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笑追上了最末一匹馬,正是小矮怪。
天笑兩腿加緊,身子一躍而起落到了小矮怪所騎的馬屁股上,聲絲皆無的坐在小矮怪身后。
小矮怪卻全然不知,仍然駕著馬,俯著身,狠命地催馬疾馳。
天笑坐在后頭,運起了千斤墜功夫,只見這匹馬越跑越慢,累得四蹄揚展不開,頭也低下,竟慢慢地走起來。
僅片刻的工夫,小矮怪的馬被落下一里之遙。
這下小矮怪可著急了,張著大嘴剛要喊,只覺后背啞穴被人一點,便張著嘴說不出話來。
他立即反應過來,想施展“大悲拳法”中的后擒法,反手朝后,抓向天笑的頭部。
天笑早有防備,見他雙手抓來,自己也沒躲,兩手伸出扣住了小矮怪的兩手脈門,用力一提,便將他拎將起來,扔了出去。
小矮怪功夫不賴,一個就地十八滾,來個“鯉魚打挺”身子站起,緊握雙拳,拉開了架勢,準備與天笑一決雌雄。
天笑沖他冷笑了一下,用手比劃著小矮怪頭顱搬家的樣子。
氣得小矮怪咬牙切齒,掄起拳頭向天笑沖過來。
天笑真氣一提,身子從馬背上騰起,在空中將這把“無名的劍”抽將出來,耍了兩個劍花,如銀蛇飛舞,然后人劍合一疾如流星般凌空疾瀉。
小矮怪正沖之際,見對方騰起,亮出寶劍向自己刺來,躲閃已是不及,耳輪中就聽“噗”的一聲,天笑的劍已刺中小矮怪的咽喉,在天笑手腕輕顫之下,一顆人頭滾落在地。
那脖腔之中一腔熱血也噴灑了出來,小矮怪不高的身子也已倒下,就這樣天笑結果了小矮怪的性命,洪澤十怪少了一怪,洪澤湖也少了一惡。
天笑暫時出了一口惡氣,拎起小矮怪的頭顱向北馳去。
實際上天笑離開揚州城已追出了一百多里路,再有一百來里便到洪澤縣了。他正處在安徽的地面上,正是天長府的管轄范圍。官道兩旁則是林木深叢,高崗野坡。
天笑前行二里之多,便見四怪的馬匹橫在官道上。
原來跑在后頭的大耳怪、獨角怪、長發怪、無毛怪他們跑在一處,當大耳怪回頭發現六哥不見時,心一慌,忙把馬拽住,叫住了八弟、九弟、十弟。同時老五粗脖怪也停住了,這一下,前面幾位也陸續收住了馬。
大耳怪說道:“我六哥怎么沒趕上,是不是出了什么事?我與三位弟弟留下等一會兒,五哥你與大哥他們先走,沒有什么大不了的事,我們到家會合。”
就這樣,他們四個留了下來,其余五怪仍繼續趕路。
約莫半刻時間,便見官道上飛奔來一條人影,待人影馳到面前時,大耳怪大喝一聲道:“又是你這廝,小兔崽子,看到我家兄長沒有?是不是你下了毒手,害了我六哥,小兔崽子,快講明白,不然七爺捶死你。”
天笑聽后,哈哈笑道:“大耳怪,我倒是想領教一下你的狗屁功夫。”
大耳怪怒道:“小兔崽子,今晚七爺就揍死你,讓你嘗嘗‘洪門拳’的厲害!”
天笑冷冷道:“在下正是求之不得,也好叫你們這些喪心病狂,自以為是之輩知曉本公子的威風!”
還沒等大耳怪動手,長發怪便從馬背上躍起,施了一式“蒼鷹抓兔”,疾襲天笑頭部。
天笑喊了一句“招法寶!”將手中的人頭朝著長發怪面門打去。
長發怪突見對方打來一物,雙手一擋,便接住了那東西,手觸及那東西時,黏糊糊,圓咕隆咚的。
“啊?人頭!”
他驚呼著,血腥的味道刺激著他的神經,他膽顫了,雖然他是個殺人如麻,心狠手辣之徒,但他在這個節骨眼上,他還是膽怯了。
仔細一瞧那面孔,竟是六哥小矮怪的頭顱,他更是驚恐萬分。這時他再看天笑時,已不見了蹤影。
他問道:“那兔崽子跑哪去了?”
無毛怪道:“九哥,往北跑了,朝咱們大哥的方向奔去了。”
大耳怪道:“不妙,咱們快追,咱們上當了。”說完四怪又催馬疾馳起來,追趕細脖大頭怪等人。
時間隨逝,彎月當頭,默默無聞的黑夜中,人影飛馳,馬匹飛馳。
洪澤,你這個不快樂的地方,有人要為你伸張正義了,你要等待,救世主馬上就要到了,真的快要到了!
五十里,四十里,三十里,······五里······一里,來了,請你們伸出雙手歡迎吧,熱烈歡迎他吧!
