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玄門庇佑下天辰帝國帝都西郊十里之外。
天辰帝國公主盯著沐風,冷冷喝道:“殺了他!”
但是,周圍的士兵只是劍拔弩張,卻并未有任何反應。因為沐風身后,就是他們的連城大將軍。將在外,君命有所不受。況且,眼下天辰帝國群龍無首。雖然天辰帝國公主卻是將會是天辰帝國的君主,但眼下并不是。
那位眉清目秀的大將軍,就是連城,見到天辰帝國的公主之后,謹慎的鞠了一躬,誠惶誠恐:“公主殿下,末將來遲,讓公主殿下受驚了!”
公主頤指氣使,目中無人的冷哼道:“難道,連城大將軍也想抗命不成?或者,你也想跟何冬一樣,趁火打劫還是起兵謀反?”
連沫漓都看得出來,這位大將軍真的非常尊重這位刁蠻任性的公主。而這位刁蠻的公主既然可以如此肆無忌憚,大放厥詞。周圍的士兵聽到這些話,已經(jīng)左顧右盼,甚至有些士兵已經(jīng)忍無可忍。或許,在這位公主面前,忍氣吞聲已經(jīng)許久。
雖然天辰帝國的公主已經(jīng)恢復女兒裝扮,外表雖說清新迷人,卻沒想如此刁蠻任性。沐風突然發(fā)現(xiàn),沫漓真的是天可憐見。只是不知道,當沫漓知道這一切之后,心底會不會有一層灰蒙蒙的陰影?
其實沐風大概能夠猜到出了什么事情,當時看見那位公雖然滿身是血,但是并無大礙。至于為什么要救那個公主,可能是因為沫漓好心做壞事罷了。要么就是沫漓撒謊,但是這根本不可能。沫漓雖然淘氣,但是沐風相信沫漓從來不會騙人。那就可能是這位公主當時真的因為什么事情而受了傷,天辰帝國的士兵可能也并沒有想要將天辰帝國的公主置于死地。按照眼下的情形來看,這位公主應該就是日后天辰帝國的君主。
難道是挾天子以令諸侯,不過試圖政變的天辰帝國大將軍并非連城。這個可以肯定,沐風依稀記得好像是何冬!反正到底是什么樣,沐風也無法肯定。不過當他發(fā)現(xiàn)竟然有幾萬人的天辰帝國虎賁之師,竟然就是為了天辰帝國的公主而來。他能肯定的是,這位公主對于天辰帝國非常最要。
至于是想扶持傀儡君主,挾天子以令諸侯。還是想幫助這位公主,重新奪回王朝,穩(wěn)定天辰帝國大局。這些,不管是謀權(quán)篡位還是真心扶持,這位公主都非常重要。所以沐風才會惡聲惡氣,當時在馬車上假寐之時。就是想給沫漓重新安頓那位公主一番,況且沐風雖然狂風暴雨狠狠的蹂躪的乾坤囊一番。而沐風當時動作雖然讓人眼花繚亂,但其實另有門道。
力道能夠隨心所欲之時,哪怕手中端著一杯茶水。也能夠讓茶水一點都不會灑出,而且非常穩(wěn)妥。甚至將蓋碗倒扣,只要速度以及力道能夠控制得好。茶水都不會灑落,這就需要力道的柔韌與巧妙。
而沐風卻真的做到了,甚至都能蒙蔽沫漓。雖然沐風知道沫漓可能弄錯情況,或許那位公主并非遭遇追殺。不管怎樣,沫漓吃點苦頭對她也沒有壞處。況且,那個令人眼花繚亂的甩著乾坤囊的動作,看來真的是嚇壞沫漓了。難道還真的以為,他沐風就是那種殘暴麻木不仁的沐風?
“公主殿下,末將不敢。只是沐風乃是逍遙門得意弟子,為此要得罪逍遙門。如果公主殿下執(zhí)意如此,末將也莫敢不從。”連城淡然自若,面無表情。只是,隨后,他卻再次請示道:“公主殿下,是否要將另外一名同伴一同斬殺?”
