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家莊的堂屋中人影綽綽,王碩鵬,王碩雕,王憤,趙雷,均靜靜飲茶不語。氣氛有些凝固,仿佛在等待著什么。
不多時,一個猥瑣的身影氣喘噓噓的跑了進來。堂屋中所有的人,看到這身影,均精神一振。
王碩雕率先問道:“辦的怎么樣?”
猥瑣人影喘了一口氣,艱難的咽下吐沫,皮笑肉不笑的說:“二叔,妥了!!!”
“干得好!”王碩雕大笑著贊揚一聲,屋中其他人三人也是一陣開懷,隨后說:“辛苦了,下去休息吧。”
猥瑣人影二話沒說,點頭退下。
“哼,何家莊明天的日子不好過咯。”王碩鵬桀桀笑著,端起手邊的茶碗啜了兩口又說:“老二,那東西真無藥可解?”
“嘿嘿,世上沒有解不了的毒,但是想解這種毒,他們何家莊怕是比登天還難。”王碩雕一臉陰笑道,眼睛中閃爍著無比的怨毒。
趙雷默不作聲的點點頭,但貌似還有些不放心說:“凡事沒有絕對,如果毒被解開,那又當如何?”
王憤深以為意的看了老二一眼,有些同意趙雷的說法。
王碩雕自信的一笑:“我還真不認為他們可以解開那種毒!”頓了一下又說:“即使是解開了,也不必擔心。我的想法是,能不動用一兵一卒為上,但天不遂人愿,只有來第二手計劃了。哼哼!”說完笑瞇瞇的看了趙雷一眼。
趙雷知道第二手計劃是什么,臉上不由自主的閃現出沉吟之色。隨著幾天來的思考,他發現王碩雕的第二手計劃如果用的得當,肯定會一舉滅掉何家莊,但如果出現紕漏,他們清風寨可要跟著吃瓜落了!
看到趙雷臉色不自然,王碩雕緊走兩步,來到近前:“趙大哥,你還不信任我?放心,第二手計劃我已經算計的滴水不漏,如果事成,不但何家莊倒霉,就連你的死對頭狂狼幫都得跟著勢力大減,到時候咱們兩邊合二為一,準能把狂狼幫端掉,這樣一石二鳥的計劃,難道你還猶豫?”王碩雕煽動的說道,眼睛直勾勾看著趙雷。
趙雷穩坐清風寨寨主寶座,心思豈是一般人可比,聽到王碩雕的說辭,勉強的點了點頭,不過沒有全信。
他只想給何家莊一點兒教訓,為清風寨死去的九個兄弟報仇,但并沒有想到,這事情還得牽扯進狂狼幫。王碩雕說的好聽,但如果事有紕漏,那就不是一石二鳥了,那就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
不過當天酒桌上把話已經說出去,堂堂寨主不可能做反悔的事情。那么現在唯有走一步是一步了。
“希望如此吧!”趙雷眼神飄渺的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王碩雕臉上的皺紋都在笑,心說這事成了,我們王家莊就是鷂子山一帶最有實力的莊園了。何家莊…哼哼,你們會死的很慘。
……
……
一夜無話,第二天清晨時候,何方無精打采的趕著車,載著嬸嬸去劉家莊了。
路過演武場時,小伙子臉上的表情,豐富多彩,羨慕,嫉妒,恨~~~種種表情都在悄然輕顫。不過在何江樹的威嚴下,沒有一人敢出聲言語。
尤其是使用過培元散的十一個小伙子,更是一臉堅毅的揮動手中石墩石鎖,歧途把體內的最后一點力氣榨干。
而何江海在遇到何方時候,就笑瞇瞇的說了一句:“少年,我看好你哦。”
何方理都不理他,一鞭子就抽在了馬屁股上,心里講話,你們這不是強人所難么?
出了何家莊,天色變露出了魚肚白,萬里無云下,涼風習習。顯然今天是個晴朗的日子。不過何方的內心十分糾結,作為初哥的他,心里的想法很多,神醫少女的影子一直縈繞心間,始終不去。土匪大姑娘的一雙杏眼也是不時的在腦海中晃蕩。
唉~~~總之這情結很難描述,何方也不知道究竟該怎樣對待這次相親。說白了,他是真沒有相親的心理準備。更沒有成親的準備。尤其是修煉冥氣這條道路在眼前逐漸清晰后,他就更沒這個心思了。因為何方知道,他的道路與別人相差太多,要想不受他人的欺負,唯有獲得強橫的實力。
冥氣和元氣不同,前者的數量太過稀少,即使有強大的冥技輔助也始終有個限度啊。修煉冥氣,不斷升級才是王道。并且后山墳場的冥氣越來越少。恐怕要不了多少時日就會被吸納的一干二凈。那時候也就是他離家的開始。
何方被冷眼嘲諷了六年,他太渴望實力了。并且腦海中還有一尊神秘的冥塔。現在冥塔還有六層沒有打開。他期待著自己晉級,期待著冥塔里面的東西。
說到底,他就一個想法,自己強大了,才能守護自己的親人,守護自己心中無比珍貴的東西。
嬸嬸看何方一語不發,拍拍他消瘦且結實的肩膀問:“你小子有心事啊?別人相親都是興高采烈,你倒好,一句話都沒有。是不是在責怪嬸嬸給你安排這事?”
