大生的一記“五嶺掌”,本來是朝伏三泰劈來的,伏三泰中指倒下,掌風(fēng)就撞到自己身上來。

桑鳩婆不想和他們硬接,急忙身形向旁邊動,一指朝冉蓬春點(diǎn)去。再一閃身,避開三人的拳拳,又從一指點(diǎn)倒了況神機(jī)。

現(xiàn)在五位山主已經(jīng)倒了三人,照說剩下的兩個,應(yīng)該容易對付了,殊不知方才人影亂閃,就象走馬燈一般,誰也沒有一定對手,胡亂出手,反正只要你出手,就會有人和你硬拼,不愁沒對手。

現(xiàn)在一下減少了三個對手,眼睛可清清看到石窟中有三個人影,(青兒手中拿著火簡)(這句又是一句羅嗦話。編者:寒星子按)你不去找他,他就來找你,羊樂公,應(yīng)天生同時把桑鳩婆當(dāng)作了目標(biāo),一個“北冥神功”掌力如潮,洶涌卷來,一個又是一記“五嶺掌”掌風(fēng)重疊,壓頂擊倒。

這兩人同時出手,威勢非同小可,桑鳩婆吃了一驚,急忙施展移形換位,朝羊樂公身后閃去。

兩人一掌落空,目光轉(zhuǎn)動,發(fā)現(xiàn)石窟中只剩了他們兩人,不約而同大喝一聲,舉手朝對方劈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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