盡管屈辱，但是孫瑜和陳安平不得不跟著晨星一起走出了小林公館，因?yàn)檫@樣比較安全。晨星先送走了孫瑜和陳安平之后再返身去接其他人，大家分批次離開。

走在路上孫瑜和陳安平都低頭不語。

孫瑜甚至重新回過頭去，看了看那歌舞聲起的小林公館。

“他媽的！”陳安平罵道，“那個該死的存在之力到底有什么用處？”

“不清楚，”孫瑜搖了搖頭，不過他又眨了眨眼，“話說最后那些家伙們都重新活了過來，這到底是怎么回事？”

“現(xiàn)在只能夠從名詞的角度結(jié)合我們看到的事實(shí)作分析了，”陳安平悶悶地說道，“我們拋開把水叫做一氧化二氫這是故意用專業(yè)名詞復(fù)雜化情況重新分析的話，首先要問，什么是存在呢？”

“存在先于本質(zhì)？存在主義是一種人道主義？存在是……”

“好了，別扯淡了！”陳安平打斷了孫瑜的發(fā)散思維，“存在的反義詞是什么？”

“不存在？”

“按照我們看到的情形，那些人無論是死亡還是重生都是依靠了那藍(lán)色的光，你覺得我們可以把那藍(lán)色的光，他們稱作存在之力的東西理解成為什么呢？”

“嗯……”孫瑜托著下巴，好半天才猶豫地說道，“硬件？”

“已經(jīng)非常接近我的理解了，”陳安平點(diǎn)了點(diǎn)頭說道，“我的理解是，這么說吧，那個東西相當(dāng)于存在的一個基礎(chǔ)，用中國人的話來說——陰陽二氣，生生一天地，物物一太極，這樣說你明白沒有？”

“呃，好像有點(diǎn)懂了。”孫瑜皺著眉頭。

“所以所謂的人稟天地二氣而生，這樣理解的話，存在之力就是物質(zhì)存在的元素，然后元素的具體形態(tài)就是存在的事物了，那么這幫紅世分子吞噬存在之力實(shí)際上就是吸收天地的陰陽二氣，他們以殺人的方式來這樣干，你有沒有聯(lián)想到什么？”

“黑山老妖？”

“你真是的，好吧，我繼續(xù)往下說，既然存在之力是世界構(gòu)成的元素，那么是不是意味著只要有了存在之力就可以構(gòu)成世界了？聯(lián)系一下我們看到的存在之力散掉重新變成了人的那個過程。”

“哦？這樣的話是不是意味著哪吒的故事是真實(shí)可能的了？”孫瑜想了想說到，“以蓮花為本體什么的。”

“我的意思是你就應(yīng)該明白我們到過那么多的主神空間是怎么來的了！”陳安平瞇了瞇眼用一種鄙視的目光掃過孫瑜。

“啊！”孫瑜確實(shí)被陳安平的推斷驚得目瞪口呆。

“由此可以理解，”陳安平敲擊了一下自己的掌心，“那個吸收了那么多存在之力的御田沖司說不定能夠構(gòu)建出自己所想要的世界，以某個世界做藍(lán)本……”

“說不定可以搞個小型的——夜勤病棟、黑暗體操世界之類的。”孫瑜同樣一拍自己的手掌，然后用崇敬的目光盯著陳安平，“不愧是隊(duì)長，不需要和晨星交換情報(bào)也能夠自己推理出事實(shí)的真相。”

“這全部都是推理，還要建立在求證的基礎(chǔ)上才行。”陳安平擺了擺手，嘴角抽動了一下，“況且，就算是我們的推論都對，你知道怎么吸收存在之力和怎么利用存在之力嗎？存在之力顯然是有很大用處的，按照我們的推論，它是一切存在的基礎(chǔ)，我們自己說不定就是由它構(gòu)成的。”

孫瑜不得不張大了嘴巴，吐出了舌頭來。

“所以正如晨星所言，相比較他我們還是處于劣勢。”陳安平說道，“至少我們還不知道怎么保存那東西。”

過了一會兒，在昏暗的街道上走來了幾個人影，站在角落邊上隱藏著自己的身影的孫瑜和陳安平立即警覺起來。

“誰？”

“是我們。”走近了，愛麗絲和李怡的面孔在昏暗的月光下被看清了。

“怎么這么久？”陳安平問道。

“神樂千鶴呢？”孫瑜問道。

“神樂小姐要在后面走，”李怡回答道，“別擔(dān)心，她和晨星他們在一起。”

“就是這樣我才擔(dān)心。”孫瑜嘀咕道。

“你們在干什么？之后就沒有看到你們的。”陳安平問道。

“我們按照你的吩咐去搜查樓上的房間了，”李怡歡快地回答道，“搜到了一批軍火，有好幾箱步槍和好幾箱子彈，還有手雷等等東西，都被我們裝走了。”

“啪！”陳安平用力拍了一下自己的額頭，“這下子又鬧大了！”

