逍遙門長青山例行修爲考覈
二十個擂臺,不過是二十個地勢稍微高出沐風手臂那麼長的高度。每個境界有四個擂臺,總共也就七八百號人。特別是體魄五重境界這四個擂臺,那就少得更可憐,總共不會超過一百號人。而且臺上的師兄,在沐風看來好像是一副拼命的架勢。
擂臺旁邊裁定席有一位專門記錄的師兄,這種叫主司。另外有三名師兄師姐,也就是身穿記名弟子道服的三位師兄師姐則是裁定也是監督。爲了避免弟子公報私仇,所謂的裁定實在是也監督而已。
沐風打量了一番之後,就已經暗自忖思著待會隨便上去,再倒下就完事了。那就第一個上去,反正是師兄,應該會手下留情吧。反正哪怕再假,應該都能矇混過關了。
“好,切磋比試,點到爲止!時限爲一炷香的時間,擂臺爲界,出界也算輸,開始吧!”
主司師兄說完,已經有人報上名字。一旁記錄的師兄記錄完畢,便可以上場。
沐風慢了一拍,已經有人搶先了。而這個擂臺也就有十來號人,不過好像所有人都覺得沐風不敢上臺一樣。第二個上臺的還神氣十足的衝著沐風吹鬍子瞪眼,耀武揚威在沐風面前走過。
而已經在臺上的那位師兄,才應該叫拼命三郎纔對。兩個上臺的幾乎不下三個照面,就讓他丟出了擂臺。力氣驚人,就算人家是體魄五重,也分三六九等啊。
這位師兄的確是身穿記名弟子的服飾,那就是記名弟子沒錯了。不過體魄五重都已經是記名弟子,那麼體魄四重有沒有可能成爲記名弟子呢?畢竟記名弟子硬性要求是體魄六重,內門弟子都要體魄九重。
再說既然是例行考覈,也不至於需要如此拼命吧?
沐風總算明白,原來不一定要體魄六重才能參加考覈。也就是,不一定所有的記名弟子,都是體魄六重以上的。看來在門派之中,還是分三教九流。好像沒人想要觸這個黴頭,臺上的那位師兄實在是太兇悍了。
“我來,我來,終於輪到我了!”沐風蹭上了擂臺,忙不迭喊道。
“你好像就是沐風吧,反正你打不打都一樣!”臺上的師兄話中並無惡意,因爲事實就是如此。
如此看來,恐怕體魄四重境界的人,也就只有沐風一人。似乎沈流兒師兄也特意交代過了,但是士可殺不可辱。雖然前面兩個三個照面還不到,估計就得臥牀修養好些日子就是最好的前車之鑑。
只是原本打算得過且過的上臺露一回臉的沐風,聽到這話,心底的感覺卻是另外一種心境。沐風也一直以來都是以沐家二小姐爲中心,況且現在既然還是沐家的家奴,那就還得顧忌沐家的臉面。哪怕是盡力之後依然輸了,雖敗猶榮。至少,也頂天立地過一回。
沐風一聽這話,不太服氣,擺開陣勢之後說道:“師兄,來吧!”
甚至在這個擂臺上,都沒看見體魄五重脈門境的跡象。純粹就像在比誰的力氣大,誰就是擂主。沐風現在需要突破脈門境,跟真正的脈門境交過手之後,想必也大有裨益。
那位師兄無奈搖著頭,擺開了陣勢,對於沐風的不自量力非常無奈。他還得稍微照顧一下這位師弟,畢竟很有可能一不小心就讓他命喪黃泉了。體魄四重,還是形同虛設的體魄四重。
而沐風剛纔大概看了一下其他擂臺,雖說是例行修爲考覈的切磋,不過卻感覺每個人都像拼命三郎一樣。
不想被別人打倒,就先打倒別人!
