逍遙門玄宗殿半山腰
殺氣騰騰的沐風下山之時,倒是再次驚嚇了兩位看守山門的師弟。風風火火,好像要趕著投胎一樣。
沐風已經感覺他的身體難以支撐,這么多天以來都是繃著神經到現在的他,真的難以支撐。從突破境界之后的鞏固成功是在逃命的路上完成的,在太清院為了震懾太清院的諸位執事,沐風又再一次超越他自身的極限。
再次連續兩次的瞬息移動,完全都超乎了他自己的極限。但是無論如何,他又怎么可能會因為沫漓的事情埋怨冷月,又怎么可能因為空靈子而難以面對冷月呢?
他只是希望這三年的時間,不想拖累任何人。連三年之后都不知道會身在何處他,不是如果愛那就更愛這種淺顯到不能再淺顯的事情。
只是,如果冷月真的發生什么意外,他這一輩子都不會再原諒他自己。能讓沐風為之癲狂的人除了沫漓之外,還有一個冷月。
終于,在山間的石階路上。沐風追上了冷月跟南宮顥兩人,雖然看似相安無事。但是沐風可不管那么多,一腳將還是體魄九重境界的南宮顥踢飛在地。
鐵青著臉的沐風冷聲說道:“南宮顥,你難道是想找死嗎?”
不可否認,此時的沐風滿是殺意。閃身拎著南宮顥的脖子,就像是拎著一直待宰的羔羊。但是,南宮顥可是準備的非常妥當。暗地里已經撥開了盛有陰陽合歡散的藥瓶,早已經屏息以待。
在周圍,還有一位法魄五重神通境界的高手提防萬一,以防不測。而這,也都是為了沐風而準備的。
“沐風,你干什么?”冷月上前呵斥著,便將沐風推開了。
想不到冷月的力氣還蠻大,居然把沐風推了個底朝天。倒是嚇壞了冷月,怎么輕輕一推就這樣了?
冷月卻沒想到這個南宮顥竟然滿是淫邪的笑意,冷哼道:“哼,有本事你殺了我。你不殺我,我可會時時刻刻都想著殺你。再把你身邊的這些賤貨,一個個都臣服在我的**,淪為女奴。真沒想到,今天算是好事成雙了,你難道就沒聞到一股香味嗎?”
“這是,媚藥?陰陽合歡散?”
醒悟過來的冷月這才發現上當之時,但是當她察覺的時候就已經晚了。她的全身已經漸漸變得躁動不安,雖然神識還算清醒。但是全身已經有些發燙,除非陰陽**方能有解。否則,三日之后,必然欲火焚身,血氣逆流而亡。
所以這種藥,一直都不為修真練道之輩所不齒,
神識雖然清醒,因為這個南宮顥能夠剝奪的也就只有冷月的。但是肉身被玷污了,她又有什么臉面茍活于人世。只是漸漸的,她已經發現將要迷失在黑暗深淵無法自拔。
連南宮顥看見這樣一面的冷月都目瞪口呆:面若桃花賽寒梅,吐氣如蘭芳四溢,精雕細琢沉魚燕,清瑩靈動天外仙。
“美嬌娘,我就是你的解藥。要怪,也只能怪他沐風薄情寡義。嫵媚嬌女坐擁在懷,竟然如此狠心冷落。”
南宮顥淫邪的咯咯笑聲,便要將冷月攬在懷中。豈料,一個黑衣從他面前掠過。冷月的身影也隨之消失,之后出現在不遠處的地方。沐風小心翼翼的將冷月撫平,身影卻顯得格外落寞。
而冷月只用悲戚的低鳴,充滿著幽怨:“沐風,你干嘛又要來管我?如果在乎的話,那為什么又裝著無動于衷,冷漠無情呢?”
