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清院大殿
沒有人會懷疑沐風的實力,當然也沒有人不會懷疑沐風是不是真的瘋了,還是因為自己看到的一切都是假的?偌大的太清院大殿內,此刻噤若寒蟬。
原來關于他沐風的傳聞的確不是空穴來風,果真是喪心病狂。一個人做到喪心病狂的極致,也就非他沐風莫屬了。當然,很多弟子都認為他沐風只是在逍遙門中作威作福罷了,有本事在外面作威作福試試。原本還以為他沐風在逍遙門之所以能夠做到這么喪心病狂的原因,正是因為玄宗殿天刑長老唐笑天的緣故。
但是剛才沐風竟然對玄宗殿天刑長老直呼其名,忤逆師門,欺師滅祖氣焰可謂囂張至極。與南宮惡霸世家都得不可開交,還與天玄門都有著牽扯不斷的瓜葛。難不成,這個沐風背后的靠山是比唐笑天都還有來頭的人嗎?
在門派中到底誰有這種通天本事,能夠容忍他沐風如此飛揚跋扈呢?況且門派中向來不會偏袒誰,也不會貶低針對誰。在沐風的橫沖直撞之下,門派的清規戒律,顏面又何在呢?
坐在太清院大殿內的沐風飛揚跋扈,竟然還意興闌珊的再下最后通牒:“還有一刻鐘,你們是打算故意跟我拖延時間了不成。我今天就等到這個半個時辰,我看誰敢把我沐風的名字給弄沒了。”
還是有執事不滿與沐風如此大逆不道的行徑,唾罵道:“沐風,事情鬧得這么大,難道你就真的以為門派會任由你無法無天嗎?”
“這樣的話我已經聽過無數遍了,我就是爛命一條。鬧來鬧去,不就一條命嗎。我知道死字是怎么寫的,不用你來教訓我。我只是想參與熾焰戰歌,你們不同意。我讓你們去找唐笑天,你們又覺得我欺師滅祖,對長老直呼其名,又打算動手。我都是按照門規戒律行事,要不然我來到太清院是干什么。難道你們的意思就是說要我就事論事,直接去望月閣嗎?”
“你們奢望別人講道理的時候,你們自己有沒有講過一點道理。只會仗勢欺壓,讓人敢怒不敢言嗎?那修真煉道何用,不過是在瑟縮中僥幸得道。然后得道之后,再繼續小人得志愚弄修真練道之輩。別動嘴了,我就是一個無賴,什么話都能說的出來,狗急了還跳墻呢,何況還是一條不要命的人呢?”
太清院的諸位執事無言以對,因為沐風就是一個喪心病狂的瘋子。當一個瘋子掌握了超乎尋常的力量時,他能夠做得事情就是讓整個世界都變得獸血沸騰。
“沐風,說得好,大快人心啊。”
似乎,有旁觀的弟子也有跟他沐風一樣的瘋子,漸漸得開始拍手教好。直到周圍所有旁觀的弟子都為沐風喝彩的時候,也就意味著周圍除了這些太清院的執事以外,就沒有一個稍微正常一點的人了。
反過來說,在沐風以及為沐風喝彩的人眼中。真正切切的瘋子,或者是病入膏肓無藥可救的人卻是這些太清院的執事。
就事論事,在認為別人是瘋子的時候,有沒有想過其實真正瘋了的那個人就是自己?
望月閣
原本就對一切都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逍遙門門主,在聽完之后,就真的是熟悉得不能再熟悉了。
也就意味著,沐風在五天之日的確做到了。從體魄境界達到法魄境界,五天的時間。難道整個世界,都因為他一個人瘋狂而變得瘋狂了嗎?不過,自尋死路的人,逍遙子見過不少,但是沒見過這么自尋死路的人。
不過,如果換做他是唐笑天,碰見這樣的人到底是該笑呢,還是應該哭呢?
袒護他沐風,就意味著與整個逍遙門掌控者背道而馳。如果要嚴懲他沐風,又該怎么嚴懲呢?他沐風就是一個不要命的主,連死都不怕的人害怕什么東西?
