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無塵走出門去,立即看到了那有些眼熟的青色錦衣,心里驚了一下,然后,才看到了一張熟悉的臉,那五官正因疼痛而皺在了一起。
他清了清嗓子,帶著淡笑走了過去,“白慕言,你怎么找到這兒的?”
聽到了風無塵的聲音,白慕言忍下了那些疼痛,狠狠的瞪了他一眼,才慢慢的坐了起來,“我也只是來這兒碰碰運氣?!倍€人一早就跑了,將他丟在客棧里,已經很過分了;可是沒有想到還有更過分的,在他找到他們的時候,竟然用掌風攻擊。想他白慕言也是個有身份的王爺,怎么這樣的不招人見了?
風無塵干笑了一下,然后,走到了白慕言的身邊,準備著伸手扶他,可是,沒有想到,水云卻比他還要快一些,站在風無塵的前面,將他伸出去的手,擋在了半空中。
“這個男的,是誰?”水云的聲音里充滿了質問的口氣,眼睛有些兇狠的瞪著白慕言,好像他也是來搶奪寶物的。
風無塵呆了一下,他沒有想到水云會問這種問題,因為,在他的記憶中,水云與白慕言是見過見的,于是,“水云,你不認識了?這是白慕言呀!”
水云聽后也沒有什么愧疚的表情,只是淡淡的哦了一聲,然后,繼續用眼睛瞪著白慕言,“聽著,風無塵現在是我的了,如果,你有膽傷害他的話,”說到這里,水云將手入在頸脖上,做了一個割頭的動作,“自己小心些?!?
白慕言看到這些,立即呆了一下,這才幾個時辰不見,怎么那一個嬌俏的小姑娘,就變成了這樣?于是,他用眼睛斜了一眼風無塵,‘是不是你干了什么壞事了?’
風無塵立即滿頭黑線,‘你以為我能對一個武功高強的女俠做什么?’
好像不能做什么吧!
天色漸暗了下來,水云張羅著支起了火架,烤起了兔肉,白慕言與風無塵靜靜的坐在那火堆邊,一起看著水云在一邊張羅著休息用的稻草床。
“她怎么變成這樣的?”白慕言對于這個問題,還是想不太明白。
“從中了鶴頂紅以后,就這樣了?!辈恢朗遣皇嵌舅幍淖饔?。
瞪大了眼睛“中了毒,只會死,怎么會變成這個樣子?”這種中毒的解釋太牽強了。
“可是,事情的發生,就是這樣的。”有些無力了,這個原因最真實的原因,竟然沒有人相信。
看著他那無力的表情,白慕言有些狐疑,可是,嘴上還是說著,“如果你相信是這樣的,那么,就是這樣的吧!”不過,這種情況是太可能的吧!
風無塵一聽他那說話的口氣,立即氣就不打一處來,如果可以,他真想讓白慕言回到那里去看看,他所看到了的景象。
正在他們準備再繼續研究一下,水云現在的情況是怎么出現的時候,那門外,走進來了一個人。
他頭戴著斗笠,身披著獸皮,腰上掛著幾只兔子,背上帶著一張弓,濃眉大眼的,一看就是一個很壯碩的男子。
那男子看到了風無塵后立即笑了起來,然后,將目光轉向了白慕言,眼神中有些錯愕,可是,也只是一瞬間,他的表情,就恢復了正常。
他大笑著,拍了拍腰間的兔子,“相見就是緣份,二位朋友,還沒有吃什么東西吧!”說完,他不由分說的,將那掛在腰間的兔子,開膛破肚,然后放在了火堆上烤。
做完了這些,那個男子,一臉的笑看著風無塵與白慕言,“只有兩位嗎?”
風無塵瞇了一下眼睛,難道,他看不到那邊邊正在打地鋪的水云嗎?而且,這個聲音聽起來好假,這也是江湖人士吧!想到這里,他斜眼看了一下白慕言,他可是江湖上出了名的包打聽,也許,他會有什么發現也說不定。
可是,才一抬眼,卻發現那水云已經不見了蹤影。
跑什么地方去了?難怪獵戶會說,只有二位嗎?心里充滿了迷惑。
可是,那白慕言,完全沒有注意到風無塵的表情變化,而是淡笑著與那個獵戶,愉快的交談了起來,“是呀!朋友這是才打獵回來?”