“統(tǒng)統(tǒng)殺了!”天辰帝國公主咬牙切齒,面相兇煞。
沐風不以為然,冷笑不迭的指著那個天辰帝國公主的鼻梁說道:“我只能說,就算你真的成了天辰帝國的君主,你,也是一個暴君,小姑娘,好好在家相夫教子,十幾年也就這樣過去了。何必出來拋頭露面,丟人現(xiàn)眼呢?”
向來心平氣和,溫柔善良的沫漓看見沐風指著鼻梁說一個女孩子非常不禮貌。不過卻非常大快人心,沫漓剛才真有些氣結(jié)。雖然周圍許多士兵也有同感,但是連城大將軍卻臉色一沉,一字一句說道:“沐風,雖然如此。但是也容不得你如此侮辱我們天辰帝國當今公主殿下,從來沒有過!”
連城大將軍說著,已經(jīng)擺開了架勢。看來是想與沐風來一場真正的對決,雖然他明白他與沐風相差十萬八千里。自從沐風能夠如入無人之境,闖進中軍帳的時候,他才恍然明白。他的中軍帳,沒有哪一個體魄境界的高手能夠如此勢如破竹,**。
原來傳說中的那個沐風,真的是讓人如此膽戰(zhàn)心驚。體魄九重境的他,甚至在他拿起手中的寶劍之時。沐風甚至能夠?qū)⑺麛貧⑸习俅危习俅巍R粋€體魄七重境的人,而且真的有如此囂張霸道。在天玄門的地盤上,如此大放厥詞,世所罕見。
沐風眉頭一挑,連珠帶炮,句句露骨:“雖然你真的很想,但是你不配。既然身為天辰帝國臣子,而且是天辰帝國重臣。一罪不管君主錯與對,一位聽從,那叫愚忠。二罪明明知道君主犯錯是,竟然不敢直言不諱。三罪明明已經(jīng)知道不是對手,卻還要求戰(zhàn)。天辰帝國將會失去一個如斯忠臣,周圍的士兵將會失去一位最信賴的將軍。為了你,他們都可以不活。你以為他們都是孬種,就你是一個頂天立地的漢子?你死了,他們難道會茍且偷生。好好睜開你的狗眼看看,看看你周圍的人。不仁不義,不忠不孝的東西。你不要挑戰(zhàn)的我極限,別以為我在天玄門下屬的帝國就不敢殺人了。不要以為剛才那樣是怕了誰,我沐風從來就沒怯戰(zhàn)。”
沫漓從來沒發(fā)現(xiàn),沐風如此坦蕩大氣。哪怕罵人,如此露骨毫不留情,都能夠讓人心悅誠服。因為四周已經(jīng)是一片沉默,因為沐風說的真的是非常對。雖然沐風武力威懾根本沒有任何問題,而且從開始到現(xiàn)在,他確實隱忍。
“公主殿下,對于沫漓出入塵世,剛才一切的事情,也只是因為她的善良所致。如果因為一個如此善良的小姑娘而給天辰帝國造成一點點困擾而要斬殺,厚此薄彼。難道這個小姑娘就因為蒙著面紗,難道就兇神惡煞了?小命就不值錢了?”沐風甚至都不想再說,因為站著說話其實真的是腰疼。真的想一陣暴打之后,看他們是不是還能如此站著說話不腰疼。
“難道,她就是沫漓?”連城似乎對沫漓有所耳聞,滿是驚詫的望著沫漓。
沐風見狀,冷哼道:“不要癡心妄想,懶蛤蟆想吃天鵝肉,好好伺候你們家公主。沫漓,不會看上你這種小男人。沫漓,我們走!”
“你是不是一開始就知道,就知道我做錯了?”沫漓卻一動不動,他為什么說自己有錯呢。
明明不是沐風他自己的錯嗎,難道他就可以把一切過錯都推到她的身上?