“別擔(dān)心，他們查不出來的！”愛麗絲說道。

“就是查不出來才麻煩啊！”陳安平瞪大了眼睛說道，“這種不可思議的事情都發(fā)生了，日本人會怎么想？”

“他們中間有臥底？”孫瑜咬了咬嘴唇問道。

“你就不要再說話了！”陳安平用銳利的目光盯著孫瑜說道。

“二十世紀(jì)十大不可思議案件！”愛麗絲認(rèn)真地說道，“誰叫日本人就把它丟在一間房間里面啊？門都沒有鎖。”

“不過話說回來，一個租界的董事家里面放這么多軍火，這不科學(xué)啊！”李怡拍了拍手，“這軍火怎么也應(yīng)該放在海軍司令部或者上海派遣軍司令部或者軍火庫才對。”

“幾個箱子的槍而已，說不定是董事自己準(zhǔn)備走私販賣換錢的。”孫瑜無所謂地回答道，“還說不定是賣給潘主任的。”

孫瑜感覺自己又被陳安平盯住了。

“對不起，我不說話了。”孫瑜捂住了自己的嘴巴。

“你這家伙！”陳安平歪了歪嘴，“說不定剛好說中了真相呢！”

“不是吧……”孫瑜瞇了瞇眼睛。

“也許是在租界里面用作武裝起義的。”李怡剛剛說出這句話就覺得自己似乎說了一個很大的笑話。

“算了，回去吧！”陳安平說道。

“等等，還有神樂千鶴還沒有回來呢！”孫瑜叫道，緊緊跟在了陳安平的身后。

“別擔(dān)心，她是老手不是嗎？”陳安平說道。

“你不在乎自己的老巢被發(fā)現(xiàn)嗎？”

“何必在意，那個地方馬上就要被放棄了！”

……

最終神樂千鶴回到陳安平的住所的時候帶著兩個人——御田沖司和晨星。

“喲，你好啊，這不是新房昭之少佐嗎？”陳安平迎上前去，“你穿軍裝的時候還蠻帥的，為什么不穿了呢？”這個時候晨星身上已經(jīng)穿的不是軍裝了，同樣御田沖司和神樂千鶴身上也不是和服。

“陳先生，我想我如果那樣打扮著來拜訪你說不定會對你造成不好的影響。”晨星微微一笑，“我聽說對中國人來說漢奸是很大的罪名。”

“按照神話來看，你似乎才是最早的反骨仔！”陳安平瞇了瞇眼睛，“不過還是歡迎你的拜訪，我用一句詩來歡迎你，金猴奮起千鈞棒，玉宇澄清萬里埃。”

“哦，這是什么詩歌？”晨星似乎顯得很好奇，走進(jìn)了房間和孫瑜握手之后問道。

“歌頌了一名和你一樣有著反抗精神的東方神話人物，不過最后的結(jié)果是他向最高的權(quán)勢妥協(xié)了，或者說最高的權(quán)勢向他妥協(xié)了。”陳安平意有所指地說道。

“那么這就不是在贊美我。”晨星說道。

“當(dāng)然是，”陳安平笑了笑。

晨星和御田沖司的來訪顯然不是來和陳安平討論中國詩歌的。他們在客廳里面坐了下來，愛麗絲和李怡也湊到了客廳里，這樣幾個人把客廳塞得滿滿的。

“陳先生，我們需要減少一下人數(shù)，對于我們所談的內(nèi)容來說，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陳安平的目光剛剛掃過，愛麗絲就站了起來，“絕對不是我，我是隊(duì)長！”她斬釘截鐵地說道。

“那么，李怡，你先上去發(fā)報(bào)報(bào)告一下今天的事情，按照我們說好的口徑匯報(bào)就好。”陳安平說道。

“你居然剛給中央撒謊？”孫瑜瞪大了眼睛，“你就不怕和潘主任落得同樣的下場？”

“我倒是想告訴他們真相，但是你讓我怎么說？不如說最近我們想辦法冒充青幫搞了一批軍火。”

“直接和日本人交易的？”

“大客戶還打了八折。”

“你貪污活動經(jīng)費(fèi)會被發(fā)現(xiàn)的！”

“說得好像沒有采購到軍火一樣。”

“咳咳！”晨星用咳嗽打斷了兩個人的相聲，“我們應(yīng)該好好談?wù)劊背啃钦f道，雖然掃視了一下房間里面的人，對于人數(shù)還是有些不滿，“要知道，我們還有十七個這樣的敵人。”

“也就不過是將這樣的過程重復(fù)十七次而已，如果他們每次出現(xiàn)不是單獨(dú)的話，那么說不定還不要十七次，”陳安平瞇著眼睛，盯著御田沖司，“對你們來說，他們不就是上前送禮的存在嗎？”

“你這樣想太過于輕敵了。”晨星平淡地說道，“如果紅世分子只是簡單的同類的話，那么他們憑什么成為這次任務(wù)的目標(biāo)呢？”

“說起了這個，”陳安平掏出了腕表來，“不如你告訴我這一次你們所獲得獎勵吧！”他搖晃著自己手中的表，“我很想知道，你們到底從我們手中搶走了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