“為了你好,也為了我好。就像這樣,我只會讓身邊的人陷入險境。況且,三年之后我連自己都不知道還能不能茍活于世都不知道。不想連累你,也沒資格讓你受到牽連。先試試吧,我只是相讓你的選擇不要變成別無選擇。”沐風邊說著,邊咬破手指。稍稍托起冷月,將滲著猩紅的血液的手指放在了冷月的唇前。
因為沐風就是剛才喉嚨處還含著血液,哪怕是聞到了一股嫵媚躁動的氣息,應該就是陰陽合歡散的氣息,但是現在看來似乎對他沐風而言沒有任何效果。
“如果說愛都需要資格的話,那么沒有人能夠有資格擁有愛情。嗯,咳咳……我也沒有資格,特別在你沐風的面前。如果說是因為擔心三年之后,誰也不知道明天會發生什么。說不定,明天我會在你的前面離開人世?咳咳……”
“都嗆著了,你還說?”
南宮顥卻放肆大笑道:“哈哈,可笑。喂,你們不要無視我的存在行嗎?你還真以為,我就這點本事啊?”
“放心吧,你沒啥本事了,法魄五重神通境?好嚇人啊,如果不是看在沐風受傷了,我都懶得出面了。”
這個聲音當然不是那個什么無名的,而是唐棠的,而且還是沒好氣的聲音。
沐風起身,冷眼盯著南宮顥:“唐棠,別動,打他足夠了。”
南宮顥在沐風這種凌厲陰寒的神情中,終于發現怕,能夠害怕到這樣的程度。因為他不知道沐風接下來會做什么,至少不是死的很慘那樣簡單。
沐風站到了南宮顥的身后,不慍不怒,甚至還有點意興闌珊:“我讓你暗算,你信不信下次我見你一次打你一次啊?不過算了,上回把你揍得那么慘,這次沒發生什么事情就當是扯平了。現在我還在禁閉之中,不宜闖禍。放心吧,還有下次,我可不管什么禁閉不禁閉了,我沐風的脾氣想必你應該清楚。還有,別打我周圍那些人的主意。因為你們南宮家沒有為難朱子笑,所以今天發生這樣的事情我都能夠容忍。下不為例,記住了?”
“知知道了,明。明白了。”南宮顥受寵若驚,其實,這樣才是讓南宮顥最為害怕的事情。就是他還能活著,而且還沒挨揍,卻不知道為什么還能夠活著呢?
沐風見南宮顥似乎還盯著前面一動不動,似乎好像是因為陷入唐棠跟冷月兩人的嬌艷嫵媚中難以自拔,不禁冷聲說道:“難道,你還舍不得走了不成?”
南宮顥的確吃驚不小,或者是震驚到麻木不仁了:“黃泉宗,近日名聲大噪的唐棠?”
唐棠一聽南宮顥驚訝到吞口水的模樣,便故作嬌羞狀說道:“是啦是啦,而且還跟他沐風關系非同一般。如此美男子,當初我怎么就瞎了眼看上他沐風呢?”
南宮顥對唐棠的大名如雷貫耳,不單是一代天驕。而且,還是一位姿色上乘的女子。如今看來,何止是姿色上乘。跟冷月相比,都能夠不相上下了。這當然是因為剛剛渡劫成功的原因,而且還跟沐風有關系了。
跟陰陽**的滋陰補陽肯定是有關系了,面色紅潤,享受甘霖滋潤中的女人,最為誘人。可是怎么會這樣了,兩位絕代佳人為何就偏偏戀上了沐風這坨牛屎。
難道,這就是傳聞中的老頭不睜眼的正解嗎?
