逍遙門長生閣長青山,入門考核前三天
長青山入門考核前三天,空靈子鮮有的前來找司空嵐幫忙。之所以說是鮮有,因為空靈子剛從天朝古國回到門派沒多長時日。不過,兩人因為師從同門。加上長生閣天刑長老煙雨,以及戒律閣長老倪旎且?guī)煶鲆幻},四個人的關系關系當然非同一般。
司空嵐聽及師兄空靈子為了一個一無是處的小子而疏通關系時,不禁揶揄道:“怎么,向來剛正不阿的師兄也會徇私舞弊啊?”
空靈子自從沐風安然無恙歸來之后,便愈發(fā)的陰郁:“怎么說呢,人情。稍微松一松吧,畢竟師弟的鐵面無私在逍遙門眾所周知。不過師弟看見那個年輕人之后,一切都會明白。”
空靈子自然明白入門考核的重要,在玄武大陸中,不管仙魔兩道門派,都非常重視。想要名目長大徇私舞弊,幾乎不可能。
司空嵐神情篤定,狡黠笑道:“師弟知道是誰了,應該是天朝古國的那個小家奴沐風吧?師兄是不是擔心,他的秉性與品格難以修成正果?”
空靈子緘口,算是默認。
司空嵐輕松愜意的笑容消失無蹤,一臉剛毅冷酷的面容顯得愈發(fā)鐵面無私:“師兄,其實修真煉道之輩誰也不知道明天會怎樣。誰又知道他的明天到底會怎樣,沒有人能夠推敲得出來。而且門派也向來注重人人平等,至少,機遇的面前,是沒有高低貴賤之分。再說,記名弟子就是秉性與品格的一個考核,我們干嘛操那份心思,師兄,你覺得呢?”
“話雖如此,不過……”
司空嵐毫不留情打斷道:“沒什么不過的,殺伐決斷的師兄,怎么變得這么優(yōu)柔寡斷了?師兄欲擒故的功夫,如今倒是爐火純青了。”
空靈子舒展了眉頭,無論他如何裝模作樣,此刻也裝不下去了:“在如何爐火純青,也逃不出師弟的法眼。最近怎樣,在門派這個安樂窩應該非常安逸吧?”
司空嵐擺擺手:“別,嘮嘮家常還是算了。要是真有心,也不會多年不見之后就不會說那個小子。不過,入門考核的擂臺那么多。難道你跟那小子說過,哪個擂臺了?”
空靈子不以為然道:“沒有,擂臺排隊最少的那個擂臺就是逍遙門中最為剛正不阿的司空嵐的擂臺。那小子肯定不知道是誰的擂臺,要是我也會選人最少的那個擂臺了。”
司空嵐聽罷,不禁戲謔道:“那我也無能為力了,如今入門考核愣頭青還是蠻多的。”
“……”
沐風并不知道這一切,當然也不知道空靈子的顧慮并非單單是因為欲擒故縱的策略。其中還有對沐風心性的顧慮,空靈子心緒用忐忑二字來形容在合適不過了。他也一直糾葛與寒風谷到底發(fā)生了什么事情,特別是沐風之后到底發(fā)生了什么。
不過,空靈子已經非常疲倦了,也不再相信會有奇跡。相信總有一天會有那么一個人,給他帶來無限的希望和曙光。他累了,也已經麻木了。
而司空嵐見到沐風之后,的確也跟他的師兄想法一致。看沐風的相貌,冷眼劍眉,就是宵小之輩。賊眉鼠眼,身形羸弱。這種人的脾氣一向都不會太好,秉性當然也好不到哪去。
說了幾句話之后,純屬夜郎自大。目中無人,腦子還可能有毛病。鼠目寸光,自私自利的典范。其實,簡而言之就是一無是處。
逍遙門長生閣戒律院
當然,玄宗殿之下還有一個戒律閣。長生閣的戒律院,就屬于玄宗殿戒律閣管轄而非長生閣管轄。玄宗殿中,大體而分長生閣主外,沉香閣主修行秘籍,戒律閣主內。