沐風當然不敢和她說事實,他也沒想到事情會這么復雜。原本打算等沫漓稍微平靜睡著之時,然后就把乾坤囊中那位公主拋到路旁就行。但是,誰也沒想到居然追兵就來了。他也從來沒預料,事情會變成這樣。
沐風堅決矢口否認,一臉真摯誠懇:“沒有啊,誰知道這個公主竟是一個如此刁蠻之人。我也不會讀心術(shù),當然不知道。剛才才知道的,沫漓的善良用錯地方了。就搭救也不搭救這種人,你說對不對?”
那個連城大將軍卻欲言又止,沐風擔心那個連城大將軍把啥事都捅了出來,事實就是那么殘酷,不禁冷喝道:“好自為之,治國齊家平天下是你們的事情。沫漓,我們走!”
“哦!”沫漓當然也不知道這個連城大將軍到底要說什么,自然也不知道這個連城大將軍的心思。
沒有人敢擋道,因為所有的人都對沐風剛才所說的感同身受。剛才確實是他手下留情,幾乎兵不血刃。唯一的重傷者,就是天辰帝國的公主。假如沐風是他們的大將軍,應該會很瘋狂吧。
只剩下那個火冒三丈的刁蠻公主,干看著著急。
連城一直望著沐風遠處的身影,當然,不是在看沐風,而是一直無法將視線從沫漓身上挪開。天底下,真有如此女子。哪怕只是驚鴻一瞥,都讓人遐思神往。這就是傳說中的禍國殃民,雖然現(xiàn)在還是懵懂未經(jīng)人事。沒有面紗,嫵媚妖嬈將會是如何禍害天下?
天色已經(jīng)漸近黃昏,荒郊野嶺,剛才也忘了從天辰帝國那里圈來一匹馬車。其實,倒也不是沐風忘記圈來兩匹馬。是沐風忘了,馬兒剛才身處險境。
沐風回到了馬車所在的地方,只是馬兒已經(jīng)慘死。沫漓甚至一陣落寞,因為她知道沐風很喜歡這匹馬。他半蹲著盯著躺在血泊之中的馬兒,已經(jīng)有半天了。沫漓不知道沐風為什么對一些畜生如此鐘情,甚至都能感覺到沐風的臉色有些責備。哪怕只是一閃即逝,沫漓還是能夠捕捉到那一瞬間。
“走了,再去找一匹馬兒,只是可惜了,可惜掉了這匹好馬!”沐風不痛不癢,沒心沒肺的說道。
“沐風,你能告訴我為什么這么喜歡馬兒,或者是為什么那么喜歡鳳羽?”沫漓饒有興趣,甚至是嬌滴滴的問道。
沐風臉色大變,變得異常痛楚,哭笑不得:“你不要對我使用這種美人計,再說你根本不需要用這種讓我毛骨悚然的嫵媚妖嬈,我真的受不了!”
“去,難道我堂堂的沫家大小姐,就如此一無是處?”沫漓仿佛小宇宙爆發(fā),強忍著沒有沖著沐風一陣狂風暴雨的肆虐暴打。
“是,是小的眼拙,看不清楚大小姐真正的模樣。”沐風倒是有模有樣,畢竟以前就是沐家的小小家奴。
再次遭來沫漓一道凜冽的寒光,狠狠的一記空城計。沐風也不賣關(guān)子,面色變得非常鄭重,煞有介事:“有沒有聽過這個故事,前世五百年的回眸,才換來今生的擦肩而過?”
“沒有,感覺非常深沉陰郁!”沫漓很干脆,不過還是謹小慎微。因為說不定沐風又會說一個驚悚離奇的故事,而且沐風的臉換的真的非常快,就是說變臉就變臉。沫漓挺怕,沐風真的太能胡扯瞎掰了。
沐風看見沫漓緊張兮兮的模樣,撇嘴笑道:“不要那么緊張,又不是什么詭異離奇的故事!”
“天色已晚,小心腳下!”沐風提醒沫漓,因為沫漓竟然直愣愣的盯著沐風,腳底生風。
不過隨后,沐風聽到身后有噠噠的馬蹄聲。好像還有幾匹馬,沐風回頭發(fā)現(xiàn)不遠處幾個人正是天辰帝國的斥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