何方瞬間收斂了心中的思緒,扭著腦袋,嘿嘿笑道:“不能,我怎么會怪嬸嬸呢,是緊張,緊張而已。”說完就扭回了頭。
嬸嬸這才放心,笑罵道:“看你小子那點兒出息,你一拳都能打死夜光虎,還害怕跟大姑娘相親?到了那兒該說啥就說啥。想當年你二叔跟我相親的時候放松的不得了!”
一聽這個,何方精神了,嬉皮笑臉的問了一句:“你和我二叔相親是都說的啥?教教我,好叫我心里有底!”
嬸嬸捂著嘴咯咯一笑,說道:“好,就說給你聽聽。當初你二叔像你這個年紀的時候,估計也就7,8星的實力,這點你比他強很多。不過相親的時候他很放松。尤其是跟我聊天的時候,那家伙,一句話就把我芳心給俘獲了!!!”說著嬸嬸還變得臊眉搭眼兒了。
何方扭頭眼睛瞪的溜圓,急切的問一句:“說的啥?”
“談著,談著,他突然就湊到了我跟前兒,賊兮兮的說了句:我稀罕你!”嬸嬸說著就自顧的笑了起來。
何方艱難的咽了一口吐沫,心說,二叔彪悍吶,剛見面就表白,不同凡響啊。
就這樣,兩個人說了一路的話,何方被搞的哭笑不得。當天色將暗的時候,就來到了一處莊園近前。
劉家莊到了。
何家莊與劉家莊同在鷂子山一帶,就隔著幾道山梁,趕著馬車一天時間綽綽有余。
嬸嬸叫開了門,王家莊的族人打著燈籠就簇擁上來。
“閨女,路上還順吧?”一個族長摸樣的老者問嬸嬸。
“還行,有我侄子在,我還怕啥?”嬸嬸說著扭頭看了何方一眼。
老者笑呵呵的跟何方說了一句:“來,小伙子,把車趕到家里。休息一下!”
何方認識這人,是嬸嬸的老爹,他不敢怠慢,趕緊說了一句:“爺爺太客氣了。”說完臊眉搭眼兒的就把馬車趕了進去。
莊園的門口大小燈籠無數,待何方走進,一個個開始往他臉上照,都想看看這小伙子啥模樣。隱在人群中有個身穿粉色單衣的俊美大姑娘,想看又不好意思看,最后旁人不知在她耳邊說了一句什么,大姑娘頓時面頰滾燙,嬌羞著就離開了人群。不過走了兩步又回頭看了何方一眼。扭頭嬌羞的一笑,小跑著就鉆進了一家獨門小院兒。
何方這廝,平常大大咧咧,臉皮很厚,但是被這么多不熟的人左看一眼右看一眼的,真有些受不了。好不容易進了莊園,劉家族人把馬車遷走后,他感覺后背都濕了,咬著槽牙心說,不能丟人啊,挺住,挺住。
就在這個時間,何方四下打量了一番,感覺劉家莊比自己家里小的不是一點兒半點兒。估計也就是七八十人的樣子。
嬸嬸帶著王家莊的族人就走了過來。邊走還邊跟其他的族人說:“都散了去吧,小伙子臉皮薄,別把人家嚇著。”
族人們哄笑一聲,隨后各自散去了。不過都欣慰的點著頭,看樣子,何方的賣相不賴。其實最主要的就是,他們佩服何方的實力。
“看著滿意不?”嬸嬸跟老爹說了一句。
族長看了看何方的背影,點點頭說:“英雄出少年,不錯,不錯!”
何方看到身后的兩人,緊走了兩步說:“路上耽誤了時間,大晚上的給爺爺添麻煩了。”話說的很誠懇。
族長哈哈一笑,心說這孩子真會說話。
“說的什么話,都是一家人哪會有麻煩?”隨后又說一句:“現在趕到了飯點兒,走,先吃飯,吃完了飯睡一覺,明天你們兩個年輕人再見面。”
“行!”何方乖巧的答應下來。心里長長的嘆了一口氣說:該來的總會來的。
飯桌上,幾杯酒下肚,何方松弛了下來,與幾個中年人和族長交杯換盞。話說的很得體。
這下何方的好印象算是留到家了。每個人都挑著大指稱贊:這小伙子,實力不俗,人品也是上選。
嬸嬸笑瞇瞇的拍拍何方的肩膀,眼中滿是贊揚。那意思就是,這小子來的時候緊張的要死,說起話來倒是很有水平。不錯,沒有露怯。
晚上,何方在劉家莊的床板兒上,烙起了燒餅,翻來復起睡不著。雖然心里抵觸相親。但一想到明天就和姑娘見面了,心里還有些小激動。
最后他迷迷糊糊的才睡下,不過夢中又夢到了神醫少女,和土匪大姑娘,并且那尊漆黑詭異的冥塔也滴溜溜的轉個不停。似乎還在提醒他,修煉才是王道,莫要被俗事纏身哦。
第二天,何方腦袋生疼的揉了揉眼睛,猛的一搓臉,下床就走出了房間。
一看嬸嬸早已經等著呢。
“睡的咋樣?習慣么?”
“還行,就是總做夢!”
嬸嬸笑罵一句說:“快把臉洗干凈,吃過飯,咱們去女方家里見姑娘去。”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