——黃天笑,這個超出常人,一身奇功的能人,他是替天行道的使者。他的來臨,會帶給人們歡樂;他的到來,會給人們留下美好的回憶。
洪澤湖呈現在他的面前,湖邊,縣旁,一大溜的房屋,大約有二十幾間之多,周圍有柵欄,籬笆。
“這,這就是洪澤十怪的住所,是他們的老巢,總算找到了。”
天笑臉上露出了喜悅的笑容,心忖:“我今天就端你們的老窩,讓你們也知道作惡的后果。”
驀地——火著起來了,火苗子跳躍著,歡騰著,無拘無束的放縱著。人喊了,馬嘶了,吵成一團。
細脖大頭怪大叫著,大嚷道:“什么人敢放火燒我們的房子,快滾出來!弟兄們,快看我們的寶馬,別讓賊人給偷去了。”
“幻眸駒不見了!”大肚怪喊著。
細脖大頭怪立時急成了一團,他四處尋找著,他瞧見了籬笆外,有人騎著幻眸駒,在看熱鬧。
他狂叫著,發瘋般的沖向那人,其余八怪也不顧救火了,都沖了過去。
那人正是天笑,天笑見他們一窩蜂的沖過來,撥轉馬頭,催馬便走。
九怪緊追著,天笑的馬不快也不慢,在洪澤縣內大街小巷來回穿梭,累得九怪呼呼喘著氣,一個個腰酸腿痛,汗流浹背。
天笑把馬收住,停在了九怪面前,看著他們狼狽不堪的模樣,笑道:“怪物們,跑得不錯吧,好好鍛煉一番,在地府準能混個好差事。”
細脖大頭怪大罵道:“放你娘的狗屁,小雜種,我叫你死無葬身之地!”
然后他又沖長發怪道:“老九,你去收拾他,我們為你助陣,小心點,這小子來歷不明,可能有兩下子。”
“知道了大哥,你放心,區區毛賊,我還未將他放在眼里。”說完,展開花拳攻向天笑。
其余八怪在一旁靜靜地看著,沒有發出任何響動,今日一斗,不同往常,那是殺死小矮怪的兇手啊!他的本事能小得了嗎?若老九有何危險,必全體圍攻,殺死天笑為小矮怪報仇。
但見天笑握劍在手,無名的劍已注滿內力,劍尖顫動之下,寒光閃掣,刺人二目,天笑坐在馬上,身形未動,右臂連揮,數道劍氣封住了長發怪的攻勢,長發怪被精湛的劍術驚呆了,劍氣圍繞著他的頭部近不貼及肉,遠不大于寸,嘶嘶劍氣聲,刷刷削發割須聲,只見長發怪的頭發,紛紛掉落,胡須,眉毛,也都接連散落,轉眼間,長發怪竟變成了第二個無毛怪。
隨著他搖晃著腦袋的同時,天笑的劍勢削向了他的脖項,其余八怪見此情景,援手已是不及,同時大喊道:“九弟,九哥,快躲呀!躲晚了腦袋就掉了。”
長發怪這才醒過神來,他再躲已是不及。“噗”的一聲,一顆人頭又落了地,地獄之中又添了一個好伙伴。
其余八怪心疼得發了瘋,八怪一擁而上,各施展絕技準備把天笑置于死地,開他膛,摘他心都不解八怪心中之憤。
細脖大頭怪揮著單刀,長臂怪打著“通臂拳”,長腿怪擺動“金剛腿”,大肚怪晃著“六合拳”,粗脖怪舞著“八極拳”,大耳怪展開“洪門拳”,獨角怪掄著鎦金鏜,無毛怪耍著兩截棍,八怪八種功夫,八個方位,把天笑圍個風雨不透,包圍在刀影,拳影,腿影,鏜影,棍影之中。
天笑施展出“太乙迷蹤步”游走在八怪身影之中,如魚在水,似龍在淵,那瀟灑自如,怡然自得的模樣倒羨煞旁人。
八怪當然是氣得要死,發了瘋,發了狠地進攻著天笑。
天笑見八怪那如狼似虎,兇狠模樣,殺機頓起,從未施展的無名劍法,就要在這一刻展露出來。
無名劍法即將在這一戰中揚名于武林,無敵的劍法,驚人的劍術,千載難逢的機會,竟無一人觀看,真是可嘆、可惜。
且看真——天笑凌空而起,身體在空中急旋,從八怪的大爺細脖大頭怪開始,旋轉到無毛怪,劍隨身轉,人隨劍走,快如旋風,急如閃電,無法形容的身法,無與倫比的速度,一閃而至,但聽得“噗噗”聲不斷,八怪八顆人頭紛紛滾落地上,骨碌到一邊,他們連怎么死的都不清楚,那招術簡直太快了。
八怪死得并不冤,惡有惡報么,誰讓他們欺壓百姓,禍害百姓了,死有余辜,不值得同情,地獄自會收留他們的,而且是打入十八層地獄,這表示對他們的尊敬。
洪澤湖平靜了,洪澤地區安寧了,大火在燃燒著,映紅了半邊天,天上的月亮在笑著,星星也在眨著眼,大地更是在默默地祝福著。
天笑無可奈何地搖了搖頭,像一個出家多年的和尚似的說道:“罪過,罪過,是不得已,不能怪我,替天行道本該如此,放過壞人,也是對好人的殘害。”
他牽著馬,看了看地上的九怪尸體,望了望被火映紅的洪澤湖,洪澤縣,翻身上馬,他走了,朝著北方走了,給洪澤的百姓留下了一個神奇的傳說。
第二天早起的人們,發現了九怪的尸體,立即有人編了一首童謠,來對失去十怪的洪澤縣的祝福。
“洪澤喜,洪澤樂,洪澤再也不寂寞。人生歡,人生悅,十怪不見人安樂;惡有報,善有果,天生人意無過錯。斬十怪,除十惡,無名神劍豪俠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