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6——逼迫武順(1)
之後的每天,因著胎兒已過了頭三個月,武媚便時常的會去御書房幫著李治處理事情,李治的頭疼越發的嚴重了,有時候根本沒辦法處理朝政,這邊只能讓武媚從旁協助了。
“小福子,皇上在哪裡?今兒個頭疼的可是好些了?”武媚一面批閱奏摺,一面詢問在一旁伺候的小福子。
小福子怏怏的扯了扯嘴脣道:“恩,皇上今兒個好些了,這會子應該是在南薰殿裡休息吧。”
武媚沒擡頭,只是微微的挑了挑眉,小福子這說話的語氣,不必多想必然是撒謊了,只是小福子這麼說,她也不會去揭穿了小福子讓他沒臉,畢竟小福子是最在跟在自己身邊,對自己忠心耿耿的奴才之一了,更何況他在這個皇宮裡頭的身份,讓武媚很多事情辦起來都會更加的得心應手,因此若非萬不得已,武媚還不會與小福子撕破了臉,說起來,有些時候小福子反倒是比李治這個皇帝更有用的多。
“是麼?皇上休息便好了,回頭陪本宮上御花園裡頭去走走吧,看了這麼會子奏摺了,到底是累了,去御花園走走也是極好的,福公公覺得如何?”武媚平平淡淡的說,語氣沒有任何的起伏,只是小福子卻聽得有些心驚肉跳,御花園啊,這時候怎麼能讓皇后娘娘去御花園呢?可是他這會子在皇后娘娘身邊啊,顧不上御花園啊。
“怎麼?福公公不給本宮這麼面子麼?”依舊是沒有擡頭,硃砂筆穩穩的在奏摺上寫著正確的批示和對於朝政大事的意見。
小福子擡起袖子擦了擦汗,皇后娘娘的嘴是多厲害,他哪裡敢試其鋒芒?忙不迭的稱不敢。小福子在這個後宮裡能活的這麼長久,那是因爲他一直都能擺正自己的位子,他知道自己在得寵,也不過是一個奴才,雖然這個奴才因爲皇上和皇后的緣故,其他的小主們看著他也要客客氣氣,但是說到底那是主子們給他的臉面,他不會傻傻的失了分寸讓人抓了錯處,給皇上沒臉。
“那便走吧。”武媚落下最後一個字,將硃砂筆往筆架上一擱,擡手扶著小福子便往御花園的方向去了。小福子在一旁卻是心裡惴惴,御花園大著呢,希望這個祖宗別往那邊去纔是了。
“小福子,依你看來,本宮若是真的與皇上一同上朝,可否?”
“這個,皇上都是同意的,想來必然是極好的,是對我大唐江山有益處的,奴才見識淺薄,如何能妄以朝政?”
武媚輕笑出聲,“不過是隨便說說,福公公太謹慎了,本宮覺得福公公與本宮在一處已經不如從前那般的隨意了,往常福公公對本宮可是知無不言,言無不盡的啊,什麼時候變的呢?”
“娘娘嚴重了,娘娘現在是一國之母,奴才到底是奴才,錯了半步的規矩總是會叫人說了閒話去的,給娘娘添了麻煩豈非奴才的罪過?”小福子還是恭敬的道,從前他能對武媚那麼隨意,那是因爲武媚到底只是個小小的妃嬪,更何況那時候的武媚靠著的是皇上的寵愛。
而此時,武媚已經是皇后了,有了實權了,不再是當初那個無權無勢的女子了,如今的武媚輕輕咳個嗽,恐怕整個大唐都要動一動的,這般的女子,通身的氣派逼人,已經不是過去能比的了,他如何還能如從前那般的對她?
“是啊,回不去了,本宮待你們是一如既往,翠竹與暖雪你也是見著的,只是,很多事情終究是回不去了,終究還是隻能懷念的,一如本宮的心境,也不如從前那般的純淨啊。”說著,武媚已經扶著小福子轉過了一個轉角,而才踏入這個假山背後,便聽到一片歡笑聲。
“皇上,皇后可是真的同意了,說只要生下這一胎就給我一個正經的名分?”
“是,皇后通情達理,自然是不會讓朕的孩子流落在外的。”李治說完這話,卻惹來武順的不順,自己的妹妹登上後位,做了多少事,她會不知道?流落在外的皇子難道還少了麼?不過這個她是不會說出來的。
“也是,妹妹最是個和順的。皇上你看,再有六個月,這孩子就出來了,幾個皇子又有伴了,賢兒是不是?”武順伸手摸了摸在一旁玩耍的李賢,李顯在一旁跟著坐著,太子李忠卻是在太傅那裡讀書的。
小福子聽到這個話,不免也是心驚肉跳的,韓國夫人這麼說話,往好了說那是對皇后娘娘的孩子視如己出,但是若是往大了說,那可是忤逆啊,膽敢搶皇后娘娘的孩子,皇后娘娘如今的地位,哪裡是能讓別人這麼忤逆的?便是這人是她的親姐姐也不行啊,小福子心裡想著,真真是自己找死啊,哪天就這麼死在皇后娘娘的手裡,恐怕也是沒處伸冤的了。
“小福子,皇上還真是休息的很好啊。”似笑非笑的看著身邊的小福子,擡步往假山那邊靠過去,一面給李治行了個禮,一面笑道:“皇上今日身子大好了麼?難得姐姐也在,賢兒和顯兒都在,本宮來的也是時候呢,本宮許久都沒有見過賢兒和顯兒了吧,來,到母后這兒來。”
李賢和李顯看著武媚,有些害怕的往武順的身後躲過去,這也不能怪孩子,到底是從小到大沒接觸過,加上那氣勢比父皇的更甚,他們哪裡敢靠近?
武順很得意的將李賢和李顯護在懷裡,只是面上爲難的看著武媚,道:“皇后娘娘別怪他們,到底孩子還小,娘娘也不常見他們,孩子總是怕生的。”
武媚好笑的看著眼前略帶示威的武順,沒有絲毫尷尬的收回手,原本她對於這兩個孩子也說不上什麼感情的,“他們到底是本宮的孩子,本宮怎麼會怪他們呢,倒是韓國夫人,見到本宮怎麼的也該行個禮,這畢竟不是在私下裡,在這御花園裡,到處都是人看著,禮不可廢,不如韓國夫人還是先行了禮再與本宮說話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