他也不想要沈師兄說的那種特殊對待,或許慢慢的,鳳羽也就不用擔驚受怕了。暗暗將丹田之氣佈滿全身,全身輕盈如風。
雖然身體輕盈,但是他能感覺自己的每一拳,都充滿力量。在此前,根本就沒有這種充盈之感。渾身上下就是精力無限,等待著驚濤駭浪的那一刻。
師兄依舊是原來招式,純粹野蠻之力。雖然這位師兄的身手依舊算是矯健,但是此刻在沐風眼前,卻那麼笨拙。也沒有覺得師兄的身手矯健,或許是這位師兄手下留情吧。
但是沐風卻不曾發覺他自己的速度,因爲他的速度,讓整個擂臺都爲之驚歎。甚至在擂臺之上的那位師兄,以及裁定席的幾位是師兄師姐都面露驚訝。而當他因爲驚訝,恍惚的那一刻。沐風的拳頭已經像是暴雨梨花一般,雙拳擊打在他的胸前!
臺下的人不禁都揉了揉眼睛,剛纔根本就沒看清楚沐風到底打了多少拳在那位師兄身上。唯獨那位師兄明白,沐風每一拳的力道都非常渾厚蒼勁,不比自己的力道差,甚至有過之而不及。
因剛纔狂風暴雨一般的打擊,如同風捲殘雲。景炎喉嚨處已經擠壓著淤血,強忍著沒有將淤血吐出來。他明白,遇到扮豬吃老虎的主了。不過看樣子,力道不分輕重。還是非常稚嫩,動作還是比較笨拙。只不過是基礎非常好而已,誤打誤撞。
沐風肯定不知道,自己那麼多拳會有那麼大的力道。因爲剛纔那麼多拳,好像也只是用了七成的力道。雖然力道把握的程度還是不夠嫺熟,勉強能夠把持得住。不過他也感覺有種想要脫繮的衝動,全身上下現在好像已經不怎麼聽沐風的使喚了。就好像明明一拳頭只用了那麼點力氣,卻完全超乎那點力氣的破壞力。原本一拳勉強可以擊倒一顆小樹,現在感覺同樣是那麼一拳,卻能夠把那顆小樹擊成齏粉。
“脈布周身!”對面的師兄,漸漸調整內息。
全身護體罡氣漸漸蔓延,在顏色橙黃護體罡氣中的師兄。身形朦膿,就好像全身上下,按照脈絡的模樣又形成了緊貼身體的罡氣罩。但是輪廓卻又不是那麼的分明,沐風也是第一次看見護體罡氣,不禁也愣住了。
臺下已經議論紛紛了,驚詫無比!
“難怪,體魄五重境居然有如此醇厚的護體罡氣,竟然是體魄五重境界就成爲逍遙門記名弟子的景炎。我看沐風還是早早認輸吧,免得重傷臥病在牀!”有人爲沐風惋惜,輸得也不算丟人。
“景炎雖然不一般,不過我看也不一定,景炎師兄既然已經釋出罡氣護體。依我看,景炎似乎也非常忌憚沐風。看來這個沐風也不簡單,他那速度真是驚鴻一瞥,白駒過隙。而沐風剛纔甚至都有機會在師兄釋放護體罡氣時,近身出手。這個扯犢子的,居然有這樣的身手,還整天一副病怏怏的體魄四重到處招搖撞騙,真是個扯犢子的。”另外一名弟子,滔滔不絕。
“如果真是這樣就好了,最好是兩敗俱傷,那我們還是有機會的!”也有人幸災樂禍。
長青山悟道院清修場!