大體而言,就是如此。長生閣的山門駐所以及戒律閣的山門駐所都不是在一起,但是長生閣中,會有戒律閣的戒律院。比方長青山屬于長生閣,但是不屬于戒律閣。而長青山中的戒律院屬于戒律閣而非長生閣,但是戒律閣卻有權干涉長青山的戒律事務。另外,還有沉香閣。
哪怕只是一個小小的山門,都有三個不同的機制。不過卻井然有序,互相監(jiān)督。
相比而言,主內的戒律閣其實在門派之中位高權重。主外的長生閣在外見多識廣,廣交人緣。而空靈子就是屬于長生閣的內門弟子,主要處理逍遙門外部事務。當然,只是大體而言。
入門考核第二日,沐風來到的地方確切來說,是長青山戒律院,而非長生閣戒律院。雖然說是戒律院,不過就是在長青山鳴欒殿之中。也就是主內主外已經掌控門派秘籍功法的藏經閣都是在鳴欒殿,那就意味著入門考核并非經過戒律院裁定,而是經過戒律院、藏經閣,以及青峰院。
如同民間三堂會審,三個完全不同的機構在同一個地方處理同一件事情。三堂會審有一個更好聽的名字,長老院。簡而言之,就是經由長青山長老院裁定。而鳴欒殿,就是長青山議事大殿。
石板闊路延伸的盡頭處半山腰中,一棟與山色天光一體的大殿就是長青山鳴欒殿所在。不算氣勢恢宏,也不算寒酸斑駁。古樸無華,卻又與周圍渾然一體。不會因為金碧輝煌而與周圍靈秀風光格格不入,更像是隱沒在大好風光山景之中。
跋山涉水,沐風終于連爬帶走的來到了鳴欒殿。通往鳴欒殿的石徑上,有兩位弟子,看服飾是記名弟子。
一位記名弟子見到沐風的模樣之后,便滿是警惕大聲喝道:“來者何人,來到鳴欒殿,有何事?”
沐風拱手,小心翼翼說道:“兩位道童,在下沐風,前來鳴欒殿是因為昨日入門考核還未裁定,需要戒律閣裁定之后才能確定是否能夠成為逍遙門弟子。”
那位記名弟子再次打量了沐風一番,臉色頓時滿是不屑:“沐風?入門考核?進去吧!”
沐風自然不明白這位記名弟子為何會突然就臉色大變,變得滿是輕蔑?
進了鳴欒殿,這才發(fā)現(xiàn)不顯山不露水的鳴欒中,其實非常寬敞明亮。整個大殿之內幾乎沒有什么擺設裝飾,雖然格局類似縣府衙門大堂。不過要比衙門大堂大很多,估計二十個衙門大堂才比得上這樣的大殿。
進入大殿之后,大梁立柱則是青銅色的石柱。只是不知道似乎石柱還是銅柱,不過與民間大殿相仿。大殿的盡頭,則是稍微高出堂下少許的十幾個圓形木墩。圍繞整個大殿。圓形木墩之上已經有幾位裝束為內門弟子的人正盤腿坐在木墩之上閉目,對于沐風的到來并沒有什么反應。
熏爐不時香煙裊裊,整個大殿都彌漫著一股淡淡的香氣。雖然令人陶醉的香熏,連沐風都叫不出什么名稱。至少,二小姐用過的香熏中從來沒有如此奇妙的香熏。而且似乎不止他一人,大殿還有那個人來熟李廷彥他們五個人,如影隨形。這五個人還真有趣,連來到戒律院都是一起來的。形影不離,難道他們之中也有人需要戒律院裁定?
李廷彥發(fā)現(xiàn)沐風進來之后,卻沖著他笑。而且笑得非常莫名其妙,因為沐風也不知道李廷彥那種笑容似幸災樂禍,又像是狡黠。但是讓沐風覺得,李廷彥的笑容更像是耀武揚威的挑釁。
難不成,還真的是陰魂不散嗎?
李廷彥卻意味深長問道:“沐風,你難道不打算成為逍遙門弟子對嗎?”
“嗯?”
