翠香樓中,一出“逼婚記”正上演著。不過這婚不是美滿的婚姻,而是僅僅將結婚的一個程序單獨的調出來,這個程序正是入洞房,在青樓中俗稱,“破瓜!”
“姐姐,姐姐,鐘公子失蹤了,他失蹤了!”翠香樓中,憐兒跌跌撞撞的跑進云韻的房間。卻駭然發現媽媽也在姐姐的房間中,不僅如此,幾個龜奴也守在姐姐的房間門口處,人手一條木棍,看上去十分的兇狠。
老鴇見憐兒跑了進來,口中大聲的叫著和鐘韙有關的話題,頓時冷哼一聲,對云韻說道,“鐘韙?到現在你們還指望著他?還想著你的狀元夫人的美夢嗎?我告訴你,你們就不要妄想了,那小子落榜了,哼,還以為能中狀元呢,白白的害老子虧了十兩銀子,天殺的,這十兩銀子也應該落在你們的身上。”
聽到這話,云韻大吃一驚,落第了,沒有中狀元?憐兒口中的“失蹤了”又是什么意思?云韻向憐兒看去。
憐兒點點頭,道,“鐘公子落榜了,不但沒有高中狀元,而且連三甲之內都找不到他的名字!”
云韻吃了一驚,怎么會這樣,雖然那日和鐘韙談論的不多,鐘韙他本身的年紀不大,但是鐘韙那份不同一般人的氣度,那份沉著的氣質足以看出鐘韙是一個才高八斗,兼且性格成熟的人,這樣的人情緒穩定,很少有發揮失常的時候!落榜,怎么會落榜,若是說他沒有中狀元,是遭人嫉妒,命運不公。但是連三甲的進士都未進,就太不可思議了。
卻聽憐兒繼續說道,“現在他失蹤了,誰都找不到他!”
云韻又是一驚,失蹤了,是經受不起這個打擊嗎?那樣的智珠在握迎來的結果卻是落第,命運這樣的坎坷,難道他經受不起這個打擊?真個是紅顏薄命,才子遭天嫉嗎?
今日一早,正是朝廷放榜的日子。而這一日也正是老鴇向云韻妥協,允許云韻賣身的日子推延的最后一天。幾天前,老鴇便逼迫著云韻賣身接客,在翠香樓這樣一個小的不能再小的青樓妓館中,一個才學再高的女子憑借她的才學為妓館掙來的錢也不如一個出賣肉體的**為妓館掙來的銀錢多。是以,老鴇雖然明知云韻是個才女,但是,無人欣賞的才女,不過是脫了毛的鳳凰,身價比不上一只雞。是以,逼迫著云韻賣身,越早越好!
但云韻卻是以死相脅,同時暗示老鴇,狀元熱門人選鐘韙已經看上了她和憐兒,不日將為她們兒女贖身。老鴇對此大吃一驚,若是狀元郎真的看對了她們兩,那么狀元郎為連個女子贖身時,她就可以獅子大開口了,這樣得來的銀錢比之那些看上云韻初夜,買下云韻破瓜那晚得來的銀錢多的多,而且狀元郎夫人出自他們翠香樓,對于狀元郎來說,這不是個好的名聲,但是對于翠香樓而言,這可絕對是個好的揚名機會,很有可能,翠香樓要上位了,成為京城首屈一指的大妓院。如此一來,翠香樓名聲大振,她老鴇也能賺個盆滿缽滿!老鴇一番思量之下,答應了云韻的要求,將破瓜的日子向后推延,推遲到放榜之后。
老鴇倒也有些心思,尋思著如果這是真的話,那么云韻可算是野雞飛上枝頭,搖身一變成鳳凰了。這么一來是不是應該對云韻好些呢?多少讓云韻記得點自己的恩德。老鴇想到就做,這幾日來將云韻好生的伺候著,待遇規格比之客人們常點的頭牌小姐還要高。至于憐兒,老鴇自然明白這是云韻在照顧她的小姐妹,不過,心知肚明的同時,她也給了憐兒足夠的自由,是以,憐兒才能四處亂跑,跑出去打聽鐘韙的消息。
對于云韻將嫁給鐘韙的事情,老鴇認為可信度還是比較高的。而且她也希望這件事情是真的。這絕對是個雙贏的機會!聽一個常客說起,答謝日那天來到自己小樓的貧寒士子居然就是鐘韙,而當日鐘韙可不就是和云韻聊了幾句嗎?而且似乎春風得意的走著出去的。回想起當日的情景,老鴇對云韻的話又信了三分。才子遇佳人這樣的事情可是經常的發生,而且被歷來傳為美談。老鴇看來,云韻確實是一個佳人!不敢說比得上古時的名妓,但是若是她身在那些大妓院中,絕對會成為紅妓,不過,老鴇可不會將云韻賣出,如果那樣的話,雖然她可以得到一定的銀錢,但是這無疑是在給自己的小樓制造麻煩,以后翠香樓的生意只怕會越來越差,作為老板,一時的買斷不是王道,細水長流才是正道啊!
但是,此時,一切都成了空談。現在的老鴇不得不考慮讓云韻早點接客,這樣的話,翠香樓的好歹也有了一個拿得出手的角兒!能在長安城這個妓館林立的地方爭得一點點的席面。
老鴇冷笑一聲,“云韻,你現在還有什么話說?你最好給我乖乖的接客,省的老娘我用非常手段,到時候客人不高興了,老娘我會讓漢子們好好的收拾你!”老鴇說完,向站在門口的幾個黑大漢看去。
幾個手持木棍的黑大漢頓時“嘿嘿”的笑了起來。眼睛中**裸的流露出淫光。
“你們不能這樣做!”憐兒大叫起來。
老鴇冷哼一聲,“你給老娘閉嘴,不用多久,你也給老娘接客去。”隨即,冷眼看著云韻,冷笑道,“今天晚上,你最好給老娘聽話,否則,哼哼!”老鴇冷笑一聲,向門口走去。在腳即將跨出門的一剎那,老鴇說道,“把憐兒給我關到黑房中去。”
“你們要做什么,放開我,放開我!”憐兒大叫起來,幾個黑大漢卻是牢牢的抓著憐兒,憑著憐兒那點力氣,根本掙脫不開。
云韻臉色一變,急叫道,“媽媽,放開憐兒,我答應你,今天晚上我會聽話!”
老鴇一張褶皺斑斑的老臉上頓時露出笑臉,嘴里卻是吐出一句不咸不淡的話語,“只要你聽話,什么都好說,不過,我不得不提醒你一句,憐兒的身價可沒有你的高,這個破瓜可賣不出什么好身價?你自己想清楚!”說罷,老鴇冷哼一聲,走了出去。身后幾個大漢卻是依然駕著憐兒,不顧憐兒的反抗,向外走去。