沐風動了,非常快。臺下的其他人看來,沐風如同一道魅影一樣衝向了已有罡氣護體的景炎。而景炎甚至都已經忘了需要避開沐風的鋒芒,不是忘記而是避之不及。
沐風心底已經暗喜,等得就是這個時候。又是一陣狂風暴雨,直接打在罡氣上。沐風這次用的力道,卻減弱很少。因爲第一拳他明顯感覺力道越大,受到護體罡氣反震的力道也就越大。
這種殺敵一千自損八百的打法,沐風很清楚。只能借力打力,力道小,能夠減輕罡氣的排斥力度。能夠護體的程度當然也少了,雖然力道減少了,因爲沐風只用了一成力道,但是速度卻加快了兩成。
在景炎反應過來,雙掌準備推開沐風之時。豈料沐風卻又快速避開,貼身繞在了景炎的背後。又是一陣狂風暴的肆虐,沐風甚至都不記得,到底出了多少拳,他自己也不知道。
幾乎是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毫無落空的全部擊打在景炎全身上下的護體罡氣上。
直到沐風感覺自身有種力道不濟之時,才甩開景炎閃避到了擂臺的邊沿。但是景炎一動不動木訥而又驚詫的模樣,直到護體罡氣分崩離析,消失無蹤。景炎再也支撐不住,吐出一口淤血便跪倒在地。
臺下旁觀的諸位師兄師姐已經是一片譁然,甚至連裁定席都目瞪口呆。
“沐,沐風是擂主了!”主司師兄已經語無倫次了:“把臺上的人擡下去!”
從臺上將人擡下來的兩人確認之後,便衝著主司說道:“元氣大傷,重傷不起!”
主司擺了擺手,吩咐道:“走吧!”
主司環視了臺下其他的衆人,顯得格外興奮的吼道:“現在沐風是擂主,還有沒有敢上臺打擂的?”
“媽呀,妖孽,那麼醇厚的脈門罡氣,居然剎那間崩潰離析!”臺下已經有人神志不清了,彷彿就像剛剛去地獄走了一遭。
“兩個照面,都沒挨著沐風一個手指頭,怎麼打?”
“還有沒有,有沒有,有沒有!”主司顯得有些亢奮,彷彿發現夢寐以求的一塊真金白銀。
主司環視衆人,沒人敢上臺,便鄭重宣佈道:“如果沒有,一號擂臺擂主,沐風!沐風,來籤個名!”
發現有人動了歪腦筋之後,主司看著桌前的門派鐵牌,面無表情說道:“門派令牌可都在這呢,你們打算去哪個擂臺啊?一點出息都沒有,哪怕你們上臺了,也基本上都合格了!”
一聽這話,準備換擂臺的幾人不禁求爺爺告奶奶:“古聞師兄,高擡貴手啊。體魄五重是最尷尬悽楚的時候,我們也想好好表現,爭取獲得記名弟子。無奈卻遇到沐風如此妖孽,上去就是半生不死啊。古聞師兄,高擡貴手啊!”
主司古聞與裁定席幾人商議一番之後,蹙著眉頭,打量了沐風一陣,又打量了餘下幾人,沉聲道:“可以,如果與慕容欣師姐比試擂臺,沐風能夠拿到最後擂主,你們這一組所有弟子例行修爲考覈都算合格!”
這樣的方式對沐風而言,是最好的結果。但是萬一拿不到最後擂主,那就非常悽楚的成爲衆矢之的。不過眼下這個緩兵之計的確恰到好處,至少沐風剛纔出手太重而導致景炎重傷不起的事情,足以被門內其他的弟子鄙夷不顧同門情誼。
“沐風啊,我們幾個人的幸福生活就全壓在你的身上了!”其餘沒有上過擂臺的圍著沐風,不依不饒。
主司古聞發話了:“別給沐風什麼壓力,再說下午沐風還有擂臺呢,讓沐風好好休息一下!”
沐風肯定不知道,其實這位師兄的幸福都在沐風身上。能夠進入最後擂主,就能看見慕容欣師姐。哪怕只是一眼,古聞也心滿意足了。
例行考覈沐風所在的道院總共二十個擂臺,那就是上午決出二十位擂主。下午就是從二十個擂臺之中決出體魄五重,體魄六重,體魄七重,體魄八重,體魄九重,總共就是五位擂主。
因每個擂主伊始擂主都是一位記名弟子的師兄師姐,記名弟子就是外門弟子的前輩。只是爲了檢驗外門弟子修煉情況,記名弟子也懂得輕重緩急。如果二十位擂主之中屬於記名弟子,那麼此次挑戰記名弟子擂臺的外門弟子這次例行修爲考覈就不合格。沐風所處的道院中的二十位擂主,而體魄五重境界唯獨只有兩位擂主。
總共也就是十八位擂主,下午決出五位擂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