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小靈靈這一提醒,本想走近吳大媽的我身心一震,往後退了幾步。
你居然想起來了?吳大媽第二次訝異地瞧了小靈靈一眼,但這次,卻沒有在出手的意思。相反,她卻任由小靈靈重提舊事,神情坦蕩蕩,和剛纔見面就動手的架勢截然不同,甚至,怕我誤會似的,還主動交出身上全部五子棋,退到十米之外靜等。
我忍不住多看吳大媽一眼,心軟的我,一時半會兒竟不知道該不該相信她。
姑奶奶跟你說話呢!餘老師!小靈靈火大地掐了一下,咬牙切齒道出最後的詳情。
如果說聽完吳大媽的交代我很震驚的話,現在,卻是整個人都驚呆了。
按小靈靈的說法,吳大媽剛纔說的就算是真的,也絕對不能相信她是幫我,因爲,小靈靈猛地想起,一年前楓林晚小區事件的時候,吳大媽曾出現現場。這還不算,小靈靈記憶中,吳大媽不但在現場停留許久,而且,和她一起的不是別人,正是不久前我們遭遇的假黃大維,那等於說,他們二人之間早有聯繫,這次找我,七成是替假黃大維報仇。
說完之後,她得意地護在我跟前,又說,少年趕緊下決心,趁她寶貝不在手,你和我聯手將她制服,不就一切前因後果都清楚了?
小靈靈說著便撲向吳大媽。
吳大媽此時竟一臉平靜,毫無半點反抗的意思,只是再次以複雜的神情望向我。那種神情,再不是剛纔兇神惡煞的模樣,而是我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老鄉。一瞬間,曾經受過她點點滴滴恩惠的記憶涌現,竟讓我有種不知道怎麼辦的錯覺。
下狠手?她是我老鄉和宿管大媽,還曾暗中救過我,到這一刻都沒有傷害我。
不狠?可她也默認和假黃大維之間的關係,萬一這是苦肉計,萬一這是見我拼死不順從,打算學當初假黃大維那樣,騙我肉詛咒當增強自身力量的原材料呢?
我猶豫了,
心情無比難受。
小靈靈的拳尖距離吳大媽不到十公分。
住手!我猛地喊停,心下有了另外的主意。
你說什麼?小靈靈不可置信地回頭看我,你再說一遍?
叫你住手!我甩出這一句話,更撿起五子棋還給吳大媽,算是和她和好的意思。
吳大媽淡淡一笑,好孩子,大媽就知道你不會真的誤會我的!走吧,我看你對你身上發生的事情也很著急,正好我查到一些資料,咱們去辦公室慢慢說道說道。說之前,我給你看看這個。
她遞給我一個紅布包裹的東西。
我打開一看,看到裡面正是當年的手機模型,心下一驚,對真相的渴求霎時勝過對她的疑心,立馬跟了過去。
身後的小靈靈頓時火冒三丈,氣急敗壞地問我到底信吳大媽還是信她。
你別鬧行嗎?我很快就能知道真相了,我隨口回了一句。
小靈靈更加怒了,恨恨不已地一拳朝我砸來,你個壞東西,居然敢不聽我的?
聽你的?聽你的再有一年都找不出真相,你是想讓我一輩子帶上這邪東西嗎?
握著手機模型、被真相比得快發瘋的我,沒來由地冒出一股怨氣,險險避開小靈靈拳風的同時,向吳大媽喊了一聲,她隨即彈出五枚五子棋,不偏不倚正好將小靈靈一步步擊退。見小靈靈嘶嘶叫疼,我趕緊又喊停,吳大媽這才住手。
小丫頭片子事兒還挺多!吳大媽眼神一冷,看向小靈靈,再有下次,廢了你手!
姑奶奶不信這個邪,來啊,來啊!小靈靈躍躍欲試,一股子熊孩子的氣息升騰起,比之前暴走電梯無面女、激鬥假黃大維還要興奮。直到看到我冷冷的目光,才又泄氣一半,問,你到底跟不跟我回去,還是真的寧願相信這個老巫婆?她一定會害你的!
她不是老巫婆,是吳大媽,你也不是什麼姑奶奶,只是個熊孩子丫
頭罷了。
還有,從今以後,我和你沒有任何瓜葛,別再煩我!
不知道爲什麼,我越聽小靈靈說話,越覺得她極度惹人討厭,想著這些天她一點忙都幫到,更加來氣。丟下這兩句狠話,又將剛換來的一半工資扔給她。接著,也不管她如何咬牙切齒,繼續跟在吳大媽身後,進了她的辦公室。
門外,小靈靈發火足有一個小時,才逐漸沒聲。
屋內,我盯著手機模型背面那一張九隻巨型蟑螂的貼紙,內心深處越來越急躁,對真相的渴求呈幾何倍數增加。雖然心底覺得這種心態出現得有些不尋常,但想著真相距離我只有一步之遙,也沒太多考慮,一個勁追問吳大媽她知道的情況。
半小時後,吳大媽道出她查到的全部資料,見我還不滿意,隨口問起假黃大維的事。
別提他!這個老妖怪,其實是個黃大仙,要不是被我殺死,真想再抓他出來狠揍。
我剛這樣惡狠狠說了一通。
吳大媽神秘一笑,將最特別的一盒五子棋打開,一邊解釋說她可以卜算別人生死福禍,一邊卻又站在我這邊打氣說,只要是我嫉恨的,不論是誰,她身爲老鄉兼大媽,一定會幫我到底,斬草除根的。
接著,就見五枚代表假黃大維的五子棋,剛放上棋紙,竟立時爆炸騰起一股青煙。
我被這爆炸聲驚醒少許,問這是什麼個情況。
吳大媽神色一沉,這說明,你殺死的那個黃大仙並沒有真的死。過了一會兒,她又恢復笑臉,拍拍我肩膀,說願意助我一臂之力,再去殺那個假黃大維一次。殺完之後,她順便也取回一件東西。
再殺他?我有些遲疑起來,雖然這時候情緒非常不穩定,但還記得當時失控之後,不是靠大靈靈緩住的話,我早被陰陽互生肉詛咒反控了,因此有些擔心。
見我猶豫,吳大媽輕聲一笑,別怕,我自有法子幫你!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