獵戶聽到了他的問話,立即豪爽的大笑了起來,“是呀!”然后,他又拍了拍自己身上的獸皮與腰間的兔子,“今天的收獲還不錯喲!”
“哦!”白慕言做出了一臉的驚喜表情,“今天的收獲很豐盛呀!”
“當然了,我可是這里的老獵手了?!彼墒抢汐C手了,什么樣的獵物也休想逃出他的手掌心。
風無塵聽著兩個人的對話,然后看著那火堆上烤著的四只兔子,不由得皺起了眉頭,雖然不好說些什么,可是,以水云現在的性格可能會發生些什么吧?
不一會兒的功夫,那些兔肉就都烤好了,陣陣的兔肉香引得人肚里的饞蟲只叫。
白慕言聞了聞那香味,立即淡笑了一下,“都烤好了,我就不客氣了。”然后,伸手取走了自己面前的兔肉。
風無塵看到白慕言已經開始吃兔肉了,于是,也伸出了自己的手,打算將面前的兔肉拿在手里,可是不是,那個獵戶卻快他一拍,將那一只兔子,強塞在了他的手里,“看這位朋友的身體好單薄,應多吃些才好呀!”
“嗯,謝謝?!?
看著那被強行塞入手中的兔肉,風無塵的頭上全是黑線,他有些不太明白了,這個人的目的是什么?如果是江湖人士,難道,沒有被水云所嚇倒嗎?
他轉眼看著那獵戶帶笑的臉,感覺也沒有什么惡意,可是,強行讓他吃別人帶來的食物,對于現在的風無塵而言,也是充滿了危險信號的。
于是,他拿著手里的兔肉不知道應怎么做了?放下、丟棄,還是給水云留著?她好像是百毒不侵的。
正在這樣猶豫的時候,有人一把拿走了他手里的兔肉。
一抬頭,立即看到了水云,正將那兔肉放入嘴里,細嚼的樣子。
心里升起了一陣擔心,如果說水云是中毒變成了現在這個樣子,那么,這個兔肉如果也有毒,那水云又會變成什么樣子呢?會不會連他也不認識了?
水云慢慢的吃了一口那兔肉后,挑起了嘴角笑了起來,“兔肉不錯,而且,味道也不錯?!比缓?,她又咬了一口,“當然,兔肉中加了些特殊的香料,才會發出這種,又香又麻的味道。”
聽著水云說到‘特殊的香料’,那個獵戶的臉微微有些變色了。
“山野鄉林,那來什么特殊的香料,只是一些山上的野草。”還不信你能嘗出毒來。
然后,聽到了水云一聲輕輕的冷哼,“很香的兔肉,加上一步穿腸的毒,可真是人間的美味呀!”說完,她伸出自已那小小的丁香舌舔了一下嘴唇,才目光陰冷的看著那個獵戶,“你要嘗嘗嗎?”
獵戶聽到了她的話,臉色大變,他站了起來,“我不明白姑娘在說些什么?”說話的同時,他的腳步作出了后退的姿勢。
姿勢就已經暴露了你的身份。水云翹起了嘴角,“你不知道我在說什么,那你驚忙什么呢?”她的眼睛里射了殺人的寒光。
讓那獵戶一陣膽寒,然后,低頭笑了起來,“是的,我是在兔肉中下了一步穿腸散,”抬起了頭來,一臉的陰笑,“你已經中毒了,我還有什么可怕的呢?”你就等著穿腸而死吧!
水云用手輕輕的撒著那兔肉,一絲一絲的向著嘴里放著,“是呀!我中毒了,你也沒有什么可怕的了,不過,”她的臉上露出了個好看的笑,“你的毒不想自己嘗下嗎?”說完,她將手里撒下的兔肉向著那獵戶的嘴里甩去。
那兔肉在白慕言與風無塵的面前,劃出一條優美的弧線后,落入了獵戶的口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