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這樣的懵逼併沒有持續多久。兩人一眼不和又吵了起來。
帳篷裡翻東西夕夕聽了也是直翻白眼。
她加快了手裡的動作。
沒多久,夕夕從帳篷裡鑽了出來,手裡還拿著兩卷大大的包裹。
“行了,行了,兩位別吵了!”慕夕夕氣急敗壞的喊到。
兩個人看見了夕夕,才肯停止爭吵,彼此互相給了一個不屑的眼神兒,最後不約而同的是,面對夕夕時候,兩人臉上露出瞭如出一轍的淺淺的微笑。
夕夕也是被這同步率弄得無語了。真是造孽,這都什麼跟什麼哦!
然後她給二人一人拍了一個大卷。
“睡袋。都收好了。然後兩個都麻溜滾帳篷裡睡去。”她霸氣的命令道。
可兩個男人一動也不敢動,只傻傻的站在那裡,彷彿完全沒有聽懂這女人的意思。
其實,換誰都會有些反應不過來的。
方纔夕夕在帳篷外據理力爭,難道不是爲了不讓他們進她帳篷麼?
夕夕看著兩個男人,真想說:笨死了,都是豬腦子嗎?可是轉念還是把這個話嚥到了肚子裡!
她深吸了一口氣,耐著性子解釋道:“這第一崗呢,我來守,你們回去睡覺,到時間點了,我會叫你們的!到時候,不管你們是一起守還是輪流守,都要從我的帳篷裡離開。所以珍惜有帳篷的時光吧。”
兩個男人相視一眼,卻還是沒動。
“做什麼?更喜歡杵著做門神是不是?”夕夕看著磨磨唧唧的兩個男人,簡直想破口大罵!
都說讓他們回去了,兩個人是傻嗎?兩個大高個子還在杵在那裡。
“你們別沉默著呀,沒什麼要求就進帳篷,別忘了明天把裝備和積分都還了啊!”最後一句話顯然是對陳曜說的,可是回答她的仍舊是黑夜的寂靜!想和他們交流一下怎麼就這麼困難呢,慕夕夕小聲嘀咕著。
陳曜皺了皺眉,終於開了金口:“守夜人的名單裡,並沒有你。”
夕夕翻了個白眼:“這事兒就不用商量了。新時代的男女平等就體現在什麼事情都公平安排。而且,我也不是逞強。我站最輕鬆的第一班崗,兩點的時候,你們倆中的誰來替我。”
她素來是要強的。再則這本就是荒野求生節目,根本就不應該男女
有別,所以,一直以來,夕夕其實都在努力避開這樣完全摘出來的優待。
就比如第一天的時候,哪怕水輕靈柔弱的不行,她作爲隊長也沒有讓她直接不值夜,而是找人和她一起值夜。
比起水輕靈來,夕夕自認爲不管是從機警程度還是自保能力上,都要強上不少。沒道理水輕靈能做的事情她卻做不了。
有個喜歡自己的男人願意爲自己分擔工作,並不能成爲她偷懶的理由。
不管是眼神還是語氣,夕夕都是斬釘截鐵的。
陳曜知道,她一旦露出這個樣子那就是在心裡打定了主意的,而且,這個好強的理由也的確是很有她的風格。
不過,陳曜更知道,一旦她打定了主意,一般的勸法肯定是勸不住了。
念及此,陳曜心中無奈地嘆息了一聲。
而後,他出聲叫住了夕夕。
“夕夕,你還有部分積分和裝備沒拿回去吧?我有最後一個要求。”
夕夕一愣,轉頭看他,頗有些不耐道:“那快說。”
“你,不許守夜,睡覺去!”
陳曜用一種不容置疑的語氣道。
夕夕愣了好半天,都沒有反應過來,等反應過來了,就懷疑自己是不是聽錯了。
“你說什麼?”
“我說,我理解你要強想要一切公平的這份心,也支持你的行爲。但現在我在你身邊,所以你大可以依賴我,麻煩我,讓我爲你分擔。就算你不願意,我也會要求你這麼做。”
“哈?”剛剛明明沒有說這麼多的。陳曜是當她幻聽麼?
陳曜深情地看著她:“所以,我最後的要求就是你去睡覺。我們倆會輪流守夜,而且誰都不會去帳篷的。放心吧。”
“陳曜……”
夕夕被這男人的情話砸了一腦門兒,有些懵,也有些心慌,但更多的還是不好意思。
她有些彆扭地嘀咕道:“你……你又不是我的誰,我幹嘛要依賴你麻煩你,讓你爲我分擔啦……”
陳曜聞言,眼中一黯,而後深吸一口氣,理直氣壯道:“慕夕夕你是豬腦子嗎?白紙黑字簽了十年的經紀人合約,我是你的經紀人。”
夕夕低著頭,因爲此時她臉上一陣火熱似一陣,可一聽這話,這陣由臉上直往心中燒的火就黯了許多。
而陳曜還兀自爲自己找藉口。
“你作爲我的藝人,我對你負責那是天經地義的!睡不好要浮腫,要影響形象,我可不想砸自己的招牌!”
復擡頭時,夕夕的臉色已經恢復正常了。
“既然是你的要求,那就沒辦法了。我現在就去睡。記得明天把裝備和所有的幾分都還給我!”
說完,她頭也不回地轉身走了。
“哎……”她該不是當真了吧。
陳曜擡了一下手,可到底是沒把人留下來。
算了,她願意乖乖聽話去睡覺就好。
慕夕夕回到帳篷之後就輾轉反側,難以入眠。
只要閉上眼睛,她眼前就都是陳曜。
工作時的陳曜,逗笑時的陳曜,嚴肅的陳曜,溫柔的陳曜……
很多很多,卻獨獨想不起當初在楚江大吵那天晚上的他的樣子。
明明那晚,她介意了很久很久,有好長一段時間想起來,都還是氣的掉眼淚。可現在卻無論如何都想不到。
夕夕覺得這個男人真是太討厭了。難道他都不用上班的嘛?
她忽然想起曾經在楚江的時候,陳曜都是工作到很晚的,就連與她約會時,在車裡都要手提不離身地開會處理事務。
然而現在這人不僅強化了格鬥技巧,又對這邊調查的這般清楚,想來也是花了不少時間和心思的吧。
夕夕簡直有一種對方一天大概有48個小時的錯覺。
心底裡一種淡淡的愧疚感蔓延開來。他做了那麼多,心意顯而易見。可自己卻說了“到此爲止”,似乎真的有些過分。
然而,這個念頭一起,某些恐懼感就瞬間襲上來。
他那麼好,已經是她能企及的最好。所以肯定還是會失去的吧。
就像爸爸媽媽和陸斌哥哥那樣,在某個她覺得很需要分享的歡樂時刻,流星一樣“biu”一聲就不見了。
她是不怎麼相信天煞孤星什麼的算命說辭,但也架不住命運一次又一次地向她證明“你所有的摯愛,我都會帶走喲”。
那句“到此爲止”,固然有兩人之間的矛盾在,又何嘗不是她心中莫以名狀毫無來由,卻不可忽視的害怕。
害怕失去,更害怕這世上再也沒有陳曜這個人。
可笑又可悲的理由。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