“……”誰知道,南宮顥居然直愣愣的倒地,還好沒有氣絕身亡。
“順便路過,就看到這樣驚心動魄的一幕。聽說你又在逍遙門逞強斗狠,就順路來看看。對了,那這個女人你又打算怎么辦呢?你們自己看著辦,如果冷月身上還有什么散的,三天之后再來找我吧。我先回去休息了,我很累。”沐風很鎮定,甚至有些鎮定得過頭了。
說著,便對她們兩人不聞不問,直接準備回去山上。
其實,沐風看冷月的臉色已經差不多了。他也不知道為什么,他的血液怎么就成了靈丹妙藥呢?稍微不靈一點,也還是可以的。如此妙手回春,果然是時不待人啊。
唐棠嘴上不饒人,但其實她對冷月也不是沒有一點好感。也不是什么好感,只能說她也不想看到沐風這么揪心。至少,沐風跟冷月兩人一個有情,一個有意。算得上兩情相悅,情投意合。
而且陰陽合歡散這種媚藥,一直的確被人深惡痛絕。聽說,此藥沒有解藥,除非三天內與人陰陽**,否者無解。所以剛才沐風只是咬破手指給冷月祛除陰陽合歡散的藥效,唐棠也不知道行不行。如果不行的話,那沐風的確是被逼的啊。
但是從冷月的模樣來看,基本上算是沒什么大礙。所以,唐棠還是非常體諒沐風的無奈。況且冷月的確是在她唐棠前面出現在沐風的面前,只不過是讓她捷足先登了而已。
果然是先下手為強,后下手遭殃。沐風怎么會有這么厚的臉皮,居然還能夠把逍遙門的門主都夠鬧騰出來,真是匪夷所思啊。
雖然說不太陽,但是唐棠不可能大度到這種地步。沐風的意思明顯就是讓她護送冷月,這不是明顯寒磣人嗎:“誒,她是你的女人又不是我的女人,能不能別這么寒磣人啊?”
沐風頭也不回,徑自回到了逍遙門。
而來到山門的時候發現沒有她們的蹤影時,沐風再也無力支撐。吐出了一口熱血,倒在了地上。
這倒真的是嚇壞了看守山門的兩位師弟,剛才還風風火火的下山去了。怎么上來的時候就吐血了,難道是因為傳說中的山路十八彎的確不好走嗎?
難怪,傳說從下面上來是非常的艱難了。
看來,祖訓就是祖訓,果然精辟。
當然,唐棠是最委屈的一個人。原本她是打算過來看看沐風,但是怎么會想到發生這種事情。
唐棠忍無可忍,所以無須再忍。忿然欲拂袖離去,轉念一想又擔心這個小子又覬覦這個女人的美色怎么辦?哎,自認倒霉吧。反正南宮顥躺在這個地方也不太好,說不定被野獸扒了,那就跟沐風難脫干系了。
再說,沐風的血液怎么可能是解藥呢。萬一這個女人一不小心一命嗚呼了,那沐風八成會心疼的要死。順帶,還是一同送回逍遙門吧。
唐棠還想試試剛才南宮顥怎么就會暈倒,便故技重施,用嫵媚酥到骨子里的聲音說道:“兩位小哥,剛剛下山的時候發現這幾個人在山下昏迷不醒。能否麻煩兩位小哥,將這些人送回沐風的道院呢?”
其中有一位看守山門的弟子沒有暈厥,而是氣血逆流,頓時鼻血狂流。神情呆若木雞,木訥的回道:“好,好,沒問題!”
另外一個卻帶著敵意,怨聲載道,忿忿不平訓斥道:“豈有此理,你居然還會拿正眼瞧女人,反應還這么強烈。你怎么不看看我呢,你看她做什么?”
唐棠沒聽錯啊,也沒看錯,這個都是男弟子,怎么會這樣呢?而且那個血流不止的弟子被另一個人強行掰過去看他的時候,血流不止卻變成狂吐不止。
“不好意思啊,麻煩把這些人送到沐風的道院!”
說完便準備開溜的唐棠,卻聽見那個稍微正常又不正常的逍遙門弟子帶著怨恨,忿然說道:“沐風剛才吐血暈倒了,我看他八成是活不了了,哼哼。”
吐血暈倒,活不了?
難怪,又錯怪沐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