沐風滿是狐疑,打量了周圍一番,幾位盤腿閉目的內門弟子依然還在閉目。李廷彥正饒有興趣打量著他,除此之外,就只有跟李廷彥一起的另外四個人意興闌珊。不過今日,他們五個人的裝束有些不太一樣。好像與木墩上的盤腿的幾個人,一模一樣的裝束。
弈霏不慍不怒,用清脆悅耳的聲音說道:“我們五個,還有另外三位長老就是對于你資質的考核。不過看來你真的非常不重視逍遙門,如此目中無人,趾高氣揚,逍遙門恐怕容不下你。”
沐風的臉色頓時就唰的一下白,慘白慘白,慘絕人寰:“啊,不至于這么倒霉吧?”
當然,這是他自創(chuàng)的獨門絕技。沐風一看這樣的陣勢。而且李廷彥他們今日的服飾正是逍遙門內門弟子的服飾,沐風這才恍然醒悟李廷彥他們五個人不簡單。好像在逍遙門地位都不一般,只是為什么要扮成是入門考核的弟子呢?
李廷彥似自言自語:“不過你的確挺倒霉的,其實我們五個人是為了去發(fā)現(xiàn)特別弟子而喬裝打扮。特別的弟子,你還真算得上一個。因為你的確挺特別的,一個體魄如此羸弱,甚至連一絲修為都沒有普通平常人為何會前來參加逍遙門入門考核?”
沐風此刻平靜異常,怔怔道:“那就意味著,與逍遙門的緣分就此擦肩而過嗎?”
弈霏好言相勸:“回去吧,好好修行,或許下次還能有機會成為逍遙門弟子。”
“但是,我想知道,為什么沒有辦法繼續(xù)留在逍遙門?至少我已經通過了修為考核,資質考核還未開始為什么就說我難以成為逍遙門弟子呢?”
“資質考核,你沒有通過。不單單是你從住所到鳴欒殿花費的時間已經大大超過了許多。”弈拓打斷正欲辯解的沐風:“但是,還有,你自己看看你身上。”
沐風查探了自己的全身,并沒有任何異樣。
“剛才經過大殿堂下之時,有沒有聞到一股香味?”看見沐風點頭,弈拓頓了頓之后道:“但是,你聞聞你身上有沒有香味?”
聞過之后,沐風并沒有發(fā)現(xiàn)什么異常。只是感覺自身非常馨香而已,猶如剛才的香熏那般。弈拓朝著弈霏示意了一下,弈霏便按照沐風剛才走過的路線來到了沐風他們面前。
“然后,你再聞一聞弈霏的!有沒有發(fā)現(xiàn),有些不對?”
當弈霏來到之后,沐風甚至都不用再聞了。因為弈霏夾雜著她本身的氣息撲面而來之時,完全沒有香熏的氣息。
弈拓沉聲道:“想必你應該明白了,風過無痕,雁過無聲。剛才那種香熏正是五行萬物之本,馗靈!我們人本身就是污濁不堪,需要經過靜心潛修之后逐漸將污穢之氣,以及污濁之物逐漸祛除,留下最原本的自己,這就是修真。現(xiàn)在撲鼻的香味,也就意味著馗靈的慢慢消逝。連馗靈都無法在你身上停留,如何能夠修真煉道呢?”
“所以,你沒有通過資質考核。我們也不想存心欺瞞,如實相告對于你而言,以及對于逍遙門而言,都是最好的結果。”
“我知道,我知道。我這就下山區(qū)了,不過在此之前,我能否跟我家兩位小姐告別一番呢?”沐風依然平靜,從來沒有過希望,何來的失望。但是沒有失望,又何來的希望?
對于那一個晚上的事情,沐風心底一直都放心不下。如果要說大小姐為此而要了沐風的小命,也算是了無遺憾。不過既然都已經把大小姐的身子看完了,事情已經發(fā)生了,再如何,沐風都認為有難以推托的責任。
“你家二位小姐是何人?”李廷彥一絲不驚的問道,而其他人對于沐風的身份都在預料之中。
“天朝古國青州沐家二位小姐啊!”
“青州,沐家?不會就是前一段時間,沸沸揚揚的沐家?想必你家二位小姐,不會就是沐雪和沐曦吧?”李廷彥恍然,的確挺倒霉的。
沐風頷首,算是回答。
“你直接前往她們所在的山門就行,等等,等會,你不會就是天朝古國青州沐家的小家奴沐風吧?”李廷彥說及此處,卻顯得格外激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