不過,逍遙子倒是明白他沐風最怕什么。
既然治不了他沐風,那就連坐吧。
他沐風在乎誰,那就讓誰跟著連坐就行了。當然,他雖然非常喜歡這個沐風。但是也不能當中袒護他沐風這小子啊,三年之后誰知道這小子是死是活。還能活著,是逍遙門的幸事。
死了,也是他沐風活該。
唐笑天既然已經答應了他沐風,如果五天之內能夠突破境界達到法魄境界就讓他沐風參與。這件事情,唐笑天也是供認不諱的。但是,逍遙子準備利用這件事情,再給唐笑天一次機會,一次悔改的機會。
“走吧,我倒也想見識見識他沐風到底是何許人也。”
唐笑天見狀,欲言又止說道:“門主,沐風這小子絕非善類啊。”
逍遙子停住了腳步,饒有興趣的問道:“不過是調皮了一點。但也不至于能夠說成是不是善類吧,這話可是你出自你唐笑天之口。我倒想真的見識見識,你說看看,怎么個絕非善類法。”
逍遙子見唐笑天似乎還有顧慮,欲言又止,便將了唐笑天一軍:“怎么,難道你還不相信你身邊這些跟你共事多年的師兄弟嗎?有說話,攤開了說無妨。”
“我也不知道當講還是不當講,我只是希望門主以及諸位長老不要被沐風的外表所蒙蔽了。一直以來對沐風聽之任之也正是因為門派素來惜才,而且也是給沐風懸崖勒馬,洗心革面的機會。但是到現在,沐風屢教不改。甚至,還與羽族關系密切。這樣的事情我也是上次在擒拿羽族之時,無意之間發現。一直以來也都沒有打算把這件事情公之于眾,但是如果沐府參與熾焰戰歌。而且此次熾焰戰歌法魄境界的獎勵,恰恰那個羽族正是此次熾焰戰歌中獎勵最讓人矚目的天生靈體的羽族-血魄丹。”
唐笑天面有愧色:“而且沐風也是法魄境界,又跟那個羽族關系密切。我擔心,我擔心沐風會一時沖動。原本這是門派的丑聞,所以一直都知情未報,還望門主恕罪。”
逍遙子恍然,憂心忡忡說道:“唐長老的意思是說,沐風如果在熾焰戰歌上把持不住的話,很有可能就會舍身相救與他關系非同尋常的那個羽族?熾焰戰歌如此有目共睹的仙道盛世,發生這種事情不就成了自己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的確,門派的顏面又何存呢?”
“這樣吧,此事干系重大。唐長老功不可沒啊,為了門派勞心勞苦,還得面對這樣欺師滅祖的弟子。必須嚴懲,我也想看看他能夠翻起多大的浪來。傳沐風前來望月閣廷議,此風堅決不可長。”
“是!”
太清院,人影竄動。
冷月在濁影的幫助下,才得以來到了前面。的確能夠看見沐風,但是沐風看見她的時候,只是一臉厭惡的撇向了別的地方。她也明白,根本就沒法阻攔沐風,況且也無顏去阻攔沐風。
眼下能做的事情,就是真真切切的看看,飛揚跋扈的沐風到底是怎樣呢?
的確讓她震驚不已,從來沒有想過弱不經風,其貌不揚的沐風竟然會有這樣桀驁不羈的一面。根本就無法想象,這又是何等的暴戾殘暴,麻木不仁,喪心病狂呢?
但是,這種桀驁不羈,喪心病狂只是他沐風的偽裝罷了。就像刺猬一般的刺,極致的喪心病狂只是因為孤立無援的偽裝,一種自我保護而已。也正意味著,沐風在逍遙門其實真的是寸步難行。
都是用他自己的堅毅,自己的雙手一步一步闖出來的。
記得沐風曾經說過:圣者以脊梁扛起一片天空,賢者以慧言告誡諸天,凡者以雙手逆流而上,撼動諸天,闖出一片天地。
因為我們不是圣者,也不是圣賢,我們就是真真切切的凡者。既然身為凡者,那就只能靠著雙手逆流而上,闖出一片天地。
或者說,骨子里的沐風就是像她眼前看到他一樣。此前能屈能伸的那個沐風,搞怪詼諧,溫暖陽光的那個沐風才是他的一種偽裝。
“讓開,都圍在這里耍寶嗎?沒事不會去修煉啊,再沒事的話不會去種種花草嗎?”
一聲呵斥,驚起陣陣尖叫聲,雞飛狗跳。
也不知道是誰,在人群中大喊一聲:“啊,快走啊,那個炎不二來了!”
炎布衣,玄宗殿戒律院的,的執事。因為年紀跟諸位弟子也都差不多,相貌也就是普通的弟子一般,以及脾氣都,都為人隨和。在玄宗殿內算的上是老好人一個,當然,處理事情非常有一套。因為他跟許多弟子都能夠聊得來,甚至還有人給炎布衣取了一個炎不二的外號。
就是因為此人非常隨和,灑脫,超脫世外。因為他說話不會說第二遍,所以哪怕是訓斥殿內弟子犯錯時,僅僅是說一遍,而且還是只說一句話:難道犯錯的時候都不會長個心眼長個記性什么的,下次注意點。
不像其他戒律閣的執事,總是一句話幾乎重復上百次。
好不容易從人群中來到了太清院,來到沐風面前的炎不二還趁著這個空檔好好整理了一番儀容裝束。之后,才懶洋洋的說道:“沐風,跟我去望月閣見門主。”
周圍是一片嘩然,什么情況,門主居然會讓沐風登上那望月閣的大雅之堂?
莫非連門主都得捧著著沐風嗎,那他沐風到底是什么來頭?來不成是逍遙門未來的門主不成?
媽呀,來不成這個沐風是門主在外失散多年的私生子不成?
一定是的,不然為什么門主還會出面呢?
驚天大內幕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